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libernovus 于 2017-2-16 09:47 编辑
绚濑绘里是在她二百一十六岁生日的那个晴丝摇荡的上午，在天使之城倾颓的罗马柱下面捡到了东条希。那天她正在例行这五十年的打扫战场工作，听见废墟下有人软绵绵的喊她的名字。她搬开砖石和瓦砾，在角落里看到手掌大的小恶魔，黑的发紫的漂亮翅膀展开来，大小比不上一只蝙蝠。
*Happy Birthday to our 台
*本质异地恋。
*速写。
*弃疗。认真你就输了。
*布鲁克林宝贝，谢谢。
You say I am too young to love you
地久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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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条希在晨曦中睁开眼睛。她翻了个身，从雪白蓬松的枕头上滚下来，掉落到羽绒被子上弹了弹。
吃早餐前，东条希喜欢用额头在绚濑绘里深邃雪白的胸部蹭一蹭。绚濑绘里伸两根手指进她绛紫色的秀发中按摩她的头顶，摸到了两个小小的凸起。
在东条希噙着眼泪羞愤的宁死不从的威逼下，绚濑绘里还是用梳子把她的额发梳了起来。在她执拗的用来蹭绚濑绘里柔软的指肚的地方，是一对小小的角，还没完全长出来，只有嫩嫩的一点点粉紫色尖尖。大概是长角的时候很痒，所以每天才蹭来蹭去。绚濑绘里想着，低头亲了亲那对角的顶端。
掌心的小恶魔捂着脸“噗”的冒出了肉乎乎的蝙蝠翅膀，还没成熟的翅膀连带着整个恶魔都羞成了深粉色。
“等阿希长大了就好了。”绚濑绘里用鼻尖蹭了蹭小恶魔的额头，“我会陪着你的。”
“我也要一直陪着绘里里。”良久，捂着脸的小恶魔苦闷又甜蜜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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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濑绘里是个天使。
她受过最专业的训练，也经受过最严苛的考验，然而此时她才九百岁，还是个新晋劳工，如今晴天日和，黑白无战事，她只得用惯使长枪和巨镰的手搬运沉重的书简和浩繁烟海的资料夹，往返于各层云朵的办公格子间。
百年战后重建的街上传来尖锐的鸣笛声。绚濑绘里从窗口探出头，看到一群小恶魔在用喷漆涂涂画画，熔岩与火中黑色的羽翼和蝙蝠翅膀一同张开，是千万年前人们口耳相传的堕天使者的模样。
她也有耳闻。
坊间传言某位初代堕天的恶魔重获新生，在风与雷电交汇的某日归巢，将炼狱每块阻挡她的砖石都化为血与焦炭。八百年的时间内炼狱一波又一波死在百年圣战的浪潮中，她却在失踪几百年后毫发无损的回归。
对家因为领袖的回归掀起了狂热的精神崇拜——虽然绚濑绘里始终相信恶魔的精神都是腐朽的——天堂的街道拐角也开始出现各种激进的壁画和标语。
在自己养了八百年的小恶魔长大成形又消失的时候，她始终以为是自己欲说还休的心情和亵渎了自己信仰的欲求被对方所知，造成了这次离家出走，那段时间她看见风纪督察都很怕被拦下来问话。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得知对方的消息，又是另一码事。
绚濑绘里看着墙壁上那双火光中变了颜色的绿眼睛，和发尾焦黑的紫色长发，不赞同地抿了抿唇。
然而此时，绚濑绘里却感受到自己置身熟悉的魔力漩涡中。她察觉到蛇信一般的窥伺却不以为意，继续驱赶那几只在残垣上涂抹安息日行为艺术画面的小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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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某个不再风平浪静的一百年。
绚濑绘里捡到小蝙蝠的时候，从没想过东条希是她曾经耳闻的传说中，堕天的一代。哪怕她听见留言，看见标语，哪怕她在战场的对面看见星芒，看见火焰，看见遮天的灰黑色翅膀，也看见从自己的枕席旁失踪的，未表白的，明明应该刚刚成年的爱人。
她看见东条希在风里扭转过身，四目相对，火焰中映出的绿眸毫无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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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恶魔和天使的战争持续了几百个日夜，鲜红的火光从日落直烧到某个未可知的黎明。
边界荒郊的小旅馆，东条希把绚濑绘里压倒在床上，窗外是比鲜血更艳丽的晚霞，时而亮起星辰陨落般耀眼的光晕。绚濑绘里咬着下唇，眼眶里抑制不住的泪水从蓝的惊人的眼里滚落下来。东条希舔舐着她下颌优美的线条，手指在她的锁骨弹奏般的画了一个圈。绚濑绘里抱住她的后脑，让她可以沿着手指的轨迹亲吻自己的胸部。
东条希进入她的时候，她揽着东条希的颈子接吻，泪眼朦胧的余光中看到对方身后张开了巨大的深黑色翅膀，在窗边镀上了一层不祥的红色。东条希把她安放在床垫上，附身下去亲吻她的腰胁，在手指激烈动作中，黑色的羽毛纷纷扬扬，落在她身上。
眼前闪过白光的时候，绚濑绘里再也抑制不住，一对巨大的白色翅膀从她背后伸展开，雪白的羽毛在旅馆闪烁的晕黄灯光下，被振翅的动作抖落了一层。东条希咬着她的肩膀，听着恋人如同琴鸟一样悦耳的呻吟，松开了反剪的她的双手。
绚濑绘里的指甲抓着东条希的背，从喉咙里发出不符合她声线的嘶哑叫喊。天边的夕阳从视线里跌下去了，滚落在地平线上和天使与恶魔的鲜血一起流淌成艳丽不详的鲜红。绚濑绘里在暖红穿透眼睑的时候清晰地听见自己模糊的请求和拒绝，给我和不要，然而对方充耳不闻——这也并不是东条希第一次违背她的意愿了。绚濑绘里怔怔的想。而后她又被对方湿热的手指曳进情欲的深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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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濑绘里在梦境和魔力的束缚中，挣扎在黑暗里。
良久，她感受到一双柔软的手，轻轻按压她的发顶，触摸微弱闪烁的天使光环。她回想起往事，晨曦里那个软绵绵团团的小恶魔，不禁微笑着叹气。
你那时拒绝我爱你。她轻声说。
因为你还太年轻了。东条希伸手抚摸着绚濑绘里的脸，她尖利的犬齿在爱人的指尖游移着，在窗外兵刃相接声中，语气深情如同诱哄。
我们要活得久一点。绚濑绘里仿佛被蛊惑一般，在战火灼烧不到的一隅，在被照亮的黑暗里对她说。活得久一点，相爱就久一点。
“……所以你原谅我了吧？”
“不打招呼离家出走又偷偷留下魔力做标记以便监控吗？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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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几千年过去了，百年圣战都变成了形式走一走就好的演练，那么为什么天堂和炼狱直接还没有直通轨道的阿？
东条希头痛的给桌面上炼狱外交部增加经费——用来给对家外交部赠送恶魔专用系列摇滚吉他——的申请审批盖章，一边用公费水晶球和异地恋的恋人进行语音通话。
“所以小时候希就承诺要陪着我的噢，结果现在我们两边连个通道都没有，瞬移还要先上报给外交部——”
“……”东条希忿忿的在外交部的申请上画了个×。
“就只有百年圣战我们才能见一面！”
东条希听着绚濑绘里故作的撒娇，额角突突的跳。
她揭开水晶球上的薄纱，在水晶球中看到倒置的，使她瞬间屏息的景象。
绚濑绘里躺在床上，翅膀在亚麻制得床单上铺开，方块形五颜六色的瑞士糖撒了她一身，从床角滚落又陷入床单的褶皱里。她感受到魔力的显现，衔着一颗紫色的糖果，从倒置的影像里抬眼看向东条希。
“绘里亲。”东条希突然微笑了。她带着甜美可人的微笑，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对着水晶球的那一边说：
“等着我。”
“等。着。我。”
而后她起身，鞋后跟在地面上磕了三下，水晶球里的影像消失不见，斗篷的旋转隐去了她的身形。
- You say I am too young to love you- End
@Silayloe 电台子生日快乐啦！一年半以前的脑洞（……）还请不要嫌弃！
（我好想让阿希在最后的文件上批注“要想富，先修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