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Udon 于 2016-12-28 15:49 编辑
伊泽塔超可爱^q^大概是战争结束后的事情bug多 注意：百合，我流设定有和原作部分冲突感谢您的阅读
终焉的魔女
进入初秋的埃尔施塔特连绵降下两个星期的雨水，九月末的天空内积了浅淡的云层和水汽而显得雾蒙蒙的，在一段寒冷潮湿的日子过后终于放晴后，因斯布鲁克城堡迎来了一些从远方群岛而来的新客人。
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新任大公加冕不久，埃尔施塔特历代大公都愿与强盛的日不落帝国的统治者交好，奥特菲涅同样乐意如此。
“您出落得越发光彩照人了，大公殿下”一番寒暄后，留着连訾胡子的男人放松许多，或许因为面向交谈的这位女性仪态格外赏心悦目，亦或是和房间里舒缓的气氛有关系。
新大公心思妥帖缜密，并不是正式的会面商谈，因此也就没有使用会见外宾常用的会客厅，而是的将地点改在二楼尽头一间不大的休息室。暖色的壁纸和窗帘，几净的落地窗，从窗外能看见不远处庭院。这个房间曾经是这位殿下尚未即位前使用的书房，在一年秋分以后的日子里，房间里从不缺乏充足的阳光。这位善解人意的大公全然是好客有礼的姿态。
“您还是那么会奉承人啊，雷德福卿。”金发女性不置可否的轻笑着放下手里茶杯，骨瓷与碟盏发出细微碰撞的声响。“自上次我们见面已经过去很久了，我记得那是在…” “三年前，殿下”雷德福接过话，“是在威斯塔利亚的国家歌剧院” “让您见笑了，着实给您添了许多麻烦，也希望您不要因此而取笑我呢”奥特菲涅的致歉显得从容而不迫。 现在想来从那时起，雷德福不由的感叹，自己或许早已无意间预言了未来，面前的这位女性是天生的公主，战争打断了王储和大公之女的姻缘，他曾为不列颠错失一位血统高贵而优雅美丽的皇后惋惜不已，显然当初略显青涩稚嫩的日耳曼公主，早已在战火的淬炼下成为一名沉着从容的年轻君王。 少女大公圆滑的转移话题，邀请异国友邦的使臣与她一起享用难得的下午茶时光。“虽然比不上贵国正统的英式红茶，这是来自东方国度大红袍也许能为阁下聊做慰藉”她知晓不列颠国卿的用意，此时主动开口总归会陷入被动。男人意料之中率先表明了来意，奥特菲涅听着他的陈词一般的心神却飘到了窗外。 下午是伊泽塔的马术教习课，从这里刚好能看到她练习。她摇摇晃晃骑在马背上的样子让人放不下心来。负责教习的凯尔森先生性格暴躁，看样子正牵着缰绳气呼呼的说些什么，一旁的伊泽塔则不太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
送走雷德福国卿，为了处理搁置的文书菲涅只是在书房草草用了晚餐，月近中天才终于结束了这一天的工作。
奥特菲涅辗转反侧却难以入眠，或许是今晚的月光太过皎洁，但最重要的莫过于来自白日的烦思。 弥漫整个欧洲的战火终于在不久以前平息下去，战事以日耳曼帝国的君主发布退位电报亲自签下投降文书而惨淡收场，再之后多国联盟的审判法庭会给予他终生监禁的刑罚作为死刑的代替，以保证一名君主最后的尊严。胜利的代价是战争后各个国家大片被榴弹轰炸荒芜破烂的废墟，以及无数失去生计无以为托的人民。可比起休养生息，更多的人虎视眈眈的企图瓜分掉失去君王全国一片混乱的日耳曼。
上一次的审判会议中亨利国王以及赛美多共和国总统的代言人甚至拿出了一份新的领土划分的地图，反对与赞成国各半，作为受害国之一埃尔施塔特踩在了微妙的平衡点上。除此之外，税收、规划新的铁路等等无一不需殚精竭虑。少女大公披着毛毯坐在床边沉思着，月光下她像一尊刚雕刻完毕的塑像皮肤与发梢上浮着些微光。 菲涅对于身份的贵贱并没有执着的信仰，并非说她没有贵族的荣耀感，与此正好相反，被人民追随和拥护的贵族更该有舍弃自身的觉悟。可君主一人的决断是否会带领自己的子民踏入歧途，她突然发现自己再也没有在加冕典礼接过权杖时的笃定和自信。
是她自己囚禁纯白的魔女，拖累她双手沾满血污，将她关在生长出荆棘的金丝笼子里与自己困在一起。 这些，全是她的错。生出这样歹毒心思的自己才是不可饶恕的魔女也说不定。 从最开始也许就是个错误，金发的女人自嘲的掩住脸。
打断烦思的是一声马鸣。 菲涅走近了床边眯起紫色的眼睛，注意着远处庭院里动静。坐在马背上的人并不高大，只是来回绕着喷泉兜圈子。 ……那是伊泽塔？怎么看都是她。
红发的女巫小心的扯着手里的缰绳，而她胯下的黑马正发着脾气，前蹄不安的刨地。怎样也不愿听从指示甚至隐隐还有想要把人甩下来的势头，奥特菲涅从从楼上下来走近了看到的就是这幅光景。 “公主殿下！”伊泽塔很快就发现了她，然后有些狼狈的踩着水池边缘从马背上翻了下来，看来比起飞行骑驭马匹可把这位埃尔施塔特的英雄难坏了。 “我很抱歉，是我吵醒你了？”
少女君王摇摇头，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今夜她的骑士。着着衬衫与长裤的伊泽塔显得意外年幼，年轻的骑手因热意早早打开了领口的纽扣，露出运动后健康红嫩的皮肤。兰紫的视线静静地落在魔女衣衫里精致清晰的锁骨上。莫名的很害臊，奥特菲涅暗暗责怪与自己失礼的注视，很快移开了视线。她清清喉咙，“已经很晚了，你该去休息这样明天才会有精神” “再等一下，再跑一小圈我就回去”伊泽塔试着重新去踩马镫但是几次都没有成功，索性就放弃了转而拉着缰绳陪着奥特菲涅散步，并决定将马送回马厩去。她整个人的身体线条都是耷拉着的，看起来很失落。 伊泽塔想为她的公主殿下做些什么，在即将来临的庆典里作为一国之主于都城内游行这是埃尔施塔特的传统，不能与少女君主同乘一辆马车的自己按照惯例理应骑马在前方开道，但拙于骑马的自己这次真的会让公主殿下为难。 “是怎么了呢…”奥特菲涅为伊泽塔披上了她带来的毛毯，心中也为这样的情况而疑惑。“在此之前，你从来没有骑过马匹？我听说魔女的族人们会时常迁徙” “唔没有”因为有便利的魔法于是也没有在意这些儿时玩伴间的比试，现在伊泽塔已然尝到了苦果。“啊”她想起什么似的，“其他的类似的算么，公主殿下” “？” “以前和祖母一起旅行的时候，我有骑过哦，那种耳朵长长的驴子” 伊泽塔伸手比划样子太过可爱，以至于菲涅“噗嗤”一声、侧过脸捂住嘴巴。 “公主殿下！太过分了”魔女害羞起来。 “对不起，伊泽塔”奥特菲涅勉强找回了些淑女仪态，端正的挺直腰背。“看来我们需要特训一下不是么” 即使穿身着长裙，伊泽塔也为她利落翻身上马的动作惊叹不已。奥特菲涅握住缰绳自信的扬起眉并伸手将伊泽塔也拉上马来。 “坐稳了，我的骑士”
随后她驱马小跑到马厩，亲自挑了一匹栗白相间的花栗马，马房的老侍从正在打瞌睡呼声阵阵，城堡的主人拉着她的同谋悄悄溜了进来，这种难得的新奇体验不由得让少女大公回想起她还是个顽皮小公主的童年记忆。马厩里的几十匹马好奇的盯着这两位深夜访客。 “嘘，多洛特安静些”花栗小马喘着气亲昵的用前额碰触菲涅的手，她回头问她的魔女。 “想要骑骑看吗？” “咦？我吗？”伊泽塔有点兴奋又有点害怕，脸颊上红彤彤一片，“可是，我骑得很糟糕…”下午教养嬷嬷和骑师已经骂过我了。 “我会教你的，伊泽塔你也想在典礼前学会不是么？”
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忠诚的红发魔女从未拒绝过她的请求。 “稍等我一下”说着菲涅轻手轻脚的从马厩前的储物柜取出一套工具。 “首先，想要让马儿乖乖听话，就必须时常和它交流，你可以试着帮它梳理鬃毛和清洁马蹄”她举起毛刷来回理顺小马头颈的毛皮，然后俯下身拍拍它的腿，等它弓起前蹄，她就用小铁铲清理掉马蹄铁里的泥土和碎石。花栗小马像是能听懂人话似的，对菲涅的指令言听计从。
太不可思议了，就像魔法一样。魔女的能力各有不同，有些是预知未来，有些是缓解他人的病痛，伊泽塔曾经听祖母提起过有些魔女甚至能知晓动物的语言。 “公主殿下明明是贵族，为什么要做这些工作呢？”让我来帮你也没有关系啊，红发女巫局促的嗫喏着。 “马不会在乎我是贵族还是平民，只要它不喜欢，哪怕是国王也拿它没辙”奥特菲涅停顿了一下，“别担心，多洛特会很乖的，明天开始的练习你就骑着它吧”
比起有些好战高大的荷尔斯泰因马，相对矮小的纯血英国马会更愿意听从伊泽塔的驱使，多洛特是父亲送给自己的成年礼物，作为在军队服役过的军马它即温顺又聪明。
清洁完毕奥特菲涅便起身，牵着小马去马具架旁为它套上一副马鞍。 “抬起手臂”她回头对伊泽塔说道。“额？”红发的女巫顺从的举起胳膊，红眼睛疑惑的眨了眨问到“像这样？” “可以了。你可真听话，伊泽塔”奥特菲涅站在她的身前轻轻笑着，只垂着眼睛手下忙活着。“凯尔森先生教导你太过心急了，不过这和你的小毛驴确实不太一样”语带娇俏的揶揄让魔女涨红了脸。
“从马鞍前沿到马镫之间的距离，大约是骑手单手的长度，再据此调整马镫的位置，就能减少长时间骑马造成的疲乏”她一边说着一边拉着伊泽塔用马鞍的皮带时不时测量她的肩膀与手臂。她们贴的很近，伊泽塔因为这个认知渐渐紧张起来，皮带圈住伊泽塔的腰时，少女温热馨香的身体靠过来，而她张开的手臂好像只要向前就能将金发紫眼的公主拢进怀里……沉默的气氛，偶尔相交的视线，还有一些细微的肢体碰触。让她不禁想起那些独属于两人床榻间私密的光景，顿时心跳飞快地跳动起来。
“挺胸抬头，再放松些”说话的人一一碰触过自己的肩膀和后背，伊泽塔总觉着这样的触摸带着其它的含义，但又告诉自己是自己想得太多。 她们骑着一匹马，伊泽塔坐在前方，由奥特菲涅持着缰绳在平坦的庭院里小跑着。花栗小马大概是许久没有放风，打了个响鼻跑的轻快无比。耐心的训练师讲着一些小技巧，落在耳旁的徐徐夜风与公主殿下说话时温热的呼吸，让伊泽塔很难能专心听进去，她的脑海里时不时冒起粉红的泡沫人也是面红耳赤的。 马儿被引导着跑上了一处起伏的坡地，从这里能看到城堡外的景色。
入秋后的因斯布鲁克天色稍安便会十分寒冷，即使是在电气路灯普及的当下，户外活动也不多，可以说是都内贵族们最无聊的时段，他们多半愿意围在壁炉周围打扑克或者饮些酒消遣。不过这对于来自异乡的魔女来说却很新鲜，城堡外的三两簇在一起的居所窗户里都透着光，远远望去像是垂在夜幕边缘的群星，无论是森林、田野还是乡间农庄在她看来都别有一番风情，更勿论这里有她誓言守护的公主殿下。 “在城堡居住的还习惯么？伊泽塔” 奥特菲涅比任何人都了解身前这个人有多么热爱自由，可她却为这只飞翔的小鸟套上了枷锁，繁琐复杂的宫廷礼节大概会让她的魔女倍感索然无味吧。 “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放你离开是个比较好的选择。菲涅未说出口的话被快速打断了。 “大家都对我很好，我很开心，那个时候公主殿下把我留下来”该说红发少女迟钝还是敏感才好呢，她总在无意间抚平奥特菲涅心中的涟漪。“我懂得不多，可以做到的也不多，可公主殿下你还将我留在身边”。
伊泽塔扭过头，赤红的视线直直的望进兰紫的眼眸里。“直到公主殿下你讨厌驱赶我那天为止，不就算真的有那个时候” 魔女吻着她持缰的双手，“我也会守在公主殿下的身边，我答应你了你的”。
金发的公主被魔女迷惑了，人们总在故事里这样说。她们会引诱纯洁的贵族少女做出禁忌之事，远方而来的王子斩杀魔女，得到公主的思慕。 从没有过公主与魔女的故事。可人们所不知的是，公主的垂青给了一位红发的魔女，她不需要英俊的王子和令人称羡的婚姻，她只是爱着她而已。 被毫无保留轻吮接纳的唇舌，不知是谁愈发激烈呼吸的热气迷蒙在彼此紧贴的双唇间。 “你确定你已经掌握了骑马的诀窍，我想我该‘礼貌的’问一下，还要再继续么？”虽然有些煞风景，公然在坦天露地的户外做情不自禁的事，身下的马儿被放任着走动，菲涅相信总有一天自己所受过的贵族教养会被自己抛于脑后。 “继续？”魔女小姐一下子从梦幻般的气氛里清醒过来，慌张又期盼的不知答些什么才好，“可以啊，恩，恩如果只是再一小下的话” “我说的是骑马哦” “唔” “现在有些太晚了，如果”金发的公主喘了口气，平复说话的语调，“如果明天你能让教习师满意，子夜一刻，我会在阳台的窗户留下缝隙的。” 等不及赴甜蜜的邀约，伊泽塔有些羞涩的主动凑上前缩短两人的距离。
其实并不需要着急，她和她的故事还很长很长。 金发的公主与她的最后魔女。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