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吾名(碧蓝航线逸仙同人文)

作者:逸 仙
更新时间:2020-07-18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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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名

1931年,我见到了江南的燕子。

我从那时起,就被指挥官告知使命,守护我身后烟雨中的国家。

以国父之名——我被命名为逸仙。是为所有人带来希望的名字,这份担在肩膀上的分量,无疑是我必须承受的。

所谓希望,正是指挥官说的威震四海罢。

起航的那天,我发现指挥官从来没有笑的那么开心过。他对我说:你还有两个姐妹在重樱出生。马上你们就能重逢了。

是吗,我只记得那天的海水和海风很冷。但是指挥官高兴,我也会陪着开心的。

他们管指挥官为我们带来各种各样的战舰的那段时间叫黄金十年。

黄金……很贵吗?指挥官告诉我委员长答应造更多的战舰,陪着我去守卫漫长的的海岸,给人们带来一个吃饱穿暖的世界……听说是有航空母舰的,整整10艘。到时候建成了,也许我就可以安心回到家里静蘸砚上墨,披上红袍,插一只黄金簪子,和我的战友们一起撑一把油纸伞走在水墨烟雨中……虽是黄粱一梦,但我宁可不醒来罢。

终于见到宁海和平海了,这两个姐妹好可爱啊。如果是并肩作战,那么我一定会守护她们的。指挥官说平海是旗舰,那么我就听平海的指挥吧。包子蒸好了,这两个还是会抢的不可开交。我们的未来,真是由这两个活宝来守护。曙光出现在渤海的天边,明媚洒了宁海和平海一身。海水翻滚波澜,我问指挥官什么时候可以看到航空母舰…..他只是憔悴的笑笑,没有再说下去。那年,指挥官刚从重樱回来,见到了另一个重樱的舰长,他说和指挥官绝不会炮口相向的。我很不理解指挥官为什么会相信毁我长城的重樱。或许真的只是他一厢情愿罢。

指挥官,为什么要骗自己呢……难道,委员长就不生气吗……

还是打起来了么……北平不见了。我们的南京,可不能陷落啊。

先前训练的时候,我听到宁海的指挥官说:“军人当忠于职守,勇于从战,以身报国。在陆地战场,人人要有马革裹尸的雄心;在海上战场,人人要有鱼腹葬身的壮志,不管战场环境如何险恶,人人都要杀敌致果,坚持用最后的一发炮弹或一颗鱼雷,换取敌人的相当代价。”

可是淞沪,我没能守住……指挥官被骂成了亡国奴。我宁可骂的是我,而不是每天晚上红着眼写请战书的海军将士们。三个月灭亡中国,那是重樱群岛的谎话,宁海和平海都不会信!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现在轮到逸仙拿起武器了,与其将河山拱手让人,毋宁让吾辈与敌死战到底。

当有了战斗的勇气。有我等民国海军,中国不会亡!

这里是江阴要塞,我站的地方。背后那座最繁华的城市就是指挥官说的南京……委员长也在吗?我想问问他我们的航空母舰在哪里,我们的战列舰去哪里了。指挥官说委员长去了更远的地方,而指挥官会陪我们战斗到最后……即使没有委员长承诺的战列舰,我们也能赢!平海是这么说的,宁海也点了点头。我蒸好一笼包子……没有内馅,将就着吃吧。

指挥官很忙,就不麻烦他去找面粉了。只是,好想再吃上一顿热的饭菜啊。

长江的水比渤海暖和一点点,我慢慢的发动了锅炉。19节航速是我的极限……指挥官,我会尽力守住的。平海的指挥官端坐在椅子上。指挥着一艘艘军舰驶入长江排成一线。这是我们全部的家底了,平常真的很难看到这么多姐妹齐聚在一起。我心情莫名有几分愉悦。江风拂面吹来,我在悠悠长江上哼起了一段黄梅戏。看到指挥官表情莫名的严肃冷硬,像极了一块被刻画的礁石……我马上收声,静静的看着这次壮大的调动。

平海的指挥官突然站起来,用一种无不悲壮的语调命令到:坐沉,坐沉!

我呆住了,喉咙突然就堵塞起来。

指挥官从欧洲回来告诉我第一件事,就是关于弱国海军的出路。我没有想到会走到这一步……这无异于是用战友的命去换取我们的胜利。

指挥官强忍着颤抖,将手举到齐帽檐的高度,端端正正敬礼。白色的裤管被江风吹的猎猎作响,像一张白幡在飘扬。或许战友的归宿就是封江罢,我想。

鸣笛三声,我默默地升起了那面旗帜,上面的红色深沉得可怕。

我还是忘不了大同最后看我的眼神,孤独而刚毅。我不忍与之对视,我怕像她一样死在战场之外的地方……荣光会伴随这江流逝去的,请安眠,我的战友。地狱由逸仙来面对。

一己之命,逸仙要护得背后70万陆军的脊梁。

指挥官,请振作起来。我不会让他们白白牺牲。

黄昏的长江,血色的影子在颤抖,指挥官就这样在舰桥上沉默了一天,除了哀哀军乐和升起的上将旗,众人无话。

我愤然,人们的诺言就是一纸空文。指挥官,纵使全世界辜负了你,逸仙永远会不离不弃,直到再也站不起来的那一天。

别哭了,平海。今天晚上的包子是热的。吃完这一顿,我们就去江面上,好好看一看炮台。

酒?小孩子不能喝,你们俩的那份,我先喝完罢。

夜晚的长江好美,江里面倒影有星星。指挥官,为什么航标灯没了?

是自己人拔掉了吗……那我还是看星星好了。打败了敌人,我想每年来这里来安心看看天空。但是今天谁都得早点休息,请您不要再熬夜了。

江上的风好冷。我举着一把伞,指挥官已经就位了。我看得出来指挥官一夜无眠,无怪,任何一个人在大战之前是难以安心的。宁海和平海待在各自的位置上,我们说好了,我会保护它们两个的。江流不定,要塞黑色的炮口对着重樱来犯的方向,波浪拍打在岸边,周而复始。云彩退散了,水天交接的地方没有江南的燕子,我却看到了豺狼一样红红的眼角,巴不得将第一舰队一口吞下。

司令官告诉我,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猎枪。

我相信指挥官,猎枪就在我的手中。挂在我原来放笛子的地方。上膛便是了。

出云已经被雷电姐妹的鱼雷吓得不轻。

不知怎的,我想起了那年的甲午海战。逸仙想为指挥官雪耻,让总司令能一报甲午之仇。重樱,你欠北洋水师的债,就用你的沉没偿还罢。

宁海,平海。注意前方的踪迹,如果发现敌舰,要快点告诉我。

天际线上出现了几个模糊的点,接着就是巨大的引擎轰鸣声。

那不是我们的飞机,那是重樱的九五水侦。我们的飞机……还在高将军手里守护江南的天空,暂时顾不上我们了。

指挥官拿着望远镜死死的盯着敌机,厚厚的镜片背后,是积攒已久的仇恨。

“全舰注意!敌机进入射程,自由射击!”

宁海和平海的主炮同时开火,两人的火炮初次面向了战场之敌。

我的防空炮已经锁死了一架敌机。“开火!”指挥官下令,对犯我之敌丝毫不能手软。重樱的飞行员发现大势不对,早已经忘了轰炸的任务。丢下炸弹就落荒而逃。而我死咬不放,终于把它打得凌空开花。宁海和平海也击伤了两架敌机,重樱的锐气被我们锉退了。

不要轻敌啊……平海。敌人肯定不会罢休的,等我们胜利了,再庆祝罢。

双海还是很活泼,战场的可怕在她们眼中好像不值一提。

指挥官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点,但看到电报时又凝固了。

出云叫嚣着要报复我们,听上去很生气。你国本为来犯之敌,逸仙必然不会客气半分。加贺的舰载机,很厉害。指挥官也是这样认为的,宁海说她有功夫,也不会怕的,平海吃了包子,也说不怕。

会功夫好啊,如果哪一天我守护不了你们,你们一定要用功夫守护其他人。

我也没理由胆怯了,委员长说:“我们知道全国应战以后之局势,就只有牺牲到底,无丝毫侥幸求免之理。如果战端一开,那就是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

我既冠以国父之名,自然要抗战守土到底,绝无后退可言。

指挥官,让我们一起走下去罢。

随后的几天一直是这样,敌人会偶尔来一下,仓皇丢下炸弹就离开。雷电的姐妹用火网打下来了一架飞机。宁海也很棒,配合着炮台把敌人打得落荒而逃。防空警报很刺耳……习惯就好了,平海和指挥官早点休息。今天晚上是我来执行警戒任务。包子?没有多的了……宁海,去把我的那一份吃掉罢,拿锅炉热一下再吃。指挥官,我还在。先喝壶茶罢……是我家乡的红茶呢。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指挥官的家乡,也有这样沉默的夜晚。念的诗,很好听呢。

把主炮上膛……今晚月光如薄银,江面无波浪。借着光华正好检修设备。

“我原名叫花木兰呢是个女郎 都只为边关紧军情急征兵选将 我的父在军急就该保边疆 见军贴不由我愁在心上 父年迈弟年幼怎比胡狼……” 我哼起了指挥官教我的唱段,明天……

敌袭——!

重樱的轰炸机乘我不备,在夜间飞来丢下了几枚炸弹。我急忙闪避,却忘了拉响防空警报。宁海,应瑞还没醒来……

“砰——”炸弹砸在江面上,溅起了冲天的水柱。

近失弹。所幸没有造成多大损失,检查一下只是应瑞和海容擦破了皮……

我急忙借着月影对着敌机开炮,打乱了攻击的节奏。敌人……还是跑了啊。

指挥官说今天晚上还是要好好休息。

可是最该休息的人……不应该是指挥官和总司令吗。

“据我方的情报,日本海军将于近几日,对我江阴要塞实施大规模的攻击战斗将会极为惨烈,请各位舰长回舰后做好准备迎敌,要抱定殉国的信念,决死抵抗!”

这是一个难忘的夜晚,江水如银,山河硝烟依旧。

总司令就像一尊雕塑,在江阴默默的看着入海口的方向。40多天的漫长抵抗,指挥官……决战还是来了么。逸仙不会再出错了……你们的后背,由逸仙守护。

今天是民国二十六年九月二十二日。阴沉无风,江冷水寒。

我将150mm舰炮擦得铮亮,高炮和轮机运行一切正常。宁海还揣着一个昨天晚上的包子,往平海手里塞。上将旗在平海的桅杆上升起——旗舰出击。

平海问赢了会有好吃的吗? 我笑着说如果我们胜利了,今晚我们加餐罢。

“呜————”一声被拉的极长的警报凄厉得响了起来。

第一舰队,迎敌!

下游方向的云里出现了许多模糊的点,那是敌人的航空队。不是我们的飞机。它们,就是蝗虫啊,想吃干净我们的血肉……左舷迎敌!宁海平海将炮口瞄准江阴峡口,对着超低空飞行来的敌人迎头痛击。

“砰——砰——哒哒哒哒哒哒哒!”火网马上封锁了前方的天空,舰炮和要塞的岸防炮轰鸣不止,硝烟的味道弥漫在江阴上空。我尽力锁定敌人……有点吃力了。一口气面对18架敌人的飞机,就像面对狼群一样困难。

但,豺狼来了,我们不是有猎枪么。

敌机很顽强……飞到了我们的头顶上。不像以前打了便散。

“不能让它再前进一步!我们身后就是南京——无路可退了!”

顿时铺天盖地的炸弹落到了宁海和平海之间,将近600kg的破片在江面上飞溅开来,水雾和烟尘竟然遮住了她们的影子!巨大的爆炸声让我耳鸣不止。条件反射使得我立即掉转炮口射击敌人,真狼狈啊……敌人就这样毫发无损的溜走了。

炸开的红光刺痛了我的眼睛,地狱……就是这样吗。

平海——!

平海的舰长被炸弹的弹片击中了腰部,顿时血流如注,平海薄弱的装甲被打的千疮百孔……已经体无完肤了。舰长咬牙用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扶着椅子站了起来,继续指挥旗舰对空中疯狂倾泻愤怒的炮火。我尽我所能拿出了所有的防空武器,对着敌人打空了一轮弹药……可是已经晚了,平海已经开始进水,正在损害管理。

敌人的飞机再一次卷土重来,从上游云层钻出,又向平海投掷了近20枚航空炸弹!旗舰被敌人当成了主要目标,进行了疯狂的攻击。我的炮火一刻没有停下过,铺天盖地的子弹,也挡不住加贺的航空队吗……

平海已经遍体鳞伤了,舰装战斗痕累累,面庞被硝烟熏黑,背上布满了破片的伤口。

“姐姐……平海有点头晕……”

“平海,宁海,躲到我身后去!”

如果我们有江阴的制空权,就不至于这样了……

“宁海,你快装弹——”应瑞捂着伤口说,她的鱼雷发射管已经冒烟了。

“嘶……真疼啊”宁海皱着眉头。

“第一次空襲で軽巡洋艦平海を撃沈できず、直ちに第二次空襲を敢行!”

(第一次空袭未能击沉平海号轻巡洋舰,立刻进行第二次空袭)

坐在加贺旁边重樱指挥官的声音通过无线电被总司令听得清清楚楚。

“损管结束,弹药余量不足,继续还击!”指挥官抽出了剑,带着杀气。

逸仙要保护好平海,敌人,你来罢!

第二波敌人从白狐狸的手上放了出来,是我们永远都达不到的空袭规模……

飞来蝗虫极快的离开夹板,飞到头上投下一枚枚重磅的炸弹。我将防空炮统统对着天空怒吼,双眼几乎瞪得裂开……指挥官强忍着腰上的枪弹伤口,白手套被染成了铁锈般的红棕色。

渐渐的, 岸上哑火了

我知道,那是江阴要塞最后的喘息。

可是还不能倒下啊……我们的江阴要守住,拱卫南京门户的力量——

只剩下第一舰队和雷电学院的诸君了。

第二波射击窗口转瞬即逝,敌人的飞机朝着宁海丢下了将近10枚重磅炸弹。

“我的夹板和胸口……好像有点疼……”宁海强撑着说出了这句话。

随后就是沉默,和收尸的声音。

一直到了下午,敌人才再次攻击了我们的舰队。但是因为被我们的火网逼迫,难以投弹,匆匆瞄准以后飞入了血红的晚云中……

大战的晚上,只有夏虫没有沉默。所有人都静静的做着该做的事情,咀嚼着那份最惨烈的伤痛。

江涛声声,冲刷不了战争烙印的刻骨铭心。

指挥官召开了一场舰长会议,下令平海绝不能因为避开日机重点轰炸而降下桅顶的司令旗,各舰也不得为了机动,向上游驶去。

无需多言,下锚的那一刻开始,就是死战了。

那一个安静的晚上,我睡得很死,就像在家那样安稳平和。

只是炮弹和哀嚎频来入梦……或许,这无法避免罢。

薄雾初启,江风萧索。

晨曦里,平海号升起了残破的旗帜,属于我们的备战旗。

笛鸣——

出鞘!


第一本藏书,未完结的诗篇《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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