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利特维亚克上校

作者:1p1p1p8
更新时间:2019-04-05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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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不得那天的颜色了,眼里只有一片深沉的殷红,剩下的大概只剩下洁白,漆黑。还有其他一些灰色的点缀。

就在几个小时前,我刚刚握住她温暖而纤细的手,就如同在寒冷漆黑的冬日进到了林中猎户的温暖得木屋之中,但是转瞬间一切都结束了。

不论我再怎么呼喊,再怎么哭泣,她再也不会再次抱住我颤抖的肩膀,她的声音也再也不会在我的耳旁回荡,淡紫色的瞳孔已经放大成为一片空虚。但是即便如此,即使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她的双瞳孔仍旧映射着女孩的脸。

漆黑的枪口后映出一张冷峻且棱角分明的脸庞,同样的带着冷气但是充满讥讽的话语。

“利特维亚克中校,第501统合战斗团是什么?”

自己已经记不得自己脸上到底是何种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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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见到桑尼亚·V·利特维亚克是在莫斯科广场的一片白鸽群中,那是我正巧接到了关于拍摄异形战争中老兵的纪实故事的项目。当我第一次见到她时,我和旁边的朋友们在和照片比对了很久以后才确定她的确就是利特维亚克上校,那个异形战争中欧拉西亚数一数二的英雄。

她与任何一个欧拉西亚的老人看起来别无二致,银色的短发,老旧样式的棉服,还有西伯利亚杉木的拐杖,要说唯一的区别,大概要数她从古至今冰冷的表情,在传说中,利特维亚克曾经是一个非常爱笑的女孩子。如今要不是她额头上那道像裂谷一般显眼的伤疤,我绝对不会认定了她。

我们观察了这个老人很久,准确说是一只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上去搭话。她每天总是风雨无阻的在清晨六点多一点出现在广场的西北角,带着一个天蓝色布袋,那是她今天喂鸽子的食物。然后一整天她都会呆在那里,中午有时会吃几片面包,不过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什么都不吃,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在天空中飞舞的鸽群。

不过,她大概很孤单,之前了解过,她终身未婚没有任何子女和朋友。所有人给她的评价中都会有意无意的带上一条,性格孤僻。

但即便如此,她的过去实在是太为闪耀了。乃至不论怎样书写近代历史,无论编者如何努力,都无法绕过这个人。整个欧洲的主要解放者之一,欧拉西亚的骄傲,莫斯科的明珠,战后异形残余部队清理的绝对主力,人民的守护者。桑尼亚·V·利特维亚克,欧拉西亚的传奇。

今天我决定,正式去拜访这位传奇的老人。反复考虑后决定还是不去她的住所打搅,我相信她并不愿意有人打扰她的宁静。所以今天,我来到这片望不到边的广场上,在她拼尽生命保卫的地方,打算和她好好的谈一谈。


那天是一个雨天,我提着一把黑色得圆伞,在太阳还没有探出地平线前来到了仍旧被雨雾包裹着的莫斯科广场。今天没有往日的鸽群。只有一帮匆匆忙忙来到,又熙熙攘攘离开的人。

她如约而至,我们并没有约定什么,只不过她一定会来。银白的发,棕黑的棉衣,漆黑的手杖。

我迎了上去,走到了她的面前,向她微微的鞠了一躬。

“你好,是利特维亚克上校吗?”

真切的说,我能听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微微的抖动,半分紧张,半分激动。我不知道这位传奇会用怎样的语气来回应我这个晚她半个世纪出生的小辈。是满不在乎,是和蔼可亲,还是趾高气昂。

她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看向我的方向,仅仅是慢慢的踱步,如同蹒跚的老马一样越过我的身影,径直走向遥远的广场那边。

“我是欧拉西亚真理电视台的记者,我希望能采访一下您。希望您能讲讲过去在欧拉西亚乃至整个欧罗巴大陆的故事。我们想把几十年前那场战争的故事流传下去,您也一定是这样想的吧。”

我有点慌张,赶紧回头说出自己的来意,希望得到她的一点回应,可是她则好像没有看到我的存在一般,没有任何响应。泡的发皱的皮靴一步一步的踏着渐渐在大理石缝隙中积累起的雨水,与雨滴一起激起成片的波纹。

固执,不近人情,孤僻的如同一只独自在天空中飞翔的白天鹅。我关于她的认识一点点都被印证了。

我之前走访过很多老兵,她们有的在洁白的病床前和我畅谈她在柏林的出生入死,她是如何在数十架异形中艰难求生,说到这里时还会露出怀念的表情。一个一只腿的大爷在广场上指着那里斜倒着的立柱,骄傲的说这是当年自己战斗的地方。

他们的性格各有特点但是往往都对自己的一生抱有非常豁达的态度。唯独她,几十年没有接受过任何采访,没有传出任何故事。以至于关于她的一切都如同乡野上孩子口中传唱的传说。

只不过,如今我知道了一个很有趣的故事。也是我准备的最后武器。

在我与大图书馆飘散着尘埃的旧刊阅览室里,在泛黄的纸张中,在字里行间里。在最后一百二十名老兵的口中,在千百篇童话故事里,在孩童的歌声中,我渐渐拼凑出了一个恍恍惚惚的影子。这个影子叫做

第501统合战斗团

我的口中轻轻的吐出了这几个音节。她的脚步慢慢停止。脚下不在溅起点点波纹。

“请您别说了”

她慢慢扭动她早已僵硬的脖子,每一道血管都在微微颤抖,我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那完全不像一个枯槁的老人应该有的轻柔,那声音如同松叶林间翱翔的夜莺。又好像古老的欧拉西亚风琴。

安静但深情。


那是一扇秘密的门,就如同利特维亚克上校一样。异形战争中有无数的英雄,她们的故事在如今仍旧出现在一本本教科书上,一篇篇散文集里,一首首咏叹曲中。我们每个人都熟知的魔女部队从502到508战斗部队为人类战胜异形立下汗马功劳,战争结束后她们其中的大部分都已经成为一面旗帜。

不论是拉尔上将,还是富豪伯克尔什金,还是位高权重者。基本每个人我们都耳熟能详。

但是这里的历史却的确有一个很大的空洞,乃至我阅读的每一本关于异形战争的著作都严重的逻辑混乱。我们知道这些魔女们解放了世界,直到她们驱逐了入侵者,但是究竟是谁。无论是高卢上空还是罗马涅的海边,又或是卡尔斯兰的广袤平原,他们的解放者究竟是谁。

打开任何一篇官方的记录,任何一个国家的历史,它们全都遮遮掩掩。我就如同进去了一片薄雾笼罩的森林。我踏进502的大门几经波折却走到503的门口,我不甘心继续前进,却来到506的门前花园。我进一步探索,劈开阻碍在历史长廊上的斑驳蛛网,左闯右突最后发现自己又回到了502的门前。

各个国家官方的历史是一个大回环,阅尽史书我才发现,在502到508中没有人在高卢,罗马涅,乃至整个卡尔斯兰大陆的解放中出现。她们都不是历史的书写者。

这时我突然理解了,为什么病床上的老兵意味深长的望向我并斩钉截铁的说英雄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为什么广场的老人在听到桑尼亚这个名字时只发出了小声的叹息。

在历史的迷廊里,在沉重的迷雾深处,在整片被弹片与火光装点的大厅中央,我找到了一扇没有名字,没有通路,一扇孤零零的矗立着的大门。他的表面不像502那般用昂贵的俄罗斯传统木雕装饰,也没有506门前如同花园般的厅廊。有的只有被激光扫过的漆黑的烧痕,破碎的弹片,干枯的鲜血。

这扇大门属于第501统合战斗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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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意识到桑尼亚的家会离莫斯科市区如此遥远,穿过车水马龙的繁华快速路,在通过三道收费站。眼前的房屋渐渐有摩天大厦变为矮矮的老楼,最后变成只有一层高的平房。宽敞的快速路最终变成一条泥泞的野路。

但是颇为扎眼的是耸立在野路两旁的水泥塔楼,还有歪斜着的几座平房,尽管如今早已经长出嫩绿的青草,但是仍旧印着已经掉色的三零一部队。她告诉我们,这里以前是军队的岗哨,不过四年前随着上一个国家消失,这里也不在有驻军了。

这个荒郊野岭的村庄里为什么有驻军,我没敢再往下深究。

但是我知道了,每天她都会拖着80岁的身体,走过这漫长的五公里,再赶上第一班前往莫斯科的班车,去那片红场。我问她为什么,她没有说话,我问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也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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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脚下是一片刚刚铺好的鹅卵石道路,从脚下一直延伸到遥远的雾中,除此之外我看不到多余的任何东西。

我一步一步走向前方,感受欧拉西亚清晨潮湿的空气从身旁淌过,这是一份遥远的记忆。走了一会,一个由烂木板钉成的路标歪斜在鹅卵石路边。其上用掉了色的红油漆写着1946年。

当我歪着头翻阅着脑中关于1946年的大事时,一声轻到几乎被清风吹散的啜泣声从雾中传来。

穿过迷雾,我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漆黑的深夜之中,那是一个没有明月的夜晚。甚至也没有一点点的微风。

在我不远的前方是一片圆形的小广场,在他中央挂着一盏战争刚刚结束时常见的老式油灯,微小的火苗映照着灯下的少女苍白的脸。那个女孩有着如同北国山峦般温柔的身姿,宝绿色的眼镜在泪花后闪耀着光芒。

她柔白的手指将一个天蓝色装饰着金边的信封握的起了褶皱,雪白整洁的信纸在颤抖着。

我听到了她的声音,好似夜莺的低鸣。

"为什么呢,为什么。"

她仰起头,却终究没能看到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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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特雅维克家是一个大约60乘40的长方形木屋,我靠近敲了敲这些表面生长着一层薄薄苔藓的圆木,见多识广的摄影师告诉我这大概是一种窄叶针叶树种,虽然和西伯利亚的针叶林树种类似,但是主要生长在索姆斯的林海中。

大概是从很远的地方运来的。

躺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封被时间褪去色彩的信封,但是还是能从边缘淡淡的金色线条看出以前的华丽风格,大概是很老的索姆斯邮局的样式。如果从斑驳的信封皮上辨别,大概也有了数十年的风雨了。自从1948年两国交恶后,我已经很久没在欧拉西亚的土地上看到这样的信件了。

我从已经开始发脆的信封中拿出了一张已经有些残破了的泛黄的信纸。小心翼翼的用指尖将他摊开。我能看到纸上被反反复复无数次折叠的折痕,还有被小滴的水滴浸湿的褶皱。

收件人毫无疑问是利特维亚克,来件人是一名叫做艾拉·伊尔马塔尔·尤蒂莱南的索姆斯人,我看了几秒就发现来信的语气非常口语,并且亲切的称呼上校为桑妮亚,没有一点点尊敬,敬畏,或者官方的语气。如同一个与上校嬉皮打闹的孩子。若是被人知道有人会如此给上校写信,怕不是会成为整个欧拉西亚议论的焦点。那个严肃夜莺竟然会笑这可算头等大事。

“我问过了佩霖奴还有巴克霍隆中校了,夏莉那里还没有回信,不过如果消息没错的话,大概,可能,应该是真的。但是别害怕,别着急,扶桑和我们这边沟通不太方便,而且芳佳她生命力那么顽强,不可能随随便便就离开我们的。而且坂本上校可能会叛国嘛?你相信嘛?怎么可能?所以别怕,别怕。”

这里有着不知道多少次的涂改痕迹,信纸甚至有一点险些磨破的地方,在改了好多遍后,最后还是原封不动的写了上去。

“别害怕桑尼亚,现在我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别怕,别怕,我们打仗时那么多难关的跨越过去了,这次也一样好吗?”

信里有很多很多话,有很多很多的别怕桑尼亚。

我从脑中翻滚过成片成片的史书,未曾找到名为艾拉的人。但是另外几个名字却已经足够令我吃了一惊。

“上校,佩霖奴和巴克霍隆中校,还有坂本是......是她们吗?她们和第501统合战斗团是......”

“她们是我的亲人,我们曾经并肩作战,欧罗巴大陆每个角落,每个战场都有她们的痕迹。”

我抬头望向上校已经昏花的眼镜,透过变成黄色的老花镜片看到肯定的眼神。

“我的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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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于扶桑帝国的历史了解不多,但是对于异形战争时期的历史稍有了解,其中关于坂本这个名字有一点点的印象。

“是坂本美绪上校吗?那个扶桑的叛……”

“上校是很正直的人,即使让她去死她也不会背叛她的国家。是有人背叛了她!”

她的语气突然间不在平静,开始如同剧烈运动后一样严重的起伏,甚至声音如同战斗机俯冲时发出的呼啸。枯槁的手舞起漆黑的拐杖,似乎随时要打下来。

我生怕老人出了什么闪失,急忙道歉。我看到她严重的泪花,却被她立刻憋了回去。

她不愿意落泪。

坂本美绪上校,扶桑帝国的叛国者,战争结束后私通卡尔斯兰,在1947年2月即战争结束后一年零三个月后处以绞刑。这是扶桑历史书上对于她的寥寥几笔。

至于宫藤芳佳中校,后来我才在东京一个小卖部的废报纸中查到,她是坂本美绪的副官,在军事法庭上由于为坂本美绪作伪证被捕,随后尝试携坂本美绪出逃,于1947年1月击毙与前往高卢的货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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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我被迷雾笼罩,这次我还没有离开自己的位置一步,却突然之间被如同海啸般的声浪卷走,我感到耳膜一阵刺痛,蹲下身想要逃避声浪却不曾想身边早已经被数不尽的人群包围。他们咆哮着,又如同欢呼,好像终于到了等待已久的节日一般。

“去死吧!!你要为明娜上校的死负责!!”

“人渣!!见上帝去吧!”

此时我才在地面上看到一个被一双双皮靴磨损到无法辨识的数字,1947

就当此时,在我身旁拥挤的人群中挤过去三个人,最前面是一个金色短发的少女,她的身后一个和我身高基本一样淡金发女孩紧紧地握着另一个女孩的手。那个被抓住手的女孩我一眼就认出那就是未来的上校年轻时的模样。

她们低着头,想尽一切办法的尝试挤开人群,我紧紧的跟在她们后面。

“艾拉还有几分钟?!”

领头的女孩已经是如同疯了一般的喊出了声,她的脸上混杂着愤怒和泪水,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表情。

“10分钟,别管了哈特曼!!冲出去!”

“快点!!哈特曼!!”

高个的淡金发女孩将上校抱在怀中,不顾一切的冲着金色短发女孩喊着。

随后偌大的广场卷起了风暴,我被狂风吹上了天空。但是直到这时我才看到了,在不到100米外明娜·底特瑞奇·威欧克的墓碑前的矮墙上溅起的一片美丽又扭曲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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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这里的正上方就是异形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巢穴了。当时那边还有一大片建筑物的残骸,我还记得巴克霍隆上尉,芳佳还有我在那面破墙后面抢救了不知道多少个人,有一个人伤的很重,一直抱着巴克霍隆上尉的胳膊喊着姐姐。后来她去世时我看到上尉在晚上偷偷的出去哭。”

我们抵达柏林那天晴空万里,辗转来到英雄纪念园后,上校躺在被精良修整过的明娜上校墓碑前的草坪上,望着天空,随后又指向那边林立的摩天大楼。似乎沉浸回了过去,但是没过多久,她又一次起身,来到明娜墓前的那面现在还保留在这里的矮墙

用双手颤抖着抚摸过墙面上斑驳的弹孔还有辨不清的痕迹。

“巴克霍隆上尉,哈特曼,还有明娜中校她们从战争一开始卡尔斯兰沦陷后就一直在一起,从英吉利海峡到高卢的巴黎,有到罗马捏的海边,最后重新杀回柏林,她们一直都一起战斗。她们三个很有趣呢,总是互相救,又互相打,战斗打响时却从不担心互相守护的身后。”

“所以啊,这个世界真有意思,最后为了救明娜导致飞行脚过载爆炸失去双腿的巴克霍隆上尉最后因为‘消极战斗’和‘阻碍救援’为由在明娜的墓碑前被枪决了呢哈哈哈……”

我不知道利特维亚克上校最后的笑声后到底藏着多少感情

明娜上校,卡尔斯兰得解放者,1945年柏林战役中的英灵,她一个人拖住了后来与人类主力决战的异形柏林舰队整整三个小时,最后我们甚至没能找到她的遗体。最后她被埋葬在柏林,在她浴血奋战的地方

巴克霍隆中校,战后被指控柏林战役中阻碍506战斗团前往增援明娜上校,并且消极应战导致明娜上校阵亡,在民间压力的声讨下与1947年8月7日在柏林明娜上校的墓前处以死刑,据传有留下一封给哈特曼少校的信,但是官方一直没有披露。

哈特曼少校,异形战争中的传奇人物,在巴克霍隆被捕后基本不接受任何采访,与1947年8月8日也就是巴克霍隆中校被处决的第二天在被发现在明娜上校墓前饮弹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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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迷雾在此涌起,我知道我又一次来到了新的记忆里,这次扑面而来的是一片燃烧的残骸。这里是一片战场,当我以为我到了异形战争的战场时,我却发现身旁不断爆炸的炸弹,从耳旁掠过的子弹,分明就是人类之间的自相残杀。

突然,在烟尘中被巨大的爆炸吹散,显露出燃烧着的瓦砾与残片,还有负伤将死者绝望的喘气声。

而在这片战斗中有一丝不和谐的音调,那是一些孩子的哭声,她们幼稚的哭声中说着什么,我却一点也听不清。

眼前高耸入云的凯旋门上雕刻着漆黑的1951字样,在被火烧的黝黑的凯旋门下有一个被一群群孩子环抱的女子。她有着淡金色的秀发,即使在此时半碎的眼镜仍旧挂在鼻梁上。

每一个孩子都在和她告别,其余的人则在默默地落泪。

终于,一个人都没有了,他们都默默地离开了,在枪林弹雨中。只剩下一个女孩,满脸麻木的望着凯旋门下的女孩。

“好了,桑妮亚,别伤心,别伤心。你知道的,我已经无路可走了。”

她离开了凯旋门,走到名为桑妮亚少女的身前,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

“还是感觉好羞耻啊,但是我还是想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你们让我的人生有了意义,让我知道为了什么可以拼命至死。你知道吗桑妮亚,你要活下去!一定!!一定!!只要你们还有人活着,我们501战斗团就没有消失!!嗯?别伤心,你知道吗?现在能死在你们怀里,是我的幸福。对不起,桑妮亚,要让你承受这么多,这是我的最后一点韧性,求求你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手稳稳地拿出自己挂在腰间的银色的手枪,那是战斗团入团时会带入的证明。

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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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在凯旋门的残骸前没有说一句话,仅仅是静静地盯着那些化成碎石的过去。

直到夕阳逝去,明月升空

如果你对欧罗巴大陆的历史有任何一点点的了解,都会知道佩琳奴·H·科洛斯特曼,就像任何人都会知道拿破仑一样简单地理由。只不过相对于拿破仑的功过参半,佩琳奴在高卢则属于历史的罪人一样的角色。

是的,她被欧罗巴联军炸死在巴黎凯旋门下的结局一直以来被认为是罪有应得。任何一个活在40年前高卢解放战争后的人都知道,她通过抢劫从自己原本的领地搜刮了大量的财产,随后无论是贿赂,暗杀,威胁,邪教无所不用其极仅仅为了实现自己的政治野心

即使最后在巴黎城下,仍旧有满城的邪教徒为她扑汤蹈火,哪怕最后在凯旋门下她仍旧企图用所谓无辜的群众作掩护,让联军不敢轰炸自己所在地。

最后,在1951年9月30日,随着凯旋门在1000磅炸弹的火焰中灰飞烟灭,她为期三年的建立所谓“每个人都能不受阴谋伤害的国家”的野心也终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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