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rgs00095 于 2009-11-18 23:12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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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 迷鏡森林(上)

被突如其來的大霧困住，昭雲一個人跟巧冰與衛旭分散開來、迷失了方向。

由於霧太大、怕在樹枝上行走危險，因此昭雲在陸地上像個盲人一樣、一步一步往前慢慢摸索。

「真糟糕…前後左右都搞不清楚了…入口在哪邊呢…?」

雖然剛剛3人在入口不遠處發生爭鬥，不過大霧來的太快太猛烈、在還來不及辨別方向時，便已遮住所有視線，東南西北早已難以分辨。

因此，運氣不佳的昭雲很不幸的完全搞錯方向，反而往森林的深處移動，與巧冰他們越離越遠。

在這遮蔽一切的大霧中似乎連時間也感覺不到，走了不知多久、身邊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只有昭雲走路時踩在地上所發出的些微聲響。

昭雲從小的時候便跟著哥哥居住在深山裡，從來也沒見過這麼詭異、濃密的大霧，因此一路上一直保持警戒、注意著四周的變化。

這場大霧似乎把周圍的聲音、氣流都封閉住了一樣，有一種什麼東西都出不去也進不來的感覺，不過屬風的昭雲對於氣流的變動比一般人敏銳很多，在前進一段距離後，昭雲很確定有東西暗中跟著她。

不動聲色的拿出懷中的小刀，頭不轉、反手一揮，手中小刀無聲無息的飛射出去，瞬間釘在一棵樹幹上。

突然一團如網球般的小黑影從小刀旁急竄而出、往昭雲門面撲來，而就在同時一直困擾的大霧居然漸漸散開，周圍的事物又開始清晰起來。

那團小球來的很快、瞬間就要撲到昭雲臉上，不過昭雲的反應跟速度異於常人，輕鬆的側臉避過。

那小東西剛一落地馬上又像橡皮球一樣彈跳起來，撲向昭雲的右腳，雖然昭雲是背向那黑球，不過好像背後有長眼睛似的，在黑影要撲上她的腳時、稍微將腳抬高，那團黑影再度撲了個空，往樹上撞去。

不過那團小黑影還沒放棄，又從樹幹上彈了過來直撲昭雲腹部，昭雲往旁輕移一步又閃了開去。

但那團黑影似乎不打算停止，從不同的地點、不同的角度、不斷快速的撲向昭雲，幾次攻擊都發生在幾秒以內，可是昭雲卻是一臉輕鬆的全數閃過。

"這小東西似乎想試試我?"

昭雲在心裡有趣的觀察著，身體仍是不斷閃躲那團黑影的撲擊，看似輕鬆、但其實昭雲並不敢大意，那團黑影的速度是目前遇過最快、最靈活的，只要稍不小心一定會被撲上。

就這樣來回好一陣子，當小黑影藉著樹枝的反彈作用力又再度衝向昭雲門面，昭雲的頭微微一轉再次閃避而過，但是就在那團黑影因為昭雲的閃身往地面衝過去的時候，昭雲右手一伸、捏住了那團黑影，提到眼前來看。

「嘿、玩夠了沒有?」

笑嘻嘻的看著眼前正努力揮舞著四隻精巧的小腳的小動物，似乎是還想掙脫的樣子。

原來那團小黑影是一隻手掌大的小狐狸，身上有著淡紫色的細毛、額頭處有個類似菱型的深色標記，2條毛茸茸的尾巴晃阿晃的，發出充滿敵意的低吼、齜牙咧嘴的瞪著昭雲、似乎很憤怒昭雲這樣對待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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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伯伯好…」衛旭見過這男人幾次，術族的聚會一定少不了這個人。

雖然明家因為六十年前的禍事幾乎滅族，但是憑著原本雄厚的財力、以及仍保有祖傳的守護靈獸，因此在術族中仍有穩固的勢力、受人尊崇。

雖然人數稀少，正確來說、保有明家血緣的只剩巧冰的祖父、明保延以及巧冰本人，祖孫三代共3人，但是術者間仍認為明家是術族中的第二大家族，因此重要的聚會，是少不了明家的人出席的。

「嗯，你好。」

明保延淡淡的回應，眼睛並沒有看向衛旭，仍是盯著自己的女兒明巧冰。

沉默一陣後，「妳在這裡做什麼?」明保延緩緩詢問巧冰，聲音充滿威嚴。

「我…我是想…」

巧冰吞吞吐吐的回答，腦子快速運轉、思考該怎麼應答比較好，雖有千萬個藉口可以編，但是在嚴厲的父親面前、巧冰卻是想不出任何一個。

衛旭知道巧冰一向懼怕父親，看到巧冰臉色慘白、到現在都還不敢抬起頭的模樣，實在心有不忍，心裡下了決定、趕緊插話，「明伯伯、對不起，是我想來這裡看看，硬拉著巧冰學妹來的。」

竟是將責任全部攬了下來。

巧冰驚訝的抬起頭來、看著衛旭，不知道他這樣做有何用意。

明保延將一切看在眼裡，微微偏頭、一臉不屑的看著衛旭，「我記得衛家的小孩都是風紀組的吧?原來風紀組的人員可以帶頭違反規定?」

語調尖酸刻薄、充滿嘲笑的意思。

雖然不滿對方這種事情也要扯上衛家，不過一向衝動的衛旭被這樣嘲笑，居然沒有生氣反而趕緊低頭賠罪，

「真是對不起、明伯伯，我現在清醒了、知道錯了，我願意接受任何責罰。」語氣充滿真誠與悔意。

明保延輕哼一聲，不再理衛旭、轉頭詢問巧冰，「妳知道這是哪裡嗎?」

巧冰又把頭低下，「知道…」

「妳知道這裡是禁地嗎?」

「知道…」

「那妳在這裡做什麼?」

「我…」

「明伯伯、是我…」衛旭仍不死心的繼續插話。

「這是明家的家務事，請外人不要多嘴干涉。」明保延緩緩的打斷衛旭的發言，眼睛仍是盯著巧冰。

被這樣一說，衛旭張著嘴不知道該再怎麼接話，心裡滿滿的不是滋味。

巧冰似乎終於鼓起勇氣，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父親，「爸…不關衛旭學長的事，是我自己要來的，因為…」

「跪下。」

沒讓巧冰解釋完，明保延冷冷的命令著。

「爸、我…」巧冰試著繼續說下去。

「閉嘴、跪下!」

巧冰無奈，只好乖乖的跪坐在地上。

明保延瞟了旁邊的衛旭一眼，嚴肅的跟巧冰說，「在外人面前、有些話便不說了，但妳還記得自己的使命跟身分嗎?」

「記得…」巧冰低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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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60年前的慘劇－"百全之亂"發生前，明家的勢力一直大過於衛家，術族的族長往往也都是由明家的人出任，當時明家的聲勢如日中天、人才鼎盛。

"百全之亂"中，墮落的強術士(*註1)－明百全，幾乎殺光當時跟明家有血緣關係的所有術者、空者，逃過一劫的只有剛出生不久就被送往國外寄養的巧冰的祖父、也就是明保延的父親而已。

接連2代都只有一個孩子出生，也就是說假如巧冰出了什麼意外，明家的血緣便就此斷絕；因此從小的時候，父親便慎重叮囑要以自己的身分為榮、凡事以保住自己的性命為優先。

或許，這也是為什麼巧冰的父親這麼快就幫她選定了未婚夫的原因。

而從明家衰落後，無論是巧冰的祖父還是父親保延，都是野心勃勃的想要復興明家從前的聲勢，長年在外奔波、拉攏各方勢力，便是為了搶回術族族長的位子。

而這些沉重的擔子，身為明家獨生女的巧冰自然而然的也必須承擔下來。

不過對爭權奪利沒有興趣的巧冰來說，這些家族所謂的使命跟身分只是讓她感到厭煩和無奈而已。

*註1：強術士－術力超高的術者，非常稀有。

60年前的明百全、10年前的衛璇，皆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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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記得，那妳為什麼跟著一個外人來到這麼危險的地方?」明保延語調嚴肅的繼續追問。

巧冰似乎放棄辯解了，只是低著頭跪坐在地上不發一語，身體縮成一小團，讓人看了心疼。

不過明保延似乎選擇忽視女兒楚楚可憐的模樣、完全不為所動，繼續接著說，「下禮拜妳不用去學校了，跟我回本家去，我會叫…」

「等等，都說是我帶她來的，你為什麼還要處罰她?」

站在一旁的衛旭，一直聽著明保延強調自己是外人，越聽越是渾身不對勁，又看巧冰如此可憐的模樣，實在按耐不住的衝撞長輩。

「衛家的孩子都這樣跟長輩說話的嗎?我說過、外人…」

「什麼外人不外人，不都同是術族的人嗎?」說著衛旭擋在明保延和巧冰中間，抬頭挺胸的說「巧冰是我帶來的，要就一起處罰!」

衛旭豁出去似的賭一把，看對方會不會因為自己是衛家的孩子而放棄處罰巧冰。

明保延眉毛一挑，「哦?我為什麼要處罰你這個"外人"?你再野也不關我們明家的事。」

再次強調衛旭是"外人"，「而且我處罰她關你什麼事?她又不是你的什麼人。」語氣充滿挑釁。

「她、她…」

衛旭氣的咬牙切齒，英俊的臉龐皺成一團，「她是我喜歡的女人!」不顧一切的大喊出聲，「所以她的事我都會管到底!」

臉上雖是紅的發燙，但是昂然挺胸、臉上表情毅然。

一直低著頭的巧冰，突然聽到這樣的告白，吃驚的將頭抬起來、看著衛旭的背影，眼裡充滿著不可置信。

「哼…真沒想到，區區一個"工具"也有人喜歡…不過她跟別人已經有婚約了，你們衛家別妄想滅掉我們明家!」

明保延臉上露出陰沉的笑容，竟是說出異常傷人的話語。

「你說什麼!?」

衛旭簡直不敢相信有父親會這樣形容自己的女兒，睜大眼睛似乎希望自己聽錯了，而後面婚約、衛家明家什麼的，衛旭現在還無暇去思考那些。

「我…我是工具…對，我是工具…工具…」

跪坐在地上的巧冰，突然間像失了魂一樣，雙眼無神的直視前方、口中喃喃重複著相同的句子。

巧冰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母親、由父親撫養長大，除了修練的進度外、明保延似乎不關心女兒其他事情；

從小便鮮有父愛、母愛的巧冰，總是盡力達成嚴厲父親所訂定的目標，可是仍然得不到父親的關愛。

巧冰不只一次私下懷疑自己存在的意義，而她的父親剛剛給了一個明確卻殘忍的答案，雖然內心深處早有預感是類似的答案、不過當面聽到父親這樣稱呼自己還是大受打擊、難過不已。

衛旭擔心的轉過頭來，「巧冰…還好嗎?」

「我是工具…哈哈…工具…」巧冰臉色越來越發慘白，似乎已經聽不進任何聲音。

衛旭轉過頭恨恨的對明保延說，「快跟她道歉，她是你女兒、你不該這樣說她。」

明保延卻是輕蔑的輕哼一聲，「雖然你姓衛，但還輪不到你這小子來管我。」

「你…!」

巧冰低聲的喃喃自語，「我是工具…所以沒有人關心我，媽媽不見了、她不要我…我不夠強，爸爸也不愛我…羽音也不關心我、她只關心她姊姊…昭雲…昭雲總是把我丟下，現在也不知道跑到哪去，我又被拋下了…」

巧冰陷入自己負面情緒中似乎已經完全抽離不出來了，頭越垂越低、身體也開始微微顫抖，像個壞掉的錄音機似的重複播放同樣的話語。

衛旭見狀、再也顧不得明保延，轉身蹲在巧冰面前、慌張的輕輕搖晃她，一邊安慰著說，「沒關係、沒關係，妳還有我…我不會丟下妳，我會一直陪著妳…」

可是巧冰卻像是失了魂的人偶，軟軟的坐在地上，依然垂著頭默不作聲。

而衛旭心中也是越來越難過，心中不斷的自問，"難道我對妳而言這麼不重要嗎?沒辦法代替那些人嗎?"

瀟灑的眉目間透出濃濃的哀傷。

就在這時，大霧漸漸淡去、周圍的景象又開始清晰起來，但是似乎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異變。

在地上的2人都陷入自己負面的情緒中，絲毫沒有注意到站在衛旭身後的明保延，臉上露出陰沉沉的奸笑、手中不知何時拿著一把銳利的長劍，舉的高高的、隨即往沒有防備的衛旭背後刺去。

---待續---

後記:Mission Complete~yamibohk01

話說...斷在這裡應該不會不厚道吧(笑~

百合世界男生的死活通常都不是重點咩~yamibohk03

本帖最后由 rgs00095 于 2009-4-19 12:19 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