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五
「紅薔薇花蕾大人，請讓我當你的妹妹。」
「……很抱歉，請容我拒絕你的要求。」
「我可以問為什麼嗎？我記得妳並沒有妹妹，我也小妳一個年級。」
「竫…你是因為身體因素才小我一個年級。我沒有妹妹是事實，但這並不代表可以隨便選擇；你應該知道姊妹契約是很神聖的儀式，我不會不尊重姊姊的意思就擅自締結姊妹契約。」
佑巳趁著午休赴了一位朋友的邀約，但這場邀約佑巳並不是相當想前往。而對方現在的請求更是讓佑巳臉色陰鬱，不若往常的開朗親和。
「所以告訴我，成為你的妹妹到底要具備什麼條件？我到底哪裡做的不夠好，告訴我；我願意改進。」
「這不是好或不好的問題，問題是…竫，你越界了。你無視協議，而你的表現也不只是想要當我的妹妹這麼簡單。若是我想的那樣，那我只能向你說聲對不起，我們只是朋友。」語畢還微微低頭表示歉意，佑巳是真的沒有辦法接受這種情況。更何況，她已經向瞳子與可南子請求到薔薇館幫忙好實現體育祭約定，他不需要在多來一個一年級生裡的知名人物來添加自己的煩惱。
「朋友…只是朋友呵…你知道就因為是朋友所以我才來做這樣的請求，我知道你跟紅薔薇大人的事情。」
「……那天樹林裡的人是你，我說得沒錯吧？」
「對，是我。我本來是想問你要不要一起午餐，但是我去問了你的同班同學，她告訴我你去了薔薇館。我不能進去，所以就想再附近找個地方，然後就看見了，在你們離開後我也離開了。」
與佑巳對話的女子一頭黑髮褐眸、比佑巳稍微高幾公分，髮長過肩、瀏海恰好蓋到眉間，臉上的表情是既苦澀又無奈，嗓音稍尖微微拔高。
「我很感謝你沒有把我們的事情散佈出去，真的。但是…這跟你要求成為我的妹妹是兩回事。」
「……我這樣只是想確保你能平安而已，畢竟…朋友嘛…」
「對不起…我還是不能答應你…真的很抱歉，但是我很感謝你的好意…」
為了表示歉意，佑巳正式行禮拒絕對方。她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可惜的是她就是不能讓她這樣想。她心裡最重要而唯一的位置，一直都是讓心裡最深處的那個人佔著——那位有著深黑色長髮、清淺如天空般幽藍眼眸的人兒，自己的姊姊大人—小笠原祥子。
「就算我說到這樣你還是不答應?!我真搞不懂你……」
「你不需要瞭解……快回去吧，我不希望被其他人看見。」
被叫做竫的短髮女孩憤恨不平的看著佑巳好一會，才轉身離開。佑巳看著對方離開後並沒有跟著離開，只是對著一旁的樹叢說話：
「小瞳跟可南子，請出來吧。」
「「佑巳大人……對不起。」」
瞳子與可南子面對佑巳，臉上浮現罪惡的表情。她們並不是有意要偷聽，原本兩人只是被黃薔薇花蕾—島津由乃吩咐去找佑巳並要她回薔薇館處理文件，卻沒想到…
「……我不怪你們，快抬起頭來吧。原本我並不打算讓你們知道——總之，小瞳、可南子，我真的很抱歉；這都是我的錯，請不要責備姊姊大人…」
佑巳對著兩位一年級生發自內心的深深鞠躬道歉，她不想讓她們知道最主要是為了不把她們牽扯進來。
「佑巳大人，您真得很……算了。總之，要是讓祥子姊姊受到半點傷害，就不要怪瞳子我了。」
「佑巳大人……我們也有錯，請原諒我們擅自偷聽，我們不會洩漏出去的。」
只見瞳子先是稍微驚訝於佑巳的話，而後選擇轉頭不看佑巳；反觀可南子一臉平靜、雖然嘴角的笑容有點勉強，但還是乾脆的低頭認錯。佑巳看著眼前兩位學妹的反應，知道她們多少接受了這樣的事實，猜測兩人到底知道多少邊不由得覺得心裡稍微放鬆了點；但還是對兩人感到愧疚，因為……讓喜愛著自己的她們知道自己的心已經給了別人，老實說……是件很殘忍的事。
可是這個話題還是無法避免，她必須要從兩人中選擇一個；還有她發現…瞳子跟可南子的互動相當令人好奇。
「……小瞳、可南子…我可以問你們一個問題嗎？」
「「是？」」
「那個…什麼時候你們的關係這麼好了？」
「「佑、佑巳大人——誰、誰跟她關係好啊！」」
「呵呵…誰知道呢…好啦，我想我們該回去了，我可不想讓由乃說我帶壞你們。看來今天又要工作到很晚了呢，真是對不起…還讓你們出來找我…」
「佑巳大人，既然您知道就不要老是做出這種令人困擾的事情。」
「瞳子!佑巳大人又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但是談個話花的時間也太長了點，難道不是嗎？祥子姊姊就不會這樣。」
「瞳子!你可不可以少說幾句!別一直為難佑巳大人!」
「是是，我知道了，小瞳。可南子，小瞳只是因為擔心我所以才會有這種反應，請不要太介意。小瞳也是，你們要好好跟對方相處喔，這是山百合會幫忙的條件之一，沒忘記吧。」
「「沒有，但是誰要跟她好好相處啊！」」
佑巳溫和的笑著走到兩位一年級生背後，手推著兩人的背往薔薇館方向走去，沒有人注意到早先稍遠樹叢裡微亮的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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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巳，請你解釋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
幾張照片散在薔薇館二樓會議室桌上，每一個字就像冰針一樣射向現在低著頭無言以對的紅薔薇花蕾—福澤佑巳。
照片中心的兩名女子，一個是陌生的有著黑色短髮的文靜少女，另一位則是扎著兩條馬尾的活潑少女，明顯的正是現在低頭不語的花蕾大人。其中有張因為拍攝角度關係，要是不注意真的會讓人誤會兩人是否是一對。
佑巳面對自己現在處於盛怒中的情人，不由得感到一陣顫慄。偷偷用眼角瞄了一下一旁的山百合會成員與往常前來幫忙的瞳子和可南子，只有比較大膽的由乃趁隙給了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小佑，你如果是想認這個孩子當妹妹的話，你應該先讓她來薔薇館幫忙一陣子看看阿。」
「令，可以麻煩妳先離開嗎？其他人也是，今天…就先這樣吧。」
「祥子……」
「……令，拜託了……」
「………那我們先離開了，貴安。」
令嘆了口氣，示意其他人一起離開這個掀起狂風暴雨的房間，臨走前打氣般拍拍佑巳的肩膀。擔憂的臉孔一張張被門隔離在外，卻也於事無補。
「祥子……」
「……告訴我，佑巳，她跟你有什麼關係？」
「朋友。」
「只是朋友嗎？那麼這些照片你又該怎麼解釋呢？」
「她叫慕容竫，一年松組，因為身體不好休學了一年，我們家跟她們家有點生意關係，我偶爾會跟她聊學校的事，算是朋友。祥子……不要生氣好嗎？沒向你說是我不對……但是我跟她真的只是朋友……」
「……佑巳，你老實說，跟他在一起是不是覺得比跟我在一起還要輕鬆呢？畢竟，我是個冷淡傲慢、有時候又歇斯底里的人……為什麼照片裡的你會這麼的自在放鬆呢……是不是我們本來就不該在一起……反正社會不會容忍我們的關係，身為小笠原家的繼承人，我該回去遵從婚約、做個稱職的繼承人，是這樣嗎？」
祥子撐在桌上的手掌關節緊繃的弓起，原本憤怒的語調不知不覺間轉為低聲哀鳴。緊閉的雙眼關不住潸潸落下的淚，她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明明告訴過自己要平靜的聽佑巳解釋的。
但是當她聽見陌生的名字從佑巳口中說出來，再加上眼前的照片，她怎樣也無法冷靜。
說她歇斯底里也好、大驚小怪也罷，她想佑巳的眼中只有自己，這樣的想法隨著近日來背負挽救家族企業責任與面對柏木家的多方施壓下更加強烈，強烈到……情緒不穩。
「祥子…別說了、別在說了……不要多想，好嗎?就算是別人說你有多傲慢、多冷淡、多歇斯底里，在我心中你還是那個我最喜愛的、最溫柔善良的祥子。只要可以待在你身邊，我什麼都願意，可是我不想妳回去……」
「………佑巳，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看到你跟她的照片，我只覺得整個人無法思考。我不想把你讓給任何人……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可是我還是…怕你、離開我……而且、而且…嗚……」
「不會的、別怕……」
原本還有點膽怯的佑巳看見祥子過於激動的反應，沒作多想就快步上前想要安撫。祥子激烈的反抗，讓佑巳花了相當大的功夫才將祥子鎖在自己臂膀裡。
「感覺到了嗎？我在這裡、就在你身邊……我不會離開你的……」
佑巳不厭倦的一遍又一遍的訴說著，絲毫不敢鬆懈。而祥子先是激烈掙扎，隨後慢慢的脫了力不再想逃開，開始有幾聲哽咽的抽泣間歇的從佑巳胸口逃逸。佑巳見狀慢慢帶著祥子靠著牆壁坐下，好一陣子才稍微拉開兩人距離。
「……佑巳把事情告訴我好嗎？」
佑巳心疼而擔憂的看著眼前狼狽的祥子，盡量平靜的解釋，還舉出瞳子跟可南子做為人證。祥子靜靜的聽著，低頭不語。
「祥子……不要生氣了好嗎？是我不對…沒把這件事告訴你。我沒想到──」
「不、不是佑巳的錯……是我……我擅自把氣出在你身上……對不起……我該更冷靜點聽你解釋的。」
「沒關係…現在祥子相信我了嗎？」
「嗯……」
祥子伸出輕顫的雙臂，第一次回應了佑巳的擁抱，佑巳只是收緊懷抱回應。她們的事到底還能瞞多久，就連當事人自己都不知道。每天都在擔憂與偷來的安心渡過，因為日前祥子的爺爺宣佈退休，將公司交給祥子，畢業前先由融代為處理。這樣一來，兩人相處的時間就更少，讓祥子越發焦慮。
會議室內除了沉默，只有哽咽的抽氣與低喃。
「跟我回去好嗎……」
祥子沒有出聲，只是讓佑巳緩慢的扶起身，佑巳撈起祥子放在椅背上的大衣讓祥子穿上，迅速收拾好離開，薔薇館的門將眼淚鎖進裡頭，卻鎖不住兩人心裡濃濃的不確定與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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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先去洗澡，我跟清子阿姨說一聲。」
佑巳不等祥子反應，便推著祥子進了浴室，不忘將先前遺留下來的換洗衣物整理好給祥子。隨即佑巳便聯絡清子告知今天想讓祥子留下的意願，得到對方的同意後馬上撥內線給今天駐守在地下的羽要她加強附近的警備，並準備了簡便的餐點。
佑巳快速淋了個浴後將餐點端進自己房內，當她看見祥子靜靜的坐在床邊時，她馬上上前關心對方。
「祥子，現在好一點了嗎？」
「好多了……我可以問佑巳一件事嗎？」
「是？」
「佑巳……決定要認誰當妹妹了嗎？是剛剛那個孩子，還是小瞳、可南子？還是有其他人？」
「……我、我…還沒決定…但是請祥子不用擔心，不會是慕容竫!」
「……如果可以，我不想讓你認妹妹……我很自私，對不對？」
「才不是!祥子…一點也不自私……我、我也會想…你只看著我…我才是最自私的—」
祥子用纖指抵住佑巳唇瓣不讓她說話，披散的瀏海與佑巳前額髮絲交纏，兩人會心的閉上眼。
我們都太在意對方了。
佑巳稍微拉開兩人距離，經過了一段時間後，兩人似乎都較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祥子……下午怎麼這麼激動呢？」
「我……我不知道……」
佑巳看見祥子難得染上淡粉色的瑰麗臉蛋，輕笑著讓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短：
「可我知道……你吃醋了，我親愛的姊姊大人。而且我敢說…你在公司裡也一樣嚇人…」
「對，我吃醋了……早知道我那天真不該請假的。要不是我先要到蔦子同學的照片，莉莉安瓦報可就不只引發這些風波了。」
祥子給了佑巳一個『知道了還問』的責怪眼神，事實上怎樣也發不了脾氣；相反地她很開心。
「別想多了，祥子。要是那天你在的話，我會帶你去她面前的。還記得有次在薔薇館後方一起午餐，然後哥倫塔從裡面跑出來把我們嚇了一跳的事嗎？」
「…她知道？」
「因為我問過小瞳跟可南子那天有沒有到過薔薇館附近，但得到的回答都是否定的。雖然我肯定你一定有相當多的粉絲，但…會做出『跟蹤』這種事情的應該沒有多少人；所以我問了她，答案是肯定的。她也向我保證不會洩露出去，而以我認識她的程度我相信她。」
祥子注視的佑巳認真嚴肅的表情，她知道對方說的是真的。佑巳並不擅長說謊，每每達到最後一步前就忍不住心裡的罪惡感和盤托出。佑巳心裡也知道，所以就算真有心事祥子也得用猜的。而這招在百面相的表象下非常的成功—至今為止。
太過溫柔的佑巳不願意讓自己擔心，所以才選擇由自己承受。
「還說我……我知道佑巳在一年級生中很有魅力…要是可以我會想辦法把你藏起來不讓別人看見…」
「祥子…犯規了啦…」
佑巳的臉頰因為祥子剛脫口而出的話燒紅，一反剛剛強勢的樣子扭捏了起來，這不禁讓祥子心情大好，忍不住就想進一步逗弄對方。
「喔……那佑巳想怎麼處罰我呢？」
「呃…這個、嗯……對、對對了，我很久沒幫你按摩呢，就這麼辦。祥子很辛苦，需要放鬆一下。」
祥子一方面對佑巳的話感到詫異，另一方面卻也感受到底下的關心與擔憂的心情，只是靜靜的享受靠在佑巳身上的親密與安心感。呼吸著佑巳獨有的幽香，祥子覺得眼皮越來越重，暈沉沉的無法多加思考，語氣也跟著慵懶起來。
「對了，佑巳剛剛不是打去問母親嗎？結果呢？」
「清子阿姨他同意今天晚上讓你待在這裡，爸爸媽媽去參加宴會，很晚才會回來，你可以先休息。我現在的工作，就是要讓你好好的放鬆。來，坐好。」
佑巳讓祥子坐在床上靠著自己，在祥子身後按摩著對方的肩膀與背脊等地方。手指在頭皮上沿著骨緣按壓著，最後在頭頂上落下一吻作為結束。
「祥子、祥子？好了喔，該休息—」
「睡著了啊………看來真的是太累了呢……」
佑巳喚著祥子，不過卻發現對方已經陷入熟睡了。佑巳無奈而寵溺的笑了下，輕柔的讓祥子安睡在床上後，將托盤拿下樓，發現自己家人剛回來。
「小佑，這是怎麼—」
「噓—！爸爸媽媽小聲點…」
佑巳連忙示意自己父母親噤聲，將手上物品放置在廚房後，再回到客廳解釋現在的情形。
「爸爸、媽媽，姊姊在我房間裡，清子阿姨同意讓姊姊今晚待在這裡。」
「什麼?!小笠原小姐在這?」
「噓——!就說小聲點啦，姊姊大人已經睡了，我不想吵醒她。對了，你們不是去參加宴會嗎？怎麼這麼早回來？佑麒呢？」
「我在這裡啦，笨蛋佑巳，我們提早溜出來了。」
「吶吶～小佑，可以讓我們去看一下小笠原小姐嗎？」
「媽媽，如果你想要干擾姊姊大人的睡眠，我是不會同意的。更何況，明天早上就看得到了不是嗎？」
「可是人家想要看小笠原小姐睡覺的樣子嘛……」
「抱歉媽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爸爸，你怎麼不勸勸媽媽呢？」
「那個…小佑，其實—」
「佑巳，要是爸爸說了那我保證今天晚上大家都不用休息了。」
「停！爸爸媽媽，我向你們保證明天一早就能見到姊姊大人；佑麒，請別再我的名字面前加上笨蛋兩個字。」
「你本來就是，我又沒說錯！」
「好了，小佑小麒，我們都先去休息。明天早餐桌上我要看到所有人出現，小佑，別忘了你剛剛答應我的喔。」
「我知道了啦～爸爸媽媽，那我先上去了。」
看著佑巳輕手輕腳的走上樓梯，客廳裡三個人會心的抿嘴偷笑，各自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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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祥子。」
「哼嗯……佑巳讓我多睡一下……」
「貪睡鬼，快起來，你得陪我去向我的家人打聲招呼。而且我們還要上學，再不起來我們可能會來不及喔。」
「…嗄…？喔……什麼，佑巳的家人!?」
前一晚難得好眠的祥子本來因為低血壓還暈呼呼的腦袋被「家人」兩個字給嚇醒，連忙從佑巳床上爬起。祥子瞪了一眼床邊笑的相當開心的佑巳，氣呼呼的下床梳洗去了。從祥子的動作來看，她已經對福澤家有一定熟悉度了。
「佑巳，我……」
「你這樣很好，不要緊張；只是頓早餐而已，爸爸媽媽一直都很喜歡你。而且我們還要上學，記得嗎？不會耽誤太久的。」
「啊…可是、可是—」
「沒有可是呦，我只知道再不下去我們就要來不及了。」
佑巳略顯強勢的帶著如今不知為何害羞起來的祥子下樓與家人一起用餐，一進飯廳就發現所有視線都黏在兩人身上，兩人只能盡力裝作沒事。
「爸、媽，早安。」
「早安，福澤先生、福澤夫人、佑麒學弟。」
「早安，小笠原小姐。佑巳昨天已經告訴我了，我們家隨時歡迎你來，不用客氣。」
「謝謝你們，昨天沒能向你們問安還請見諒。」
「沒關係，我們理解。快坐下來用餐吧，等等我開車送你們去學校。佑麒，你也一起吧。」
「謝謝爸爸（伯父）。」
早餐就在靜謐的晨光中度過，祥子雖然嘴上說怕自己表現不佳，但事實上還是盡力維持著優雅合禮的舉動及談吐，想留下一個好形象，而目的確實也達到了。早餐後由福澤家大家長—福澤潤司自己開車親自接送三個小孩到校，開始各自的一天。
不過…認妹妹與婚約這兩個問題依舊無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