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云裳之初

清晨，仍是残留昨日没下完的小雨点。姬子随千歌音早早起床去前堂大厅。

本是听掌门解释派中的各项规矩，由于来的太早只有她们两人安静的站在空荡的大厅中央。正对大门的墙壁有一幅壁画，供的是掌门。

千歌音找了个拂垫，跪了上去，双手合掌闭上眼。

姬子也学习着她的样子照做了，却不知闭上眼干嘛。忍受了一会寂静，偷睁开一只眼看千歌音。

一双湛蓝的眼离自己不到一寸距离。“啊！”姬子警觉性的身子向后仰倒。“你，你干嘛？”

千歌音并没有认为自己奇怪的举止把姬子吓倒感到歉意。

“水子，你没有专心噢！”声色俱厉的她让姬子反而内疚。

“我，我不知道闭上眼该干嘛。”姬子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态重新跪好。

“嗯，那我教你吧。”千歌音握住姬子的手，“我先告诉你一个基本的心决，然后你闭上眼试着体会。”

“是。”姬子闭上了眼。

“哟！水音师姐，我也要学。”不知何时姬子听见耳边这刺耳的话语打破了自己修行，接着是感到千歌音的手迅速的离开了自己的手，搜的一下一阵寒意侵入身体，慢慢睁开了眼。

“你们姐姐自然会教。”千歌音站起了身，看着眼前五位新上山的弟子。

“听说昨晚水子跟水音师姐一起睡？真的假的？”水灰小声的在水纶耳边说。

水纶的脸色立即变的难看，却又很快的对千歌音笑着：“水音师姐，以后水子住哪？不跟我们一起住也太不合众吧。”

千歌音面不改容的说：“姐姐会安排的。”

水如走到姬子的身边：“你昨天没事，太好了。”

“嗯！”姬子莞尔而笑，“多亏了水音找到我。”百感交集的向千歌音望去。

陡然一阵面红耳赤，这是前所未有，千歌音背过身避开她的眼神，翻然悔悟的想到姬子居然叫自己水音，而不是千歌音。

“大家人都到齐了？”说话的是水心，身后陆续跟着其他弟子。

水心开始解释着门派的各项事务规矩等。

“云裳派创派于崇川十一年，现有弟子一百零三人。。。。。。”

交代完各项规章制度，之后是做早课，内容很简单，就是静静的跪着。

早课完后是去云剑台上练剑。

“千歌音，跟我来一下。”在去云剑台的路上，水心小心揪住了千歌音的衣袖。

细细的流水声让两人放开了门派中的身份，本来是在后走的千歌音上前拉住了水心的手。来到溪流下，她们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

“姐姐，有事吗？”

“嗯。”她低头若有所思的样子，明眸皓齿的她让千歌音不禁扑倒在怀里。“还是孩子啊。。。”水心轻言细语的说着，抚摸她如丝飘逸的深蓝长发。“我想跟你说姬子的事。”

千歌音在她怀里沉心静气听完后，也明白昨夜姬子那细声啼啼哭哭的原因。和水心分开后，千歌音独自穿过茂林修竹，却出乎意料的见到水如在竹子上刻字。

“你没去练剑？”

突如其来的声音从背后传出使得水如惶恐的惊跳。“水音。。。师姐。。。”

“刻什么字呢？”千歌音和颜悦色的看着她。

“我。。。”

千歌音见她无言相对，便自行走过去看。

水子对不起

这几个字让千歌音深感疑惑，看着低头沉默不语的水如，也不便多问，内心猛地一阵难受不堪。

傍晚回到房里，见姬子正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啊，你回来了啊。”姬子笑颜相对。

“嗯，你被安排住哪？”

“水心姐姐安排我住你隔壁的那间屋。”

“哦。”千歌音心中那飘忽不定的内疚终于放下，“我来帮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找我。”又看了看被自己的这句话呆住的姬子接着说，“没有事情也可以找我。。。”

姬子心中已是感激涕零，同龄弟子中还是第一个人这样对她说话。比起水纶她们的冷言冷语，这暗含温馨的话已让姬子差点泪如泉涌。

“你的手怎么了？”收拾东西时千歌音发现姬子的手被利器所伤，伤口有两寸那么长，看起来也有点深。

“都是我愚钝，练剑时不小心划伤。”姬子不自然的摸了摸伤口。

千歌音拉着她的手走到一个柜子前，从里面拿出药箱，又打来清水帮她把伤口洗净，扶上药包扎好。

“以后我们一起练剑，那样我会照看你的。”

突然的柔声细语让姬子不太适应，只是呆若木鸡的点点头，这时她的眼里，千歌音已如仙女般慈眉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