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神祕學社與被詛咒的信(上)

作者:烈鐮克斯
更新时间:2019-07-26 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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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5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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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啾!」


房間的窗外,鳥兒不停的鳴叫。


若是有個該死的詩人在這就會說些鳥兒在歌頌大地的美好,或是少女的早晨是被鵑啼喚醒這種羅曼蒂克的話。但實際上在早上被鳥鳴吵醒只會讓人起床氣發作而已,真想要把有這種不切實際想法的人打回娘胎。


我心不甘情不願的起床,拿起手機確認時間。幾乎拿起來的時候原本設定的鬧鐘就響了,為了避免自己賴床所以我的鬧鈴音量調成最大而且是重金屬搖滾中的嘶吼,對,那種主唱會一邊甩頭一邊燃燒自己聲帶的那種嘶吼。


這完美的連攜技不只差點害我弄掉手機,還讓我的心情變的奇差無比。


心情很糟或是度過了糟糕的一天應該要成為准許病假的理由才是,我一邊發著牢騷一邊做好去學校的準備。說起來,最近的運氣都像是被人算計好的一樣惡劣,難道我有做甚麼會招來現世報的事情嗎?


打開自家家門,我看到外門前的信箱。


雖然我們家沒有訂報紙,現在大部分的帳單或是重要通知甚至是廣告都變成電子形式的了,信箱通常是空空如也,但今天我想起來,我好像好一陣子沒有看信箱了,在轉為電子帳單之前,我們家常因為沒有人去確認信箱所以漏掉帳單而衍生出後面很多麻煩。


為了避免類似的慘劇,我連忙打開信箱確認,但打開信箱的當下,比以往都還要多的信件從裡頭迸發出來,雖然力道不是很大,但是這些信件直擊了我的肚子。


麻雀還在不停地叫著,而我的手機又發出了重金屬嘶吼,看來剛剛我是按到貪睡而不是關閉鬧鐘。


於是,我美好的一天,就伴隨著我的咒罵以及鄰居的側目開始了。










「噹!咚!噹!咚!」


放學的鐘聲響起了,有不少學生以不輸田徑社社員百米衝刺的速度奔出了教室,從我身旁呼嘯而過時掀起了不小的風。


這群人只差沒有在狂奔的時候一邊大喊「我自由了!我自由了!」


跟這些回家社的人不同,我往校門的反方向走,到了社團課的教室。


「叩叩!」


我敲了敲上頭以扭曲的字寫著『神祕學社』的門,然後就直接開門進去了。


「打擾了。」


一進去後,映入眼簾的是長辦公桌以及背對著門口的牛皮辦公室椅。


「愛媛小姐。」


坐辦公室椅的人慢慢的將椅子轉向我這,然後雙手手肘撐在桌面上,接著讓下巴輕靠在交差的手指上。


「我說過進我的辦公室要敲門吧?」


坐在椅子上的是一個嬌小的女高中生,她坐著的牛皮椅是正常尺寸的,但是因為她的身型太嬌小,顯得椅子很大。


「我有敲門。」


「妳要敲門後等裡面的人說『請進』才可以進來,不是有敲就可以闖進來好嗎?」


她把裝飾用的無度數眼鏡拿下來,一本正色地說。


「抱歉。」


但這裡仍是大家都可以進的社團教室,不是妳的私人空間,我今後還是會這麼幹的。


「算了,進入正題吧,這次妳又遇到甚麼麻煩需要我幫忙?」


她把三角錐式的名牌立起來,上頭寫著:宮小路 櫻  社長


我,愛媛還有這因為三年級的學長姐要大考所以休社當上社長的宮小路 櫻是神祕學社中少數的社員。


在其他學校的話這社團應該是超能力研究部或是靈異研究社等等的名字,但當年的學長姊在建立這個社團時,那時候的主任特別不信邪所以那種彰顯怪力亂神的名字都不予以採用,最後就是在『神祕學社』這個名字上得到了妥協。


「不要說的我是有求於妳才會來找妳好嗎?」


「難道不是嗎?」


當然,我個人也是不相信怪力亂神的,但我從小就常常遇到無法用常理解釋的事情,起初我只是覺得那是誇張的巧合而已,當我升上高中時,跟我不同班的宮小路看到我後就十分肯定我是被這世界的怪奇纏身,然後解決了我長年的困擾。


要不是親身發生在我身上我是不會相信這種離奇的事情,但是類似的事情發生過三番兩次,每次都是宮小路還有神祕學社的社員幫我解決的。不知不覺間,我們都升上了二年級,然後她成了社長,我成了社員,我甚至不記得我是甚麼時候填的入社申請。


我本來的預期是如果我身上有甚麼惡靈纏身的話會是老神父或是穿著一身白的陰陽師幫我做法驅逐惡靈,而不是這個看起來小我兩歲實際上大我兩個月的丫頭。


而現在,那個有能力可以除靈的,本應是成熟可靠的人,往這裡投以期待的眼神,似乎是希望我注意到那個名牌,為了怕我沒注意到還拿眼鏡布擦拭一下。


「我覺得我被詛咒了。」


我刻意無視她的舉動,要是搭理她話,話題會無止盡的被帶到奇怪的地方去,正事都不用談了。


「妳每次都這麼說。」


「這次我很確定。」


「妳每次都這麼說!」


宮小路用沉痛的口吻又說了一次。


「有多少次,妳說妳覺得被詛咒了,結果最後妳根本沒事,而且今年的頻率開始過分的增加了。」


「那、那是因為我又不像妳們,有能力可以直接判斷是不是真的詛咒,所以我只能憑感覺.......但這次,我很確定是詛咒。」


我打開書包,將今天早上在信箱收到的信丟到桌上。


那是封黑色的信而且上面還有封蠟。


「這還真是字面意思上的黑函呢。」


宮小路拆開信封,因為沒有拆信刀所以她把信拆的破破爛爛的。


上頭的內容寫著:這是封被詛咒的信,當妳閱讀到這行字時妳便受到了詛咒,好運會離妳而去,三天後厄運會加劇,七天後媽媽會死掉。如果想要避免這樣的狀況,妳得要寫一封一樣的信然後轉送給五個不同的人。


「愛媛,妳會相信這種東西啊?這個不是十幾年前流行的詛咒信件嗎?這只是惡作劇而已,妳要是真的因為害怕而去轉送給十個人就正中主謀的下懷了。」


宮小路以關愛天真孩子的眼神看向這裡。


「我一開始也是這麼認為的,但仔細想想,我最近的確倒楣的無可復加。手遊除了保底以外都沒抽到超級稀有,早餐吃蛋一定會吃到蛋殼,口腔炎三番兩次的咬到而更擴大了,還有今天早上......」


「等等,不要說特別倒楣的妳,一般人也會面臨到這些事情吧?而且這些倒楣事完全無所謂吧?」


「才不是無所謂!」


我有點生氣的對她吼,接著把我的書包倒過來,把裡面的內容物都倒出來。


除了我的教科書以外,跟剛才一模一樣的信有不少個從裡頭掉出來了。


「這麼多啊?」


「我已經拆了十幾封,內容都是一樣的,我想剩下的也都是一樣的內容......如果是那種惡作劇的詛咒信,我才不會一次收到那麼多。」


宮小路拿起其中一封,然後稍微端詳了一下。


「恐怕妳是招誰惹誰了吧?不管這實質上是一般的惡作劇還是詛咒,說到這個,愛媛,妳知道嗎?歐洲的貴族在寄信的時候用的封蠟,除了代替糨糊以外,上頭的圖案還有表明這是誰寄信來的功能喔?」


「那麼,意思是能透過上頭的圖案知道這到底是誰寄的嗎?」


「是的,但很可惜,我看不出個所以然。」


「那您跟我提這個做甚麼呢?」


「我只是想跟妳科普一下緩解妳緊張的情緒。」


「我現在只抱有想要胖揍妳一頓的情緒。」


「拜託別,身為神祕學社社長,一般的人為惡作劇跟真正的怪奇我是能分的十分清楚的。」


「所以這個是?」


「八成是真的詛咒吧,因為這每一封信的封蠟深度、刻痕、蠟油溢出的樣子通通一模一樣,即使有人發明專門戳封蠟的機器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所以這是來自詛咒的產物。不過,人們說,犯人總是會回到犯罪現場,如果她是針對妳來的話,那她肯定會到妳家附近確認詛咒的信是否平安抵達了,妳就架個攝影機看看有沒有拍到可疑的人。」


這不就是B級恐怖片意識到自己家鬧鬼時會做的事情嗎?


「拍到了以後妳打算怎麼辦?」


「到時候再說。」


接著宮小路又繼續開始擦起他的名牌了。











隔天早上,我難得的睡到自然醒,雖然窗外也有鳥鳴,但是感覺上聽起來柔和很多沒有那麼刺耳。


我連忙確認了時間,擔心我是不是睡過頭所以才有這麼舒適的起床,但是似乎是我多慮了,時間還很早而且我剛好在鬧鐘響鈴的時候立刻把它切掉。


太怪異了。


明明昨天還倒楣的要死,還跟宮小路確定了那是詛咒,今天的開始美好的像昨天的詛咒是假的一般。


盥洗後,我看到了家人替我準備的早餐,是夾肉夾蛋夾生菜的吐司。



我知道遲早會有可怕的厄運降臨在我身上,我做好心理準備,咬下了我的第一口早餐。


但是吐司的溫度剛剛好,沒有剛從微波爐出來的燙手,也沒有因為放置太久而涼掉,肉餅飽滿多汁,肥美的肉汁直衝我的舌根。生菜爽脆,像是剛從菜園拔起來一般,朝露與菜葉的水分十分的甘甜。蛋的部分,沒有弄到全熟,剛好介於我喜歡的半熟程度,蛋白搭配上黑胡椒粒,像是火山爆發前的小型氣爆,名為液態蛋黃的熔岩緩緩的覆蓋三明治的所有配料。


今天整天都很完美,就像我早上吃的那個三明治。


陽光明媚、微風宜人,上課滑手機滑好一陣子都沒有被發現,連朋友都跟我說我今天氣色很好。


果然厄運甚麼的只是我的心理作用。


放學後,我帶著極佳的心情前往社團大樓,走到神祕學社的門前。


「叩叩!」


這次我敲門後沒有直接開門,靜待裡面的宮小路回應我。


「愛媛嗎?門沒有鎖,快進來吧。」


我稍微轉動門把,確實沒有鎖,但我發現門難以推開。


再經過幾次的嘗試後確定這門是用推的以後,我以肩撞把門撞開。


一進門後,我就知道為什麼門難以打開的原因了。


社課的教室內全部都是黑色的詛咒信,因為堆積太多在門板前所以很難打開。


「這是怎樣?為什麼這麼多在這裡?」


我勉強在詛咒信構成的大海中辨認出社團教室內那張可能裡面的泡棉已經發霉的沙發,然後把書包放上去,開始用腳把信踢到兩旁去讓我有辦法走路。


「我翹課躲來這裡睡覺起來後就變成這樣了,我也被詛咒了。因為妳把那信帶來給我看所以我被詛咒了,我身上該有的好運通通都沒有了。」


她用有氣無力的聲音說著,眼神像是都在怪罪我。


「我還在想今天為什麼運氣那麼好,等等,為什麼說的像是我搶走了妳的運氣?」


「因為,詛咒的信的效果是讓收到信的人運氣變差,但是運氣這種東西跟力一樣。有好運就會有厄運,有厄運就會有好運。為了給製造收信者的厄運得到平衡,所以寄信者會得到好運。」


「也就是說,我得到了宮小路的好運,宮小路妳得到了我的厄運囉?我今天是過得很好沒錯,那妳今天有遇到甚麼壞事嗎?」


「有啊,今天早上我玩手遊的時候十連抽都沒有抽到好東西......眼神不要變的這麼可怕啦!其他還有自動販賣機沒有出再來一罐、路邊的貓咪不給我摸,鞋帶斷了,還有經過積水的時候一台奧迪突然從小巷內衝出來濺的我襪子都濕了。」


「這根本就不是甚麼厄運嘛!」


「那就是妳平常會跟我抱怨遇到的倒楣事情啊!」


宮小路生氣的對我大吼,仔細想想,平時跟她抱怨的問題確實就是這些。要不是因為她的樣子看起來有點慘,不然我會以為她在調侃我。


「好哪,那妳現在知道這個的真實性了吧?現在咱們怎麼解決?」


為了避免尷尬我趕緊轉換話題。


「拿去寄給其他人就好了。」


「啊?」


我發出了感到困惑的聲音。


「妳以前不是說過,這種異常不可以順著祂的意來,不然祂會變本加厲嗎?」


「我是說過,雖然特定規則型的異常現象越照著規則走他就越能成功地對我們造成影響,但是也有那種如果不照著祂訂定的遊戲規則來就越生氣的引發更多麻煩的異常。」


「但套用在現在的狀況,一個人要轉寄給十個人,十個人要轉寄給一百個人。真正意義上的一傳十、十傳百,這樣不是只是擴大傷害範圍而已嗎?」


宮小路離開椅子,拿起幾封信,弄成扇子的樣子然後對著自己搧風。


「愛媛,這妳就不懂了。」


她把信像是扇子一樣收束起來。


「我想妳在這之前多少已經聽過詛咒信的傳聞了吧?」


「是,雖然以前聽過的版本信的內容還會表明信的作者已經死了而且他的屍體在東京灣底或是某棵櫻花樹下。」


「那那些版本的最後結果呢?」


「照妳這麼一說,我還真的不知道,不就是那些詛咒信都是假的嗎?」


「也有這個可能,但是實際上是真的有詛咒的信的。」


「如果這是真的妳不覺得妳更不該把信寄出去嗎?」


「聽好了,這種詛咒的信如果是真的,我們又要照著祂的遊戲規則來玩。那麼我們只讓人們轉寄到其中一個不信邪的傢伙,讓他面臨到上頭警告的最終事項,這麼一來詛咒的連鎖就結束了。」


「照著我們收到的信的內容,這個人要面臨一星期的噩運都不信邪的不去轉寄以後媽媽死了詛咒才會解除耶?沒有甚麼撒個聖水念個佛經的暴力破解方式嗎?」


「如果那樣就有用的話,這世界還需要狩魔獵人嗎?還有,妳甚麼時候那麼博愛了?」


「我本來就那麼博愛。」


「真心話呢?」


「要手寫那麼多字的信還要我塞到別人家的信箱這種事情我做不到。」


我被她用信折出來的折扇輕敲了一下頭。


「社交恐懼症也該有個限度吧?再說,現在複印技術這麼方便,在超商就能夠影印了,我們用不著自己寫。」


「是這麼說沒錯,但是妳不覺得在斷言這是不是詛咒之前我們該追查一下是誰在寄這些信嗎?」


「我是想到就做的行動派,不管是不是詛咒,轉寄了都對我們沒有損失。」


「真心話呢?」


「三年二班的田中學長,我要把大量的信寄去他家掏空他的運氣,就算這麼做不會讓我得到他的運氣我也要把大量的可燃垃圾塞去他家。」


經過約八秒的沉默以後,我把她手上用信件折成的摺扇搶過來打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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