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倒在浴缸里,忿忿然的抱怨,时隔几年,她们依然以戏弄自己为乐趣。
静留笑得眼底紅光燦爛,一脸的回味,本来就柔软的腔調越发的慵懶,有趣。
有些讶然的看着静留,那双清澈的红瞳里,倒映着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在那片红色里,被染得娇艳如花,醉人媚惑。
艳美的是自己,还是静留眼里的自己?
夏树突然有些想发笑,一个落难女子,靠的只是一个女子随时可能消失转移的爱,如踏危桥,步步心颤。
人世弯曲艰难,人的处境逼迫狭小,连忠于自己的感情都很难,挣扎也罢,心伤也好,到头来,谁爱谁?谁负了谁?统统在时光的辗转中,如茶淡去。
漫无边际的话题,恍惚的夏树回过神,碧绿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黯然。
荷兰,那是一个毫无禁忌,充满自由的国度,奈绪说,那里有漂亮的风车,开满着郁金香,同性恋人可以结婚,甚至安乐死都可以合法。
多少次?看着那在阳光里飞奔的身影,幻想着欢呼在风车花间的幸福,可惜,流花随波去,潮水带雨来,她的心意,永远淹没在那场匆忙的涩雨里。
突然的,就扑了过来,紧紧的搂着她,平稳的嗓音,不似是开玩笑。结婚?和静留?碧绿的眼眸就那样错愕的瞪着,整个人顿住了。
她回过神,然后嘴角一牽,笑了,有些傻瓜瓜的,牵不了的手,反过来被另外一个人握住,该是上天对她的一种补偿吗?
她答应得爽快,怀里的人倒有些诧异了,抬起头,赤色的眼眸深深的注视着她,似穿透她的灵魂。
坦然的对上那道视线,夏树带着调侃的笑意。
那双赤色的眼眸讶然的眨了几下,夏树也会调侃人?好可爱,她笑了,扑入她的怀里高兴的蹭啊摇啊。
这世事,是不是变化也太快了点?看着怀里幸福得像个小女人的爱人,夏树抚着额头,捏了捏自己的脸,唔哇!痛。
握着夏树捏脸的纤手,静留淘气的轻咬着她的指尖。
夏树扬起灿烂的笑容开起玩笑,那一刻,她想,自己是幸福的。
看着笑得甜甜的夏树,静留高兴的蹭着她的脸蛋,那一刻,没有人怀疑她的心意不真实。
轻易的翻身,看着身下撩人的娇颜,低头,她温柔的吻着她。
那夜,爱情,在她的掌心之间解冻,涓涓潺潺。
本帖最后由 李柔 于 2009-2-22 14:44 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