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过半了。
...当然,也有可能在下一秒这本书就将结束。
这一切都取决于,我与那个人的命运的结交点是否会十分戏剧化的再次降临。
我写下这些备忘录,是为了以防我在遭遇不幸时,我所遭遇过的一切将会被湮没在浩瀚的宇宙之中...哪怕多一个人知道,也是好的。
最后,我会将这本书称为落日备忘录。
我将如实记录下我所经历的一切,以及手头上所收集的证词,以便更好的向人们展示我所遭遇到的一切——不仅仅只是为了追捕这个...令人惊奇的混世魔王。
安杰·艾尔沃德,24岁,赏金猎人
追捕她已经不知道是多少个年头了。
起初遇见她是在一个码头里的小酒馆。
昏昏沉沉的木质建筑物里聚集着几个刚刚经历过长途航行的星际水手们。
灯管烧的靠近它周围的昆虫支呀作响。
有些恶趣味的酒馆就喜欢在桌子上放置这些个特制的台灯,当迷途的昆虫靠近这些奇烫无比的灯管时,它们就会被烫晕,然后旋即便掉落在如同巧克力色般的从星际虫里所提取出来的苦胆汁里浸泡…虽说是星际虫,然而这也并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些苦胆汁多半是从廉价的太空船上的残留物所清理下来的星际虫碎屑,而这些经过处理的星际虫碎屑,与那经过了人虫大战之后混合的虫族,又是不同的。
酒馆的老板也是虫族。
她脑门上长着一对如同金属般的长长的触角。
就像古书上记载的蟋蟀的触角。
我向她要了一杯咖啡,选了一个没有恶趣味台灯的一桌坐下。
没过多久,咖啡便被端了过来。
她那如同人类般的脸庞却长得与我几乎没什么差别。
除了哪个一看就是虫族的特征之一的,透明的咖啡色纹身被纹在了她的手上。
…我敢肯定,她至少是成年的了,根据她的纹身来判断,至少已经到达了显现的年龄,作为混合过后的种族,演变之后它们被称为虫族。
她向我投以抱怨的眼光,因为我在她的酒馆里点了咖啡。
...咖啡,这种奇葩商品,至少对她而言,可能并不怎么满意吧。
我对她眨巴眨巴眼,笑了笑,表示抱歉,然后端起了咖啡慢慢的靠着窗边喝了起来。
我还记得几千年前的旧世纪人类在新纪年里面提出的世纪悖论...
如果机器可以代替人类,那么人类这种生物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
不知道,直到现在人类还是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与机器人一起。
为什么现在会想到这个呢...
可能是因为,虽然刚才那个老板不是机器人,但总觉得她和机器人们有点像。
哐铛,门铃响了。
酒馆的大门被打了开来,此时,走进来一个灰头土脸的土木工人。
她用手擦了擦汗,在门口不远处站着。
不知道在四处张望着什么。
随后,哐铛,门铃又响了。
一个叼着长烟管,年长她许多的女性也进了来。
没有被点燃的长烟管。
她将长烟管交由灰头土脸的土木工人保管,显得有点烦躁。
她们交谈了起来。
“还没到吗?”
“是的,师傅。”
哦,看来她们是师徒关系。
或许...那个年长一点的女性也是土木工人?
“你去找个位置,我等一下就过来。”
“知道了,师傅。”
年长的女性离开了,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哐铛,哐铛,哐铛,进来了一群黑衣人。
还真是一群奇怪的组合。
我在这里住了一周的时间里…
从未见到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人。
因为大部分时间里,这里面大多数是一些醉醺醺的水手以及酒鬼。
...年长的女性回来了。
“我们走吧。”
“知道了…但是…”
“她们不会回来了。”
她们离开了。
那些身穿黑色西装,黑衬衫,黑领带,黑皮鞋,黑手表的黑衣人,坐了下来。
他们点了单。
看起来会长期的坐下来。
但是...总感觉老板并不是怎么高兴,是怎么一回事呢?
好吧,我猜的果然没错。
他们小坐了一会,老板便端来了咖啡。
我听不懂他们说的话。
可能是从别的很遥远,很遥远的星系里来的黑衣人吧。
所以我才听不懂他们说的话。
连翻译机都听不懂他们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