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意外的告白

作者:秋山夜
更新时间:2025-04-01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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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意外的告白 第一幕

安达sight


那天我从岛村家逃出来后,脚踏车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推着,飞速冲回家。踩踏板的双腿酸痛得几乎要抽筋,汗水顺着额头滑进眼角,刺得我不住地眨眼,可我完全停不下来。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的画面——我靠在岛村身上,背对着她,感受到她呼吸的节奏,甚至连她指尖不经意碰触我肩膀的温度都清晰得吓人。然后,那个瞬间,我说了什么?我好像说了“喜欢”这两个字,又好像没说出口,喉咙像是被堵住,只发出含糊的呜咽声。岛村的表情从疑惑变成惊讶,最后定格在我逃跑时她喊“等一下啦”的那一刻。我甚至不确定她有没有听清我说的话,可光是想到她可能听到了,我就觉得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样跳个不停。


回到家,我一头栽进枕头,发出连自己都听不懂的怪声,像是在用呻吟盖住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制服外套被我胡乱扯下扔在一边,裙子皱得像块抹布,可我一点都不在乎。我按着额头,试图让滚烫的脑袋冷静下来,可越是想忘记,越是记得清楚——岛村靠着墙坐着,我钻进她双腿间,低头就能看见她露出的膝盖,空气里弥漫着她家被褥淡淡的洗衣粉味。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像是被某种冲动绑架了,才会说出那种话。可我真的说了吗?我试着回想自己的声音,可怎么也抓不住具体的痕迹,只记得最后她碰了碰我的嘴角,那一瞬间,世界像是被白光吞没,我只能逃走。


我趴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木纹发呆。窗外夕阳还没完全沉下去,橙红色的光洒进来,把房间染得暖洋洋的,可我却觉得冷,手脚像是泡在冰水里。之前在打工店里看到岛村一家时,我还只是觉得害羞,觉得她看到我穿旗袍的样子很丢脸,可现在,那种害羞变成了更复杂的东西。我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要提出去她家,为什么要坐在她腿间,为什么要在那个时候说出那种话。是因为梦境的影子在我心里晃荡太久,还是因为我真的……真的对她有那种感觉?我按住双眼,沉浸在令人安心的黑暗里,低声嘀咕:“不可能不可能。”可越是说不可能,心里越是翻起波澜,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敲我的心,叩、叩、叩,像乒乓球撞墙的声音。


手机就扔在书包里,我知道自己应该拿起来看看有没有她的消息,可我不敢。万一她真的听到了我说的话,发消息来问我是什么意思怎么办?或者更糟,她完全没听清,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像往常那样对我笑怎么办?我缩在被子里,把脸埋得更深,试图用黑暗挡住这些念头。可脑子里还是不受控制地冒出她的脸——她歪着头问“还好吗”,她伸手碰我嘴角时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有她喊我“安达”时那种懒洋洋的语气。我突然意识到,她一直是叫我“安达”,从没换过别的称呼,而我叫她“岛村”,也从没想过叫她的名字。这种距离感,是不是早就注定了我们之间只能是这样?


夜色渐渐浓了,房间里的光线暗下来,我却还是没动。枕头被我的汗水弄得有点湿,我翻了个身,盯着窗外模糊的树影发呆。我在想明天怎么办。明天是周六,我不用打工,也不用去学校,可岛村会不会来找我?她会不会因为昨天的事觉得我怪怪的,再也不想和我一起跷课打桌球了?我甚至开始胡思乱想,要是她把这件事告诉日野和永藤,我是不是得转学才能活下去。可转念一想,岛村应该不会那样,她不是那种人。她可能会一脸无所谓地说“昨天安达怪怪的”,然后就忘了。可我忘不了。那句“喜欢”像是卡在我喉咙里的一根刺,不吐不快,可吐出来又怕一切都变了。我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明天再说吧。至少今晚,我还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 第一章(一)意外的告白 第二幕


岛村sight


那晚安达跑走后,我一个人愣在房间里,手还停在半空,像是要抓住什么却没抓住。窗外的夕阳已经沉下去一半,电视里重播的连续剧还在絮絮叨叨地放着,可我完全没心思听。我低头看着被褥上她坐过的地方,上面还留着点她压出的痕迹,像是她真的在这儿,又像是她从没来过。我脑子里乱糟糟的,反复回放她最后说的那句话——“我好像喜欢岛村”。那声音很小,像是不小心漏出来的,低得我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她跑走前那张通红的脸,还有她看我时慌乱得像只猫的眼神,都在告诉我,我没听错。她说了。安达说了“喜欢”这两个字,就那么鲁莽地撞进我心里,像她平时发球时用力过猛的乒乓球,直直冲过来,连个缓冲都没有。


我靠着墙坐下来,双腿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没动,像是在等她再钻回来似的。可她不会回来了,至少今晚不会。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刚刚她靠着我的时候,我碰了她的脸,那一瞬间她像是被烫到一样跳起来,然后就跑了。我当时只是觉得她怪怪的,满脸通红还喘着气,像是要晕过去,可现在想想,那句“喜欢”才是她跑掉的理由。我的心跳得有点快,不是那种跑完步的喘,是更乱的那种,像有只小鹿在我胸口瞎撞,踢得我有点疼,又有点麻。我甩了甩头,试图把这感觉甩出去,可越甩越清楚——安达喜欢我?真的吗?她那种冷冷的样子,总是躲在体育馆二楼发呆的家伙,居然会喜欢我?


我站起来,在房间里转了两圈,最后还是坐回被褥上,顺手拿起她忘在这儿的书包。拉链半开着,里面露出课本一角,还有她那个紫色的钥匙圈——那个分不清是狗还是牛的小玩意儿,最后才发现好像是大象?我盯着它发呆,想起她骑脚踏车时总喜欢转钥匙的样子,想起她昨天在护栏上拨弄头发时那副懒散的模样。安达平时看着挺酷的,眼神有点凶,嘴角老是抿着,可她一跟我说话就软下来,像是在试探什么。我以前没多想,只觉得她是那种不太合群的人,跟我一样懒得应付学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可现在回想,她看我的眼神好像确实有点不一样,像是藏着什么,又不敢让我看出来。我扯了扯头发,心跳快的让我一时有些烦躁:“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电视的声音还在背景里嗡嗡响,我随手关掉,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我靠着书桌,双腿伸直摊在被褥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安达喜欢我这件事,真的挺意外的。我一直觉得我们就是一起跷课的搭档,偶尔打打桌球,聊点有的没的,顶多算朋友。她从没说过什么特别的话,连她打工的事都是我撞见才知道的。可她居然会喜欢我,还在我家、在我腿间说出来,这胆子也太大了吧?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可笑完又觉得有点慌。她跑了,我没追,明天怎么办?她会不会因为害羞就不来学校了?或者更糟,她会不会觉得我讨厌她了?我揣摩着自己的内心,确定自己并没讨厌她,只是……有点懵。


窗外的天色完全暗下来,妹妹推门进来,看到我一个人坐在这儿,歪着头问:“姊姊,那个人呢?”我随口说:“走了。”她“哦”了一声,跑去开电视玩游戏,我没拦她,只是盯着她的背影发呆。安达的书包还靠在我腿边,我没动它,像是在等她回来拿。可我知道她不会回来拿,至少今晚不会。我叹了口气,闭上眼,脑子里还是她跑走前那张红透了的脸。那句“喜欢”像是彩色墨水一样,滴落在我心里,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活,但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名为『时间』的笔不停的搅动,总有一天这滴墨会侵染我的全世界。

我喃喃自语:“这下麻烦了啊,岛村。”可嘴角却不自觉地翘起来,连我自己都搞不懂为什么。


第三幕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洒在被褥上,星星点点的尘在光线里飘来飘去。我揉了揉眼睛,慵懒地翻了个身,本想再睡个回笼觉,毕竟是周六,可手掌里攥着的东西让我瞬间清醒过来——安达的手机。那只挂着紫色大象坠饰的小玩意儿,静静躺在我手里,屏幕黑着,像是在跟我较劲。我盯着它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昨晚是怎么回事。安达跑走时把书包忘在我房间,我翻了翻,手机就掉出来了。当时没多想,顺手塞进自己手里,然后就这么握着它睡了一夜。连我自己都搞不懂为什么要这样做,好像是怕它跑了一样。


我坐起来,靠着墙吐出攒了一夜的浊气,把手机拿近了看。那只大象坠饰晃晃悠悠的,模样有点蠢,耳朵太大,鼻子却短得像被剪掉一半,完全不像她平时那种冷淡的风格。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可笑完又觉得有点怪。昨晚我洗完澡,换上睡衣,钻进被窝时,好像什么也没想。至少没像小说里写的,青春来了个大拜访,害得我彻夜难眠胡思乱想。我还以为会梦到安达,梦到她红着脸跑走的样子,或者她站在体育馆二楼喊我名字,可什么都没有。梦里断断续续的,好像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睁眼就忘了。我甚至觉得自己挺平静的,那句“喜欢”像是被我扔进角落,没掀起什么波澜。可现在,手里的手机却像在嘲笑我,告诉我我没那么不在意。


床边的书桌上放着我的手机,安达的手机在我手里,两只都安安静静,不会响也不会震。我盯着它们发呆,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她跑得那么急,连手机都不要了,是有多慌啊?我试着想象她昨晚回家的样子,会不会一头栽进枕头里“呜呜”叫个不停,或者抓着头发嘀咕“不可能不可能”。这样的安达……我嘴角又翘起来,可马上又压下去。笑什么啊,岛村,这有什么好笑的?我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点,可视线还是离不开那只大象坠饰。它晃来晃去的,像是在催我做点什么。我叹了口气,低声嘀咕:“这家伙,真是会给人添麻烦。”


外头传来妹妹在客厅玩游戏的声音,电视里乒乓球拍击球的音效断断续续,跟我们平时在体育馆二楼打球的声音差不多。一下两下……三下,那些记忆就这样被勾了出来,紧随其后的便是……『安达』啊。周末的早晨,我通常会赖到中午才起,可今天不一样。安达的手机在我手里,她的书包还在我房间,这感觉就像一种莫名的『命运』,似乎这些只要东西还在我这里,今天或者明天,总有一刻我要去找到她的,好像有些沉重?我抓了抓头发,睡眼惺忪地爬下床,走到书桌前拿起她的书包。拉链还是半开着,课本和笔记本乱七八糟塞在里面,还有那串钥匙圈露出一角。我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心想:不去找她不行吧?不去的话,安达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躲着我吧?可她那性子,说不定真会躲到毕业。


我换下睡衣,套上昨天穿的那件栗色毛衣,又随便抓了条牛仔裤穿上。镜子里我的脸有点倦,看着像是没睡够,可我明明睡得挺沉。安达的手机被我塞进口袋,那只大象坠饰卡在口袋边,硬邦邦地硌着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它放回书包里,就这么带着它出了门。外头的空气有点凉,街上没什么人,只有几只麻雀在电线上蹦来蹦去。我背着她的书包,走在去她家的路上,这一刻我是否变成了安达?心里是乱糟糟的,昨天的她和现在的我经过同一个地方,朝着同一个方向,也拥有着一样的心情吗?为昨晚那句的“喜欢”感到迷茫,焦虑……还是藏得深深的一点喜悦?她是认真的,还是随便说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听到哪种答案。可有一点很清楚——我得见她一面。不然,这感觉就像乒乓球打到一半,球掉地上了,没人捡起来,悬在那儿,太别扭了。


### 第一章意外的告白 第四幕


岛村sight


第二次站在安达家门前,我低头盯着脚边的水泥地,书包背在肩上,安达的手机还在我口袋里硌着。那只紫色大象坠饰露出一半,像是在偷看我。我深吸一口气,手指悬在门铃上犹豫了好几秒,才终于按下去。

叮咚~

门铃声清脆得有点刺耳,在安静无人的早晨传得很远,然后就没了动静。时间突然走得很慢,是想看见我的丑态还是这个故事的结局?我盯着门上的木纹发呆,心跳得有点快,不是紧张,就是那种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无措。

我真的想进去吗,真的敢进去吗?

松木门后,是安达生活了近16年的空间,或许里面到处都是安达的『痕迹』,或许我会看到安达从未向人展露过的一部分,或许我会得到独属于我们的秘密。

乱七八糟的各种画面冒失地搅乱我的脑海——安达睡眼惺忪地来开门,看到我愣住;或者她躲在门后不敢出来;又或者她根本不在家,留我一个人傻站着。


下一刻,如果是安达来开门,我该怎么办?直接把书包和手机塞给她,然后说“昨天你忘拿了”就走人?这是最简单最省力的解法,但一想到她昨天跑走前那张红透了的脸,我知道这不是我们想要的结局。

「喜欢吗」我不觉得安达的心意是随便或者廉价,但我也不敢断然说到那便是真心……

很多事情不是黑的,但也不是白。

夹杂着灰色的摇摆不定,暧昧的余地里没有什么是永恒。

哎~换句话说,安达可能会后悔,而我也一样。


我皱着眉,手不自觉地抓了抓毛衣的下摆。要是她邀请我进去坐坐呢?我会不会…该不该厚着脸皮说“行啊”,然后装作没事人一样走进她家?她应该不会拒绝吧,毕竟才过了一晚……她现在还是喜欢我的吧?我甩了甩头,低声嘀咕:“不对不对,别乱想,岛村。”可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怎么也压不下去,像乒乓球在她家墙角滚来滚去,停不下来。


可还有一种可能让我更慌——万一不是安达来开门怎么办?现在才早上八点多,周六的这个时间,她可能还在睡。昨天跑那么快,我觉得她不会像我一样轻易地抛开这件事后就安然入睡,没睡好也正常。

要是她爸妈来开门呢?我站在这儿,手里拎着她书包,像个送快递的,得多尴尬啊。我突然想起她说过,太早回家会被妈妈唠叨,所以她平时放学后都在外头晃到天黑。那她妈妈会是什么样的人?严厉的那种,还是随和的那种?我盯着门缝,试图从那条细细的黑线里看出点什么,可什么也看不出来。风吹过,院子里的晒衣竿吱吱响了一声,我的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门轻轻开了。我下意识抬头,差点脱口而出“安达”,可话到嘴边卡住了。站在门口的不是安达,是个中年女人——安达的妈妈。她穿着灰色毛衣,头发随便扎在脑后,眼角有点细纹,眼神却很锐利,像能看穿人似的。她打量了我一眼,微微皱眉,开口问:“你是?”声音不高,可带着点审视的味道。我愣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书包带,脑子飞快转着该怎么回答。她跟安达长得不太像,安达的五官更硬朗点,可那股冷冷的气质倒是有几分相似。我咽了口唾沫,挤出个笑说:“呃,我是安达的同学,岛村。她昨天把书包忘我家了,我来还给她。”


安达妈妈“哦”了一声,眉头松了点,可眼神还是没软下来。她侧过身,让出门口,说:“进来吧,她还在睡。”我点点头,低头脱鞋,心想这下完了,果然不是安达开门。我提着鞋走进玄关,空气里飘着淡淡的咖啡味,混着点洗衣粉的味道,我不留痕迹的嗅着,试图分辨出还算熟悉的属于安达的气息,但只是徒劳。安达妈妈没多说什么,转身往厨房里走,扔下一句:“她房


在二楼,你自己上去找她吧。”


我咬了咬嘴唇……和安达面对面,这应是我想要的方式,但……走上阶梯之前,请再给我一点时间吧,很快我就会鼓起勇气,再一次去面对『喜欢』。




木阶梯在脚下吱吱作响,每迈一步,那声音就像在耳边低语,推着我往前走。扶手有些老旧,指尖压着木头粗糙的纹路,可以感觉到心跳得有点快,像是在嘲笑我还没准备好。转角处是扇虚掩的门,门缝里透出一丝昏暗的光,我知道安达就在里面。明明才过了一夜,昨天哪怕安达坐在我怀里,肌肤相亲,我也心如止水。而现在……光是想到要见她,我的胸口就闷得慌。时间这东西真怪,平时懒洋洋地拖着走,这会儿却像被谁按了快进键,把我们从体育馆二楼的桌球时光,推到这种见面都会让我心跳加速的关系。我舔了舔嘴唇,手停在门把上,犹豫了一秒,还是推开了。


门开了条缝,我下意识放轻脚步,像踩在棉花上,慢慢走了进去,这样就不会吵醒床上的她。安达的房间跟我家完全不一样,昏沉沉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连早晨那点清爽的光都透不进来。我眯着眼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屋里的轮廓——墙角堆着几本书,书桌上放着个空杯子,空气里飘着点她常用的洗发水味,淡淡的,像她本人一样不张扬。我猫着腰往前挪了两步,随即又觉得自己挺可笑的,赶紧挺直背。我又不是偷偷摸摸的贼,干嘛搞得这么鬼鬼祟祟?可转念一想,我这不就是在偷偷看她吗?我忍不住抓了抓头发,自从那句听到『喜欢』后,我好像就多了这个习惯。


我一点点挪向床边,床上那团被褥隆起个小包,安达就窝在里面。我停下来,站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盯着那团被子发呆。心里的感觉挺奇妙的,像是在体育馆二楼第一次撞见她时那样,又有点不一样。那时候她懒洋洋地靠着网子,袜子都脱了,光着脚丫晃来晃去,我还以为她是来巡逻的老师吓了她一跳。可现在,她缩在被子里,安静得像只睡着的小猫。我突然想到,她以前是不是也是这样,一步步靠近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生怕我跑了?这么一想,她还挺辛苦的啊。比我认识的那个冷冷淡淡的安达,好像多了点毅力,也多了点倔强。


我又往前挪了半步,近得能看清她的脸。光线昏暗,她的轮廓在被子里半隐半现,像蒙了层纱。我揉了揉眼睛,怀疑是自己视力变差了,可凑近点后,还是有点看不清她的表情。被子盖住她半张脸,只露出额头和一小截鼻梁,头发乱糟糟地散在枕头上,有几缕黏在脸颊上。她眉头微微皱着,像在做什么不舒服的梦。我盯着她看了好几秒,心想:她在做噩梦吗?还是昨天的事在她脑子里翻来覆去,变成了今天甩不掉的回忆?她的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皮肤比平时白得有点透,看起来像是没睡好。我昨晚倒是睡得挺沉,这会儿却有点愧疚,指尖不自觉地发麻,像被谁捏了一下。


这是睡着的安达,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安达。她的嘴角微微下垂,没了平时那股冷淡劲儿,反而有点柔软,像个小孩。我蹲下来,离她更近了些,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端详她。她的睫毛挺长,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被子随着她的胸口微微起伏。我看着看着,嘴角不自觉翘起来,可这笑里没什么开心,反而有点酸酸的。是怜惜吗?我从自己那点稀薄的经历里翻出这个词,觉得有点贴切,又觉得有点怪。下一秒,这笑就变了味,变成对我自己的嘲笑——我在这儿瞎想什么啊?

可安达的睡脸,太熟悉了,又太陌生了,是新的『安达』,她小心背着世界藏起来的那一面,以后还会有机会见到吗……

天降的宝藏伴着危机感,总能让现在的体验变得弥足珍贵。

我咽了口唾沫,手指动了动,想叫醒她,可又停住了。保持着奇怪的姿势,我低头盯着她的脸,心跳又快了一拍,像是在等什么,又像是在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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