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无标题

作者:一时兴起
更新时间:2009-04-23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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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哑巴听说能见到五公主,压根没有听见文洛惜后面说的话,浑身都颤抖起来,激动不已。


文洛惜说得不错,五公主思量再三,还是来了。


她来时,天气正阴得吓人,漫天灰白,寒风凛冽。五公主殿中的尚宫、宫女七七八八地来了好些,都被文贵妃殿中负责接待的尚宫女使们请去后院歇脚烤火取暖去了,只留了瑞香等几个贴身宫女陪着五公主入了正殿。


果然不出五公主所料,刘皇后指了一事并未曾前来,却派人送了上好的糕点聊做补偿。她本来心中就疑惑文洛惜去请刘皇后只不过是个幌子,其实这个局是专为自己设下的。在后宫中待过一段时间的妃嫔宫女都知道,刘皇后轻易并不出殿,凡事不关心,以避是非。


只是文洛惜苦心将自己请来,究竟是设了个什么局,又是为了什么?!


五公主接过文贵妃亲手斟的热酒,略闻了闻味道,赞了一句,喝了下肚。温酒入喉,香醇甘甜,心头都跟着暖了起来。她随手拿起一个琉璃杯来,在灯火下赏玩着。


文洛惜在侧,既没有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也不曾出言相讥,倒是真的同五公主一同赏玩其琉璃瓶来。


一时天色已晚,文洛惜推开窗格,向外看了看,道:“外面飘起雪来,五公主要不要同我一起煮酒赏雪?”


五公主看了看天,极得体地道:“天色不太好,只怕雪要下大,今日叨扰了一日,已经十分过意不去了,多谢文贵妃的美意,可惜凤仪无福领受了。”


文洛惜也不深留,略略说了几句,便吩咐底下的人送五公主出院,又道:“我方才饮了酒,未免眼倦困乏,恕不能相送了。”


五公主客气了几句,便系上披风,令跟来的宫女打了伞,一群人簇拥着她出了文贵妃的正殿。她沿着回廊走着,只觉得寒气逼人,天上的雪果然渐渐纷繁起来,眼看要下一夜的大雪。她顺着回廊绕过一个弯时,便看到回廊外面的雪地里似乎跪着一个人。


她开始觉得奇怪,没有看清楚,心中尚揣度到,这样的雪天,不知道文贵妃殿中那个宫女犯了错,被这般责罚。待她慢慢地走近,忽然愣住了。小哑巴直直地跪在雪地里,脸冻得通红,落在头发上的雪化成了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湿发紧紧地贴在面颊上,模样极是可怜。


她的眼睛再无法离开那个人,开始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越走越近,看得越发清楚起来。跪在那里的人不是小哑巴又会是谁?!


五公主看到这一幕恍然大悟,原来文洛惜这次请她来喝酒说话只是为了此时的这一幕。


她的眼睛停着瑟瑟发抖的小哑巴身上,心中极不舒服,甚至居然沉重起来。


文洛惜,你果然施的好手段!


小哑巴跪在雪地里,从头到脚都在打抖,她的腿贴在雪地里,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僵硬得连冷都觉不出了。她只觉得周围一片都是白的,天是白的,地是白的,屋檐房顶是白的,漫天纷纷扬扬飘落的雪也彻头彻尾都是白的。她就跪在这片白色之中,仿佛自己也要被冻住,同这个白色的天地融为一体一般。


隐隐之中,她还是察出有人来了。她颤抖着抬起头来,恰恰对上五公主的凤眼。


那双曾经傲然不可方物的凤眼,直直地逼入自己的眼来。可是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那白色看久了,眼花缭乱,会错了意,小哑巴只觉得那眼眸中的神色,却似乎较以往五公主看向自己的目光都柔和,比任何一次都要柔和得多!


她心中激动,忍不住滴下泪来。


滚滚的热泪滑过脸颊时,烫得她冰冷的脸更加红了。


热泪一点一滴地掉在雪地上,留下一个个的印子。


很好,很好,小哑巴忍不住地落泪,如果自己注定活不过今天,至少她死之前能见到五公主,活生生的五公主,那便很好,极好。她不停地哭着,仿佛与五公主的这次相见,便是自己生来后上天待她最好的一次,给了她极大的恩惠一般。


五公主从小哑巴身前的回廊走过,便收回目光,宛如根本不曾看到方才那一幕一般,带着众人出了院门,径直走了。


小哑巴忍不住啜泣起来。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五公主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忽然只觉得头宛如裂开一般地疼起来,双目发黑,直直地倒在雪地里。


纷纷扬扬的大雪依然无动于衷地飘落着……



五公主走出了院门,疾步前行,全然没有顾及脚下的路通向何方。为她打伞的宫女也忙迈开了脚步才跟得上五公主。众人见状都知道五公主怒了,皆不敢开口讨训,只好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五公主心中纷乱,脚下走得极快,忽然一滑,身子矮了下去,险些摔倒。


众人见状大惊,瑞香率先抢上前去,伸手欲扶五公主,却被五公主甩手打开。


只见她半蹲半坐,用手撑在雪地里,忽然脸色大变,自己立了起来。瑞香见五公主脸色转差,哪里敢说话,既不敢上前搀扶,又不敢不扶,心中极是烦乱。她心思活络,顿时便觉得五公主这番举动定是和方才小哑巴被罚跪在雪地一事有关。


她心中虽素来不喜小哑巴,却也看得出来,倘若再这样跪下去,只怕那个小宫女拗不过今晚。


众人正为五公主不言不语地发怒而惶恐不知所措,忽然听见五公主冷冷地开了口:“你们在前面带路,我现在便要去刘皇后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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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哑巴再度醒来时,自己却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棉被,一旁燃着炉火,不远处桌案上烛火跳动,耳旁声音嘈杂。她努力地理了理思绪,再用力听去,却是两个人在争吵。她听到无音的声音极为真切。


她努力地睁开眼,只觉得浑身热得发烫,却又似乎很冷,眼睛痛得几乎睁不开,一阵阵地晕眩。


不一会儿,她只听得那争吵声渐渐近了,继而门帘撩开,两个人走了进来。她自然不敢睁眼,听得那说话声,一个是无音,另一个自然是文贵妃。


无音的语气极是恶劣,当日她同五公主抗争时都未曾用过这般恶劣的语气。


小哑巴一时想不出她为何如此盛怒,随即便暗暗揣度,无音医官这般火大,莫非是因为今日文贵妃罚自己跪在雪地一事?!


她的揣度即刻便得到映证。无音温热柔软的手抚过自己的额头,继而冷声向文洛惜道:“倘若今天玉婢出了什么意外,我决不饶你!”


小哑巴闻言心中一怔,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无音说话时带着如此狠毒的语气。她左思右想,却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无音医官连喜欢她的五公主都可以背弃,却偏偏对她这个小宫女这般好?!


好似听得到她心中的困惑一般,文洛惜也开了口:“你真的当她是妹妹么?就为了她脸上那道莫名其妙的伤痕?!”


小哑巴闭着眼睛,紧张得连呼吸都快屏住了。


无音闻言不语,冷漠以对。


文洛惜叹了口气,道:“无音啊无音,你别犯傻了。你看看她那张脸,哪里有一点像你?!你的容貌也不需要我夸,自然是极好的。她若当真是你的妹妹,又怎会生的这般其貌不扬?!”她顾及无音的脸面,说得已是极为客气了。


“你说你妹妹为了偷一个饼子被卖烧饼的小贩用钩子划伤了脸,这天下脸被划伤的又岂止你妹妹一人,你为什么变肯定这个小宫女是你的妹妹?!”


无音深吸了口气,冷冷地开口道:“你这般虐待玉婢,就是因为她是用来对付五公主的棋子么?”


文洛惜被她这么一问,换作自己默然不语了。


无音接着冷冷地道:“天下划伤脸的人自然不止我妹妹一人,可你怎就能肯定玉婢不是我妹妹?她连年岁都同我妹妹一般大。正是因为智小王爷在宫外寻了这些年都不曾寻到人,我才疑惑我妹妹会不会被送到宫里来,那个时候,我从第一次见她时……第一次遇见她时……我总觉得她同我记忆中的妹妹十分神似……”


文洛惜不待无音说下去,便残酷地打断她道:“那是因为你思念你妹妹成了心病,看到一个脸上有伤痕的,便疑心是你的妹妹。依我看么,若这个小宫女是你妹妹,那这宫中一千个宫女都可以说像你的妹妹了。”


小哑巴听到这里,脑中嗡地一声,似有无数的蝇虫飞起飞落。


原来无音医官错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才会对她这么好。原来如此,她明白了,她全明白了。


她脸上的疤痕,是她第一次挺身忤逆五公主时,五公主一气之下掷出小刀,恰恰划破了她的脸。那一下划得极深,痛得她好几天都不敢说话。


她从来不曾想过,自己却因为这道疤,被无音医官护着,躲过了这么多次的劫难。


可是既然自己不是无音医官的妹妹,那么她的妹妹究竟又是谁?可否,还存活在这世上呢?!


而且,倘若日后无音医官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妹妹,又会如何对待自己?!


小哑巴正想到这里,忽然听到无音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肯为智小王爷出力,便是冒着千般危险,也小心地在宫中待到现在,助他帮他。所以,倘若玉婢出了事,我决不轻易饶你。当日,智小王爷答应我的事,想必你也听到了。”


文洛惜似笑了,她正要说话,只听一个宫女在外道:“启禀文贵妃娘娘,刘皇后娘娘来了!”


文洛惜闻言不惊反笑,问道:“只有她一个人来了么?”


那宫女道:“五公主殿下也来了。”


小哑巴听到五公主三个字,顿时心突突地跳了起来。五公主又回来了?!莫非,她,她回来是为了自己么?!


文洛惜淡淡地道:“我知道了,你就说我片刻便到!”


她说完转向无音,笑了起来:“你听见了么?这才是我等的大鱼,当真来之不易。你一会从后门偷偷的走罢!这一次,一定是我们同五公主的最后一场仗,你好好的看着吧!”


(第三十六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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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啞巴聽說能見到五公主,壓根沒有聽見文洛惜後面說的話,渾身都顫抖起來,激動不已。


文洛惜說得不錯,五公主思量再三,還是來了。


她來時,天氣正陰得嚇人,漫天灰白,寒風凜冽。五公主殿中的尚宮、宮女七七八八地來了好些,都被文貴妃殿中負責接待的尚宮女使們請去後院歇腳烤火取暖去了,只留了瑞香等幾個貼身宮女陪著五公主入了正殿。


果然不出五公主所料,劉皇後指了一事並未曾前來,卻派人送了上好的糕點聊做補償。她本來心中就疑惑文洛惜去請劉皇後只不過是個幌子,其實這個局是專爲自己設下的。在後宮中待過一段時間的妃嬪宮女都知道,劉皇後輕易並不出殿,凡事不關心,以避是非。


只是文洛惜苦心將自己請來,究竟是設了個什麽局,又是爲了什麽?!


五公主接過文貴妃親手斟的熱酒,略聞了聞味道,贊了一句,喝了下肚。溫酒入喉,香醇甘甜,心頭都跟著暖了起來。她隨手拿起一個琉璃杯來,在燈火下賞玩著。


文洛惜在側,既沒有說什麽不合時宜的話,也不曾出言相譏,倒是真的同五公主一同賞玩其琉璃瓶來。


一時天色已晚,文洛惜推開窗格,向外看了看,道:“外面飄起雪來,五公主要不要同我一起煮酒賞雪?”


五公主看了看天,極得體地道:“天色不太好,只怕雪要下大,今日叨擾了一日,已經十分過意不去了,多謝文貴妃的美意,可惜鳳儀無福領受了。”


文洛惜也不深留,略略說了幾句,便吩咐底下的人送五公主出院,又道:“我方才飲了酒,未免眼倦困乏,恕不能相送了。”


五公主客氣了幾句,便系上披風,令跟來的宮女打了傘,一群人簇擁著她出了文貴妃的正殿。她沿著回廊走著,只覺得寒氣逼人,天上的雪果然漸漸紛繁起來,眼看要下一夜的大雪。她順著回廊繞過一個彎時,便看到回廊外面的雪地裏似乎跪著一個人。


她開始覺得奇怪,沒有看清楚,心中尚揣度到,這樣的雪天,不知道文貴妃殿中那個宮女犯了錯,被這般責罰。待她慢慢地走近,忽然愣住了。小啞巴直直地跪在雪地裏,臉凍得通紅,落在頭發上的雪化成了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濕發緊緊地貼在面頰上,模樣極是可憐。


她的眼睛再無法離開那個人,開始她以爲自己看錯了,可是越走越近,看得越發清楚起來。跪在那裏的人不是小啞巴又會是誰?!


五公主看到這一幕恍然大悟,原來文洛惜這次請她來喝酒說話只是爲了此時的這一幕。


她的眼睛停著瑟瑟發抖的小啞巴身上,心中極不舒服,甚至居然沈重起來。


文洛惜,你果然施的好手段!


小啞巴跪在雪地裏,從頭到腳都在打抖,她的腿貼在雪地裏,仿佛失去了知覺一般,僵硬得連冷都覺不出了。她只覺得周圍一片都是白的,天是白的,地是白的,屋簷房頂是白的,漫天紛紛揚揚飄落的雪也徹頭徹尾都是白的。她就跪在這片白色之中,仿佛自己也要被凍住,同這個白色的天地融爲一體一般。


隱隱之中,她還是察出有人來了。她顫抖著擡起頭來,恰恰對上五公主的鳳眼。


那雙曾經傲然不可方物的鳳眼,直直地逼入自己的眼來。可是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那白色看久了,眼花繚亂,會錯了意,小啞巴只覺得那眼眸中的神色,卻似乎較以往五公主看向自己的目光都柔和,比任何一次都要柔和得多!


她心中激動,忍不住滴下淚來。


滾滾的熱淚滑過臉頰時,燙得她冰冷的臉更加紅了。


熱淚一點一滴地掉在雪地上,留下一個個的印子。


很好,很好,小啞巴忍不住地落淚,如果自己注定活不過今天,至少她死之前能見到五公主,活生生的五公主,那便很好,極好。她不停地哭著,仿佛與五公主的這次相見,便是自己生來後上天待她最好的一次,給了她極大的恩惠一般。


五公主從小啞巴身前的回廊走過,便收回目光,宛如根本不曾看到方才那一幕一般,帶著衆人出了院門,徑直走了。


小啞巴忍不住啜泣起來。她淚眼婆娑地看著五公主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忽然只覺得頭宛如裂開一般地疼起來,雙目發黑,直直地倒在雪地裏。


紛紛揚揚的大雪依然無動于衷地飄落著……



五公主走出了院門,疾步前行,全然沒有顧及腳下的路通向何方。爲她打傘的宮女也忙邁開了腳步才跟得上五公主。衆人見狀都知道五公主怒了,皆不敢開口討訓,只好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


五公主心中紛亂,腳下走得極快,忽然一滑,身子矮了下去,險些摔倒。


衆人見狀大驚,瑞香率先搶上前去,伸手欲扶五公主,卻被五公主甩手打開。


只見她半蹲半坐,用手撐在雪地裏,忽然臉色大變,自己立了起來。瑞香見五公主臉色轉差,哪裏敢說話,既不敢上前攙扶,又不敢不扶,心中極是煩亂。她心思活絡,頓時便覺得五公主這番舉動定是和方才小啞巴被罰跪在雪地一事有關。


她心中雖素來不喜小啞巴,卻也看得出來,倘若再這樣跪下去,只怕那個小宮女拗不過今晚。


衆人正爲五公主不言不語地發怒而惶恐不知所措,忽然聽見五公主冷冷地開了口:“你們在前面帶路,我現在便要去劉皇後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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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啞巴再度醒來時,自己卻躺在床上,身上蓋著棉被,一旁燃著爐火,不遠處桌案上燭火跳動,耳旁聲音嘈雜。她努力地理了理思緒,再用力聽去,卻是兩個人在爭吵。她聽到無音的聲音極爲真切。


她努力地睜開眼,只覺得渾身熱得發燙,卻又似乎很冷,眼睛痛得幾乎睜不開,一陣陣地暈眩。


不一會兒,她只聽得那爭吵聲漸漸近了,繼而門簾撩開,兩個人走了進來。她自然不敢睜眼,聽得那說話聲,一個是無音,另一個自然是文貴妃。


無音的語氣極是惡劣,當日她同五公主抗爭時都未曾用過這般惡劣的語氣。


小啞巴一時想不出她爲何如此盛怒,隨即便暗暗揣度,無音醫官這般火大,莫非是因爲今日文貴妃罰自己跪在雪地一事?!


她的揣度即刻便得到映證。無音溫熱柔軟的手撫過自己的額頭,繼而冷聲向文洛惜道:“倘若今天玉婢出了什麽意外,我決不饒你!”


小啞巴聞言心中一怔,這是她第一次聽到無音說話時帶著如此狠毒的語氣。她左思右想,卻怎麽也想不通,爲什麽無音醫官連喜歡她的五公主都可以背棄,卻偏偏對她這個小宮女這般好?!


好似聽得到她心中的困惑一般,文洛惜也開了口:“你真的當她是妹妹麽?就爲了她臉上那道莫名其妙的傷痕?!”


小啞巴閉著眼睛,緊張得連呼吸都快屏住了。


無音聞言不語,冷漠以對。


文洛惜歎了口氣,道:“無音啊無音,你別犯傻了。你看看她那張臉,哪裏有一點像你?!你的容貌也不需要我誇,自然是極好的。她若當真是你的妹妹,又怎會生的這般其貌不揚?!”她顧及無音的臉面,說得已是極爲客氣了。


“你說你妹妹爲了偷一個餅子被賣燒餅的小販用鈎子劃傷了臉,這天下臉被劃傷的又豈止你妹妹一人,你爲什麽變肯定這個小宮女是你的妹妹?!”


無音深吸了口氣,冷冷地開口道:“你這般虐待玉婢,就是因爲她是用來對付五公主的棋子麽?”


文洛惜被她這麽一問,換作自己默然不語了。


無音接著冷冷地道:“天下劃傷臉的人自然不止我妹妹一人,可你怎就能肯定玉婢不是我妹妹?她連年歲都同我妹妹一般大。正是因爲智小王爺在宮外尋了這些年都不曾尋到人,我才疑惑我妹妹會不會被送到宮裏來,那個時候,我從第一次見她時……第一次遇見她時……我總覺得她同我記憶中的妹妹十分神似……”


文洛惜不待無音說下去,便殘酷地打斷她道:“那是因爲你思念你妹妹成了心病,看到一個臉上有傷痕的,便疑心是你的妹妹。依我看麽,若這個小宮女是你妹妹,那這宮中一千個宮女都可以說像你的妹妹了。”


小啞巴聽到這裏,腦中嗡地一聲,似有無數的蠅蟲飛起飛落。


原來無音醫官錯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妹妹,才會對她這麽好。原來如此,她明白了,她全明白了。


她臉上的疤痕,是她第一次挺身忤逆五公主時,五公主一氣之下擲出小刀,恰恰劃破了她的臉。那一下劃得極深,痛得她好幾天都不敢說話。


她從來不曾想過,自己卻因爲這道疤,被無音醫官護著,躲過了這麽多次的劫難。


可是既然自己不是無音醫官的妹妹,那麽她的妹妹究竟又是誰?可否,還存活在這世上呢?!


而且,倘若日後無音醫官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妹妹,又會如何對待自己?!


小啞巴正想到這裏,忽然聽到無音道:“你知道我爲什麽肯爲智小王爺出力,便是冒著千般危險,也小心地在宮中待到現在,助他幫他。所以,倘若玉婢出了事,我決不輕易饒你。當日,智小王爺答應我的事,想必你也聽到了。”


文洛惜似笑了,她正要說話,只聽一個宮女在外道:“啓稟文貴妃娘娘,劉皇後娘娘來了!”


文洛惜聞言不驚反笑,問道:“只有她一個人來了麽?”


那宮女道:“五公主殿下也來了。”


小啞巴聽到五公主三個字,頓時心突突地跳了起來。五公主又回來了?!莫非,她,她回來是爲了自己麽?!


文洛惜淡淡地道:“我知道了,你就說我片刻便到!”


她說完轉向無音,笑了起來:“你聽見了麽?這才是我等的大魚,當真來之不易。你一會從後門偷偷的走罷!這一次,一定是我們同五公主的最後一場仗,你好好的看著吧!”


(第三十六話完)




本帖最后由 一时兴起 于 2009-4-23 22:31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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