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拙文總算來到第五章啦........yamiboqe022(實在拖得有夠久........)
原本想一口氣把它再寫多一點,無奈啊,時間不早了,我還沒吃晚餐啊~~~~
所以,先不厚道地貼一點點........先佔著樓,今晚若是可以,會繼續往下更新的!!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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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論壇又遭逢大姨媽,故原本昨晚可更新的內容今日才放上.........yamiboqe022)
【第五章】
濃密的樹蔭中不時傳來沁涼,雖然現在應該是烈陽當中,但是遊走在這一大片樹林裡卻絲毫感受不到炎熱氣息。
遠處依稀傳來流水聲,想必前方應有溪水。
「小狗兒,走了這麼久應該渴了吧?剛好水囊沒水了,咱們走快點去水邊汲水吧!」
頭戴著米色布巾,身著藏青色素服,背著布囊、腰掛一方長劍的少女,對著前些日子在旅途裡撿到的小土狗說著。
說也奇怪,這土狗原本在田野路旁焉焉一息,少女遇到牠時,同情牠也許是餓過頭、沒人飼養的野狗,便分了一小塊身上帶的雜糧包子給牠,沒想到這狗兒便自此一路跟隨著,趕也趕不走了。
「這些天來,有你陪伴倒也不會無聊呢!」
「汪!」
「呵呵~~~我怎麼開始習慣對著你講話啦?!」
「汪、汪!!」
少女與尾隨在其腳邊不遠處的小土狗,就這樣一搭一唱地在林子裡的小道上往水聲傳來的方向走去,果然,走了一會兒便感覺到刺眼的太陽光透過漸疏的綠蔭照射下來,前面不遠處有個溪流橫貫這片樹林。
溪水不算湍急,水深不及腳踝,加之水面上有大小不一的石塊,想必是之前往來的路人們刻意放上方便過溪使用。
少女走至溪邊,彎身用雙手捧起溪水往自己臉上潑,即使沐浴在烈陽下,也能趕去暑意,接著便從隨身的布囊中取出一個皮囊,將皮囊的封口皮繩解開之後放到溪水裡裝取溪水。
小土狗早就在溪水裡到處亂竄蹦跳著,不時聽到牠快樂地叫著。
「汪、汪、汪~~~」
「你發現了什麼?」少女循著小土狗的聲音望去,發現在溪的對岸上似乎有個東西卡在石縫中。
少女沿著溪中的石塊,輕躍至溪流的對岸,走近小土狗站立處,原來,卡在石縫中的是一艘白色的小紙船。
紙船上面似乎有寫了一些字,可惜,少女認識的字不夠多,加之經過溪水的沖刷,字跡已經模糊認不清了。
「看來,你是滿載著某人的思念或祈願而漂流到此地的呢!可惜,我無法幫上什麼,只好讓你繼續往下游漂流,看你會再遇上哪位有緣人來幫你吧……」少女小心地取出卡在石縫裡的紙船,將其形狀稍微整理一下之後,輕輕地把它放在水面上,目視著它被流動的溪水帶至遠方。
「好了,今天若是不趕緊加快腳步走出這片樹林,就得在這裡面過夜了呢!」少女抬頭望了一下太陽的方位,稍微估算了一下今早啟程走入這片樹林所花費的時間之後,作出了這樣的結論。
「小狗兒,咱們得走快點囉!」離開溪邊,少女眷戀地回頭望了一會兒眼前的山林美景,便招呼小土狗往前方的另一片樹林邁進。
『這片景色若是她也能看到,該有多好……』
『算了!怎麼還可以有這樣的想法呢!當初不就是不想再度連累了她,才決定悄悄離開的嗎!』少女輕晃著頭,否定腦海裡的思緒。
也許是天氣過熱,雖然走在樹蔭下,急步行走仍會出汗,少女解下了頭上的布巾。
淺金色髮絲有如瀑布般流洩而下,少女拿著布巾擦拭額上的汗水之後,便以這方布巾充當髮帶將披散在頸後的長髮紮束成馬尾。
「這林子裡沒有其他過客,就暫且把頭髮放下來吧!」
『她以前常說我的頭髮很好看呢……』
『不曉得……玥現在在做什麼?自從離開別宅以來,也過了一個多月了吧……下個月,應當就是神無之月,是玥的誕生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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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月前,姬宮別宅】
遠堂師父的一席話,嚴肅又沉重地一直在腦海中盤旋著,找不到一個確切的位置可歸納。
原來,自己一直認為和玥是遠親,這是假的。
原來,自己和玥從來什麼都不是……
若不是……若不是這一頭與週遭人甚至與來栖川家族血緣都不一樣的髮色,那麼,我跟玥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會有任何機會相遇甚至像現在這般親密呢?
玥是那麼高貴的姬宮本家的女兒,未來一定是燦爛及美好的,但是,背負著不為人知的宿命而降生於世,註定會有的悲劇及苦難,讓姬宮族長不得不……不得不將所有冀望放在毫不認識的另一人身上,而那個人就是傳說中有著金黃的髮色,全身散發著睿智光芒的日之神女……
怎麼可能呢?!單單憑著髮色,就認定我是日之神女了嗎?!
一個身世悲屈的可憐女孩,怎麼可能是那高貴的神女!!
一定是搞錯了吧?!
『我派了姬宮門下數十名最精良的侍從花費了幾年的時間,在全國各地探訪才終於尋到了妳,妳就是姬宮一族的希望!』遠堂深介說完這句話,一反常態地朝著日青伏首於地,這是請求,也是迫於無奈的勉強……
因為,救玥,等於就是要犧牲日青……日與月,從來不可能同時存在於天際……
正當日青感覺悲從中來,眼裡蓄積的淚水即將滴落的時刻,道場的木門”刷”地一聲,被猛力打開。
接著就聽到玥那獨有的,只會在她面前才有的,溫柔的聲音:「怎麼了?」
此刻,絕對不能讓玥察覺任何異樣,絕對不可以將適才的對話洩漏半分,日青選擇隱瞞與遠堂之間的所有對話。
『當年,在明輝神社裡轉交給妳們的書卷,似乎不見蹤影,玥小姐也沒有跟妳提起?』遠堂在決定對日青說出一切的時候,問了這麼一句,日青只依稀記得有書卷這回事,卻從未看到玥把它拿出來看過,只能茫然地搖頭回應。
『那個書卷所記載的是關於明輝村與明輝神社的一些傳說歷史,裡面有提到日月神女的事蹟,不過,裡面的內容大部分以鄉野傳聞為主。當初給妳們那個書卷,最主要的還是希望妳們能夠早些察覺到自己身上所背負的使命,沒想到……一切還是不如預期……』
浴間裡。
「說起來,我還沒跟日青妳好好地一起洗過澡呢!」玥邊脫下沾滿汗水的外衣,邊有感而發地說著。
「確實……之前對練完之後,我都直接去做活了,今天怎麼……」日青背著身挽起自己的衣袖。
「妳怎麼不脫衣呢?」
「咦?」日青驚訝地回頭望了一眼,視線對上玥那白皙姣好的前胸又猛然低頭迴避,「呃……我、我晚點再洗,先、先幫妳刷背吧!」不由得暗吞口水,吶吶地說著。
「妳剛剛跟我對練了那麼久,今天甚至花了比以往更多一倍的時間耶!」玥語氣有些急躁甚至是帶著些微怒意地說著,「我們一起洗!妳可以幫我刷背,我也要幫妳刷背!」玥說完直接動手幫日青解衣。
「不!我、我自己來!」日青慌忙地一手扣住自己的衣領,一手拉住玥的手,偏頭不敢直視未著半縷的玥。
「……好,那我先去沖水。」看到滿臉紅透的日青,玥也識趣地不加刁難,放開雙手便走往浴盆旁。
日青緩慢地褪下衣物,稍微整理自己心中的騷動情緒,走向玥所在之處。
「我、我來幫妳刷背……」日青深吸了一口氣,便蹲跪在玥的身後。
「嗯,麻煩妳了。」玥反手將自己的長髮挽起弄成了個髮髻,白皙潔淨的頸項就這樣呈現。
日青紅著臉注視著玥那堪稱完美的後背,視線卻逐漸聚焦於某處。
玥的白皙頸項下方,有個淡粉色的月牙狀胎記……
『玥小姐身上有著身為月之神女的證明,那是一塊月牙狀的胎記,從姬宮一族的族史裡可以得知,每百年,族裡就會誕生一位有著這種胎記的女嬰。……這胎記有著神秘的力量,當胎記的顏色變深,深至有如血紅之色時,就是神女的力量覺醒的時刻……』
拿著打濕的布巾輕拭著玥的背,遠堂的話語卻有如令咒般無時不刻地出現在腦海……
望著玥那淡粉色的胎記,日青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觸。
「怎麼了?我後面有沾東西?」
「不……沒什麼……」日青輕吸著,強忍著快要滴落的淚水,『顏色還沒變深……但……什麼時候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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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熱的風不斷迎面吹拂著,舉目望向前方,荒茫的景色綿延與藍天艷陽共同交織成一串寂蓼的天際線。
長月近末,不該還是這般炙熱。
離開了度過二日的龐大樹林,算一算路程,也應該早已越過分隔著東北與東方交界的山坡。
日青與跟隨在一旁的狗兒,緩步慢行著,原本企望走出森林之後可以馬上到達下個村落,也許可以好好地進餐、安穩地休息,身上帶出來的旅費也早已花用得差不多了,若是不趕快找到一個可以駐足的村落,接下來的旅途可能會出現斷糧危機。
只是,沒想到照理講應該是豐收季節的末期,農作應該還在採收才對,現在所行走的碎石小道應該是農人們的牛車經過的道路,路上兩條沿著路一直蔓延的深刻車轍上早已到處佈滿叢生的雜草,許是很久沒有牛車經過,才會如此。
「土地這麼乾旱,附近又沒有半條有水的溝渠,該不會……」日青沿路每看到一塊荒蕪的田地便會忍不住叨念這麼一次。
每每叨念的結果,總是如此,「該不會是遇上旱災了……」
日青還約略記得小時候,曾經跟隨著親戚在北方生活過一段不短的日子,那時候天氣沒有這麼酷熱,除了村落,其外的廣大土地舉目是望不盡的綠油油農田,春夏的時候種植米稻,夏收之後緊接著就是種植小麥,農人們一年四季除了冬天休耕之外,每天都是忙碌地在農田裡穿梭,小日青就是跟隨著親戚的小孩一起到農田裡幫忙,拔雜草、採收種在農田邊角的時令蔬菜、鬆土、跑腿等等。
若非遇上旱災,就是遇上蟲害之類了。
日青在一棵稍有樹蔭的樹旁坐下,略做休息。頭巾早被取下當作拭汗布了!
邊擦著汗邊往不斷向前綿延的田埂碎石道望去,似是岔路的那方突然出現了一輛牛車,日青趕緊用頭巾將自己的頭髮包覆住,等著那輛牛車經過也許可以探聽到一些消息。
日青將隨身的布囊及長劍找了個樹旁的草叢藏妥,便站在碎石道中央,小土狗則尾隨在她身邊坐著。
「請停停!大叔~~~」日青朝著逐漸走近的牛車喊著。
「汪、汪~~~」
過不了多久,牛車便走近了。仔細一瞧,不怎麼肥壯的老牛拖著台車,上面乘坐的應是對老夫妻。
「……在這樣的荒郊,姑娘怎麼……」台車上的男人在牛車停住後,望著擋在路中央的日青,久久才開口。
坐在男人一旁的婦人則跳下車拉著日青走到一旁的樹蔭下,「天氣這麼熱,姑娘隻身在此難不成是遠行?」邊問邊抓著衣袖拭著額頭不斷冒出的汗珠。
「是的,大嬸。」日青有禮地答著。
「嗯,不簡單啊!一個姑娘家……」男人將老牛栓在一旁,便也走進這樹蔭內。
「請問大叔大嬸是此地人嗎?」
「是啊……」男人和婦人相對望著長嘆了氣,「這地區應該也只剩我們幾戶老人了……」
「請問這附近有沒有村落可歇息呢?」
「原本有個還算大的村落,不過,村人大多遷往他處了。」男人再度嘆氣,「流年不利啊……」
「姑娘看來也是長途跋涉,若是不介意,我倆要往南行去投靠親友,是否願意一起同行?」婦人友善地問著。
一般人,應該不至於友善到相邀素昧相逢的陌生人同行吧?!
日青壓下心底漸生的疑雲,仍然面露微笑。
「不了,我的目的地是北方,與大叔大嬸的方向完全相反呢。」
「姑娘,再往北去是很不智的啊!近一、二年邊境盜匪崛起,加上國境本就不平靜,許多小村落早都被逼得遷村了,連駐守的軍隊都已被撤走了大半,妳一個年輕女子單身前去,無疑是往火坑裡跳,實在……」婦人仍然和善地叨念著。
「謝謝大嬸的忠告,因我自幼即離開家鄉,若無親眼所見,實在無法放下這股掛念,也許我的親人還在那兒呢!」日青雖然裝作輕鬆無事地和婦人應對,眼角餘光卻警戒地瞄著一直左右張望的男人。
狗兒目前蹲坐的位置,正好跟藏匿布囊的草叢頗近,『要是有個萬一……』
防人之心不可無!!
「若是姑娘堅持往北走,那我倆也不便再多說什麼,只是,再往北走還要約一天半的路程才有可能到達下個村落。沿著這路往前走約十里,就會先看到我倆之前所住的茅草屋,但那附近早已沒有什麼可摘食的野果野菜,妳若有需要,就進那茅草屋歇息過夜吧!」
「這……」
「我倆早就將家當都帶著要往南投靠親戚了,那茅草屋也早已年久失修,妳儘管使用吧!」
「先謝過二位了。」
日青對著男人及婦人點頭致意,心中警戒則悄悄卸下些許。『也許是自己多慮了。』
「我們也算萍水相逢,是否有緣知道姑娘的姓名?來日我倆到達南方,會到神社祈求妳一路平安。」婦人說著。
「……晴子,西川晴子。」稍微猶豫了下,日青決定隱瞞。
「西川小姐,我們就此別過了,日後有緣再會。」
「大叔大嬸,非常感謝你們引路。」
目送搭乘牛車的兩人慢慢往自己的來時路行去,直到遠得看不見人影,日青才起身找出事先匿藏的布囊及長劍,掏出裝水的皮囊喝了口水之後,便和狗兒繼續往北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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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青領著小土狗在交錯綜橫的田野小徑及碎石道穿梭趕路,不時抬頭望天,依照日落的方位,判斷出北方的方向。
自從與那對乘著牛車的老夫婦分別之後,日青和狗兒在綿延不盡的荒野路上走了將近半天的時光,就著滿天渲染的紅霞,果然在路旁看到老夫婦所稱的茅草屋,孤獨地佇立在整片靜肅荒野中,視線所及之處,再也找不到其他房屋。
走近之後,稍微觀望了一下草屋周圍的環境,沒什麼農地種作的痕跡,倒是屋旁有株看起來樹葉已枯黃的老樹,勉強還能為這屋頂快失去遮蔽功能的草屋提供一些起碼的遮風避雨的屏障。
日青稍微使力才推開這屋子唯一的木門,伴隨著老舊木門發出的咿呀聲響,從逐漸加大的縫隙不斷往外洩出濃重的濕氣味!
『奇怪……沿途走來,所見都是土地乾涸龜裂的情形,但這茅草屋怎會充滿這麼腥臭的濕味……』日青進入茅草屋內前,又再度抬眼望向那株幾乎已失去生長機能的老樹,透過不怎麼繁茂的枝葉,還隱約能看到滿天紅霞。
太陽已經落下,此時在東方一定也早已高掛著偷偷升起的月亮……
『玥她……現在應該……好吧……』
閉眼嘆了口氣,搖著頭阻止自己繼續其他無濟於事的思考。
日青以手掩鼻,心懷警戒地踏入略為陰暗的屋內。
稍微環顧屋內環境及擺設,除了從開啟的木門而照設進入的夕陽餘暉之外,沒有任何其他出入口,而室內的擺設也單純到不可思議,只有簡單的木板床和放置在室內中央的木桌椅,這樣就可成為一個堪可稱為”家”的處所。
對了,怎麼連個可供夜間照明的油燈之類的東西都無。
小土狗仍在屋外徘徊,不時拼命聞嗅著空氣中的濕腥味,也不時地輕聲低鳴,從其不若以往精神亦亦的吠叫聲及空洞無光澤的眼神中,可約略感覺出它此刻很不安。
「……連你也覺得怪怪的嗎?」日青邊說著,邊用劍柄稍微撥除門板四週的蜘蛛絲,心中的猶疑也約略有底。
整座草屋只有一個出入口,連窗戶都無,若是在此被圍困住,肯定是逃不了。
『中午見那老農人眼神閃爍,而那老婦人對我這素昧平生的陌生女子卻又親切異常,從此跡象看來,今晚得警覺些……』
用手拂去木椅及木桌上堆積的灰塵,日青放下隨身攜帶的布囊,掏出裡頭僅剩的糧食:皮囊內的水及一塊乾硬得差不多的乾糧饅頭。
「看來,明日得想辦法找食物了……」日青將乾糧饅頭撥成兩半,將其中一半稍微淋上一些水,看起來應該會較好入口,吃了兩口之後,便將沒有淋上水的另一半乾糧饅頭再度收進布囊裡。
「小狗兒,來吧,這些先給你吃……」日青將吃剩的饅頭放在門旁,這才吸引了還在門外徘徊的土狗進入茅草屋內。
狗兒一兩口便將饅頭吃光,便坐在門旁望著日青,還不時搖著尾巴。
「吃不飽嗎?那你得再忍耐些了,明天再吃吧?」日青只能對著小土狗無奈地笑著。
當夕陽餘暉漸漸黯淡,茅草屋內也只剩一塊由門外竄進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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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寂靜又悶熱的深夜,滿天厚重的雲朵將本應高掛的明月遮得無影無蹤,萬物似乎也跟著這寧靜的氣氛而沉睡,茅草屋外卻出現幾道鬼祟的人影。
靠近沒有完全闔上的木門之後,其中一人從懷中掏出某種物體,稍微搓揉之後便將之從開啟的門扉丟入茅草屋內。
門內隨即竄出一陣白煙。
「好了,進去吧。」丟入某種物體的那人,帶領著其餘幾人,在白煙散去之後魚貫走入屋內。
室內唯一的木板床上,正躺著一名熟睡的人影,是個頭包布巾的少女。
「看起來是個長相標緻的姑娘啊,就這樣”上貢”不是太可惜了嗎……」
「住口!不可以對”貢品”有逾矩的念頭!」
「好了,不就說說而已……」
幾人一陣低語之後,便將床上的少女合力抬起往屋外走。
「哎呀~~~!!」原本抬著少女腳部的人,不小心拐了一腳。
趁著這時刻,原本軟弱無力且應已熟睡的少女,突然掙脫手腳的其他束縛,奮力一躍便與這群人相隔了一大段距離,原本緊緊包覆著頭部的布巾也在這串激烈動作中被扯落!
「沒想到,竟然……!!」眾人訝異地驚呼出聲,不久便回神過來,迅速地朝著少女所在之處移動。
少女輕易地躍起,彷彿像漂浮在空氣中一般,一眨眼的時間身子便落在茅草屋旁的老樹那還算粗壯的樹枝上,並在樹枝縫中取出預先藏妥的長劍。
仔細看清了聚集在樹下的人影,有三個人,在有限的光量下,只能隱約判斷出應是三個身材略顯壯碩的男子。
「你們是誰?」樹上的少女,發出的嗓音雖然稚嫩,卻透出一股難以言喩的威嚴感,手握長劍的冰寒銀光正好投射在冷傲的眼眸上。
「我們是”神的子民”……姑娘妳就別掙扎了,乖乖地當作獻神的貢品吧!」在樹下的三人中貌似為首的男子,邊說邊對身旁的兩名同伴使眼色,話一說畢,三人隨即拔出繫在腰上的彎刀,朝著少女一躍而上。
少女雙手握劍,邊跳躍邊擋下三人不時進逼的刀攻,待她在草屋前的平地站穩,天邊說巧不巧地灑下潔白月光,就著這天光,少女認出拿著彎刀正對著自己目露兇光的三人當中,有個似曾相識的面容。
『果然……是那個老農人!』
「金色的長髮!!」一聲尖銳的恐懼呼聲突然傳出!
沒錯,原本在陰暗中不甚清楚的少女身形,此刻在月光照拂下,少女的及腰長髮正閃耀著燦金色的光芒。
「是劍之巫女!傳說中,滅我一族的劍之巫女!這是不祥的貢品……殺了她……殺了她!!」
來襲的三人,渾身漸漸散發出有如腐屍般濃烈的惡臭,目光轉為陰暗,面容開始便得扭曲猙獰……攻擊的姿勢改變了!
『就像……蛇一樣……』少女在幾套劍招下,迅速地邊閃躲邊襲擊對方攻勢的弱處,不到一刻鐘,來襲的三人已躺平在茅草屋前。
確認三人已失去意識之後,少女小心翼翼地走到那老農人的身旁,撇見其握刀的手臂上有個黑影逐漸由濃轉淡,終至消散。
「這些人口中所謂的”神”,難不成……就是遠堂師父所說的”八歧大蛇”……?」少女口中喃喃念著,抬頭望向天際即將再度被厚重雲層掩蔽的明月,「這就是命運開啟的前奏嗎……」
拾起飄落在樹旁的布巾,少女熟稔地將自己的燦金長髮盤起,一下子就將頭巾重新纏好。
「北方果然……」
原本還活蹦亂跳的小土狗,這時早已累攤在茅草屋外的一角,對於適才短暫時間裡所發生的一切,仍是渾然不覺……
(第五章完,第六章待續)
本帖最后由 水瑩 于 2006-6-11 20:08 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