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花明柳暗绕天愁，
上尽重城更上楼。
欲问孤鸿向何处，
不知身世自悠悠。
―――李商隐
“妹妹。。。你听到没有。。。紫凝。。紫凝答应我的提亲了。。”按奈不住一脸喜悦之情的哥哥紧紧的拉着我的手兴奋地说道。。。
“嗯。。”我知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当她点头的同时，也向我心上刺上了重重的一刀。。手中拿着的东西也`哐当`一下掉在地上。。。
“我也是太高兴了。。。哈哈。。。”我强撑起一脸笑容，谁知道，此刻我心里正在淌血。。。
捡起地上的物品，抬起头时，正好与她四目对视。。。在她的眼里，我看到了骄傲，看到了胜利，对，她赢了，她赢得十分彻底。。。我紧紧地咬着嘴唇，努力让痛苦掩饰起来。。。
“哥，我先回房间了。。。”我转身离开正厅，只剩下厅里一干人沉浸在喜悦中。。。
出了正厅，我再也忍不住心痛感，我无力地摊坐在房门后旁。。。
嘴里有一些咸咸腥腥的感觉。。。我把嘴唇咬破了，但是却丝毫没有疼痛感。。。
“你赢了。。”看着推门进来，掏出手绢将我嘴角血迹擦去的她，我无语了。。。
“你为什么还要过来羞辱我，嫂子。。”我紧扣住她的手，逼她正视我。。。
“因为这就是我的目的。。。”她面无表情道。。。
“你做到了。。。”我放开她的手，“所以呢。。”我仔细在等待她的答案。。。
“所以我就。。。好好等待嫁给你哥。。不是很好吗。。。”她继续抬起手擦着我的嘴唇。。。
“小丫头，你这是在玩火。。。”我用另一个语调，示意警告。。。
“玩火是吗？就当是吧。。。做了你嫂子后，凌驾在你之上，不是很好玩吗？”显然，她还是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这样你还没有懂我意思吗。。。`嫂子`。。”我捉住她的双手，把她放倒在地上。。。
“你。。。可别忘了，我即将是你嫂子。。。”她一脸惊恐地说道。。。
“嫂子。。嫂子。。。”我立刻清醒了，“不要给我说什么嫂子。。。你觉得这样做很好玩吗？我已经不是一次叫你住手了，可是。。你。。”泪水再也忍不住潸然落下。。
冰冷的泪水嗖嗖落下，打湿了衣衫。。。也将我支离破碎的心彻底打碎。。。完了，一切都完了。。就在今天完结。。。
`磕磕~`门外响起敲门声，我擦干泪水，门外的人推门而入。。。是佩芸。。。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什么。。。
佩芸想要转身离开，却被我叫住。。。
“佩芸。。不必刻意回避。。。我嫂子只是找我聊聊天罢了。。。”我强颜欢笑道，可以在嫂子二字加重了语气。。。我讨厌，讨厌这个名词。。。
“来。。”我伸出手。。把她扶了起来。。。
“哇，怎么这么热闹？我说萱儿，你房间总是人气这么多啊。。。哈哈，连你嫂子也在这里。。。”哥哥站在门外。。。
“哥。。”“谨哥哥。。”我们三人齐声道。。。
“怎么，紫凝，你受伤了吗？怎么手绢上满是血迹？”哥哥紧张地拉起紫凝的手，注视着她手上的手绢。。
“额。。哥，我刚刚不小心咬破了嘴唇，嫂子只是帮我擦拭而已，看你紧张得。。。”我戏谑地笑了笑，并没有人看出我脸上的异样。。。
“呵呵。。。原来这样，我还以为。。。”哥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以为我不小心弄伤？”紫凝紧紧的挽着哥的手，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你。。。杜紫凝。。。忽然感到眼前一黑，脚一软，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倒。。
“萱儿。。”“萱儿。。”只觉得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声音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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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儿。。”睁开眼来，眼前只有佩芸一人。。。虽然清醒了，可是头还是很晕。。迷迷糊糊的。。。我无力地按了按额头。。。
“佩芸。。我怎么了？”我望着一脸愁容的他问道。。。
“大夫说你急气攻心，所以才会晕倒。。。自从你受伤之后，身体你不太好，虽然有一段时间修养了一下，可是还是没有完全康复，如果你再这样伤害自己，只怕神仙也难救了。。”
“呵呵，死了不就更好。。一了百了。。况且现在爹娘有哥哥照顾，还有嫂子。。我可算什么牵挂也没有了。。。”我苦笑道。。
“你疯了啊！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给我起来。。”我什么把我从床上扯了起来。。。
“没有什么意思。。。我输了。。。”
“什么叫输。。。我认识的齐萱，并不是一个会自暴自弃的人。。。怎么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整个人颓废下来？”她扯着我的衣裳大声说道。。。
“咳咳。。我算什么。。。只不过是受人摆布的棋子。。。咳咳。。。”
“何苦和自己过不去。。。既然是最爱的人，又不想再这样下去，何不找她解释清楚。。。”她松开手，给我倒了一杯水。。。
“解释？你认为我没有想过吗？”呷了一口茶，我继续说道，“可是，你又认为她现在这样，会听我解释吗？我曾经想好好和她说一下，可是没有谈上两句，我们就吵起来了。。。”
“这也是个问题。。。”她站起来转身想了一下。。。
解释。。。怎么解释。。。她现在连我的面都不想见一下。。。还怎么谈。。。
“算了。。。别想这么多了。。。陪我出去走走。。。”我挥了挥手，打断了她的想法。。。
“嗯嗯。。。多出去走走，对你的身体也有帮助。。。”她笑了笑，拿着一套衣裳准备帮我换上。。。
“不。。。就穿男装吧。。这样总方便一点。。。”我推开她手中的衣服，从柜子里拿出那套素色的长褂。。。看着这套衣服，无端记起那段和紫凝出去玩的日子。。。不觉热泪盈眶。。。
“我帮你换上。。。”佩芸接过衣服。。。
“呵。。。”更衣完毕，佩芸笑了笑。。。
“有这么好笑吗？”我仔细端详自己一身装扮。。。没什么好笑啊，还是和以前一样，只不过瘦了一点而已。。。
“不是。。我只是在笑，你这一身装扮，一会儿出去，又要让多少女子倾心。。。”
“去。。。别拿我开玩笑了。。。”我捏了一下她的脸蛋。。。
“我是说真的拉。。。你这样子，真的不逊色给真正的男儿。。”她笑着说。。
不逊色给真正的男儿？曾几何时，也有这么一个人对我这么说过。。。
可是现在呢。。。她可要和真正的男儿成亲了。。。短短的一年里，却发生这么多事情。。。
“在想什么呢。。。走拉。。。”她拉着我，鬼鬼祟祟地从后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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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还是外面好玩。。。”佩芸拉着我高兴地说道。。。
“嗯。。。”一路上，我都没有注意到街上川流不息的人流和奇形怪状的物品。。。
我到底还在想什么？连我自己也有点不太清楚了。。。
“小心。。。”佩芸拉了我一把。。。
一辆马车跟我擦肩而过。。。好险。。。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差点就出事了。。。”她生气地斥责着我。。。
“呵呵。。没有，没有想什么。。。”
前面晃动着一个落幕的背影。。。是她？怎么她会出现在这里？只有她一个？我哥呢？
“怎么，紫凝，只有你一个？”佩芸走上前去。。
“怎么你们也在这里？”她被忽然到来的我们吓了一跳。。。
“是我叫她陪我出来走走而已。。。”我淡淡地说道，“既然碰到一起，就一起走吧。。”
“好啊。。”没想到她爽快地答应了。。。
就这样，我们仨就在集市上闲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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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公子。。可怜可怜我们孤儿寡母吧。。”一个脏兮兮的乞丐婆捉着我们的脚不放。。。我从衣兜里拿出了十两银子。。。放在她的破碗里。。。
“谢谢。。。谢谢。。谢谢公子小姐，祝公子小姐身体健康，福攸犹归。。。”乞丐婆猛地向地上磕头。。。让我们几个都十分不好意思。。。
“老人家。。老人家，你先起来。。。”我们三个一起蹲下，准备把老乞丐扶起。。。
老人家缓缓抬起了头。。。
“舅妈。。。”紫凝惊叫起来。。我们都奇怪地望着她。。。
“你是。。。”老人家仔细端详着紫凝。。。
“舅妈。。我是紫凝啊。。。”紫凝红着眼睛说道。。。她快要哭起来了。。。
“紫凝？”老人家睁大了眼睛，“你是紫凝？你没有骗我？”她不相信地问道。。。
“嗯。。。”紫凝猛的点头。。。我和佩芸站在那里，听得有点蒙了。。。
“紫凝，这里终究不是一个说话的地方。。。不如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再慢慢听老人家把事情从头道来。。。”我扶起老人家说道。。
“嗯。。。”紫凝也扶起了老人家，我们就附近最近的地方找了一间客栈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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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妈。。。你怎么会沦落到这个样子？”紫凝心痛地问道。。。
“唉。。。此事说来话长，先说说你吧，紫凝，为什么你会。。。”
“你是说我为什么会没有死吗？当年我们全家抄斩，爹娘拼死救出了我，半路上我遇到一户好人家，是她们救了我，还收留了我。。”她看了看我说道。。。
“哦。。。那这两位是。。。”老人家指的当然是我和佩芸了。。。
“她们就是我说的那户好人家。。。”紫凝解释道。。。
“哦。。。那真的谢谢你们了。。。”老人家想要跪下，却被我阻止了。。。
“老人家，说说你的遭遇，看看我们可不可以帮你解决？”
“唉~都怪那个姓齐的，如果不是他们，我们就不会弄成这样。。紫凝一家就不会。。”说完，她掩面而哭了。。。姓齐的？该不会这么巧吧。。。
“姓齐的？”紫凝看了看我，继续问道，“舅妈，你继续说下去。。。”
“当年，如果不是姓齐的，仗势欺人，官商勾结，我们就不会这么惨了。。。当年还好我和你舅舅外出做生意，不然我现在也看不到你了。。。”她边说着，眼睛里露出了欲杀之而后快的目光。。。
“等等，你说姓齐的那一家，是做官的吗？”紫凝疑问道。。
“对，现在他的官应该做到了一品大员了。。。我想想，他好像是叫齐冀，是当朝的领班侍卫。。。如果没有身下踩着这么多条人命他会坐得这么高的位置吗？”
“什么？！”紫凝惊讶地瞪着我。。。佩芸也不解地望着我。。
“没可能。。。没可能。。。。紫凝，听我说。。我爹不会是这种人。。。”我捉着她，想要解释。。不可能。。我爹是正直的人。。不可能会这样做。。。
“放开我。。。你们一家，我都不会再相信了。。。”她甩开我的手，把我推出了门外。。。
“不可能。。佩芸。。你告诉我。。我爹不是这种人。。。你告诉我啊。。”我心痛地捉着她说道。。。我始终不相信爹会这么做。。。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天啊，你到底想耍我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