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希現代架空][ヒスユミ]什麼！我的總經理老婆被NTR了，兇手是個小屁孩！(尤彌爾生日賀文) 之一

POV：尤彌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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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擔心了，尤彌爾。」希斯特利亞躺在病床上，輕輕握著尤彌爾的手，淺淺地笑著，「沒事的。」

「我太擔心？？妳才該多擔心妳自己一點吧！」尤彌爾喝斥道。她本想再多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的思緒亂成了毫無頭緒的線圈，「妳——希斯特利亞，妳——」語無倫次，笑死人了，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我平時的伶牙利嘴到哪裡去了？

「深呼吸，尤彌爾。」希斯特利亞笑著說道。

「妳才要深呼吸！到底是誰要生小孩啊！」尤彌爾簡直快要氣炸了，又生氣又擔心，哭笑不得卻又無所適從。她很久很久沒有感覺到這麼無力了。

「分娩已經開始，時間差不多了。」醫師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來，「我們現在要送產婦進產房。家屬請在外面等候。」

「我真的不能進去嗎？」尤彌爾詢問醫師，卻仍遭到拒絕，「請您在外面稍等，」醫生說道，「需要您的時候，我們會請您進來的。」

尤彌爾掙扎著。她知道沒有醫療專業的自己在產房只會是個累贅，但是她不願再讓希斯特利亞從自己的眼皮下溜走。

她想起了當初那次可笑的流放：那一個時候，希斯特利亞不過是羅德大老闆的私生女，得了個花瓶社長的位置，尤彌爾則是她的秘書。那是一個雷斯財團底下的空頭公司，然而卻被敵人馬萊財團的間諜三人組給滲透。

萊納領頭的間諜小隊揭發了雷斯財團的大弊案，雷斯財團因而指使官員將他們驅逐出境，而尤彌爾僅僅是因為與他們同鄉這可笑的理由而一起被趕出了日本，也就此丟失了希斯特利亞的訊息。雷斯財團垮台後、尤彌爾耗盡千辛萬苦才重新入境日本，再次見到希斯特利亞時，那個瘦弱嬌小如洋娃娃的身軀卻已經懷上了新的生命。

從那時開始，尤彌爾便打定主意絕對不會再離開希斯特利亞身邊一步。

「不行，我不能接受，」尤彌爾不願自己重蹈覆轍，「我要一起進去——」

「放心吧，尤彌爾。」希斯特利亞緩緩說，伸出手，纖細的指尖溫柔地拂過了尤彌爾的髮絲，「在這裡等著吧。我不會有事的。」

尤彌爾聽了，心中又擔心又難受，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無力感如同巨人的手一般緊緊捏住了尤彌爾的心臟。

「那就拜託醫生了。」最後，尤彌爾只能在低頭的同時說出這麼平淡無奇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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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手術中的紅燈亮了起來，而手術房外，尤彌爾不斷來回踱步。

希斯特利亞骨架小、身子矮，一百四十五公分，明明是跟孩子差不多大小的人兒居然懷了孕。最近幾周，尤彌爾看著希斯特利亞那越來越大的肚子，實在很難想像這麼大一個孩子要怎麼從如此窄小的開口來到世上。產檢時期，醫生早已告知難產的可能性相當高，隨時會需要改成剖腹產。

尤彌爾懊惱於自己的無能。當初為什麼高中畢業就要開始工作啊？應該要去念個醫學系當個醫生才對啊！

「為什麼我不是醫生啊！」尤彌爾抱怨道。

「妳安靜點啦，醜女。」柯尼不耐煩地說道。

尤彌爾馬上賞了柯尼一個白眼，柯尼則以鬼臉回敬。尤彌爾見了，正要發作，跟柯尼一道來的莎夏卻幫了腔：「尤彌爾妳也休息一下吧！妳在這邊乾著急也沒用啊……還是妳要吃點白薯？」莎夏把手中的白薯一分為二，並把比較小的那一塊遞給尤彌爾，「給。」

「莎夏，手術房外是禁止飲食的。」米卡莎出聲提醒莎夏。

「欸？是這樣嗎？」莎夏似乎嚇了一跳，看了看手中的白薯，隨即三口併作兩口，趕快把白薯吃掉，「這樣就沒問題了！」莎夏拍拍肚子喊道。

尤彌爾看了很是傻眼。然而她已經沒有心思去跟莎夏還有柯尼吵架。聽說希斯特利亞預產期到了，許多以前的同事都跑來探病，莎夏、柯尼、米卡莎……尤彌爾知道大家是好意，然而希斯特利亞狀況危險，尤彌爾實在沒力氣擺出什麼好臉色給大家看。

況且，意料之外人也來了。

「妳為什麼在這裡啊！」尤彌爾對著亞妮˙雷恩哈特抱怨道。

倚牆而立、正在閉目養神的亞妮打開了眼，「萊納託我來探望希斯特利亞。」她說道，「他自己來不了。自從知道希斯特利亞懷孕，他就住進精神療養院了。」

「我才不想知道那隻大猩猩發生什麼事了！」尤彌爾沒好氣的說。在她看來，亞妮、萊納、貝爾托特，這三個人最好永遠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畢竟當初就是因為這三個人搞垮了雷斯財團，自己才會被驅逐出境，希斯特利亞也才會陷入那一連串亂七八糟的商業鬥爭之中，懷了某個企業小開的孩子。

尤彌爾沒什麼力氣多說不好聽的話，她只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她媽的該死。掀起那場金融風暴的亞妮等人該死，把希斯特利亞當成棋子的羅德大老闆該死，讓希斯特利亞懷孕卻又捲款潛逃的混帳富二代該死，就連希斯特利亞肚子裡的孩子也該死。小兔崽子，你最好平平順順地出來，要是敢讓希斯特利亞出什麼意外，我絕對跟你吃不完兜著走！

一切都她媽的該死，然而最該死的是尤彌爾自己。尤彌爾曾經許下會永遠不會離開希斯特利亞的諾言，但在希斯特利亞最需要她的時刻，她卻無法來到她身邊，就連與她取得聯繫都辦不到。

『尤彌爾，妳知道嗎？妳還是這麼沒用，永遠也保護不了希斯特利亞。』尤彌爾無奈地自嘲，『妳有什麼資格待在希斯特利亞的身邊————』

手術房的門忽然打開，「家屬請進。」頭戴髮帽、身著手術衣，雙手手套上仍然有著鮮血的醫師說道。

尤彌爾見了，腦中閃過可怕的畫面，心一涼，立刻丟下手上的東西進了手術房。房內，醫護人員正在忙進忙出，而希斯特利亞則躺在手術台上閉著眼睛休息著。

「希斯特利亞！」尤彌爾立刻跑到希斯特利亞身邊。然而台上，穿著寬鬆病人服的小矮子只是緩緩地睜開眼睛，「尤彌爾。」她說道。雖然虛弱而滿頭大汗，面色還有些蒼白，然而她還是溫柔地握住了尤彌爾的手，「看吧？我說過我不會有事的。」她露出了一個好看的笑容。

尤彌爾瞪大了雙眼。怎麼變成希斯特利亞安慰自己了？到底誰是病人啊？尤彌爾有一千句話想要對希斯特利亞說，其中她最想說的乃是叫希斯特利亞閉嘴好好休息，然而她最後只說出了一句話。「太好了，」尤彌爾聽見自己說，握緊了希斯特利亞的手，「太好了。」她重複，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這句話一般。

太好了。

希斯特利亞沒事真是太好了。

尤彌爾不是個信神的人，她從來都覺得宗教團體與詐騙集團根本是同個模子刻出來的，但是此時此刻，上帝也好真主也好佛祖也好菩薩也好，尤彌爾衷心感謝著世界上所有存在或不存在的神明，感謝你們讓希斯特利亞度過了這個難關。

真的，太好了。

「打擾一下，」不識趣的醫生忽然插嘴道，「希斯特利亞小姐生產順利，母女均安，」他抱著哭啼的嬰兒說著，「抱抱孩子嗎，兩位？」

「尤彌爾先抱抱她吧。」希斯特利亞笑著說，「如果我說我要抱，尤彌爾又要生氣，說我都不休息了，對嗎？」

「我——當然。」尤彌爾說著，心中卻五味雜陳。

在今天之前，尤彌爾整個心思都放在希斯特利亞的安全上。她每個晚上都夢到希斯特利亞難產的場景。出血、感染、休克、胎盤剝離、羊水栓塞……可怕的事情天天造訪尤彌爾的夢境，這幾個月來她幾乎未得一覺好眠。懷孕是一件這麼可怕的事情，以至於尤彌爾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這個孩子所代表的意義。

這個孩子是希斯特利亞與某個男人的孩子。

尤彌爾不認識那個男人，聽說是某個企業的小開，在那一場讓雷斯財團崩解的金融風暴之中趁亂佔有了希斯特利亞，最後卻捲款潛逃、不知所蹤。尤彌爾明白希斯特利亞與那個男人並無感情可言，之所以結婚懷孕，也只不過是為了在風暴中生存而不得不做出的犧牲而已，這些尤彌爾都明白，也早已不再芥蒂。

或者說，尤彌爾以為自己早已不再芥蒂。

證據便是尤彌爾強烈的動搖了。她從醫生的手中接過了孩子，卻感覺到自己隱隱約約在冒汗。這是希斯特利亞的孩子，希斯特利亞與某個外人的孩子……有那麼一瞬間，尤彌爾感到害怕，她害怕自己沒有辦法面對這個孩子，她害怕自己無法去愛這個孩子。

離譜的想法、愚蠢的情節。妳是在演八點檔內心戲嗎！尤彌爾想要這麼吐槽自己，然而恐懼是不會騙人的。尤彌爾抱著孩子，卻不敢正眼看她。她還怕只要一對上那張臉，答案便會揭曉，自己的脆弱與卑劣便會被確認————

「哇——哇———」尤彌爾手中的孩子哭了起來，「哇——嘻——嘻——嘻嘻——」哭笑並存。

「她喜歡你呢，尤彌爾。」希斯特利亞笑著說。「尤彌爾？妳怎麼了？」見尤彌爾許久沒有反應，希斯特利亞呼喚了眼前人。

「……好可愛。」尤彌爾說道。

「欸？」希斯特利亞疑惑道。

「……好可愛啊，」尤彌爾瞪大雙眼，望向希斯特利亞，「希斯特利亞，這傢伙好可愛啊！」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