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嗶-----”
笨重的醫療機器發出突兀的聲響,提示著房間裏的兩人自己已經完成了掃描身體狀況的工作。
“嗯....你體内源石結晶體的含量又增加了呢...Noir”
一個穿著羅德島經典藍色外套的垂耳卡特斯女性拿起身體報告淡淡地説著,不過她看上去并不是像她語氣一樣毫不在意。
“所以呢?只要融合率沒上升就行了。”
蒼白的醫務室裏的另外一個人,一個有著及肩銀色碎髮的鬼族女性這樣説著。她半躺在床上,穿著青色的病人服,很明顯在醫務室裏扮演著”病人“的角色。
然而就算沒有這些綫索,任何明眼人都能一眼看得出來她的病症——她的右手看上去已經是快腐壞的發黑,表面上還閃爍著幾塊源石結晶——她是感染者,而且還是病得不清的那一種。鮮紅的藥水正在緩緩地被注入到她的右手,看上去是暫時穩定了源石感染的情況。
Eileen——那位垂耳的卡特斯女性——很明顯不滿足于這位鬼族女性的回答。她理了理自己的黑色捲髮和百褶裙的裙擺,在床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所以Noir是不信任我的戰略嗎?明明我擔任指揮官的戰績不比”那位博士“差啊!” Eileen雙手壓在床上,身體往前傾地質問著對方。
“你的戰略?是指因爲不忍心讓干員承受一點的傷害而寧願讓身爲指揮官的自己陷入危險嗎?看起來不被信任的反而是我呢。” 回避著Eileen的眼神的Noir説完冷笑了一聲。
“你這是‘一點傷害’嗎?而且我又不是沒有作戰能力!”
“如果你説的”作戰能力“是那個半桶水的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裝置的話你可以不用再說了。”
“不要回避我的問題!你這是‘一點傷害嗎’?”
頓時房間陷入了的沉默,Eileen甚至有窒息的錯覺。
“...過去發生的事情,你不用再内疚了。” 過了一會兒后Noir才緩緩地説道。
自己的那些小心思被戳破,一時之間Eileen不知道要回答什麽。尤其是重逢以來兩人一直都保持著微妙的關係,過去的事情和現在的事情,對於Eileen來説所有的一切都太複雜。
看著呆坐在椅子上的Eileen,Noir只是耐心地等待回答。她知道她現在掌握了主權。
“所以,我是被拒絕了嗎?Noir想忘掉過去的一切?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
“是的。” Noir回答的同時捏了捏藏在胸前的吊墜。
Eileen感覺自己要哭出來了,可是自己倔强的性格卻不允許自己這樣做。
‘快離開這裏’Eileen這樣想著。‘快逃、快逃!腦海裏只剩下這幾個音調。
”那我留在這裏也沒用了,畢竟我也不是你的主治醫生。如果只是探查一下同事的身體狀況那麽目的已經達成了。“
Noir好像并沒有想爲難對方的樣子,所以也沒有回答什麽。Eileen在勉强把句子從嘴裏擠出來后就離開了醫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