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婚情咨文

作者:茄汁浇饭
更新时间:2024-03-25 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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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入坑欅坂的时候,我的首推就是鸭,她毕业后,我就很少关注樱坂了,今年因为马的新剧大热,小林毕业con上一期生团聚,我又开始重温欅写。果然还是喜欢包办婚姻。标题出自英剧《婚情咨文》,提及的电影是《婚姻故事》,一些梗来自欅写和showroom。另,关于鸭的打扮,我是用当年她在后台向成员宣布毕业时的造型脑补的。


菅井在咖啡厅门口踌躇。


有一个微不足道的瞬间,她想临阵脱逃。但透过落地窗,她看见守屋已经端坐在角落的卡座了。


守屋只显露了一个侧影,她却已经熟悉守屋今天的衣着和妆容:就在早上,她半梦半醒的时候,守屋倚靠着次卧的门框,语气冷淡地说,下午我会准时赴约,你也不要迟到。她睡眼朦胧地翻身,正准备伸懒腰,还来不及出声,就从床沿上滚落到了地毯上。她一向喜欢守屋爽朗的笑声,当时却只觉得刺耳。好痛,她支起上半身,垂着头抱怨说,就算铺了地毯,地板也还是很硬啊。守屋不动声色地走近她,架住她的手臂,试图把她搀扶起来。她的性格和体格都绝不软弱,却不由自主地依赖守屋,另一只手竟然不向地板发力,反而紧抓着守屋的肩膀。守屋险些失去平衡,但最终只是踉跄了一下。等她们都站定,守屋似乎忘记了自己已经把鬓发拢在脑后,习惯性地抬手在耳廓上绕了一圈,随即又摩挲着后颈,把右手边垂落在背后的头发撩到胸前,发带也被顺手挽起,短暂地招摇后又从指间滑落。她突然说,我好像从来没见你穿过这件外套。因为是最近新买的,怎么样,好看吗?她一边点头一边替守屋整理,从领口到下摆,指腹细致地感受着衣料,直到守屋打断她说,好啦,我等下还有事,先出门了。


虽然她更愿意相信守屋确有其事,但也知道守屋一向从十点才开始工作。关系濒临破裂时的心不在焉无可厚非,她充分理解守屋想和她保持距离。她从来不过问守屋在工作方面的事情,但守屋最近出差的频率让她不安,她甚至怀疑将来守屋会常驻海外。分别早有预兆,是她太迟钝了,甚至直到现在都还自欺欺人地想,如果继续什么也不过问,分别的时间就不会到来。她是一个底色悲观的乐观主义者,在这件事情上并未真正抱有什么奢望,至于联系婚姻咨询师的举动,多少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意味。


她初次听说婚姻咨询是因为一部美国电影:故事围绕着一对决定离婚的夫妇展开,开头的情节正是他们通过婚姻咨询修复关系的失败尝试。现在回想起来有点讽刺:她分明也被感动得落泪,但在电影院外,面对守屋期待她分享感想的目光,她只是说,婚姻咨询在日本也有市场吗?守屋哑然失笑,良久才说,我觉得不仅有,而且还很大呢。她从守屋瞬间的表情变化里捕捉到了失望,但还是坚持不暴露真实想法。难道她应该说,她对两位主角酣畅淋漓的争吵印象最深刻,希望她们将来离婚时场面不至于那么难堪?她让自己扫兴倒无所谓,让守屋也扫兴就大可不必了。她一度也心存侥幸地想,或许茜并不会觉得扫兴。但反复考虑的结论永远都是算了。其实并非扫兴不扫兴的问题,纯粹是平和的性格所致,她总有一种尽量避免引发冲突的自觉,尤其对方还是她最亲近的人之一,在名义上。


她和守屋不是自由恋爱。在新世纪,父母本来不应该干涉子女的婚姻,无奈她的家族情况特殊,婚姻自由从来不是她可以考虑的事情。她是次女,更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她的父母已经格外开明,不仅坦然接受她逃避相亲的托词——其实我只喜欢同性,无法想象和异性结合的生活——而且立刻着手根据前所未有的新标准寻觅人选。显然,父母也不希望她沦为相夫教子的家庭主妇,但就她的身份而言,婚姻不过是充当桥梁的工具,结婚绝非权利,而是义务,她自己也清楚,只是,对比传统意义上的相亲,她总觉得自己更像是在参与一场闹剧。同时,她天真地以为,不可能存在合适的人选,直到守屋的名字出现在她的日程表上。


她和守屋初次正式见面,是在一间位于筑地四丁目的料亭。菅井一家请客。作为东道主和相亲主角的她盛装打扮,正襟危坐,表面风平浪静,内里七上八下,在脑海中凭借父母事先透露的信息勾勒守屋的形象。直到听见从檐廊上传来侍者为客人引路的动静,她才终于无暇胡思乱想,立刻起身面向门口。守屋一家竟然来了三个女儿,以和服的华丽程度判断,主角不言而喻。她知道守屋是长女,两个妹妹想必是觉得有趣才跟来。她暗自庆幸姐姐的缺席,即使日后不论如何都难免被调侃一番。两家人逐一向彼此鞠躬。她挺直腰,得体地微笑着,仔细端详守屋,突然觉得守屋有点眼熟,专注地检索了一下记忆,发现她们其实早有一面之缘。


她自幼就读的学校,学生无一不出身于政商名流,守屋也是其中之一,她在父母安排相亲时就已经知道,但并没有在意,直到记忆被守屋的笑容唤醒:那天她因为赶时间,想抄近道去马术部,穿越网球场的时候,一颗橡胶网球从天而降,和她擦肩而过。守屋小跑到她面前,腋下夹着球拍,双手合十,小心翼翼地说,前辈,没有砸到你吧?守屋的体操服上衣的镶边是代表一年级的红色,她对待后辈一向更宽容,况且又是她闯入网球场在先,即使被砸到也无从责怪别人。她微笑着摇头。你没有砸到我。真的?真的。守屋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灿烂的笑容洋溢着活力,和夏日午后的盎然景象交相辉映。她突然萌生了一种被什么东西击中的感觉,但网球分明只是落在她脚边。后来她毕业了,就没有再见过守屋,做梦也想不到她们会在这种场合相遇。


双方父母如何寒暄和替她们介绍彼此,她完全不关注,只是在佯装镇定用餐的间隙不时偷瞥守屋一眼。守屋表现得远比她自在,毕竟左右还有两个妹妹可以窃窃私语。她没有和守屋交谈,仅仅礼貌地回应家长引导的话题,却转眼就忘记了自己的回答,其间她不止一次听见守屋极力压抑的笑声。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懊恼,但不是因为守屋的态度,她对守屋没有任何意见,纯粹是后悔自己的笨嘴拙舌。


餐后,按照惯例是相亲主角私下相处的时间,她们一前一后离席,她在檐廊上稍顿了片刻,和守屋并肩走进庭园里,在包裹着红布的长凳上落座。对不起,她说,我不太擅长应对这种场合。守屋说,我也是啊,要是擅长才不得了吧。她忍俊不禁,偏着头说,守屋小姐对我印象如何?就算和我结婚,也可以吗?守屋先是沉默,然后坦率地说,其实我是为了逃避相亲,才说什么不喜欢异性之类的话,抱歉,菅井小姐,让你失望了。不,她不假思索地说,我也是,以为用这种借口就能逃避相亲。诶?她们相视一笑。既然如此,守屋得出结论,和菅井小姐结婚也可以吧。她重复了一遍,和守屋小姐结婚也可以呢。初次见面就吐露心声显然不现实,所以她没有说,借口并不等于谎言。从初次见面开始她就心动了,却不能让守屋知道,因为她已经知道守屋不会喜欢她。


不久她们就订婚了。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人交往过,但每次约会都精心策划。观察和记录守屋的喜好,是她觉得最有趣的事情之一。她对守屋没有期待,即使她们不会相爱,她也毫无怨言。婚期本来在两年后,但在订婚期间,她经历了一次重伤,在最糟糕的情况下,下半身可能会瘫痪。她不想拖累无辜的守屋,主动要求解除婚约,但守屋的坚持让她始料未及,至今她也不明白守屋的心理。她康复后,她们就举行了婚礼,距离现在已经五年。虽然生活平淡如水,但只要能保持现状,她就别无所求。就在她以为庆祝即将到来的五周年也是理所当然的时候,守屋却说,友香,我们是不是分开比较好?


守屋感觉自己进退两难。


她正在菅井指定的咖啡厅里,一边品味苦涩的黑咖啡,一边为稍后的约会发愁。


上周,菅井把宣传手册在咖啡桌上一字排开,一本正经地向她介绍时,她惊讶得险些打碎手边的玻璃杯。真的有必要吗?菅井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我不希望和茜分开。菅井的眼神和语气近乎恳求,双手也掠过宣传手册伸向她,拘谨地触碰着她的指尖,似乎想握住她的手,但最终并没有。她不确定菅井挽留她是出于什么心理,害怕离婚有失颜面,影响家族形象?作为伴侣的占有欲作祟?如果菅井确实有占有欲的话。还是,舍不得她?第一种可能性最大,后两种她觉得可以忽略不计。她解释说,那天我说分开,并不是指离婚,只是各自生活,不用担心,我保证不会有什么丑闻。菅井稍显困惑地说,丑闻是指?她深吸一口气,自信地说,我不会和别人交往过密。在她的印象里,菅井一向举止得体,简直无时无刻不在微笑,当时却罕见的脸色阴沉。我还是想请你考虑一下婚姻咨询。好吧。她从来不曾拒绝菅井的请求。


虽然她们并非自愿结合,但她衷心认为,菅井几乎是世界上最理想的伴侣,她也必须以同样的态度回报。然而,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菅井有一个致命缺点:对她没有爱恋之情,毕竟,她们的婚姻建立在知道彼此不会相爱的基础上。因此,她的婚姻生活更像是在和一个契合的朋友同居。她们有独立的套房,工作休息也都各自安排,不会随意打扰对方,定期一起参加家宴,出席活动,偶尔一起外出就餐、购物、消遣,当然,也一起做家务。


她们本来都不擅长烹饪,不是买半成品应付,就是在周边的餐厅流连,直到菅井决定自食其力。她是唯一的受害者,永远不会忘记世界上最难吃的麻婆豆腐是出自谁手。幸好菅井虚心学习,厨艺日渐进步,后来甚至掌握了几道拿手菜,以至于她被震撼得口不择言。友香不要做给别人吃哦。菅井用拇指摩挲着红酒杯的杯沿,没有搭话。她也知道自己有点任性,就在她想替自己解围的时候,菅井突然开口,在这里怎么会有别人呢?她的心跳一滞。视线不经意间交会。菅井的眼神掺杂了一丝迷茫。怎么啦?没什么。她偷笑着摇头。总不能说,糟糕,友香,刚才我好心动。即使她们只是名义上的伴侣,但在这里,在她们的家里,她们完全属于彼此。她也啜了一口红酒,掩饰着情绪说,一直是我吃友香做的饭,好像有点狡猾,下次换我来做你来吃好不好?隔天,她收到了一条围裙。姑且不论作为礼物围裙是否合适,吊牌上的打折标签才更让她哭笑不得。友香,如果你破产了,一定要告诉我。她的笑声肆无忌惮。菅井双手掩面,慌乱得犹如台风过境时的风信鸡,在厨房里打转,险些撞上岛台。她问自己,是不是只有她见识过如此失态的菅井?一向以完美形象示人的菅井,是不是只有她知道破绽?是不是仅仅如此她就满足了?绝不。


从小到大,她最容易收获的评价就是不服输。守屋太争强好胜了。老师、同学、朋友都如是说。但她分明家境优渥,不需要奋力争取就能获得渴求的事物,不被理解也是在所难免。她不是没有反省过,觉得自己可能太认真了。但认真难道不对吗?如果她不认真,岂不是等于把人生交由别人决定?在许多事情上,她本来就没有选择,当然格外珍惜能自由发挥的余地。然而,不论如何奋力争取都无法得到的东西,也客观存在着。


中学最后一年,她最后一次带领软式网球部参加全国比赛,父母许诺,如果单打夺冠她就可以独自出国旅行。她拼命练习了数月,结果还是差强人意。虽然团体成绩是学校的历史最佳,但她自己只有一枚银牌。部员和经理都簇拥着她欢呼,她却哭得不能自已,不仅是因为出国旅行泡汤了,努力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才是最痛苦的事情。那时候她还不明白,所谓和努力相应的回报,往往只是一厢情愿,世界并不完全按照自然规律运转。


她和菅井的关系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她们相识之初,她只觉得有趣:菅井竟然和她一样,妄想用如此蹩脚的理由逃避相亲。如果她不是当事人之一,恐怕还会嘲笑菅井。可惜她是,于是她们一拍即合,关系乘坐火箭一般推进,从陌生人升级为未婚妻。订婚时间之所以长达一年半,是因为菅井说,我希望守屋小姐有充分的时间考虑是否要继续,在此期间,即使想反悔也没有关系。但后来她不仅没有反悔,还主动要求把婚期提前。


订婚后她们偶尔会约会。她以为约会无非是安排吃饭、逛街、看电影之类的活动,通过聊天增进对彼此的了解,菅井却邀请她观看马术比赛。等她在观众席落座,菅井又迟迟不出现。直到听见广播里菅井的名字她才反应过来,除了在家族企业里担任要职以外,菅井还是一名职业骑师。在她诧异的目光中,菅井一手掣着缰绳,一手向观众席致意,姿态优雅,动作利落。如果不是因为当时她们还不相熟,她或许会骄傲地对邻座的观众说,这位菅井选手可是我的未婚妻哦。可想而知,后来她不仅参观了马厩、马场,还亲自上马体验了一番。菅井不是健谈的人,关于任何话题的讨论都点到为止,只有提及马的时候才会滔滔不绝。她不厌其烦地倾听,直到菅井害羞地说,抱歉,说了这么多守屋小姐不感兴趣的事情。她摇头说,不会,我觉得很有趣。真的?真的。菅井似乎有点得意,眉毛俏皮地挑动了一下。她情不自禁地捂住嘴巴,笑得肩膀耸动。非常、非常有趣。守屋小姐是在取笑我吗?绝对不是!那么,是不是可以换守屋小姐来说,我来听呢?好吧。现在回想起来,从第一次约会至今,菅井一直没有对她敞开心扉,反而是性格其实有点怕生的她在菅井的引导下日渐把自己和盘托出了。


父母偶尔会问及她和菅井交往的情况,要求她们一起出席活动,以便彰显守屋家和菅井家联合的势力。她们自幼就出没于各种社交场合,被磨练得既圆滑又周到,各自有一副左右逢源的面具,在聚光灯下扮演恩爱也驾轻就熟:前菜是手牵手在宴会上游走,主菜是亲吻彼此的脸颊,甜品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耳鬓厮磨。通常菅井就到此为止了,至于她擅自和菅井十指相扣,最初纯粹是恶作剧心理使然——因为菅井会罕见地脸红——心动都是后来的事情了。


如果可以参加时空旅行,她会说服相亲时的自己,在菅井询问她是否愿意和自己结婚时直接答应,以免听见她们不可能相爱的真相。她察觉自己喜欢菅井的时候,仿佛被一颗从过去发射的子弹击中了:从初次见面开始她就知道菅井不会喜欢她。但她立刻振作精神,觉得或许可以通过努力改变现状,在理论上,只要她们结婚,她就有努力的空间。


菅井在一次障碍赛中不慎堕马时,她正在摩纳哥出差。没有任何人通知她,如果她不关注体育新闻,菅井还能隐瞒更久。她马不停蹄地飞回日本看望菅井,菅井却说,我们还是解除婚约比较好吧?她当然不同意,极力压抑着哭腔说,如果现在我抛弃你,别人会怎么看待我?菅井难得强硬地说,大家会理解的。她整理了一下情绪,也用强硬的语气说,等你康复我们就结婚吧,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即使她对菅井没有感情,也是骑虎难下,不能轻易悔婚,何况她有。


菅井在复健期间主要是由专业的护工照顾。她讨厌自己在病房里的无所适从,恶补了许多康复医学方面的知识,但毕竟是纸上谈兵,护工只同意让她推轮椅。只要有空她就陪伴菅井在花园里散心。幸好菅井并未意志消沉,伤势也比预想恢复得快。但我以后大概都不能骑马了,菅井把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上,哽咽着说,好难过啊。她握住菅井的双手,一言不发,直到菅井恢复平静。她不知道如何安慰菅井,言语太单薄了,她只能用行动表达。替菅井办理出院手续时,她鼓起勇气问医生菅井恢复得到底怎么样,以后还能不能骑马。医生说其实完全没问题,只是不能太激烈了。她立刻告诉了菅井。菅井又高兴得落泪,哭得梨花带雨。真狡猾啊,她想,看见这样的你,有谁会不爱呢。


媒体报道了她们的盛大婚礼,但对自己是主角的事实,她总缺乏实感,在后来的五年里也一直缺乏。在不涉及核心的日常生活中,她们的契合程度比相爱的伴侣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在涉及核心的问题上,菅井始终和她保持距离。每当她尝试了解菅井的想法,菅井就会转移话题。菅井时常为自己的不善言辞向她道歉,但她想得到的从来不是道歉,而是亲密、真诚。然而,似乎不论如何努力,她都无法叩开名为菅井友香的门,她的争强好胜没有对手,她的努力也是无的放矢。她实在不知道如何继续和菅井一起生活了。


叮铃。菅井推门而入,守屋回头,恰好对上她的视线。她在守屋对面落座,点了一杯红茶。距离她们和婚姻咨询师的约会还有一刻钟,对方的工作室就在对面的建筑里。她们提前见面是想讨论一下,稍后在咨询时,她们可以谈论什么。气氛凝重。她们先是完全沉默了五分钟,各自用茶匙搅拌着饮料,然后不约而同地说:“要不然还是取消预约吧?”


“虽然婚姻咨询是我的提议,但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们没有什么可咨询的。”


“是啊,既然我们不是出于爱才结婚的,为什么要努力维系?不如说随时可以分开。”


“我说过不想和你分开,可能你会认为,我是害怕离婚引起的麻烦。不是的。或者你觉得,我是对你产生了依赖。也不是的。虽然我的确觉得,一直以来,你在我身边,是那么理所当然,但世界上并没有所谓的理所当然,你一定是牺牲了很多东西,才会留到现在。我任性地挽留你,一定让你很困扰。你总是那么包容我,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时候,也没有离开我。因为你的存在,痛苦都被稀释了。和你一起度过的时间,我觉得非常快乐,即使你不在我身边了,我也能带着这份回忆好好生活下去。”


“我一直觉得我们很幼稚,不论是逃避相亲的理由,还是最后真的结婚,在别人面前扮演恩爱的假象,都很幼稚。即使如此,我也有认真的部分,认真地想过和你好好互相了解,认真地想过绝对要在你身边支持你,认真地想过或许能一直这样下去。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也非常快乐,但痛苦并没有因为快乐消失。我偶尔会怀疑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压抑着感情徘徊在你身边,根本一点都不像我,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没能让你爱上我。但没关系,我们分开后,你可以重新认识我。”


“茜?”


“嗯?”


“我们好像对彼此误会很深。刚才我还没有说完,我不想和你分开,仅仅是因为我爱上你了。”


气氛似乎比五分钟前更凝重。


“还要取消预约吗?”


“当然不。我已经开始期待听见更多你的心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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