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相信
頭髮再一次被剪短了,而且短的快要和小令一較高下了。
看著鏡子里自己的新髮型,倒說不上十分滿意。最初把長髮剪掉,是爲了忘卻,這一次又是爲了什麽呢?
——新生?
想到這個詞,自己都覺得好笑,何必嘛,把剪頭髮這樣家常便飯的事情套上那么嚴肅的外衣。
不過自己似乎確實得到了新生。
可以坦然的去和周圍的人交往,雖然內心裡偶爾也會覺得這樣子很煩,但只要想到可能也會出現像小佑巳那樣可愛的人也就有了繼續下去的動力。笑著面對世人面對世界總是好的,何必把自己的鬱鬱表現給世人?
雖然決定把笑容展示出來,而把那些抑鬱不快隱藏,但說到底,自己還是疏離世人的,否則怎會有“那些不愉快都是屬於自己的事情,與旁人無關”這樣的想法?
真要說起新生,似乎也僅剩下想起栞時的感覺,撕心裂肺已經不在了,淚水不會再滾落下來,曾經恨她就那樣放棄,但到現在已經明白當初自己的可笑和虛妄——即使兩個人一起逃走,又能逃到哪裡?我們兩個人即使走到天涯海角,等待我們的或許依然是滅亡。
想通這些之後,再想起栞,苦澀已經只是曇花一現,更多的是那些回憶,那些百合花一般純凈的回憶。
再度遇見小佑巳,她明顯一時沒敢認我,這新髮型就這么難以辨認么?直到我突然抱住她,她才發出久違了的小恐龍般的叫聲,然後說著“白薔薇大人真是的”。
“我心裡正渴求著你叫我‘佐藤學姐’哦。”我說著,然後捏了捏小佑巳的臉,拿著書離去。
姐姐大人是讓我改變的人,蓉子是讓我改變的人,志摩子是讓我改變的人,而小佑巳無疑更是……其實江利子、祥子、令、由乃……山百合會的人們都在或多或少的改變著我,而我竟然也在不知不覺中被改變著。果然“牽絆”這種東西是會改變人的呢。
我和栞的牽絆是否也曾改變了我?而那被她改變的我如今是否又變得面目全非?或許再見到現在的我,栞會產生極大的陌生感吧?
但無論如何,我相信栞此刻一定在某個地方安穩的生活著。對她來說生活似乎不需要太富足,只要安定、只要可以安心的侍奉著聖母,她應該就會覺得這樣的生活是很好的生活吧。
我堅信著,栞會活的很好。
——其實直到現在,我依然有把聖母稱作“死了千年的老女人”的衝動,畢竟你可是間接破壞我幸福的傢伙,這個仇應該是結下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