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luby66789 于 2016-12-26 23:55 编辑

聖誕節過了 我遲到了 對不起

這篇講述的是 不自覺的談著戀愛的園田桑跟南桑

非青梅竹馬的大學生設定

結尾的地方其實有一個關於園田桑的小秘密 但是園田桑本人說不定都不知道 大家可以幫她想想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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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條平行的軌道、兩個月台、同樣的列車進站聲。

顯示著兩個相反方向的終點站，今天的液晶顯示板有些偷懶的明暗不定。即將入冬的現在，只是站在月台都覺得有點涼。

這個車站有個高高的屋頂，屋頂上鋪的不是瓦片而是一片片的玻璃帷幕。從上頭撒下來的陽光正好適合看書。

唰唰的翻著手裡的小說，園田海未站在六號月台──採光最好的那個角落打發時間。

純白的耳機線從連帽外套的口袋裡鑽出，整整齊齊地掛在耳朵上。一面聽著音樂一面閱讀小說是她在等車時最喜歡做的事。

一陣稍強的風吹來，不僅吹亂了她的長髮也讓書頁吵鬧了起來。海未騰出了手把髮絲撥到耳後，順道瞥了眼時刻表。

離自己的車進站還有五分鐘。這車站在清晨的時候就像一個沒睡醒的人，動作慢慢的，車次之間的間隔也大了起來。

從口袋裡掏出接著耳機的手機，確認了時間，海未闔上了手裡的書。

而就在她不經意的將視線沿著書緣往對面月台移去的時候，她看見了那個女孩。

那是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女孩。優雅的白色長裙配上腰間淡粉色的絲帶，還有那一頭隨風飛舞的淺色髮絲。在清晨柔和的陽光之下，那女孩看上去像妖精一樣。

那無疑是個賞心悅目的景象，海未忍不住多看了一會兒。那女孩認真埋首於手裡的素描本，並沒有注意到海未的視線。

手掌在口袋裡抓著手機不放，甚至有些微微冒汗。海未眨著她那琥珀色的眼睛，不禁開始想像。

站在對面月台的女孩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大，也是要去上課的學生嗎？海未瞥了瞥掛在她手肘處的米色提袋，如此猜測著。

跟自己的學校相反方向的大學，沒記錯的話的確是有一間藝術學院。會是那裡嗎？海未歪了歪頭，盯著那女孩手上的筆在紙上跳舞的身影。

不知道她在畫什麼？畫得好認真啊……就這麼盯著她也沒發現呢……啊。

想到這裡，海未臉上一熱。她連忙低下頭去，盯著自己的腳尖。

從剛才為止自己到底都做了什麼呢？只要這麼一想，海未的羞恥心便隱隱發作。

居然一直那樣看著人家，多失禮啊！海未抓著身上那件拉鍊拉到一半的外套，試圖讓自己冷靜。

就在那個時候，耳邊響起了熟悉的列車進站音樂。海未甩了甩頭，被風吹亂的頭髮又變得更狼狽了一點。

整頓好心情還有那顆還在砰砰亂跳的心臟，海未重新挺直了背板、站得直挺挺的。

目光很自然地遠望著對面的月台，只見那女孩抱著素描本，露出了那張有些可愛的娃娃臉。

不自覺地又把視線固定在那兒的海未在心裡暗自斥責自己，然而還沒來得及轉開眼睛，那女孩便朝著這邊抬了眼。

「唔……」就在那一瞬，海未感覺好像全世界的時間都暫停下來了一般。全身熱得冒汗，明明沒有辯解的可能還是本能地發出了斷斷續續的聲音。

不是的，絕對不是故意盯著妳看的。海未的腦子裡十分慌亂，但實際上什麼也做不到的她最終只是有些焦慮地把玩著外套的拉鍊。

不知道是不是被海未那窘迫的表情和慌張的樣子逗樂了，那女孩笑彎了眼。似乎就算抿著嘴也無法克制溢出的輕笑聲，那女孩趕忙把半張臉給藏到了素描本後頭。

微微跳動的那片淺鳶色、瞇起的眼裡那蜜色的光、因抱緊素描本而弓起的肩膀。這一切的輪廓都是那麼的柔軟卻又硬生生地印在海未的眼裡。

在進站的雙邊列車遮斷這一切之前，海未都只是癡迷地望著那個暖和得像隻雛鳥的女孩。

癡迷地望著初戀的影子。

今天也會來嗎？海未感覺到自己走進車站的腳步聲變了。

不像以前走路時總是抬頭挺胸的，海未死盯著水泥色的地面，默默把音樂的聲音轉大。

走到了六號月台大約中間的位置，海未從包包裡拿出了那本她這幾天一直在讀的小說。

看著前幾行字，心不在焉的隨意看看，偶爾抬頭看看對面的月台。海未實在搞不清楚自己。

一定是因為昨天發生那種糗事所以才特別在意的吧？海未覺得自己是沒有臉再正眼看那女孩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還是想再看見她。

海未眼角一熱，認為一定是自己搞錯了。空出的手壓了壓胸腔裡那靜不下來的悸動聲。

從車站廣播器傳來下一班區間車會延誤三分鐘的消息，海未在心裡打量著抵達學校的時間，試圖遺忘這奇怪的感覺。

一切都算順利，直到對面的月台出入口那兒傳來清脆的腳步聲。

清晨的車站是個相當清幽的地方。高跟鞋踏在地上的聲音相當響亮。

那腳步聲停在海未正前方稍遠處。戰戰兢兢地從書本後方投以視線，海未嚥了口氣。

是那個女孩。今天穿的是花色的薄荷綠襯衫配上短裙和白色的高跟鞋。她今天依舊抱著那本素描簿，從薄外套的口袋裡拿出自動鉛筆就要開始畫。

正當她提筆、往素描本上畫下第一撇時，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她那雙閃著金光的眼睛往海未身上看了過來。

她對著海未微微一笑，就像昨天那樣含蓄地笑著。海未突然想起了那名為紫薇的聖潔之花。

一定是昨天的事情被記住了吧。海未覺得相當羞恥。

那一天海未再也沒有抬頭看她，卻會在越過書緣、假裝不在意地望過去的時候偶然發現她也用同樣的眼光看著自己。

在那個時候，海未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趕緊掐著小說的書封讓視線躲起來。

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會這樣？這樣子很奇怪嗎？這麼想著，海未感覺從胸口麻到了腳心。

等待列車進站的時間感覺被拉長了許多。整個車站只有自己的翻書聲和那女孩的鉛筆在紙上舞動的聲音，彷彿一切都被她們獨佔。

在這樣的空間裡像是要缺氧了一般。

海未直到上了車為止才鬆了一口氣。

這樣的日子持續著，而海未好幾次想著要改搭公車去上學，卻不知道為甚麼每次都沒能成功。

她和那個女孩之間似乎有著說不清的什麼。總是站在六號月台中間看書的習慣似乎也因此有了特別的理由。

那女孩也總是站在六號月台的中間畫畫。海未曾經想過這也許不是巧合。但她很快地就告訴自己只是想太多了。

畢竟整個車站在這個時間最明亮的地方就是六號月台。

不過今天的天氣不好。從早上開始就烏雲密布的，看不見陽光。風也是特別大。

海未今天沒有拿出小說，甚至也沒有戴上耳機。她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月台上深呼吸。

變得比之前更加冷冽的空氣灌進肺裡，讓海未的太陽穴隱隱抽痛。

差不多也要到十二月底了，再過不久就是學校的期末考。還有聖誕節。

是的，海未想起了聖誕節。那個她的青梅竹馬每年都吵著過的節日。

她和她那名為穗乃果的青梅竹馬每年聖誕節都會聚在一起吃火鍋，或是一起去城裡逛街。前幾年都過得挺有趣的，若穗乃果沒有一直要她扮成馴鹿的話。

然後很突然地，她想起了那個女孩。就在她心想若是由那女孩來扮成馴鹿的話一定很可愛的時候，有種奇妙的感覺跟著襲來。

明明只是個連名字也不知道的女孩，海未卻在等車的時候沒有一次不注意她，也沒有一次不想起她。

果然這樣子很奇怪啊。海未苦笑著。

除了自己以外沒有別人的月台，從月台邊的照明器具底下可以看見那兩條空蕩蕩的、平行的鐵軌。

明明應該要是兩條平行線的兩人，而且還是往反方向前進的平行線，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海未的心湖上交會。

愈想愈奇怪，愈想愈不對勁。

對向月台的出入口今天傳來的是有些沉穩的腳步聲。海未佯裝整理著瀏海偷偷往那裡看去。

是她呢。今天的她穿著黑色厚底鞋和棕色的大外套。看起來是個怕冷的人。

在那件毛絨絨的大外套領口處的是一條亞麻色的圍巾，跟從外套下方露出的裙襬是一樣的顏色。

稍稍被凍紅的指尖看起來很漂亮，才剛這麼想她便在絲襪上搓了搓右手。她今天也帶著素描本，只是凍僵了的手似乎沒辦法畫得很好。

她站在那個海未習以為常的位置，把畫上去的東西畫了又擦、擦了又畫。

少見的擺出了困擾的表情，那女孩嘆著氣闔上了素描本。

「啊。」

就在那一刻，兩人的目光在稍顯灰暗的車站裡相交了。擦出了一點火光。

突如其來的尷尬。突然升溫的臉頰。

雖然還搞不懂，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是海未不喜歡說謊。

想要見她的心情，明明真的存在的。想要和她說話的心情，明明很真實的。

她的手握成拳，結實的頂在胸口。好像不這麼做心臟就會停掉一樣。

她努力的鼓起勇氣，給自己打氣似的大大吸了一口氣。

「那個──！」她大喊著，對著對面月台那個令她變得奇怪的孩子。

「我、我的名字是園田海未！」整個車站迴盪著她的喊聲，有點害臊。

海未喘著氣，光是喊出這句話就花光了她一生的力氣。

對面的女孩縮了縮脖子，把嘴唇和下顎藏進圍巾裡。她又打開了素描本，小心翼翼地翻著。

翻到了某個地方，她停下了手，動作比往常要小得多的筆尖在上頭摩娑著。

這並沒有持續很久，只是海未手心冒出的汗水讓她覺得像是等了一世紀。

那女孩小小的手抓著素描本的兩側，一鼓作氣把它翻了過來。

海未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要把胸口撞開的心跳就像掉到烤架上的冰塊，一瞬間緩了下來卻又緊了起來。

『我是南小鳥。』那上面用與那女孩相襯的可愛字體寫著。

名為小鳥的那女孩紅著臉，確認似的朝海未點點頭。

海未不知該做何反應，於是也遲鈍地朝她點了頭。

那女孩見自己得到了回應，臉上的紅暈更是加深了。她撩起了素描本的頁面，在翻頁過去的同時用素描本遮住了自己整張臉。

『我可以和妳做朋友嗎？』素描本純白的頁面上被用有些顫抖的字體寫上了這樣的話，下頭還寫著簡訊號碼。

看著這短短的一句話，海未也跟著染上了滿臉通紅。

她開始相信這不是單純地覺得尷尬，而是另一種層面上的臉紅心跳。

過了一會兒，小鳥在車上收到了一封簡訊。

「從今以後請多多指教。」它純樸含蓄的這麼寫著。

兩人的關係好像變了。這是海未在拿到那女孩的簡訊號碼後一週所體悟到的事。

就連這種沒什麼人氣的車站也開始為了聖誕節妝點自己了。屋頂的玻璃帷幕邊開始圍上了紅綠交織的彩帶，車站正門口也掛了大大的聖誕花圈和鈴鐺。

海未抬頭看看這一年只有一次的景象，有些開心地微笑了起來。

小鳥說她喜歡聖誕節。雖然不是親口說的，海未還是記得很清楚。

她看到這麼漂亮的車站會高興嗎？雖然車站不是海未佈置的，但是能看到她的笑容就是很值得。

海未喜歡小鳥笑著的樣子。從她們第一天見面就是這樣。

能看見她的笑容就好了呢。海未想著，不自覺地踮起了腳尖，想好好看看掛在液晶顯示板支架上的馴鹿角。

不一會兒，小鳥踏著輕快的步伐從車站門口走了進來。

從對面月台都能看見她那雙充滿光芒的眼睛。看起來是真的很喜歡聖誕節。

她看見了海未便像隻看見主人的小狗，搖著尾巴朝著這邊微笑了起來。

雖然還是有點害羞，但海未也懂得對小鳥還以笑容了。

儘管每次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好好傳達「見到妳很開心」的訊息，海未還是每天都努力著練習微笑。

這陣子天氣又變得更冷了，連不太怕冷的海未都換上了羽絨外套和棉褲。

對面的小鳥今天穿著那件她似乎很喜歡、穿了很多次的棕色大衣，還少見的穿了短褲。為了保暖而穿在短褲底下的棉質黑色內搭褲勾勒著她的腿部曲線。

就算開始和海未交換簡訊聊天了，在等車的時候小鳥依然總是帶著素描本畫畫。

只是，偶爾在面向海未的那一頁會寫著一些字。

「今天早餐吃什麼？」

「今天好冷。」

「今天不想上學。」

「想喝熱可可。」

諸如此類不知意義何在卻又顯得可愛的文字有一天沒一天的出現在空白的素描本上。

小鳥大概是沒料想到會得到回應吧，當海未用簡訊回覆那些看似是在和自己溝通的留言時，她因為手機的震動聲嚇了一跳。

海未其實也想過那些字也許不是寫給自己的，畢竟自己天生就是想很多的個性。不過，在注意到那些字都是從這種距離也能看清的大小時，她稍稍提起了勇氣。

「今天吃白飯配煎鮭魚還有酸黃瓜。」

「是啊，還請南同學注意保暖。」

「不可以，請好好上課。」

「我知道有一家不錯的店，南同學想知道嗎？」

像這樣的，再平凡不過的對話。

但是對海未來說，就是這樣也夠了。

今天的素描本上什麼也沒寫，海未不禁覺得有些寂寞。

站在這一頭看著小鳥一如往常的擺著認真的表情畫畫，海未皺了皺眉。

試著朝前方伸出手就會變得想觸碰，俗話說人是會得寸進尺的嘛。

近一點。想要再接近一點。

海未看了看顯示表上的時刻，離列車進站只剩三分鐘。但是此刻驅趕著她的脈動可管不了那麼多。

輕手輕腳的跑了起來，海未像隻貓似的奔上了出入口處的階梯。

上頭的大廳比月台還要冷，冷風吹得她那一頭美麗的黑髮在空中亂舞；吹得她耳尖刺痛，但這不影響她想做的一切。

踏上階梯的最上層、在轉角處以最小半徑急轉彎。袖口的扣子敲到了金屬的扶手上，鏘的一聲。

雀躍的奔下通往北上月台的樓梯，海未感覺自己就像隻鳥。乘著溫暖的悸動向那孩子飛去的青鳥。

到了對向月台，一時之間停不下來，海未筆直地往小鳥那兒跑，看著就要直接撲進她的懷裡。

「哇！」然而她卻狠狠地靠上了一旁的柱子、煞住了車。

突然闖進視界的身影。突然近在眼前的臉龐。

突然急促起來的呼吸。突然伸手可及的氣息。

小鳥看著海未，海未靠著柱子喘著氣，潮紅的臉色看上去比平常艷麗許多。

「園田同學？」小鳥愣愣地出了聲，抱在手裡的素描本因為手臂放鬆而向前傾了一些。

「抱歉，無論如何都想這樣看妳一眼。」海未說著，嘴邊自然地掛上了笑容。

那笑容相當的完美。凜然之中藏著一點像孩子一樣的天真。那笑容看得小鳥紅了臉。

「啊……是、是嗎？」這一回，小鳥亂了陣腳。她慌得不知道該把眼神擺哪，只好四處飄移著，最後裝作整理瀏海把眼神藏起來。

簡直和自己一模一樣啊。海未撫著胸口，也許她能夠試著相信小鳥也擁有一樣的心跳。

「可是、園田同學的車不是要來了嗎？」

「那個再等就有了。」

然而這樣看著妳的機會並不是等待就會有的。

「園田同學突然就跑過來了呢……」

「啊，嚇到妳了嗎？」

「啊、不、不是……那個、小鳥很開心……」

小鳥這麼說著，下意識地用素描本遮住了自己的嘴唇。

「嗯？」

但是。

「啊……」

她並沒有注意到。

「這個是……」

那素描本在剛才的慌亂之中被拿錯邊了。

看著海未的臉在那股奔跑後的潮紅正要散去之際又一鼓作氣成了一抹艷紅，小鳥連忙啪的一掌打在海未眼睛的位置上。

「不要看。」

「已經看……」

「小鳥說不要看啦！」

像是配合著小鳥似的，四周一時之間颳起了列車進站時的強風。看樣子不自覺地到了進站的時間了。

區間車的自動門唰地打開，然後又唰地關上，接著離站。這個過程中沒有人有任何動作。

「南同學？」

「在。」傳進耳裡的是比剛才低了八度的聲音。海未一邊驚訝著小鳥居然也能用這種聲音說話一邊如履薄冰般的開口。

「那個……我的鼻子有點痛。」

「抱歉。」混雜了一些喉音的聲音聽起來有點難以啟齒，有些羞赧。

小鳥慢慢地把壓在海未鼻樑上的手挪開，那隻小小的手力氣倒也挺大的，海未都懷疑自己臉上有沒有被拍了個眼罩上去。

眼前的小鳥眼裡泛著淚，整張臉紅到了耳尖，有些稚氣的鼓著臉頰。或許剛才叫海未不要看的不是畫而是這張臉吧。

「南同學，那個……」實在不會安撫女孩子，海未儘管急著想說些什麼卻也只是重複著那幾個字。

「不要討厭小鳥。」

「嗯？」

「可以不要討厭小鳥嗎？」

「我為甚麼要討厭南同學？」

面對這個下一秒可能就要哭出來的女孩，海未不解的歪著頭。

「因為小鳥可是……做了這種事喔。」

「嗯？啊、是說畫的事嗎？」

海未搔了搔頭，有些難為情。她輕輕抽起了埋在小鳥那沒有施力的雙臂之間的素描本。

「我覺得畫得很像啊。」然後用下顎抵著素描本的上緣、露出與那幅畫如出一轍的淺笑。

每天每天埋首在素描簿裡，每天每天一筆一畫用心畫著的，就是這個從見面的第一天就忘不掉的臉啊。

小鳥看著海未靦腆的笑容，那張一直都隔了兩條軌道的笑臉，現在近得不太現實。

「是嗎？太好了呢。」小鳥也跟著笑了笑，那是個很燦爛的微笑。

海未總算懂了。總算懂得小鳥也和自己一樣是個膽小鬼。

「那麼，今天就去南同學那裡看看吧？」

「欸？」

「今天是聖誕節對吧？」

那就分點勇氣給她吧。

「想和南同學一起過……不行嗎？」

「不去學校了嗎？」依然不斷閃躲的眼神在某一瞬迸出了期待的火花。

「社團活動偶爾一次不去也行。」

海未闔上了小鳥的素描本，小鳥則是將它收進了背袋裡。看起來有好一陣子不需要它了。

今年的聖誕禮物，會是一場有著青澀味道的戀愛嗎？

「海未醬妳個笨蛋！」至於某位被臨時放了鴿子的青梅竹馬的聖誕禮物是價值九千日圓的聖誕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