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一生梦到过最美的画面——在一个宛若仙境的花园里,少女们相互依偎着,在空中绘出梦幻般的色彩。
可惜我的画功不好,并不能将它画出来,这将是整本书最大的遗憾。但即便如此,我仍会将少女们的故事记录成书——用我那支空富浪漫而脱离实际的笔。
——花都游市之幻——
又是一个令人消沉的沉昏,夕阳在桌前洒下零碎的金光,给空白的稿纸添上一些装饰。我坐在这已经有些时日了,那些烦人的藤蔓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这里,在我的房间里肆虐。我意识到,继续呆在这里也许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西笛!”我听到有人在叫我,但那并不是我的名字……
看来是时候了——我必须离开这个房间,但也许,再等等……
“西笛!西笛!”
少女缓缓睁开眼,周围氤氲的紫气下传来潺潺的流水声,她有些困惑——“我这是在哪?”
她听到一个未知的声音在催促着她,“快走吧!”那个声音这样说,“你还在等什么呢?”
“西笛!跟我走!”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在迷雾中穿行,直到阳光终于照耀到她的眼睛,不久,一片花田映入她的眼帘,醉人的迷香顷刻间便充盈了她的内心。
一阵风刮过,卷起散落在地面的花瓣,在半空中形成一个花的漩涡——花岚。
花岚这般美丽,却又有些唐突。
片刻,那花岚停在半空中,然后形如吹雪一般,轻缓缓地落在两人的肩头上、衣领间。
“没落的花都啊,古老的集市啊……”那人就像一首歌,低吟着古老的歌谣;就像一副画,如此自然地融入了这片风景。
让人感到惊诧的——一副会动的画。
“安?”西笛轻声呼唤,唤醒那在画中低吟的诗人。
那人转过头来,向西笛微微笑,然后挥挥手,示意她过来。
“我们这是要去哪?”西笛问到。
安很自然地牵起西笛的手,然后回答道:“东之国,奥古的花都,伊兰的集市。”
“那出发吧!”
————————回忆
清风徐来,在山野上泛起一片花的波澜。两个少女倚靠在树荫下,零碎的金光洒在他们洁白的裙上,半梦半醒。
到了祭日,所有的鬼魂都会被召到地府去,平日里安静的神社也只在这时热闹起来。
人生不得好死,死了做鬼也不会安宁。
“逃掉吧,”安在西笛的耳边细语道,“逃到一个……安宁的地方。”
卸掉华丽礼服的两个少女,就这样逃掉,到一个远离一切的地方——只有我和你的地方。
然而安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为什么?”
西笛的眼神里有太多迷茫——她还太小,很多事情根本无法理解。
她无法理解为什么父王会突然驾崩,她无法理解为什么假惺惺的教皇会把她推上皇位,她无法理解为什么人们都在逃跑。
安又一次对她说:“逃掉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无比诚切。
“安!”西笛激动地站起来,用无比稚嫩的声音说道,“现在大家都在逃跑,连你也想这么做,但我是一个女皇!我怎么可能逃走呢?”
“好,好,”安轻抚着她的头发,苦笑,又温柔的说道,“我可爱的小女皇。”
“但是,你也不许逃。”西笛勉强抬起头,看着安的脸。她好美,就像画中的公主,优雅而美丽。
安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说:“我们去旅游吧。”
“去哪?”
“我的故乡。”
“你的故乡?”
安很自然地牵起西笛的手,回答道:“东之国,奥古的花都,伊兰的集市,沿着这条小径一直走,就能到了。”
“那出发吧!”
后来,战火将东之国变为了一片沙漠,花都变为了一个古老的传说。
过往的事物已成云烟,但西笛至今无法明白,为什么在一个秋日的暖阳下,安会带着她卸下华丽的礼服,逃出辉煌的殿堂,然后在山野的树荫下,一次又一次的对她说:“逃掉吧。”
“陛下,车已经准备好了。”
今天是祭典的日子,一架马车停在宫殿门口,等待着女皇上车,去祭坛那祈求一年的丰收和生活的安宁。
“西笛,跟我来!”西笛想起,那一个秋日的今天,安这么这么对她说到,然后便带着她逃离了皇宫。
如果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
“逃掉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