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桃谷莎莎 于 2011-6-17 03:02 编辑

第二章

「哈哈哈，若笑妳實在是世上最蠢的女人了，妳是在內衣專櫃被荼毒了多久啊。」紋綾按著自己的額頭笑著，全然無視我在旁哀愁的臉。如果她是在事件發生後取笑我那我還百分百的能理解，但當這已經是事發一周後的周六清晨，我不禁懷疑她笑完就會是我們友誼終結之日了。

「妳笑夠了沒?都多久以前的事妳還在提。」我幽怨地道，聽見健身房門口的聲響一驚，扭頭看不是那女人進門才又鬆口氣地繼續在跑步機上快走著。我今天可是猶豫許久才決定再訪破爛房，畢竟根據推斷那女人會出現在此的機率實在不高，誰會想回到自己被人亂按胸部的健身房啊?

是說那天我跟紋綾逃離現場後，我讓她笑足了半小時。回健身房是不可能的事，不運動又渾身不舒服，兩人就趁著上方瑜珈教室剛好開始新課程之時混入跟著上了一堂。但基本的瑜珈感覺起來像是伸展，我習慣了渾身出汗才有燃燒脂肪的感覺，所以下個禮拜又拖著丁姐偷偷摸摸地回到了**案發現場，好在被害者沒有出現。

但即使被害者沒有出現，身旁的人不斷提及那無以倫比的慘劇還是件令人不快的事，我抽下掛在頸邊的毛巾，狠狠抽了下一旁腳踏車上的紋綾。

「好啦，不笑妳了。」丁姐自以為好心地說道，我心中只想著已經笑了一個禮拜現在才說不會太晚嗎?「只是…… 世上哪個女人會被啞鈴絆到去抓人家胸部，還當場把人家胸圍報出來，果然只有我的若笑……」啪!毛巾鞭刑再度伺候。

「若笑，人家練腕力都是用啞鈴，妳怎地老在甩毛巾。」丁姐笑著，也抓起自己的毛巾在臉上抹了把，腳下緩了下來。

「妳要我拿啞鈴甩妳嗎?」我睜大了眼睛故作訝異樣地說道，啞鈴大媽則好像要鞏固自己的堡壘般把散落地上的啞鈴都聚集到自己的腳邊。

「就愛貧嘴。」丁姐嘴角又上揚了幾分，那笑靨放電力十足。丁姐長相偏為中上，但她渾身散發的一股氣質卻比莊麗的顏容更加吸引人。「哎，我上課的時間快到了，若笑，先走一步囉。」說完紋綾俐落地越下腳踏車，將還剩半瓶的水灌了幾口，接著擺到我的水瓶旁，一面揮手一面走向大門。

「慢走，下禮拜見了。」我也舉手晃了一下，耳邊的聒噪撤去後便全身貫注的塞入隨身聽跑起步來。紋綾星期六十點有課，所以只能陪我一個半小時。星期六要上課已經夠痛苦的了她還每個星期同我早起運動，想起來是挺貼心的，幾年下來也到也成了一種習慣默契，至少使我們兩人每個星期必碰一次面。

紋綾走後，我自己拖拖拉拉也摸到了十二點多，淋完裕出來肚子已經餓到沒感覺了。搥著自己的肩，我踱出了小破爛健身房，正想去街角某家小店啃啃豆漿油條時突然給人從後方喚住。

「哎，這不是沈小姐嗎?」是把陌生的女聲，但從背影就被認出想必是認識之人，我未加思索就掛一臉燦爛的笑跟著轉過身去。

「哎呀……」原本也想順口笑著呼出對方的名字，哪知眼前的女人我卻是半點印象也無，頓時呆愣，覺得接上「哎呀，妳是誰」太過無理，只好口中斷尾般地又說了幾聲：「哎呀哎呀，好巧。」天曉得是巧個屁，不知道她是出版社的、逛過內衣專櫃的、上過我舞蹈課程的、還是酒店碰過的，反正死命裝到我記起來就是了。「好久不見了。」我自以為巧妙地笑說，想從旁推敲看能不能套出上次是在哪遇到她的一絲蛛絲馬跡。

高挑的女人快走到我的身邊，髮上還染著濕氣，看來也是剛洗完出來。「也沒有很久。」咦？咦咦?也沒有很久究竟是多久?我最近神遊的狀態有這麼差嗎?

「哈哈，時光飛逝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在腦內狂罵自己錯失一碰面便開口詢問的良機，已經談上幾句再問對方名字只會越發顯得自己的蠢笨和失禮。

「吃過了嗎?」女人問過，我才搖頭個0.2秒就又道：「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錯的簡餐店，一起去吃個飯吧。」在我要翻找理由婉拒時已似風般捲向前，帶上令人無法拒絕的氣勢。

而我，只好加快腳步追著，心中默默地懺悔著。丁姐，妳以前笑我反應遲鈍我還回嘴，我跟妳道歉。

坐在一家乾淨的小餐館，我啜著眼前的冰紅茶，默默地打量著眼前的人。她長得頗美，其實女人只要懂得裝扮大多都很美。直長的頭髮未染，烏亮的垂在身後，臉上化著精緻的妝，尤其那雙眼睛特吸引人，她左眼下有顆痣，眼角是微微垂下的，瞳中流露出的是自信和滿不在乎，我不明白我怎麼會忘了這雙眼睛。

「今天天氣真好。」經過一段令人尷尬的沉默，我雙手擺在膝上挺直著背打哈哈的笑說。

「是嗎……」對面的美人翹著腳，優美白皙的手勾起廉價玻璃杯，淡淡地看著窗外烏雲密布的天空輕語應過。又是一陣沉默，美女掏出了手機開始遊覽起來。

這個人是怎樣?!把我邀了出來又不主動開話題，還悠哉地確認自己的手機。我壓抑住想跳上桌掐她脖子問她是誰的衝動，極力絞盡腦汁地想找出方法鎖定她的身分。「海胡合的書還不錯看。」隨口冒出自己手中正翻譯的書本作者，雖然莫名其妙，但也比不上剛剛天氣的發言失敗。

「喔?沒看過。」美人長長的睫毛抖動了一下，挑眼看了我一眼，我滿意地笑了下，把她從出版社的名單上劃去。接著就陷入難題，內衣酒店都不是能隨便開口亂問的話題啊。

所以我決定，保持沉默吃完飯，閃著耀人的笑臉道別，然後奔回家從此不再見。

千盼萬待的服務生總算出現送上了餐點，我終於能有了動作，彎身專心地扒起面前的豬排飯，如她所說，這店很不錯。

「沈小姐，妳的名字是什麼?」正當我專注享受美食時，那女人終於收起了手機，撥了下柔順的長髮向我問出令我噴飯的問題。

「咳、妳不知道我的名字?」我抓起紙巾掩上自己的嘴，懷疑起她剛才是不是在手機裡試圖搜尋我的名字。

「妳也不知道我的不是嗎?」美人的聲音聽來懶洋洋地，雖不低沉亦不高昂刺耳，我突然發現她的魅力所在就在於她的這份慵懶。

「其實我連妳是誰都不知道。」我終於坦白了，既然她不知道我的名字，想必不是什麼必要接觸的人物，那即使印象搞差我也存活的下去。

「嗯。」美女沒有露出吃驚的神情，漫不經心地捲著自己盤中的意粉，接著忽然绽出一抹笑，偏過了頭道：「我是教瑜珈的左芊菁，妳上星期只來了一次，這禮拜就沒出現，我還挺失望的呢。」這一笑，直將我魂勾去了四分之三，就是這樣不經意的笑靨才能充分抵達放電效果!很難形容，感覺血液瞬間往上充腦，渾身湧起一陣舒麻感，不算是一見鍾情，只是給她這特定的神情給電到。

「我是沈若笑，一直到剛才都失禮了。」我不禁咧嘴傻笑，一面讓自己魂魄回神一面答著，感覺體內剛竄起的血液慢慢流回了四肢，心跳也慢慢平靜下來。那瑜珈教室那麼大間，我上禮拜跟丁姐又是匆促逃亡者，塞在教室最後方，也難怪沒能記得她的顏容。小破爛健身房那建築裡總傳三樓的美人瑜珈老師，今日總算也給我正式碰上了。

「老張常跟我提起妳。」左芊菁又恢復了她的面無表情，手拈著吸管攪拌自己杯中的檸檬。「我每個禮拜二跟六都看到妳。」

「老張?」

「是，我們常在門廳碰見，聊過幾次。」

「噢，不好意思。」我訕訕笑道，又吞了兩口豬排飯，腦中死命回想著自己有無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什麼愚蠢的舉動。無法否認，得知自己其實一直被美人關注還挺受寵若驚的。

「其實，」左芊菁又啜了一小口，抿了抿嘴後向我道：「我有件事想要麻煩妳。」

「嗯?」我呆了數秒，不明白勉強算上初次見面的人怎地會提出這般要求，我只是個沒名氣又身兼數雜工的翻譯員，就不信能幫她上什麼忙。

「妳當我女朋友好嗎?」美人一臉慵柔，好似在訴說一件平凡至極的事般以無所謂的口吻說道，吐出的話卻令我手中的湯匙砸落在地。

待男服務生為我換了支湯匙後，我整了整自己因不可置信而扭曲的臉，牽強地拉起嘴角笑說：「左小姐，妳是不是有些誤會?」我雖沒排斥同性戀，眼前的人也是美人，但突然提出這般要求會立刻答應的機率還是沒大到哪裡去，我好歹也算是個常人，一個對社會沒有任何貢獻的二十四歲平凡女人啊!

左芊菁對我的回答似乎不甚滿意，微微蹙起了雙眉，啟唇又道：「妳對我有什麼不滿嗎?」這女人真的是莫名其妙，才初次見面我就答應我是饑渴無矜持到哪種地步?

「妳很好啊。」然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回答什麼，總之就是說了。

「那就好了。」左芊菁五指慣性般地在唇角勾著，我想她該有抽菸的習慣。看著她的瓔紅的唇，好似張啟就有縷縷菸絲飄出，空氣中卻只有她優軟淡涼的輕絮語調：「我最近被個追求者逼得很緊，需要找個人擋駕。」

「這種事應該找妳熟識的朋友吧?」原來只是要假裝的。鬆了口氣，我又吃起飯來，說完又擔心如果她沒有朋友那我不就戳痛她的傷處，於是又加了一句：「妳長得很美，隨便找個人充當男朋友逼退那個人不就成了?」豬排飯冷掉了，不過滋味兒還是很不錯，下次要帶丁姐來享用才行。

「那個人知道我所有相熟的朋友，跟他認識也有一段時日，現在才突然拖住身旁的人太過牽強。」左芊菁眼神始終望著窗外，沒將目光落在我身上，繼續以平淡的聲調道：「而且我長得這麼美，找人充數那人一定也會愛上我，不就惹來另一個麻煩了嗎?」她說得很有道理，害我不知該從何吐糟，於是就只是點了點頭。

「而妳也算得上是漂亮，跟我工作的地方有所接觸，又是單身，能說是最佳人選了。」理所當然般地結了尾，美人從小包中抽出一根菸，點燃後舉至唇邊，深吸了一口。我就想我哪來這天大的魅力光是吃個豬排飯就讓美人想跟我交往，原來地理因素也含了進去。她誇我漂亮我挺樂的，知道我是單身也沒什麼稀奇，定是老闆舌頭長。

「我是女的。」把盤子清了個乾淨，我滿足地把杯中的紅茶也吸了徹底，然後放定了杯子正色道。

美女好看的眉又鎖了起來，將指間的菸一揚，語調中有了一絲變化：「那人很有自信，認為只要是男人他都能勝出，我情急之下就脫口說自己交往的對象是個女人了。」

「妳不怕我也愛上妳嗎?」

左芊菁聞言，眉挑了下，將菸在灰缸中彈過，淡淡地道：「妳上次來我教室上課正眼都沒瞧過我，從頭到尾都緊著妳身邊的人不是嗎?」我笑笑，她指的是紋綾?為什麼要說得這麼曖昧?我身邊是沒男人不錯，但老闆的舌頭真的該剪了。

這事挺有趣，但有自信的男人不好惹，我怕我被砍。況且這女人跟我沒什麼瓜葛，就算我不幫她這忙也不會被雷劈，見盤子跟水杯都已見底，我抹了抹嘴就站起了身，露出預備很久的燦爛笑容欠了下身：「真是抱歉，左小姐，這事妳還是麻煩其他人吧，我有事要先走了，多謝妳介紹這地方給我，這餐我用得很愉快。」誰知道哪裡愉快了，我三分之一的時間都耗在猜臆她的身分上，另外三分之一神遊，最後三分之一腦細胞也給嚇死了不少，真不划算。

「妳等等。」左芊菁看我轉身走了，語調上揚了些，終於在其中參了些情感：「妳答應的話，我每天都請妳吃飯。」見我足下緩過，又道：「房租也幫妳付，小禮物點心等那些自然少不了。」尾語，她已恢復了那慵懶的聲調，而我也完全止住了步子。

這是怎樣?另類的包養嗎?腦中浮現著莫名的想法，我低頭默默地摸過自己的胸，想確認自己自尊心有沒有受損，心有沒有被刺痛。

然後，在確定自己相安無事之後，轉身走回餐桌，手搭上了左芊菁前方的檯面，一臉正經地道：「請多指教，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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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編輯的話:

就是從這裡失敗掉，不小心脫離了主線然後從此沒辦法回歸 ._.

都是妳的錯。 (掐爆

不要再喊著"被非禮姐姐"! 吸菸姐姐也是好的!

這章根本還沒開始混亂! (拍桌

而且第五章我半個字都沒有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