與其說是翼克 倒不如說這篇更加近似於小天使的個人自白——雖然本來我就是往這種方向寫的
但是在教室モノクローム這首二期的角色歌中 似乎不難找到翼對小天使的與別不同
以及某程度上小天使對翼的不同 特別是當這首歌首次出現在G4裡的時候
於是靠著這小小的妄想寫出了這篇文 算是微翼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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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我曾經作為她們的敵人做過許多錯事,甚至傷害了她們。
然而她們卻從未將這些事放在心上,若無其事的接納我的加入,而且處處關顧著我。
比如說,那個魯莽直撞的笨蛋,總是在不同時間黏在我的身邊,即使被我用力的推開,又或是基於害羞而被我狠狠打個正著,她還是不放棄的纏著我;
又比如說,那個總是在旁邊溫柔地笑著的傢伙,每次都會在特別的時候對我作出邀約,把我拉進各種不擅長的話題當中,卻又從來不會令我不知如何是好;
更甚說,那個沉穩可靠的前輩,明明自己還不算熟練的融入某個圈子,卻很常的先跑來關心我,也總是在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話,然後意外的陪著我做各種蠢事。
明明我曾經傷害過這麼多人,可是我現在卻像這個樣子看著她們的笑容、享受著名為「幸福」與「喜悅」的情感,這樣真的能被允許嗎?
第一次與她們肩並肩作戰的時候,那個畫面依然清晰的停留在我的腦海中。
那個穿著戰鬥服的藍色身影,難得地放下手中的劍,朝我伸出手心,然後在我依然猶豫不決之時,斷然拉過我僵在半空的手,令我好生驚訝。
是她讓我認識到那個連自己都不知道的、真正的自己,才知道原來我的歌聲能夠保護到多少人,也才知道原來唱歌是一件如此開心的事。
那是我首次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除了受到傷害以的疼痛之外,還有著其他的傷痛——比如說,因為某些時候應對方法並不成熟,所以無法好好表達自己的內心感受而懊悔不已。
她們帶著我走進這個溫暖的地方,讓我穿上與她們同樣的、曾經被我憧憬的制服。
即使曾經是互相傷害過的敵人,那兩個傢伙始終不曾在意,大概就只是將那些過去的事當成不曾存在的粉筆字跡,只是一會的工夫,她們就將其抹消。
當時的我對一切仍不熟知,更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
說是要讓我自己去探索、描繪那個只屬於我的未來也好,對我而言,雖然腦海中是有著大概的構圖,但那只是僅有黑白色的簡單草稿罷了,根本算不上是什麼預想。
我當然希望這幅構圖可以被填上更多、更豐富的色彩,好讓我心中的願望能夠成真,然而我更加清楚,如果我不去尋找我所需要的「畫具」,那麼這幅圖畫就絕不可能得以被完成。
實際上,我並不知道那些我所需要的物品到底應該要從何找起,只是隱約感受到,它們其實就在我的身邊。
那幅構圖所描繪出的,毫無疑問正是我心中所預想的未來,而那些能夠助我畫出那幅圖的「工具」正正就在我的身邊,只差一步就能畫出那幅我所期待的畫作。
——本來,應是如此的。
但是現在,到底為什麼呢…………………明明我還沒有任何動作,那幅屬於我的預想圖竟然慢慢的、自己有了顏色。
原本我只是單純的認為,要實現理想的未來,那就肯定只能靠自己的能力,壓根沒想過原來真正能夠實現我所期望的未來的人,竟是一直待在身邊的她們。
如果沒有她們待在我的身邊,那麼大概、直到現在我也不會有任何改變,也不會學懂現在所擁有的溫暖到底是為何物。
她們教會我許多我不認識的事物,令我初次知會各種未曾知曉的情感。
這群笨蛋總是像這個樣子擅作主張的,每次都會讓我看到意想不到的發展與結果,也總是會令我一次接一次的感到驚訝。
構圖中的花朵似是自己有了意識那般盛開綻放,顏色鮮艷得像是要對彩虹誇耀自身。
這種不可思議的感覺,是我從來不曾有過的。
起初因為還不習慣這種從未感受過的溫暖,所以變得小心翼翼的保護這份得來不易的渺小幸運,甚至過份謹慎得避免與其他人溝通,為的只是不希望誰會因為我這不成熟的應對方法而感到不悅或是失望。
希望接近我的人其實並不少,但是那些希望與我親近的同班同學基本上全都被我避開了。
自己會這麼做的原因無法確定,唯獨能確定的只有一個想法——那應該只是因為我不擅長與人交流,所以才會選擇逃避。
能接近我的人,除了同為伙伴的那兩個傢伙和那個曾經救下我的笨蛋以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倒不如說,我還是不懂得如何應付那三個笨蛋以外的人,所以我只能選擇獨自一人。
我低頭凝視身上穿著的校服,心裡突然有種難以言喻的微妙感覺浮現——雀躍、期待、不安、緊張。
跟那兩個笨蛋一起待在監護所的時候,我曾經很憧憬她們身上穿著的那套制服,憧憬的原因當然也很簡單,只是純粹因為我從來沒穿過學校的制服,也沒有體驗過應該經歷的平凡生活。
在二課那些人的幫助下,聽到自己可以轉入她們的學校當插班生的那一刻,不免得有點興奮,卻又壓抑不了自己的焦慮不安。
我從來沒有機會去過學校,不僅對一般的學校生活一竅不通,就連與他人的相處方式都完全不曉得,在這些因素的影響下,會緊張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轉入的班級裡有好幾個熱情的同學,但一方面因為我的局促不安,一方面也因為我不知道要如何處理與同學的關係,所以不論她們如何邀請我,我都寧願獨自一人待在某處。
雖然那些同學曾經多次對我作出邀約,死纏難打的一直跟著我,然而我始終無法習慣與人相處,於是基本上每次都變成是我單方面在躲避那些人的「追捕」。
縱使如此,有一點我還是可以確認:那就是、只要待在這裡我就能安心,甚至展露出前所未見的笑容。
加上最近那兩個傢伙才剛復課,聽她們說,從之前的戰鬥以及禁止外出令解除並恢復,然後重新投入學業當中,所需的時間與壓力自然多出許多,基至連下課後的時間,她們都會各自被老師留下補課。
至於作為插班生的我只要從頭學起就好,並不需要像她們那樣追趕學習進度,所以我的時間就變相鬆動得多,就連獨自一人下課回家之類的時間也變多了。
想來也是必然的事,她們總不可能會有這麼多的閒餘時間來找我,我也總不可能一直待在她們的身邊。
…………等等,我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會這麼經常的想起那兩個傢伙?
當然我從來不介意自己一個人待著,畢竟我由以前開始,很多時候都是獨來獨往的,早就習慣一個人的生活了。
雖然孤身一人的時間不少,但終究會感到寂寞,唯獨是這一點我依然不能習慣罷了。
踏上回家的路,今天依然只有我獨自回去。
我同樣嚮往著像其他那些女生那樣,聯群結隊的與朋友一起上課下課——但是我做不到,做不到去主動加入尚未熟悉的那群同學,更做不到去主動邀約。
連牽起別人的手的方法都不知道的我,又怎麼做得到把手伸出去?
距離學校已經有好一段距離,可是吹拂而過的微風卻混雜著放學後的鐘聲從後傳來,直接傳進我的耳中。
忍不住抬頭望向上方那片一望無際的藍天,心裡突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未曾感受過的舒暢心情。
——原來這片天空是如此的高、如此的遠。
只是想到這點,笑容就似乎藏不住了。
但是曾經傷害過這麼多無辜的人的我,像現在這樣笑著,真的可以嗎?這真的能被允許嗎?
至今我仍然為此而感到困惑,但我始終沒有說出來的勇氣。
我做不到坦率面對自己的內心——對我來說這實在是太令人害羞了,所以直到現在,我還是不能輕易將心中所有想說的話都直接道出。
可是現在,唯獨是臉上的笑容完全隱藏不了。
然後,凝視頭上那片清澄的天空,腦海忽然浮現出過去的某段回憶。
——那是我還沒認識她們的時候。
那時候,因為我帶著ichii-bal從菲尼的手中逃出,逃走的沿路上一直被菲尼派來的noise追趕,無可奈何之下只好逃過城鎮之中,藉此擺脫對方的追捕,從而製造喘息的機會。
然而那時候,我根本不知道這個本來就是一個錯誤的選擇:我是不應該逃進城鎮之內的。
因為我的逃走,菲尼派了大量的noise襲擊我躲藏的區域,令更多無辜的人因而被捲進危險當中失去性命。
不過卻也正是因為當時我選擇了逃進城鎮之內,我才會遇上那兩個改變了我的命運的笨蛋。
有時候我會糾結,那時候我所做的抉擇到底是不是正確的——畢竟如果那個時候我沒有逃進城中,就不會造成如此多的死傷。
要是是現在學會了「溫暖」、「合作」、「同伴」這些詞彙的我的話,肯定可以作出適當的抉擇吧。
現在的我肯定是有著與她們同樣的夢想:祈求自己的歌聲能給別人帶來幸福,所以,如果是能將夢想與他人共享的現在,一定能夠答出那時候我曾經期待過的答案。
跟那幾個笨蛋待在一起久了,不知不覺間也被她們感染了,然後就在各種情況下受到她們潛移默化的影響,將我的想法完全改變。
——她們就是有著如此可怕的影響力,但是我並不討厭。
我曾經很在意那時候自己所做下的那個錯誤決定,可是當那個金髮笨蛋對我說了「沒關係的」這句話之後,我竟然可以將那困擾了我良久的苦惱放下。
到底是為什麼呢?明明這句話不論在課本的哪裡都沒有被寫下,可是為什麼她又能如此輕鬆的說出這句話?
或許那句話就蘊藏著某種魔力的咒語也說不定。
那肯定、是一種有著未知能力的魔法。
跟她們共同行動的時間在不經意間變得愈來愈長,漸漸習慣她們那些「單純」、「愚蠢」的行為,甚至到最後就連自己也開始跟著她們一起做。
在這個地方,我總算能找到了我所期待的事物——「相信別人」,這都是從那幾個笨蛋身上得到的、「重要的東西」。
這裡有陽光和溫暖,雖然也有來自她們的嚴厲,有時候還會因為自己過於魯莽的舉動而遭到責備,但最少我能在這裡確確實實感覺到我有受到她們的重視。
像是陽光的那個笨蛋、給我溫暖的那傢伙、還有偶爾嚴厲的前輩…………我這一輩子從來沒有遇上過這些人,而且,跟她們之間的「淵源」還不止於此。
除了在並肩戰鬥、訓練時獲得的羈絆與默契之外,跟那幾個傢伙的前後輩關係、以及得來不易的朋友關係,這些值得珍惜、值得守護而得來不易的聯繫。
為了保護這個給予我希望的地方,所以我要去繼續歌唱。
即使要我犧牲什麼去挺身而出,我也在所不惜。
打從我被她們認可為同伴那一刻開始,我就決定了要親手保護這個給予我許多溫暖的地方,還有那些信賴我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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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在踏入那所學校、成為那裡的學生前的幾天,那群笨蛋就說著要給我舉行什麼慶祝會,然後把我抓到二課本部。
被她們推進去之後,映入眼簾的便是被裝飾得色彩繽紛的大廳,隨即便見放在中央的長桌上的食物和飲品。
——簡直就是一個派對的樣子。
不對,這本來就已經是一個派對了。
「還愣在這裡幹嘛?趕快進來啊!」
搶先一步走在前頭的那個金髮笨蛋回過頭,一邊對我招手一邊叫道。
跟著那笨蛋先行一步的還有另外那傢伙,於是依然待在我身後的就只剩下那個我不會應付的藍色傢伙。
我繼續留在原本的位置,只見本來還待在後面的她卻跨步上前,忽然與我並肩而立。
「不進去嗎?」
她站在我的旁邊,突然開口說出這句話。
在我意想不到的時機突然對我這麼說,幾乎差點就把我嚇得魂飛魄散,畢竟我可是沒想到她會在這種時候說話的。
然後,耳根不知道由什麼時候開始發紅發燙,就連臉頰也同樣紅得滾燙。
對著她會有如此誇張的反應,大概只是因為害羞而已。
『現、現在不就要進去了嗎!』
如此對她賭氣低聲喃道,舉步往前踏進派對的場所。
跟在背後的,是她的腳步聲。
結果走進去之後,另一件更加嚇倒我的事發生了——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眼前的那些傢伙突然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個個拉炮,直接朝著我便是一拉。
響炮聲接二連三的響起,眼前盡是逐漸飄落的、五顏六色的彩帶,幾乎嚇得我愣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作何反應。
「嘿嘿,surpirse!克莉絲ちゃん!」
剛才搶在最先頭衝進來的那個金色笨蛋一手拿著拉炮,一邊揚起大大的笑容,那副傻裡傻氣的模樣令我在一瞬間有一種想給她一個迎頭痛擊的衝動。
好吧,我當然知道這是她們聯合起來給我的一場驚喜派對,只不過………………這樣的我,真的有資格去接受這種由朋友給予的溫暖與快樂了嗎。
「抱歉呢克莉絲ちゃん,什麼都沒說就把你帶到這裡。」
待在那個笨蛋旁邊的她開始向我解釋,臉上盡是無奈與抱歉。
「因為想給你一個驚喜,所以就沒將派對和慶祝會的事告訴你,不過這麼看來,我們的驚喜似乎很成功呢。」
說完,她就和那個笨蛋一樣,露出微笑。
這些傢伙………………真是令人又無奈又害羞,讓人根本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才好。
「歡迎來到我們的慶祝會,克莉絲くん。」
大叔那道低沉的聲線傳進我的耳中,似乎是打算用這句話讓我稍為冷靜。
「這次的派對是為了慶祝你們的行動限制終於被解除,也是為了慶祝克莉絲くん成功轉入莉迪安,所以特意準備這次派對,希望你們能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放鬆一下,然後準備重新投進正常生活。」
菲尼的消失是不爭的事實,亦正因為她們,我才能從她的手中得到解放,而且她的逝去更代表著和平的回歸——當然,那是在無視她留下的那個爛攤子之外的情況。
她所建立的卡丁蒂爾在月球上轟出了一塊巨大的碎片,重新招致月亮的詛咒,各國政府都忙於計算那塊月球碎片的軌道以及各種善後工作,然而大叔一句「那是大人的事情」就將我們拒諸門外,不再給我們透露更多消息。
甚至,還在這種時候待在機動二課的臨時本部裡舉行派對…………這群人、真的沒問題嗎。
不過確實正如大叔所說的,即使知道更多亦只是徒然,我們根本沒有方法,也沒有能力去處理這些問題,在這個議題上更加沒有發言權,倒不如利用這些時間放鬆一下自己,享受得來不易的和平時間。
「那麼,在派對開始之前,我們還有一些想交給你的東西。」
大叔刻意故作神秘地如此對我說,似乎將什麼奇怪的物品藏在背後。
我嘗試稍稍探頭去窺看他藏在身後的右手,卻被他那龐大的身形以及矯健的身手輕易避過我的窺視。
「克莉絲くん,你先看看你的後面吧。」
聽到大叔這句話,我先是皺了皺眉,最後還是忍不住回頭。
扭過頭的瞬間,視線立刻對上身後那個依然笑得過份燦爛的笨蛋。
稍微有點不同的笑容,內裡似乎隱藏了一絲稀有的狡黠,同樣在背後藏起了什麼。
「祝、克莉絲ちゃん入學!」
她們展露出的笑容極其耀眼,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將那一直藏在身後的物品拿出並遞到我的眼前。
——那兩個傢伙向我遞來的是一套制服,一套我憧憬已久的制服。
純白色的襯衫、紅色的領帶、灰色斜格的制服短裙,還有那件深灰色的毛衣,就跟她們身上所穿著的那一套制服完全相同。
除了那套制服以外,還有另一個與她們一模一樣的簇新書包,而她們遞給我的這些無疑正是上學必須的物品。
「我們給你的禮物還不止這些。」
大叔說著,同時從背後繞回我的面前,終於拿出那件他刻意藏起的物品。
他一手支著腰,空出的右手同時朝我伸來,朝上的手心正好有一條閃著銀光的鑰匙安靜躺在上方,我抬頭望向他,只見他以眼神示意我將他手上的鑰匙拿走。
稍為遲疑了下之後,最終還是伸手拿走了大叔給我的鑰匙。
「這是準備給你的新住所,單人間,隨你怎樣佈置也行,不用擔心私隱什麼的問題。」
在我收起那條鑰匙後,大叔這才給我說明它的用處。
屬於我的家嗎…………………單是聯想到這一點,我就忍不住開始期待往後的生活。
能被她們接納到這種程度,然後被她們認可為朋友,只是這些就已足以令我感受到「幸福」的定義。
「雪音,我也有禮物要送給你。」
聽到那傢伙的聲音,我承認當下確實是愣了愣——而且,那還是在不自覺的情況之下。
我從沒想過那傢伙會突然主動說什麼「有禮物送給我」,因此聽到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著實是很意外。
她的雙手垂在自己的身側,看來是沒把什麼東西藏起來,只是單純朝著我走來,然後在與我只有數步之內的距離中停下了腳步。
「雖然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不過我覺得這個鑰匙圈似乎很適合你,所以就擅自買下來送給你了。」
她邊說,邊從西裝外套的側袋中拿出某件物品,從口袋拿出的拳頭所包覆著的大概正是她所說的那個鑰匙圈。
「送給你,希望你能喜歡。」
說完,她那朝我伸來的拳頭就轉而朝向天,然後打後了緊閉的拳頭。
在她手中的是一個很可愛的兔子鑰匙扣,就像是現在流行著的、一般的女子高中生都會掛著的那一種鑰匙圈。
簡直就像是普通女高中生一樣……………………不對,我已經成為了其中的一份子了。
而且,正正是因為有她們的存在。
『大家……………謝謝你們給了我跟普通女孩子一樣的時間………………』
因為我的羞恥心作崇,這一句對她們的感謝之言幾乎出不了口。
但是最少在我的堅持下,即使是低聲的呢喃也好,最終還是從我的口中洩露了。
集中到我身上的視線不乏驚訝與詫異,不過那些多餘的情緒很快就被她們隱藏起來,轉化成一個個溫暖的弧度。
「不用謝!」
回應我的,是那道充滿陽光朝氣的聲線。
從她們手中得到那些珍貴的禮物,開始我人生中初次進入的學校生涯,感覺就像是一場真實的夢。
首次穿起那件制服,佇立在鏡子之前,凝視鏡子倒映而出的自己,笑容怎麼都藏不住。
吶……………這身打扮適合我嗎?
我已經可以………………交到朋友了嗎……………?
這樣的我,可以笑了嗎?
即使以往做過許多錯誤的選擇,是不是也能夠被原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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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持著如此糾結的想法一直過了好一段時間,直到這次秋之祭被那群過於熱心的同學們硬是將我推上了那什麼殘酷舞台,要我登上那個舞台演唱。
原本,因為我還不習慣學校的生活,我選擇了拒絕,卻沒想到那群傢伙竟然還是一直纏著我要我參加那個比賽,於是為了逃避她們的「追捕」,連續好幾天的放學時段我都花在了逃跑之上。
結果某天,當我如常逃跑著之際,拐角的一刻竟撞上了一個意料不到的人物——那個藍色的傢伙,然後這就麼半推半就的被她抓去當免費助手。
不過,趁著幫她製作裝飾物的時間,倒是跟她和她的同學們聊上了幾句話,才發現原來就連這個曾經只會戰鬥的傢伙,也開始試著融入平凡的學校生活。
既然就連她也開始嘗試的話,那麼,我又為什麼停滯不前呢?
然而到了秋之祭當天,當那群同學再來找我的時候,我卻又再一次從那個舞台的準備之中逃走了,而且逃走的原因不為別的,就是因為心底的緊張作祟。
這一次的逃走落得了與不久之前得到的下場完全相同,我再次在拐角的瞬間撞了同樣的人,亦同樣的再一次與她撞個正著。
因為這一撞,本來理應能夠成功逃脫的我最終成功被那群同學追上,又再開始各種對我的懇請,要求我參加那個殘酷舞台比賽。
在我幾乎將要因為過於羞恥而發怒的臨界點,那個傢伙卻突然吐出一句令我不知如何回應的話——「雪音,你討厭唱歌嗎?」
對我來說這個問題很明顯只有一個答案,但是現在的我卻說不出那個唯一的答案。
想說的話被堵在嘴邊,即使腦海早已組織出極其自然的語句用以回應,依然徒勞無功,但是最後,我至少選擇了遵從我的心。
在她們的引領之下,最終我還是回到了表演的舞台,本來還在躊躇之際,卻冷不防的被誰從背後將我推上了舞台。
歌曲的前奏徐徐響起,儘管歌詞深深地刻在我的腦海,我還是無法順應著音樂開口。
就在那一刻,我看到最後排的觀眾席上出現了那個熟悉的藍色身影,在她旁邊的,還有另外那兩個笨蛋。
視線飄往舞台側,果斷瞥見那幾個同學正在拼命用口型向我傳遞「加油」這個訊息,於是那一瞬間,我感覺到自己似乎有了開口歌唱的勇氣,至於從何而來,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已經被允許歌唱了嗎?
即使是在戰鬥以外,即使只是單純唱著自己喜歡的歌,那也可以了嗎?
現在的話,我可以盡全力、毫不保留的……………從心中,發自內心的唱出原本的自己了嗎…………!
比賽的結果令我很驚訝,我壓根沒預料到自己會取得冠軍,更沒想到贏得冠軍可以讓學生會幫忙實現我一個願望。
被問到願望那一刻,因為無法即時作出回答,唯有要求她們等到我思考到自己想被實現的願望到底為何之後再作答覆。
然後,為了想出那個答案,我嘗試獨自坐在教室裡的一個窗邊位置,一邊思考著,一邊凝視那照進室外的陽光,耀目得讓我幾乎睜不開眼。
光是安靜坐在空無一人的教室裡,那副和洽的景象就會自然浮現在眼前,促成一種令人想哭的衝動。
浮現在眼前的畫面揮之不去,無法忍住的眼淚宛如融雪般忽然缺堤。
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我回想起那些同學,甚至是那幾個笨蛋的身影就會淚流不止,唯一知道的,就只有這裡是如此的溫暖。
也許我在不知不覺間早就想出了答案。
既然如此,那麼我也該去將那個好不容易想出的答案告知學生會那邊了——即使那是多麼任性的要求,也應該能被實現才是。
因為這裡是、我的歸所。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