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人独立,高挑的身影,朦胧阴暗,只是看见,那双赤色的眼眸,闪耀清亮,她已经等很久了。
奈绪想起了母亲,小时候,家境窘迫,父亲总是上班到深夜才归来,而母亲总是把饭菜热了又热,然后依在门外,痴痴的等着,直到看见父亲匆忙的身影时,才会展颜。
奈绪看着夜色里的人,淡淡的开口。
夏树的语气也是淡淡的,好像只是问了一个早已看到的答案。
奈绪把外套往肩膀上一甩,一拨额前的红发,潇洒的离开,她的视线,从很久之前,就一直追逐着你,那时,我在走廓的入口,她在走廓的尽头,而你,抱着舞衣在中间。
夜风里,飘着淡淡的花香,奈绪想起了舞衣煮的饭菜香,于是笑了,她知道,她也一定在望着门口,等着自己归来。
母亲等着父亲,是爱,那个女人等着夏树,是恋,那舞衣等着自己,又是什么?怀的又是怎么样的心情?
奈绪突然有些哭笑不得,等待的,被等待的人,无论是怎么样的心情,但是等到了,应该是高兴吧?她沉思着,等下见到舞衣后,应该笑一下,起码不应该再骂她讨厌了吧?
夏树的声音有些沉闷。
静留的声音柔柔的,带着亲呢的腔调。
她很不自在,手有些不知往那摆。
她的嗓音越发的柔软,呢喃着,像在撒娇的妻子。
她的声音有些恼了,可爱的嘴嘟了起来,像个闹扭别的孩子。
似乎为了证明她的话,还俏皮的往她肩膀上蹭着。
柔顺的蓝发,绕在她纤长的指间,她把玩着,指间心上,似乎都萦绕着一股柔软冗长的缠绵。
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她发现她很喜欢她的发,在帮她洗的时候,总喜欢绕来缠去的玩着,睡觉的时候,也总喜欢轻轻的抚摸着。
她低下头,玫瑰红的唇,轻轻的吻着她的发丝,夏树总觉得那近似深情的吻如同禁咒,千丝万缕,好像作茧自缚的蛾,将她们死死的缠绕着,欲挣无出。
靠在肩膀上的人温柔的依偎着,相似的,柔软丰满的身子亲密无间的粘着,平稳有力的心跳,透过靜留的左胸传达到她的胸口里,无数个夜晚,她就依着那跳动的心,安然入睡。
溺的语气配上那口京都腔,听起來柔柔软软的,十分舒服。
夏树眉头一扬,碧绿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调侃。
爱,需要宽容,但不是纵容,更何况,她不会放手,亦做不到。
夏树淡淡一笑,意料之中的答案,静留从来不会用语言说爱她,但她的行动,无时无刻的流露出她的爱意,连奈绪都看得出来,日夜相处的她又怎么能感觉不到?只是,什么时候,她会收起所有的温柔,换上残酷冰冷的面孔?
本帖最后由 李柔 于 2009-2-22 14:40 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