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p和往常一样看着自己的手心,背着光,眯着眼,忽然流出眼泪,心中被莫名其妙而又势不可挡的悲伤淹没。
“罪恶!罪恶!”
她高高举起双手,像是要抓住什么。
自杀,对,没错,去自杀吧!Infp想要自杀。接下来是infp愉快的自杀狂想曲时间。
“自杀是可恶的,因为上帝禁止这样做;上帝禁止自杀,因为这样做是可恶的—— 康德。”
Infp才不管这些,她被罪恶涂满全身,她被自杀附身。Infp歪了歪脑袋,一只手扶着脸,哎呀,自杀都自杀了,不如选个舒服的、超棒的或者超帅的自杀方式。
她走进厨房,从里面搬出了十三把刀具,从矮人用的迷你型到人类的小中大号再到巨人族的超猛大马士革钢巨剑,其中还有一把中世纪骑士用的双手巨剑。
呜,infp买了这些厨具后就放在了厨房里没有碰过,她喜欢翻个身从手机上点外卖,或者干脆一天不吃,她很忙!光是思考自杀就已经耗费了一天中的三分之一时间。
她尝试举起双手巨剑,像日本武士那样剖腹。
嘿哟,嘿哟,太重了,体育废物的infp只能颤着帕金森手提起来1s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巨剑砸在地上哐当一声巨响。听到声响的楼下邻居抬起头又摇摇头,显然习以为常。
这把双手巨剑是石中剑,只有命定之人才能举起,这么一想infp提起了1s,非常自豪。
她站起来重振旗鼓,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左挑右挑还是折中选了把西瓜刀用来割腕。她想起电影里的场景:白花花的地砖白花花的浴盆白花花的肉体,以及晕染了玫红色的水缸。
就它了就它了!Infp心里这么想,但是她还没谈过恋爱,万一报警过来被看全身怎么办!不行,不行,那就……折中一下穿个打底衣吧!可是随着血液的流失身体会逐渐变冷,她不喜欢冷,她喜欢温暖,这样一想一把火烧了房子,在里面去世也不错,最好是在警车消防车人群的围绕之下在烈火中抽根烟慢慢走向消亡,一定帅爆了,再吐吐烟圈,可是她没有烟也从来没吸过烟。
她提着西瓜刀走到浴室,打开了热水器结果一不小心打滑了,蓬蓬头砸到她的脑袋发出第一声响,弹到手上撞掉西瓜刀是第二声响,西瓜刀和蓬蓬头摔在浴盆里是第三声响。
她捂着脑袋委屈哭泣,关掉了热水器,悻悻然离开了浴室。
她愤怒地爆捶枕头,剖腹不行举不起来自燃不行不会抽烟割腕不行被蓬蓬头砸,世界都在和她作对,就连自杀都小气。
捶累了她歇一会,深吸一口气:她还不信了。
她打开柜子,从里面翻出细绳粗绳中粗绳,宽绳窄绳中宽绳,软绳硬绳束缚绳,还有掉在地上滚动的口球,以及翻成花的马鞭。
最后选择了软一点的中宽绳,她比了比长度,满意地点点头。她从窗口这边挂到窗口那边,形成了一个适合上吊的完美吊绳。
虽然死法有些普通了但也OK,她打算一直开着灯,还打算穿白色连衣裙,这样左右邻居就能在黑夜通过窗户的影子看到一个吊死鬼,嘿嘿,其实也不错。她微微留了门方便警察和邻居及时赶到发现她的尸体。
她爬上凳子,她将头放在吊绳上,她踢掉支撑物,她给自己的生命倒计时:
10,9,8,7,6,5,4,3,2,1……
她细细体会生命的流逝,她慢慢闭上双眼迎接死神,她看到世界不存在的无比美妙的色彩,她深受感动而流下了一滴泪水,她感觉全身都很放松地飘了起来……
等等,她是真的飘了起来。她神奇地看着自己半透明的双手,她还不太会飘,她是冥界的新生儿,废了好久她才能慢慢飘到指定位置而不是“簇”一下或“嗖”一下。她围绕着自己的肉体转,左看右看,咯咯地痴笑了起来。
她真的死了。
这次世界没和她作对。
她抱着双膝缓缓飘向天空俯瞰流光溢彩的城市,伸展四肢形成“大”字,享受冰冷静谧的月光浴。
她翻了个身,想到:我死都死了、来都来了,现在黑白双煞也没有领我去见阎王爷,不如在这段时间里做自己想做的。
她又飘回了家,家里只有她吊死的肉体。从窗外看是挺吓人的,长发飘飘白色连衣裙,她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她不知道该干什么,凌晨两点的小区是沉默的话语。
她飘到了邻居家,他们已经入睡,他们明早起床应该能看到她的尸体并报个警吧,拜托拜托别发臭。她飘在睡着的夫妻上方,一不小心被吸入他们的梦境,她在梦境中看到了他们已去世的孩子,她吓得赶紧飘出来。
她又飘到了另一户人家,一对夫妻在床上演奏生命大和谐,她看了一会就走了。
另一户是个刚下班的漂亮姐姐,衣服乱丢在沙发上还有几件掉在地上,infp想帮忙捡起来发现手直接穿了过去——毕竟她都直接穿墙了。漂亮姐姐在洗澡,浴室哗啦啦,infp纠结了几番,反正都死了,看看也没事吧?她就飘进了浴室,姐姐双手拢着头发,水顺着青花瓷般的曲线流下,蝴蝶骨微微扇动,口吐清气,哎呀刺激太刺激,维纳斯都为她倒下,她感觉不存在的鼻血要流出来。当姐姐要洗黑森林的时候infp逃似地跑到了下一户——要昏倒了,infp是酒醉的蝴蝶。
Infp真是个罪恶的女人,罪中之罪,她是给自己的人生判了死刑的死徒。
下一户人家在半夜裹着被子看午夜凶铃,灯也不开,黑咕隆咚的,一边看一边笑,真是奇怪。她在那个人的脸前挥挥手“喂,喂”地叫,那个人没有反应。
还有一户男同性恋,忘情地互相击剑。
没有人能找得到她,没有人能看得到她,没有人能听到她的声音。
她死后如死前一样迷茫地飘着,远方传来了一阵一阵的啜泣声,她循着哭声而去,看到一个短发的女人穿着海绵宝宝睡衣在被窝里一下一下地哭,起床踢着拖鞋走进卫生间撒尿,洗了哭红的脸。
她觉得这个绿色短发的女人有点眼熟,但她想不起来。
Infp通过卫生间的灯光看到女人的左臂上有大大小小的刀痕,新的旧的叠一块,她洗完了脸,又用刀片给自己的手臂新增了一条伤痕,血液执著地贴在伤口上不愿往外流。在女人穿过infp灵体的时候,infp感觉被蹭了一下,发现自己的白色连衣裙上蹭到了些血。她转头,看到女人瞪大了眼睛:“鬼,鬼啊啊啊啊啊啊——”
“你能看到我?”
女人不敢说话,
“喂,你能看到我”
“……”
“喂!!”infp大喊,她的灵魂发生共振,像是几个人同时合唱一样发出了声音。
“啊啊啊啊啊!!!”
女人被吓得不轻。Infp这下肯定她既能看到她也能听到她声音了。
Infp捋着头发用食指绕着圈敷衍地说:“吓到你啦对不起啦”。
女人这才敢慢慢地看着面前这个淡蓝色半透明的灵体,轻轻吐出声:“infp?”
灵体回了句:“诶”
“你认识我?”
她抱着枕头用力点头,眼睛含着泪,像是infp下一秒就要变大灰狼吃了她。她小心翼翼伸出手指着自己:“卧似enfp。”
Enfp?不认识。她转着圈扭着脑袋弯着腰拧着胳膊,反正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大学同学?”她已经大学毕业四年了。
女人摇头。
“小学同学?”
女人摇头。
“高中同学?”
女人缓缓点头。
哦,高中同学,四加四,八年前了,鬼也记不得。
“还有初中同学”女人洗了洗鼻涕。
“你记性真好。”
“嗯,我以前暗恋你”
中学时期的infp在干什么呢?她有点忘了,她只记得她能看窗外大树上的松鼠交配看一天,看各种小说,和自己玩五子棋,玩自己的文具,她还记得她被班上的人称为文学少女,天知道她只是在看窗外那两只天天交配的松鼠。
等等,她说什么?以前暗恋过她?什么瞎子啊暗恋她。
“我以前是你的跟屁虫,一直跟在你后面那个。”
Infp仔细回想一下好像确实是有个女孩子老爱跟在她屁股后,但那个女孩子她印象中是属于人生赢家组合里的,一群人堆着的那种。反正不是她目前现在这模样,落魄,割腕,爱哭。
“爱一个人,为了与之更亲密,而盼着他遭遇巨大的不幸——《供词与放逐》”
infp并不是因为爱enfp而期盼她不幸,却因为enfp的不幸而对她产生了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庆幸,一种无法言喻的卑鄙情绪。
Infp抱胸:“哼嗯?……”眯起眼睛,弓着腰缓缓向前,脸就要贴到enfp的脸上,enfp的脸肉眼可见地迅速窜红,身体不断往后靠,enfp越是往后靠,infp就越是往前贴,最后enfp都躺到了床上,用抱枕搁在两人之间,一半脸埋在枕头后,楚楚可怜。Infp双手撑在她耳旁——虽然她就是飘着的根本不用撑,她就是阴暗卑鄙小人想要逗面前这个可爱的良家少女。
“你以前喜欢我?”
“嗯嗯”可爱少女埋在枕头后点头。
“现在呢?”
“我我我,我不鸡——道”enfp紧张得咬到舌头。
Infp内心深处升起了卑鄙的心思,她笑了笑,她心想反正她都死了,无所谓了,她说:“你要是现在还喜欢我,我就亲你一下。”
Enfp在枕头后疯狂摇头闷着声音:“你不要难为我了,我真的不知道。”
“哦”infp失望地往后飘暂时放过了她。
Enfp大松一口气放下枕头:“你是我梦里来的吗?”enfp以为自己在做梦。
“你去睡吧你就知道了”enfp睡下后她就能入她的梦里了,说不定还能一起出来玩一玩。
“我现在就睡,你能不要离开我吗?”
“好啊”
Infp飘到她的床头前做出坐下的动作,enfp侧身翻向她,想着反正是她梦到的,偷偷伸手靠着infp的裙子,她只能触碰到一阵微风。
“睡吧,睡吧。”
她一只手靠着infp的裙子一只手抓着被,居然也慢慢生起了睡意——她已经很久没有过正常的睡眠了,严重时一整晚都睡不着,顶着滔天的困意去上班。是因为infp在旁吗?她不知道,但她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甚至连这个infp都是她臆想出来的她以前暗恋了六年的人。
Enfp想起秋天的落叶,鼻尖杂糅了辣条味和笔墨水味,一个独自撑着下巴望向窗外的女孩,同学们的声音喧哗着,但是女孩的周围仿佛有个领域,隔绝了世界。她想起黑洞,黑洞就是把所有的质量都吸入,女孩就是唯物主义外的非物理黑洞。
“现在我相信你暗恋我了你连梦里都是我。”
女孩突然转过头看向enfp如此说道,enfp吓得屁股撞在课桌上。
梦里的infp站起身,活动活动身子,向enfp摸了过来“在梦里就能互相触碰了真好”,她拉了张椅子靠过来坐下仰视靠着课桌的enfp:“你要我亲你吗?”
Enfp吞了吞口水:“我,我,我……”
“算了不逗你玩了,难得有了实体我们一起逛逛梦境呀。”
Enfp莫名有点失落:“嗯。”
Infp深深地看着enfp说:“我想要小狗。”enfp点头同意,并使劲努力憋出了好多小狗,天上下起了小狗雨,一只两只三只小狗落到infp的头上、肩上、怀里,落在地上的小狗狗哼唧哼唧地包围了infp,infp陷入了毛茸茸的陷阱里。
她抚摸着怀里的小狗,勾着它的下巴:“你喜欢什么动物?你也下点呗。”
“好。”
“我喜欢小猫。”
Enfp又憋出了好多小猫,小猫像洪水一样涌了过来,enfp摔倒在小猫群里,小猫举起手托起enfp,用尾巴扫她的鼻尖使她打出了好几个喷嚏。
Infp伸出手将enfp拉了起来,enfp开心大笑,她一时间被她的笑容迷了眼。
Enfp问“你现在还喜欢吃炒面吗。”infp沉默了一会说不喜欢,她已经忘了喜欢的味道,她每天饮食只是为了维持生命体征,每一样东西对她来说都味如嚼蜡。察觉到infp异样的enfp马上说:“我喜欢冰糖葫芦,我请你吃吃冰糖葫芦。”
天上又下起了冰糖葫芦雨,enfp放下小猫,左右手各抓着一串冰糖葫芦,她将冰糖葫芦递给infp:“尝一尝?”
Infp犹豫地接过,像判断食物是否有毒的小猫一样左嗅嗅右嗅嗅,伸出舌尖舔一舔,最后小口咬了起来,山楂的酸味和冰糖的甘甜充斥了她的味蕾,她惊喜于好久没感受到的食欲——在enfp的梦境里,enfp认为冰糖葫芦是人间美味,所以infp受其影响也觉得它是美味的。
Infp看到enfp开心地啃着冰糖葫芦,大口大口地消灭掉手中的食物,看来是十足喜欢冰糖葫芦了。Infp看着enfp餍足的吃相,也觉得手中的冰糖葫芦越来越美味了起来。
“你要喝水吗?我喜欢脉动。”
Enfp又变出了好多瓶脉动,呱啦呱啦地灌入,吃太多甜食的infp也觉得有些渴,开了一瓶慢慢喝下。
刚开始的enfp十分拘谨,到现在enfp觉得安全了就像上蹿下跳的小狗一样拉着infp吃吃喝喝到处玩耍,从头笑到脚,从东笑到西。Infp不知道的是,enfp很久没有这样愉快的梦境与美满的睡眠,enfp恐惧睡眠。
她拉着infp上了世界之巅喜马拉雅山的山顶,放眼下去是皑皑白雪是缥缈云雾;又去了撒哈拉大沙漠,感受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沙尘暴糊了她们的双眼,三毛用丝袜在沙漠上吊;还去了世界最深处马里亚纳海沟,途中看到了鲸鱼,她们骑着鲸鱼在海洋中旅行,抱着海豚赛跑;她们去了南极,看到如梦似幻的极光,与南极的科考队打招呼,靠着企鹅睡觉,拍打海豹的腹部,还看到了在永冻冰里栩栩如生的猛犸。
Infp暂时忘记了一切,被enfp带着奔跑,直到她又不小心看到了enfp手臂上的伤痕。伤痕里爬出好多小人,小人出来后迅速变大俯视着enfp,包绕着enfp,enfp与他们其乐融融地交谈,在欢笑声中觥筹交错。但infp看出了enfp的强颜欢笑,看到她全身上下被箭扎得像刺猬一样,她与所有人都合得来又不能真正融入任何人。
Infp强势登场,她拽着enfp从人群中穿过,拨开一个个碍事的人们,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Enfp无力地抱着自己头靠在膝盖上,infp说:“哭吧。”enfp就哭了起来,泪像瀑布一样下。世界刮起了17级的台风。
Infp能说什么,她什么也干不了,她连自己的破事都处理不好,更何况别人的。
Enfp一边哭一边说:“你不是我梦出来的人吗你怎么不过来安慰我抱抱我。”
Infp半蹲下来看像被遗弃的小狗一样的enfp,摸了摸她的脑袋,绿色微卷的短发有棉花糖一样的手感,infp面无表情地抱住了她心想:唉,反正我已经死了,临走前就当做做善事,方便未来投个好胎。
怀中的小狗突然说:“我喜欢你。”
“现在,你可以亲亲我吗?”
怀里的小狗昂起头看着她,脸上全是泪水,infp低下头亲了亲她哭红的眼角,舔舐她的泪水。小狗摆起了尾巴,再睁眼就变成了小狼狗,波光浮动的眼中蕴涵了不可言说的情感。Infp提前阻止了这场即将发生的危险:“你带我玩玩够了,现在轮到我带你,怎样?”
Enfp毫不犹豫地说:“好。”
“你抓紧我的手。”
Enfp深深地抓住了infp,infp使出浑身解数往外飞,感受到了enfp生命的重量,随着一阵光闪过,她们到了梦境外,infp悄悄吐出一口气:危险危险,差点在别人的梦境里失足。
Enfp惊喜地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这是她的床,这是她的桌子,这是她的卫生间,床上有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在熟睡,infp说这是你。
于是,enfp就像infp一样围着自己左看右看,伸出手想要摸自己却穿了过去,只能碰到一片虚无。
Infp带着enfp再一次享受了月光浴,俯瞰凌晨三点的城市,霓虹灯下跳动着城市的生命。她们穿过看午夜凶铃的人家,穿过已经睡下的社畜女人,穿过正在甜言蜜语的男同性恋,穿过停下生命大和谐的情侣,穿过熟睡的夫妻,到了infp的家。
Enfp在infp的家里看到了凌乱的浴室,蓬蓬头和一把西瓜刀掉在浴缸里,看到了横七八竖倒在厨房的刀具武器,看到了客厅里被打开的柜子旁边摆满了绳子,还有一把鞭子和一个玩具球。最令她受到冲击的是挂在窗前的女人的尸体,尸体和她身边的infp穿着一样的衣服,留着一样的头发。
“那是我”,她说。
Enfp捂住嘴巴鼻子,又一次断断续续地哭泣。
“你,,你已经死了吗?”
Infp沉默地点头,忽然感到一阵悲哀“嗯。”
“你,不是在我旁边吗?”
“我已经死了,我现在是灵魂,还没在阎王爷那边登记入户。”
“你可不可以不要死?我不想你死。”
“我已经死了。”
“这不是我的梦吗,我想你活。”
“我已经死了。”
“你怎么不答应我了,这里是我的梦啊。”
“我已经死了,这不是梦。”
Enfp缓缓跪在地上望着泣不成声。
Infp没有流泪,enfp替她流尽了泪;infp没有惋惜,enfp替她惋惜;infp没有人哭丧,enfp在她的尸体前嚎啕大哭。
Infp只是一时心动带enfp进了她的家看到她的惨剧,可能潜意识里就是希望有这样一个人能为她悲伤和哭泣吧。
“那我也和你一起去死吧。”
“不行。”
“为什么?”
“我在世上没有可留恋的人了,我没有家,而你还有家人等你。”
Enfp哭得更大声,
“那你不要死,我留恋你等你活。”
Infp感觉心脏被什么拨动了一下,她轻声说:“可我已经死了。”
这时忽然传来敲门声,infp说:“进”。
黑白双煞过来接她了,左手捧着生死簿右手拿着毛笔:“三更半夜打扰了。”
“您是,infp女士是吗?”
“是。”
“哦,我是地府工作人员小黑”,另一个人说:“我是小白”。
“是来接我的吗?”
Enfp跪在地上抱着infp的腿插嘴说:“可不可以不要带她走。”
Infp说:“我知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我能不能先把她送回去?”
小黑摸着头说:“啊?哦,可以。”
小白说:“不是接你的,是来通知你的。”
小黑翻着生死簿写字:“你还没到死期呢,出了点意外。”
小白说:“明明都在阻止你死亡了但是不小心出了个BUG,现在已经修复完毕,希望您生活愉快,我们对这场意外感到抱歉,为了补偿,送您补贴寿命。”
小黑说:“对,你们能活到八十岁呢。”
小白踩了他一脚示意,小黑立马闭嘴。
小白不好意思“呵呵”地笑了笑。
“但我已经死了怎么办。”
“这……有个人能来救一下你就好。”
“没有的话会怎样”
“那就真死了呗能怎样”
反应过来的enfp立马举手说:“我来,我来。”
黑白双煞马上说好呀好呀生怕她反悔,他们只想赶紧干完活回冥府休息。
于是,infp拉着enfp返回她的家里。
把enfp推回肉体前infp说:“我希望你意识到你救了我意味着什么。”
Infp回到自己尸体旁边,黑白双煞已经在旁边施下法术示意infp进圈,infp进了圈蹲在一旁,黑白双煞再次检查了生死簿确认没问题后与infp告别走了。
Infp无聊地在自己尸体脚下抱着膝盖坐着等,她也不确定隔了八年再见的人是否真能来救她,这一切都太过玄幻,enfp在之前还一直以为是梦境来着。
这边Enfp回到肉体后瞬间醒来,她捂着疼痛的头缓缓起身,为刚刚奇怪的梦境疑惑,那场梦太过真实了,她还清楚记得那个一定要救infp的决心。喝了口水后继续睡,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全是梦里infp的尸体。
她觉得她疯了,她起了床换了身衣服,大半夜的下楼开车,当她决定要去验证一下那场奇怪的梦的时候,梦里女人的家庭住址突然蹦了出来,她很清楚路线怎么走,在几单元几号门,她站在门前犹豫,轻轻碰了下发现门没锁,她推开了门心中叨念:抱歉抱歉。
一切都是真的。
梦中的女人吊死在窗户前,她来不及关门立马冲上前,踩着凳子将女人的尸体解放下来,女人骨瘦嶙峋眼窝凹陷,明显的营养不良。
Infp在enfp的怀里缓缓睁开眼,捂着脖子咳嗽几声。
她说:
“你救了我,你救了恶魔”
“你真心清楚你在干什么?”
Enfp说“我喜欢你”
“你要成为我女朋友吗?”infp问,
“好。”enfp的泪水滴在infp的脸上。
Infp在她怀里咯咯笑,“要成为我女朋友,需要约法三章”
“第一则,永远和我在一起,我生命只能承受这样一次意外,若是你背叛了我,我不管你的家人你的朋友,我会直接与你同归于尽。”
“好。”
Infp伸手摸向enfp的左手臂,“第二则,你不许再伤害自己。”
“好。”
“第三则,你……洗澡了吗?”enfp点头,infp目光暗了暗继续说:“你先到床上。”
Enfp换好鞋洗了手乖乖在床上坐着,等infp的到来,infp将浴室蓬蓬头和西瓜刀收好,出来时眼神往下瞥说:“我已经漱了手洗了口。”
Enfp不知道她的意思,说:“嗯。”
接着infp坐到床上解她的衣服,enfp以为infp嫌弃外衣会脏到床主动顺着infp的意思解开了衣服,直到infp呲着牙齿咬她脖子脱她裤子时才意识到不对劲。
“别动”
“还是你自己来。”
Enfp委屈地给自己剥皮。
Infp扶着她膝盖折叠打开膀胱截石位,粉红花苞缓缓展开,花露顺着花瓣滴水,infp化身为小猫吸嗅玫瑰。
“我可以吃你吗?”
Enfp泛红了脸侧头咬着食指说:“嗯。”
小猫好奇地玩着粉红的花朵,舔舐花芯品尝花露。远方传来愉快的土耳其进行曲,猫儿在进行曲中跳舞,与女人的高亢歌声合唱。
……
天亮的时候infp看着怀中enfp粉嫩的香肩,心中觉得笑死了两个二十六七岁的女人像纯情少女一样,其中一个还是爱哭鬼。意识到昨晚发生了什么诡异地脸红了,喉咙变得特别干渴,她去漱了漱口才意识到鼻子下面的嘴还没亲过。
Infp在enfp的帮助下逐渐恢复,重新找了份与enfp单位临近的工作,她们一起上下班,同居,生活中会发生什么谁又知道,唯一清楚的是黑白双煞说她们会活到八十岁。
这具身体除了让我们明白折磨一词的含义,还有什么用?
你如果不想被活活气死,就放过你的记忆,不要到记忆里东翻西找。
————《供词与放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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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