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无标题

作者:海藍紫
更新时间:2009-04-15 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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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六


「小佑,你知道剩多少時間吧?」


「……我知道,在那之前我會先被宣佈正式接任繼承人。如果我沒記錯,傳統上會舉行一場社交宴,然後在宴上宣布。」


祐巳看著眼前的人們,對於她們臉上嚴肅的表情有點不解。她非常清楚內容,為什麼他們要露出那種『你自己看著辦』的那種表情?


「你知道,有人ㄧ直在問我你什麼時候有空,說是要開始準備社交宴。」


———好吧,她錯了,這真的是件天會塌下來的事。


「……這跟我們說好的不ㄧ樣!之前也不過就是催我帶祥子回去給她看看,你確定這不是在開玩笑嗎?」


佑巳原本還半瞇著的睡眼馬上睜大,只差沒拍桌子抗議了。但是對面坐著的幾位女子,也只是無奈的向她報告。


「很抱歉,我看不出他有哪點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我看這次除非你找到更適合的理由,不然我敢肯定你ㄧ定會被無所不用其極的綁回去。」出聲的是晃,雖然嘴上依舊愛挖苦,事實上她是在擔心。


佑巳苦笑著將頭後仰拋上沙發邊緣,闔上擔憂的瞳眸。


畢竟是自己要晃去私下假造人頭收購散戶,在將祥子與柏木優這懸而未決的婚約放消息給小報先讓小笠原集團的股價回穩不至於落到全額交割股,然後在分別就柏木集團開始準備進駐小笠原集團的同時,也以同樣手段收購小笠原集團、柏木財團的股權,並設了一實一虛的人頭戶前後夾擊。


還有融叔叔與清子伯母兩人在學校放學後在校門口等著自己的,剛定下會面。


這件事,她也沒讓祥子知道。要是知道了,她一定又會獨自思考一陣子後,不顧一切拋下現在手上大概亂七八糟的財報,接著就站在自己眼前說:「我陪你去。」


她不想讓祥子擔心,有些事學著自己面對是種磨練,她不能依賴祥子幫自己承擔所有責任。


「……有說時間之類的嗎?」


「沒,你知道她常做些不合常理的事,所以才會這麼匆忙把你給叫下來。抱歉,事態緊急;我知道你在擔心她,不過計畫進行得很順利,不該有這樣的反應不是嗎?」


「我沒辦法再掩飾,再這樣下去只會對彼此造成更嚴重的傷害。我寧願她討厭我、甚至於恨我,也不願意看到她因為我受到傷害;更何況我要是受傷了,反應最大的人也還是她……上次遊樂園的事她還耿耿於懷……不去公司一整天只為了陪我……」


佑巳越說越低微,心中那沉重的罪惡與內就怎樣也消不去。不與其他人對上的視線,悲傷又痛苦。


「我們的生活多少都有點風險。雖然我們都很高興你找到適合你的人,但是站在朋友的立場來說,你這樣有點太自私了。」


「我明白……所以如果她不能原諒我,我也不會說出任何反對的字。就當作是我自己的報應吧……畢竟是我有錯在先。」


噹、噹、噹


整點鐘聲打破了沉悶,隨著鐘聲結束,似乎所有人也再次找到聲音。


「我相信小笠原小姐並不是這樣的人,或許開始的時候多少會感到無法面對、尷尬什麼的,但是最後她應該還是會原諒你的。畢竟你不是別人,是小笠原小姐獨一無二的、最重要的人。我不會說我說的是百分之百正確,但是這是我觀察下來的結果。」


「……」


「前不久的慈善晚會上,在競標前,小笠原社長帶著小笠原小姐過來說是打聲招呼,她之前見過我一次,所以看見我的時候眼神雖然訝異但是臉上依然平靜。談起有關你的事,她的表情多了分柔和,甚至於還露出與交際用不一樣的笑容。後來的事,炎—」


「我是自己出席的,剛好我看到影就想說去問問現在情況如何,我好暗中操作。互相介紹之後稍微交談了一下,是在小笠原社長來要小笠原小姐去跟風見面前。我的意見跟影一樣,不用擔心太多。」


「…還有誰?」


「除了不該出現的人之外,剩下的應該都在吧?總之,我想大家都各自用自己的方式跟小笠原小姐見面;您手上的那個可以作為證明。」


佑巳看著手腕上鍊飾,表情瞬間溫柔,她還記得她生日那天發生的事情。學校的朋友們幫她舉行了生日會,祥子很晚才出現在生日會上,而且結束後將自己帶到溫室。


『佑巳,生日快樂。』


『謝謝妳,祥子這是?』


『喜歡這生日禮物嗎?』


『只要是妳送的都好……這個是—手鍊?』


『我本來一直在想要送什麼當作你的生日禮物,可是想不出來。昨晚我陪父親參加慈善晚會,第一眼看見這個就覺得很適合妳,然後聽到主持人介紹的時後我決定要買下它。因為……這代表我的心意。除了生日快樂,我想現在最該說的一句話是—』


佑巳截斷了祥子的話送上吻和擁抱,她看到手鍊的時候就知道了。這是炎當時心血來潮做的diy飾品,她曾說過要等有適當機會才會拿出來,一如手鍊的名字一樣——永恆。


『佑巳,我很抱歉生日會我遲到了。』


『沒關係…週末留下來好嗎?我們很久沒有去約會了呢…』


『那是當然的,你的生日呢,我都安排好了喔。對了,手伸出來,我來幫你戴上。』


『嗯!謝謝你。』


佑巳還記得她們度過溫馨的週末,兩人一起晚餐、還有很多新嘗試;沒有人打擾,只有彼此。


儘管回憶依舊美好,但是很快的將會全部變質,他想在多品嚐一點、多回味一點只在兩人之間的時光。


「您還是決定要這樣做嗎?」


「是的……大島田組的事,進行的怎樣?」


「在處理了,明天的約確定不需要我們其中一人陪嗎?」


「不了,該來的總是會來,如果可以這樣一了百了就好。.對了,我可能不回來過夜;如果你們還是擔心,那就找人跟著後面吧。」


佑巳搖了搖頭,否決了提議。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幫祥子分擔壓力。明天的約,不管是不是鴻門宴她都得去。


--------


中午,小笠原集團總部,總經理室門外突的拋出一堆紙張,如天女撒花般將走廊深咖啡色地毯佔據成ㄧ大片雪白,跟隨出來的是如雷般的怒吼與灰溜溜的人影們。


「出去!給我出去重寫!寫那是什麼東西?這種程度叫慶應出來的?!慶應是沒人了才讓你畢業嗎?」


「報價跟庫存股數都錯了!今早的日股指數跟匯兌幣值看了嗎?星期一送去的企劃案撥款看了嗎?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有哪家公司的會計主任竟然對無視帳目後面少掉的兩位數視若無睹?」


「營業部部長是嗎…那兩份報告呢?前天交待下去的企劃案都跑哪去了?限你三天內將企劃案交上來,要是三日後我沒收到,不好意思我想我得請你另謀高就。」


「上次董事會議的紀錄呢?已經三天了,幾句話也寫不好嗎?秘書室是專門拿來泡咖啡聊八卦的地方嗎?今天下班前我希望能看到會議紀錄放在我桌上,否則後果自負。」


「銷售二課課長,我知道你塞了多少錢買通關係才坐上這位子,所以從現在開始,你被解僱了。警衛,我不想看這人再出現在我辦公室內!」


祥子從一早進公司,就像是雷雲般一直到處放電,直電的公司上下全部哀鴻遍野。祥子奉父命這幾天先回到集團內坐鎮直到股價回穩,並同時清查內部資產。


小笠原集團的股價恰好在被劃進全額交割股前的最後ㄧ道股價上拉回,只停留在跌停板區塊。而因為祥子與優的婚約被八卦小報炒的沸沸揚揚的關係,甚至於還小反彈幾十點,而柏木集團的內線也趁勢高姿態的在董事會議上大聲嘲諷說還是要兩家聯姻才有辦法拯救這次的財務危機,氣的祥子大發脾氣,決定趁這機會大肆剷除集團內部沉積已久的惡習。


『看來我們偉大的新任總裁要結婚的消息似乎比集團內部的努力還來的更有利呢。』


『既然這樣,那我們可以問一下日期嗎?』


『……只是訂婚而已,請各位不要反應過度,這是小時候長輩幫我定下的。比起這種八卦,我更關注公司,所以請各位回到眼前的企劃案上。』


而倒楣的,當然就是底下的員工了,尤其是那些平日打混摸魚、只懂馬屁關說的更是首當其衝。辦公室的雷鳴依舊持續著,而門外接近的幾道人影先是引起眾人不解,而後一個個都嚇的大氣不敢喘ㄧ聲,只敢在位子上偷偷窺視著。


「祥子,冷靜點。」第一個走進房間的小笠原融開口安撫祥子。


鏗!...碰!咚!

嗯…聽這聲音,應該是筆鎮跟報告書。


跟隨在後的小笠原清子心裡猜測著到底是哪個倒楣兼白目的笨蛋竟然可以讓自家女兒如此不顧形象的丟東西進垃圾桶洩憤。


「冷靜?!是……父親!母親!您們怎麼來了?!這位是…?」


祥子驚訝的望著門口的幾道身姿,手上緊握著的東西也緩緩的平放在桌上。臉上的表情跟語氣還有點驚訝,不過剛剛那種肆虐的暴風姿態已經消失無蹤。


「我跟融聽說有人快把公司給鬧翻了,所以決定過來看看。」


「祥子,快過來這邊跟人家打聲招呼。法拉利小姐,這是小女祥子,不好意思最近公司事情多了點,小女難免有些脾氣,屆時還請多指教、包涵。」


「祥子小姐,先前湊巧有過ㄧ面之緣,得以再次相見真是榮幸,還請多多指教了。」


有點玩世不恭的語調卻不失禮,非常好辨認的嗓音特質與深遂立體的五官讓祥子想忘也忘不了。


「晃小姐,您好。如果有招待不週的地方,還請多包涵。抱歉因為公事繁忙、屬下辦事不力,讓您見笑話了。」


「不會不會,我很明白您的意思。我今天來,不為別的,正是來看貴公司現在的經營狀況。」


「父親,可以請您說明ㄧ下嗎?」


「今天法拉利小姐是要過來看看現今公司狀況怎麼樣;不過,我還真沒想到祥子竟然認識法拉利小姐呢。」


「……是的,我明白了。會認識晃小姐純粹是機緣湊巧,承蒙晃小姐願意幫助小笠原集團,請讓我在此先向您說聲謝謝。」


祥子優雅欠身施禮,心裡對這消息是帶點感激的。看來眼前的女子並沒有欺騙她,關於兩家之間的關係以及先前與自己定下的約定。這樣一來,自己在集團內部就更有後盾、可以放手做更多事了。


「呵呵,不必客氣。上次相談甚歡,有機會希望能再跟祥子小姐多交流一點;對了,我的表妹說您的妹妹是個可愛的孩子,希望下次有機會能在聊聊。」晃的眼神對上祥子,嘴角的笑容與話語涵義很深。


「年輕人多多交流是好事呢。祥子,不如這樣吧,這裡我來處理,你先陪法拉利小姐去參觀一下我們大樓其他地方。冒昧一問,法拉利小姐您吃過飯了嗎?」


「還沒,原本是想說來貴公司走ㄧ趟後再去的。」


「祥子,我想你應該還沒吃,妳們倆就去聯絡一下感情。這幾天你也辛苦了,就好好的放鬆一下吧。不知法拉利小姐意下如何?」


「一切就照您安排便是,既然小笠原社長這麼看得起晚輩,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好說,法拉利小姐快人快語,我相信您不會怪我這長輩自作主張吧?好了,祥子帶法拉利小姐去走走吧?」


「是的,父親、母親。」


祥子識體的迎向離門口不遠處的晃,先向父母親告退後才與晃並肩離開。她並不知道,當電梯門關上的那霎那,外面那此起彼落的脫力聲可是帶著感激的心情的。


---------


「小笠原小姐;不、祥子小姐,我可以這樣稱呼您嗎?」


「請隨意。不知道晃小姐今天來有什麼企圖?」


「談不上是企圖,只是想助你一臂之力。」


「可否容我問一件事?幫助我,你能得到多少好處?」


「好處是有的,不過還不是讓祥子小姐知道的時候。您只要知道,鷹井財閥只是其中一個跳板就可以了。我這次來除了代表鷹井財閥發言外,還有些雜事。祥子小姐還記得La’ paradise嗎?」


「記得,我的答案是可以。晃小姐,我想我們就不用太過謹慎了。如果不介意,我可否邀請水野集團與佐籐商事的兩位千金也一同入股?」


「呵,祥子小姐不用擔心,您的母親已經跟我提過了。第一次會談,兩天後可以嗎?」


「……請問晃小姐是想要約在…?」


「會有人來帶你的,您只要告訴對方說您要去『奧馬哈』就可以了。對了,既然都出來了,不好意思,陪我吃頓飯吧?」


「好的,不過我們可能要用走的去,這樣也沒關係嗎?」


晃只是笑著不應,與祥子並肩而行。事實上,這頓飯也是考驗之一。她倒想看看,祥子會帶她去什麼地方用餐,從選擇用餐地點與餐點上也可以看出許多事。


走過好幾個轉角,拐進一條小巷,最後祥子停在一間古樸的和式民房門口。晃跟著祥子脫下鞋走進裡頭,裡面隔成一間間的包廂,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兩人穿越細長的走廊,走進一間與房子外表完全相反的文藝復興式房間。


「晃小姐,這位是這裡的老闆娘,擅長多國料理,正式的餐宴或是家常小菜都很道地。我是偶然得知這間店的存在,也覺得這裡的料理很不錯,若不合胃口還請多包涵。」


「您客氣了,祥子小姐。我是螢子,請晃小姐多多指教。這是今天的菜單與酒單,我就在這裡為兩位服務。」


「謝謝您,妳也客氣了。」


只見一名成熟女子向座位上兩人福了福身,便盡職的對兩人解說起菜單。祥子點了隻2000年的Moscato d'Asti I Vignaioli di Santo Stefano,晃則選了1990年的Château Mouton RothSchild。主菜則分別是香煎鮭魚,羊乳酪雞胸肉佐紅酒芥茉醬,另外又點些廣式小點取代一般的餐後點心,搭配飲品則是研磨義式Expresso與純正的京都府宇治玉露。


「好的,祥子小姐、晃小姐,請先稍待,一會就送上餐點。」女子搖了手鈴,要侍女來收點餐單,晃藉機詢問:


「不好意思,請問洗手間在哪?請借我一用。」


「從房間出去直走至底端,然後向右轉。還是我帶您去?」


晃點點頭,給了祥子一個抱歉的笑容,跟著成熟女子走出房間。兩人閃身進入一間掛有非相關人員勿進的牌子的儲物房內,才放鬆下來。晃動手拿下眼前女子的人皮面具:


「天!你在這做什麼?」


「這句話該是我問妳才對吧?!艾莉西亞,妳人不是在霍普金斯嗎?玲奈跑哪去了?」


「她……跑去找夜夜。我昨天提早回來……因為匡提科那邊剛告一段落…」


「是有事拜託嗎?」


「不是拉,只是要我去主持人類學研習講座。霍普金斯與FBI有講師借調制妳不是知道嗎?而且我問過系上,她們同意在研習講座完先讓我離開,只要學期結束前能上完所有課堂就可以了…」


「……小玲奈很久沒被修理是吧?」


晃已經完全被艾莉西亞轉移焦點,專注在要怎麼好好整拋下任務的「好夥伴」。一旁的艾莉西亞在心底吐了吐舌頭表示歉意,回頭裝做好心的樣子向晃求情。


「好嗎,小晃…小玲奈只是因為很久沒看到夜夜,所以昨天才自告奮勇去接夜夜的班機嘛…況且,我也很高興能有機會做做料理、品品酒休息一下。」


「……好吧。不過,不可以這麼簡單放過小玲奈,哪有乾姊在工作、乾妹卻跑去把女友的道理?」


噗哧!


一旁的艾莉西亞忍不住笑了出來,惹來晃動手蹂躪對方臉蛋。


「還笑?妳以為妳易容我就看不出來嗎?況且光是擅自跑來第一線這點就該打妳一頓屁股才對!我這可是手下留情了耶。」


「噗呼呼…蕭晃不邀捏偶滴連拉…」


「不要捏臉?不笑我就不捏妳。」


「吼、吼拉,偶不消偶不笑妳…」


晃停了手,艾莉西亞則是跳到一旁哀怨的揉著被捏紅的臉。好一會,艾莉西亞才怯怯地拉著晃的衣角認錯,她知道晃一定會吃這招。


「…是我不對,小晃。我回來應該先告訴妳一聲的,可是、那個…人家只是想給妳一個驚喜…不要生氣嗎…」


「…我沒有在生氣,我只是擔心妳。下次回來前通知我一聲,我好去接妳,好嗎?我想妳昨天應該是待在奧馬哈,對吧?」


看見對方微點了頭,晃輕嘆一聲,心疼的伸手摸著還微紅的臉頰。對方每次都是這樣,不遵守約定一回來就躲到專用飯店房間後又擅自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點,也不吭一聲。然後被自己發現後又總是這副表情,偏偏自己就是吃這套。


「我們該回去了,菜應該送到了。對了,小艾,我們挑點乳酪配吧。」


艾莉西亞笑著點頭,興致勃勃的挑了法國布利 La Brie、帕米吉阿諾 Padagiano、富樂比Fol Epi、貝爾佩斯Belpaese、拱佐諾拉Dondronella、煙燻乳酪Smoke cheese、老船長高達Gada這幾種適合搭配飲品的乳酪作成拼盤,又去拿了適飲的酒才再回到房內。


「祥子小姐,抱歉久等了。剛剛請螢子小姐帶我去酒窖一趟,而這道拼盤是螢子小姐建議搭配的。」


「沒有關係,我恰巧接了幾通電話,餐點也剛送來。晃小姐要用餐了嗎?」


「好的,祥子小姐請。」


跟晃一起進來的艾莉西亞指揮服務生上好菜,便又再次留下兩人。


「祥子小姐,您的母親教育的很好。」


「感謝您的讚美,我會轉告家母的。晃小姐也對這些禮節相當嫻熟,不愧是貴族。」


「不過祥子小姐,我們剛剛亂點一通沒關係吧?」


「呵,不要緊,我猜想晃小姐有時候也不喜歡這些有的沒的。」


「完全同意,只是習慣性使然。」


這時候兩人輕碰酒杯,露出真心的笑容;兩人都想從對方身上挖些秘密出來,但是防備心使然,只能得出些無關緊要得訊息,所以晃打算放些誘餌。


「祥子小姐,我想妳應該知道我們會放款是因為您與您的母親,我知道小笠原集團與您現在的困境。不過我想我應該可以提供些幫助。」


「願聞其詳。」


「比如說當妳需要個藏身處之類的。」


「我瞭解了,我該說您的消息靈通?」


「請別介意,我跟您有不少共通點,不過私人部份,我尊重當事人。」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不作聲舉杯示意。這頓餐沒換到有價值的消息,不過多了個合作夥伴的感覺還不壞。


--------


與此同時…


「融…」小笠原融放下手上的筆和文件,嘆了口氣。


「清子,妳知道你說了什麼嗎?」


「我很清楚,融。」


「可是,這、這……父親不可能會同意的。」


「我現在是在問妳的意思,不是在問父親的意思。祥子是你的女兒,要是妳還沒忘記的話。」


「清子,我們先不要談這個……我畢竟還是祥子的父親,這個事實不需要妳來提醒。」


「這是當然的。我只是想要你的答案而已。融……難道妳不希望祥子幸福嗎?」


「……我想我們該出發了,清子;英二總管,請跟祥子說我們邀請小佑巳到家中晚餐。」


「是的,融少爺。」


小笠原夫妻走出大樓,坐上等候的家用轎車,前往莉莉安學園。再回到小笠原宅邸之前,她們還有一場重要的會面與一位重要的客人。


「融叔叔,清子阿姨,貴安。」


「貴安,各位。」


剛離開山百合會的各位成員在大門口與小笠原夫妻相遇,雙方依禮節問候一陣後,其餘人便各自離開,只留下佑巳面對兩位長輩。三人坐進小笠原家的轎車,前往會面預定地,由清子提議的。


Ca’stle Netzach酒店


「請坐。」


「謝謝,晚輩僭越了。」


「我想我們就不拐彎了,請表明自己的身份吧。」


「蒙特瓦爾伯爵的孫女……小笠原先生還需要什麼私人訊息嗎?」


「不了,妳是神秘的蒙特瓦爾家最小的孫女。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


「您應該已經很明白了,如果您是想問原因的話。」


「但這並不代表我接受,我想不到為什麼有這樣背景的孩子會自願隱藏自己如此久。而且,這…這不合規矩。這是……不對的…」


「我並不是自願的……某種程度上是成了一種長久以來的習慣,確切來說。以我的情形來看,每一項都不符合規矩,如果…小笠原先生堅持的話。」


「……還是叫我融叔叔吧,小佑。我並不是……總之,身為祥子的父親,我明白自己的女兒。雖然……這…真的有點難以相信。」


「我可以請問融叔叔為什麼會覺得這樣的事難以相信嗎?」


「因為……社會上並不認同這樣的關係,我也知道不是沒有,而我並非心胸狹窄的人,可是當自己家人遇上相同情形的時候……」


「……我明白融叔叔的意思。但……我並沒有欺瞞您,我想融叔叔應該比我更瞭解姊姊大人……」


「這句話不完全正確,小佑。祥子確實是我的女兒,但是……我想你應該比我更瞭解我女兒,只是你們現在的路,我也曾經走過;這是年紀與經驗上的差別,而不是知識上的。是過往告訴我,我的女兒在談戀愛,而不是因為祥子主動來詢問我這做父親的。……雖然我知道她不喜歡親近男孩子、跟我也不算親近,但我沒有想過……」


「說實話,在遇見姊姊大人前,我也沒有想過。給您們帶來麻煩,真的很對不起。」


「這不完全是你的錯……請別責怪自己。說起來,我這做父親的還得感謝你。是你教會祥子怎麼笑、怎麼當個平凡的高中女生……生長在小笠原家,祥子真的受了很多苦。祥子不喜歡男孩子…跟我與我父親有關,或許你們會走上這條路,我該負上大半責任…」


「融……我們該停止了。」


融給了身邊制止的清子一個抱歉的眼神,頓了一頓轉換話題。


「抱歉,剛剛多話了點,我只是想確定你知道現在在做什麼樣的請求嗎?」


「我知道……或許這步在別人眼中是錯得荒唐的,但是我不後悔。我不知道我的保證能不能起到一些作用,但是請融叔叔相信我是認真的。」


「……為什麼這時候才真的覺得小佑確確實實是蒙特瓦爾家的人呢?看來祥子真的比我還有看人的眼光,父親沒選錯人。」


「您過獎了,融叔叔。我只是想得到您的認同、寬恕我們的任性,如果……融叔叔願意的話。」


「……對不起,是我這父親做的不夠好。但是祥子終究是小笠原家的繼承人,這是不會改變的事實……我有我的顧慮,小佑能理解我嗎?」


看著眼前的女孩,臉上堅定卻又隱隱帶著些許悲傷,眼神裡透漏的是內疚與祈求,融心下暗嘆,鬆了口。


「融叔叔,姊姊大人一直很感謝您跟清子伯母的栽陪,我也明白您的顧慮。那個…融叔叔,可以請妳讓我見見姊姊大人的爺爺嗎?我想……或許能爭取到一點機會。」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的;但是我不保證任何事,可以接受嗎?」


「謝謝你們,融叔叔、清子阿姨。」


佑巳站起身深深地行了標準九十度大禮,她沒辦法表達自己內心得到這種形同默許的激動感。儘管除了口頭承諾外什麼也沒有,但是這是一道保證、保證兩人關係的其中一部份。


「不用向我們道謝,我們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承諾,小佑妳應該明白自己面臨的處境。」


「不,您們的話已經夠了,真的…很感謝您們。」佑巳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介意那些,她要得只是祥子父母親的寬恕。


「我想現在我們該回去了,融。走吧,小佑,祥子應該已經到了。」


「欸???什、什麼?那個,我…呃…」


「我想給祥子一個驚喜,小佑不會不答應我吧?」


「不、不會,我很樂意……」


『事實上是巴不得第一時間就跟祥子說』不過後頭這句話露出燦爛又羞澀的笑容的佑巳硬是忍住了。


「小佑,妳可以在我們面前直呼祥子名字沒有關係。」


「……抱歉,謝謝你們的邀請,融叔叔、清子阿姨,我很樂意。」


小笠原夫妻為佑巳與稍早前極為反差的慌亂表現笑了,一行人離開飯店,返回小笠原家。一回到小笠原家,清子便要凜帶佑巳去祥子房間,自己則與丈夫小笠原融繼續早先的對話。


「謝謝你,融。」


「我想……這可能是我少數能為祥子做的事了……是我對不起你們。」


「沒有什麼好對不起的……當年我們的結合,本來就是個錯誤。我只是不希望祥子走上相同的道路,從前那個順從的清子已經消失了……融,我知道妳根本不愛我,你只是—」


「講好聽點叫心地善良,難聽點就是懦弱,我知道。我們只能是朋友,卻從來不能是夫妻,這也是為什麼我從來不過問你所決定的事情的原因。不論是以朋友還是以丈夫的身份,我都信任妳……」


「那我感謝你的信任,融。謝謝你的縱容、善良…還有把祥子給了我…」


「祥子也是我的女兒……我一直都是個失格的父親。我也要謝謝你把祥子教育的這麼好,看著她越來越大,就越覺得她像極妳年輕時的樣子。」


「別說了,那只是表面上。事實上,她還是個孩子,要是我捉弄過頭還會被她小小報復呢,真不知道這點像誰。況且,祥子生氣鬧彆扭的時候簡直跟妳一樣,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當然是像你阿,我太瞭解你了,清子,這麼大的人還這麼喜歡惡作劇。所以說,祥子不愧是我們的女兒阿。」


小笠原夫妻釋然的相視而笑,挽著手前往飯廳,看來是取得某些共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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