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川雪之讨厌战争,正确来说,是害怕战争,但她心里很清楚,战争对她来说,是无法避免的,因为,她就参与其中。
如果可以选择,她愿意一辈子躲在柜台后面,算着她的帐本,安安份份的当着这个生意兴隆的**老板,虽然事实上,她并非真正的老板。
而她的真实身份,也并非一个小小的**老板,而是风华国官位一品的财务大臣,一个国家的财务大臣居然堂而皇之的坐在**里当起老板,该是多么的讽刺?
大概,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她经常看着楼梯上,来来往往,纷纷绕绕的人流,在心里嘲笑自己。
楼梯上,那位发色明亮,斑瀾艳衣,手里拿着绣花手帕,夸张的笑容,满脸妩媚的女子,无论是那招揽生意的熟练,还是那听上去让人很舒服的好话,都是**中的精英。
只不过,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每每看到这幕,无不汗颜!
谁也不会想到,那位看上去风情万种,老练圆滑的**竟然会是日邦国的知名贵族大小姐,更是风华一切权力的代理者。
因此,雪之经常想着,那位前朝人尽皆知的英勇将军,如果看到自己的后人竟然兵不厌诈到这个地步,不知道会不会眉头竖起,双目圆瞪,或者冷汗狂流?
懒洋洋靠在软椅里的奈绪,一边磨着指甲,一边冷冷的从栏杆往那人望去,舞衣正在招呼几个看上去很傲慢的官员,其中一个还把手把在舞衣肩膀上,暧昧的抚摸着,舞衣巧妙的想避开时,却依然被把得更紧了。
碧绿的眼瞳瞬间冷例,磨甲石在射出去的瞬间,被一只手及时的握住了,奈绪愤怒的转过头,一头黑发拂扬而来,发下是一张俊秀的面孔。
过来的女子夺过奈绪手里的磨甲石,然后意识她往楼梯里看,那些官员在几位漂亮的女孩过来招呼时,舞衣终于趁机逃离了魔爪。
奈绪重新夺回磨甲石后,重重的倒回椅子里,丝毫不客气的发泄自己的愤怒。
女子爽朗的笑起来,目光饶有兴趣的落在奈绪那身半透明的红艳纱衣,衣下迷人的曲线隐隐可见,偏又挡着一层薄纱,散发着诱惑的神秘风情。
奈绪懒散的在椅子动了动,光滑如玉的大腿缓缓从薄纱了露了出来,在阳光下毫不掩饰它的美丽诱人,微风吹过,吹起一片春色妩媚,撩绕着让人疯狂的惊艳风情。
女孩有那么一瞬间呆滞了,回过神时微微红了脸,然后耸耸肩膀,看向雪之,雪之也是一脸的通红,那一瞬间,她终于明白,舞衣为何在五年前就那么肯定奈绪绝对能一夜窜红京城。
连女子都能迷惑至此,更何况是男人?
诡异的气氛在一名侍女打扮的绿发女孩急冲冲的进来时缓解了,雪之和千绘马上一脸的紧张,奈绪的碧瞳倏亮了,玫瑰红润的嘴唇勾起迷人的笑容。
名为友绘的绿发女孩,紫瞳里明显的充满了担心,下意识的看向楼梯间的,正在招呼客人的舞衣。
奈绪目光随着停在楼梯间的舞衣时,秀气的眉头微微一皱,然后干脆利落的转身走了。友绘马上紧跟在她后面。
看到雪之双手无意识的抓着衣角,一脸的担忧,千绘微笑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松些。
又是落花季节,皇宫沐浴在晴朗清爽的光线下,星月的皇帝一如往日的握着茶杯,目光也依然如故的追随着那道蓝色的身影。
场地里,两条看上去十分相似的身影正在打斗,一个手持双枪,一个双手握剑,两人招式凌厉,反应敏捷,正打得不负胜负。
小遥双手叉腰,看着夏树平时总是被静留缠着,根本没什么时间练习,但依然能和尼娜打成平手,欣赏之余忍不住却嘲笑起来。
对于小遥的嘲讽,早就习惯成自然的静留只是淡淡一笑,其实,对于这个结果,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说,自己真的不够激烈?导致夏树还这么精力旺盛?
没理会小遥刺耳的嘲笑,就在她沉思着晚上要不要加量时,一道凌厉的破空声呼啸而来,吃惊的抬起头,诧异的看到小遥应声载倒在地。
繁丝花纹的剑鞘从小遥身上滑下,跌在地上,倒在地上的小遥抚摸着额头上的飞快冒起的大包,顿感满脸黑线,马上暴怒的跳了起来。
小遥指着夏树,暴吼的声音足可以震得整个皇宫晃了晃,还好在一边的静留和侍女及时的捂住了耳朵,才没有被震成耳聋。
夏树已经停下了和尼娜的比武,抱着剑挑衅的挑起眉头,狠狠的瞪着小遥,刚才还差点被尼娜打倒,如果不是静留没完没的、、、、,她才不会这么狼狈,一想到这里,心里就冒火,偏偏小遥不知趣的还来嘲笑她。
黎人穿着便衣,急冲冲的赶过来时,便看到夏树和小遥剑拔弩张,在一边的静留兴味盎然的旁观着,一幅并不打算阻止的样子。
嘛,说来也是,这两人这些年像仇敌一样,虽然事实上也是,吵嘴打架的事多得数不胜数,看到小遥也占不到夏树的便宜,于是静留便放弃了阻止,干脆当起好戏来观赏。
黎人皱了皱眉,他知道,能阻止这场面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静留,因此马上转向静留请求。有时为了掩人耳目,在并非正式场面时,黎人也会直呼她名字,久而久之,黎人便成了这种特殊的存在。
看着黎人皱眉的样子,以为真有什么急事的静留,于是放下茶杯,扬起温暖的笑容。
听到静留的呼唤,夏树马上看了过来,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后,才看向小遥,提出休战的请求,没等小遥回应,她便快步的跑回静留身边。
本来很生气的小遥,看到黎人的时,大概猜到有什么急事时,也只好作罢。
一盘棋局,静留执白子,黎人执黑子,双方已经陷入对持的状态。
从情形来看,黎人已经占了上风,而静留的情况很糟糕,处于被动状态,步步受到牵制。
在一边观看的尼娜十分诧异,黎人和静留的棋艺向来不分上下,怎么一瞬间精进这么多,而且,看他下的棋步,也不像平时的思路,似乎全部改变了。
小遥当然也看得出来黎人的棋风改变了,只不过,她倒没想什么,只是以为这种看似狡诈到接近诡异的步骤向来也是他的风格。
在场几乎全有的人目光都在棋盘上,因此,没有看到夏树一脸古怪的神情。
这种棋局她看过太多次了,也输了不知多少次,甚至被奈绪讽刺是比魔鬼还阴险的战术。
这种战术,名扬天下,却鲜有人能见识,在前朝,被人称为南宫战术,当今世上,除了舞衣之外,也就只有一个人会用,日邦国的那基陛下,可是日邦国与星月国战事频繁,武田的大军已经一路打到离王城一百多里三剑坡,忙着指挥战事的那基不可以在出现在这里,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
是舞衣!
整整八年了,舞衣也是时候该来了,只是,为什么高兴不起来?夏树垂下头,无言的注视着棋盘。考虑了很久的静留挟着白子,正想落下时,被夏树握住了。
在静留微微诧异的注视下,夏树拿过她手指间的白子,改摆了另一位置,啊啦,只不过,摆在那里不是死得更快吗?
果然,黎人的眉头皱了起来,看向静留,似乎想叫她重新下过,毕竟从头再下的话,也够费时间的。
夏树转头看向静留,示意她起身让坐,静留怔了一下,便起身跟夏树换了位置,夏树坐在她位置上,接手了后面的棋局。
也许是看到夏树一脸的严肃吧,黎人有些无奈的叹息后,只好挟起黑子,直接杀!夏树再下第二步,他的眉头都气得抖了,继续封杀,第三步,第四步仍是如此,在场的人都露出失望的表情。
原来也很困惑的静留,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小声的叫起来,就在这时,夏树突然改变了战术,原本处处被牵制的场面竟然在黎人大意的封杀中竟然跟随着化解了。
夏树马上发起猛烈的反扑,黎人震惊中匆忙想抢救时,夏树展开了凌厉的包围追杀,没多久,胜败已分!
黎人不可置信的看着棋盘,好久才抬头看向夏树,震惊得无比形容,好一会儿才露出了然的笑容。
震惊的不止黎人和静留,连尼娜也吃惊的看着夏树,突然猛的,她想起什么似的,马上停住了,一边的小遥愤愤的冷哼。
夏树挑起眉,冷冷的反驳。
黎人眼里闪过莫名的兴奋,马上起身,微微向静留行了一礼,便兴冲冲的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他转过了头,扬起迷人的笑容。
小遥一脸雾水的问,在一边的尼娜板着脸,不耐烦的回答。
尼娜刚说完,夏树刚被静留喂到嘴里的茶就喷了出来,射了她一脸,茶水从尼娜抽搐的脸上一滴滴的滚落而下.
本帖最后由 李柔 于 2008-12-8 14:53 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