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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aptain，妳的感冒還好吧？」池田華菜擔心地望著抱著一盒衛生紙的美穗子，雖然平常喜歡黏著美穗子撒嬌，不過因為美穗子感冒的關係，所以這個選項今天被禁止了。

華菜雙手環繞著椅背，像是不甘心地前後搖動著。

「嗯……哈啾……我沒事的，只是感冒而已……。」

「說真的，部長妳週末家人不在耶……這樣一個人在家不是很不好？」

「有時候我也會這樣感冒了，不用擔心……哈哈哈啾！」

「唔喵──。」華菜的叫聲當中很明顯地無法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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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美穗子感冒的關係，所以在麻將校隊訓練開始之前，就被魔鬼教練趕出了房間，畢竟教練可不希望隊上的成員因為被感染而必須縮短訓練的時間。

不過一方面美穗子本身也不想傳染給自己的隊員，所以其實這也是一種比較妥當的方法，只是她比較擔心因為自己不在的關係，隊員們可能會被久保貴子那個魔鬼教練過度嚴厲的對待。

不過在她出訓練室的時候，文堂同學跟她保證，她會好好代替Captain來保護隊員的，這點讓她感到很欣慰。

「那個……請問你是麻將校隊的福路學姊嗎？」一個不認識的同學從走廊的末端走到訓練室的門口，看到美穗子以後大概觀察了幾秒之後，開口問道。

好像是二年級的學生，美穗子確定自己沒見過這個人。

「是的，我是。」

「那個……西野老師在找你，希望你到職員室一趟。」

原來是傳話。

「好的，謝謝妳，我馬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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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老師平常處理的與校外其他學校的聯誼活動，還有對外活動的邀請籌辦，其實美穗子很少跟這個老師有所接觸，因為風越的麻將隊是非常龐大的組織，畢竟是麻將名校，對於校內的比賽，在校內擁有練習賽就可以充分地接觸到很多不同的選手了……

只是現在美穗子的確開始對這種想法抱持一些疑問了，畢竟在校內真的找不到一個像是上埜久，或是天江衣，還有宮永咲這種百年難得一見擁有著不可思議能力的選手，即使是原村和像這樣強烈熱愛麻將、並且在網路上對戰數千場比賽的選手，在校隊內也是很難得一見的。

「福路同學。」

美穗子禮貌地向老師行了禮。

老師微微一笑，拉了一張椅子請美穗子坐下。

「是這樣的……我是想跟你談一下麻將校隊的事情。」

「好的。」

「在縣大賽的表現似乎不太理想啊，妳的壓力應該也很大吧。妳覺得原因是出在哪裡呢？」

「會參加風越本身孩子都是有一定程度的優秀孩子，本身也是抱持著想要打麻將，並且成為職業選手的人，會來到這個學校……。」少女頓了一下，突然想到自己的理由其實跟其他人不同：「只是因為這些孩子總是在校內打牌，雖然可以遭遇到很多不同類型的選手，終究卻只是風越內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上，其實有很多非常技術精湛的選手，並沒有進入風越。」

「我覺得……風越是輸在傳統。」

相對著，久保教練為了維護傳統而用那種激烈的方式訓練學生，然而風越的隊長卻說了相反的話，西野老師不禁感到趣味十足。

「因為傳統的規定……所以隊上有非常正式校內賽機制，用校內的比賽篩選成員，即使是訓練的過程也有非常制式的規定，我覺得有時候卻沒有辦法完全的發展每個選手的特色，畢竟每個孩子都是不同的，每個人打牌的特色也是獨一無二的，一樣的校內賽，跟一樣的訓練，雖然是對基本能力的訓練，但卻不一定能將所有孩子的潛能開發出來。」

「我……我自己本身除了學校的訓練以外，都有做額外的練習，即使如此，我還是覺得我有很多需要進步的空間。」

「哼嗯──。」西野像是興趣盎然地聽著這個校隊隊長的評語，雖然兩個人都沒說出來，但其實福路美穗子所講的有關麻將校隊的現況，其實正是對久保教練的訓練方式的一種批判，雖然是以很委婉的闡述方式。

「那這樣好了，妳覺得老師幫你們安排與縣內學校練習賽的機會，妳覺得怎麼樣？」

「練習賽……？」

「是的，或是其他的活動。其實，我找你來是因為清澄的麻將部長打電話過來，說想要找麻將隊的成員一起集訓，也許可以在互相切磋牌藝。我並沒有給她們正式的回答，不過她們有留下連絡方法。」

「疑……？清澄！？」

那個人的隊伍……。

「清澄聽說這次大會表現很不錯呢，一個沒沒無聞的的學校，一口氣打入決賽。」

美穗子快速地整理了自己的思緒，並且回答道：「清澄的表現，的確非常地優秀。」

「所以老師覺得這個是不錯的機會，如何？有空妳跟對方的部長談談看吧。」

「好的。謝謝老師。」

「不會，我……我也是很喜歡風越的麻將傳統。只不過跟久保的方式大概不太一樣，希望在妳畢業之前還能將我們校隊再拉起來。」

「我會盡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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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職員室以後，美穗子回到自己的教室中，她望著老師給自己的清澄的聯絡方式，還有她拿出了書包中的錢包裡夾著的紙條，竹井久的電話。

雖然署名都是寫著同一個人，不過老師給自己的很明顯是室內電話，而自己手上的那張卻是手機號碼。

──自己究竟為什麼沒有打給她呢？

美穗子開始回想上星期比賽結束以後，她因為處理隊內的事情花了好幾天的時間，後來比較清閒的幾天就感冒了。

但是其實這些都是藉口。

美穗子其實沒有辦法股起勇氣打電話給久。

所以這時候久居然以這種方式主動的聯繫上自己，各種層面來說自己的心情都是很複雜的。

她深深吸入一口氣，她美麗的金髮像是回應她的嘆息一般輕輕地震動著，然後她拿出了手機電話，撥出了久留下的行動電話號碼。

電話響起一聲。

兩聲。

三聲。

對方接了起來。

「喂？」

「喂──妳好。我是風越女子中學麻將隊的隊長……」

「啊啊啊，妳找部長嗎？她現在離開部室，晚一點會回來。還是我請她打給你？」對方慌慌張張的聲音，美穗子開始回想清澄麻將部的成員，接電話的應該是短頭髮的那個女孩子……清澄的大將。

「部長把電話忘在這裡了，學姊叫我幫部長接一下電話……所以……。」

「沒關係的，妳請她晚一點回電話給我好了。」

「不好意思。」

「不會。」

少女鬆了一口氣，於是她將手機放在桌上，望著手機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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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回到家以後，她才接到了對方的回電，可是因為自己在浴室的關係，沒有接到電話。

「……。」

美穗子抬頭看了時間，已經過了十點了，打回去給對方的話似乎又有點太晚了，而且自己也覺得有些頭暈了，是感冒的關係吧。

於是她決定早點休息。

接著的兩三天，清澄的上課下課時間似乎與風越不同，所以自然而然課堂中撥出去的電話都變成『未接電話』，中午午休時間又跟久保教練在討論隊上現況的事情，所以她又沒接到電話，而隔天中午則是似乎久在與學生議會的成員開會的關係，事後傳了簡訊給美穗子。

而晚上的時間，久似乎又參加了什麼聚會，結果又變成了『未接電話』。

最後兩個人都開始覺得有點好笑，就算沒緣分的話，也不會到這麼誇張的程度，好像有種無法看到的隱形力量，在推動著這整個事情前進。

後來久留了簡訊說：不然週末直接約在校外談吧。

而美穗子則是回了訊息：因為現在有些感冒，如果週末的狀況有好轉的話，再看看怎麼約好了。

後來久簡短地回覆了：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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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Captain到現在都還沒跟那個牌品很差的傢伙聯絡上？」華菜一邊搖著椅子，一邊不安份地坐著。

「嗯……因為上……竹井同學，她似乎是學生議會會長的樣子，非常地忙碌。」

「耶──真沒想到。」華菜大概是指「沒有想到對方牌品這麼差也可以當上學生會的幹部」。

文堂星夏打出了一張九條。

「啊！胡！」華菜指著那張牌說道。

「不會吧……。」文堂發出了慘叫。

「哈哈，不好意思。」華菜笑著收下了對方的點數棒。

洗牌之後，她們又開始下一局，而美穗子在一旁觀戰著。

「啊，Captain。」華菜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一般，突然出聲。

「怎麼了？」

「妳跟那個竹井久以前是認識的？」

「嗯……算是吧。在初三的時候，曾經在初中生麻將大會賽的時候，與上埜同學比賽過。」

「疑？這麼說Captain贏過那個傢伙？我記得Captain是冠軍沒錯。」

美穗子搖了搖頭，然後對著自己的隊員們微笑了一下。

「不，我輸了。」

此時，大家的動作都停了下來，在校內的比賽，能夠贏過隊長的人並不多，隊長上一屆的學姊，很多都敗在隊長的手下，更別說是校內的後輩們，雖然在戰役的安排上，是由池田出賽主將賽，但實際上王牌還是福路美穗子。而且隊長在校內的練習比賽都不曾使用過右眼的特殊能力。

「疑？怎麼會？」

「她在第三輪比賽的時候就棄權了，只是那時候的點數，她贏了非常多，即使我是第二位的分數也跟她相差很遠。」金髮少女輕輕地接著說：「如果她當時留下來的話，冠軍一定是她……。在跟整個大賽中，她是唯一個讓我吃盡苦頭的人。」

「為什麼……？」

「詳情我也不清楚。我想竹井同學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

接下來，隊員們開始聊集訓的事情，雖然雙方還沒有正式談過，但是要跟別的學校一起集訓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發生，所以每個人都多少有點興奮。

而美穗子也保證週末的話會跟對方好好談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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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應該是這樣子的……可是Captain感冒加重了。」華菜透過美穗子的手機跟久在對話。

華菜現在在會長的家中，雖然是星期五傍晚，可是因為美穗子的家人有事情回老家了，本來狀況一直都還好，可是卻突然再下午的時候發燒早退了，可是自己卻因為非得趕回去照顧弟妹，所以華菜感到焦慮不已。

「喔？是這樣的啊。」久在另外頭似乎在思考什麼：「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嗎？」

「可是竹井同學住的比較遠吧，雖然說是應該去藥房買個退燒藥，可是藥房離這邊有一段距離……。我又必須盡快回到家裡不可。」

「遠倒是沒關係，因為我有騎車。」

「疑！！？」

「先說明，我滿十八了，是有正式駕照。」久在電話的那頭說道：「我帶藥過去順便幫妳看一下吧，然後妳明天有辦法抽身的時候再過來就好。」

「可是……這樣好意思嗎？」

「妳現在也找不到別人，不是嗎？」

「也是……。」雖然麻將隊的成員都在，但是多半都住的很遠，而且時間也不早了，一時之間找不到什麼人，而Captain發燒了，萬一出了什麼緊急狀況的話，真的要帶她去看醫生，至少也要是一個有交通工具的人，而隊內的可以考得駕照的三年級生也只有Captain而已。

「……喵唔──。」

「……？」

「妳不會對Captain做什麼吧！」

「……。」久的無奈似乎都從電話的那頭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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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菜打開門的時候，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因為Captain以外的人而臉紅。

對方真的頂著風雪騎車過來，本來今天白天的時候就下了一天的雪了，雖然下午的時候停了一陣子，她來的時候卻又開始下了，外面的溫度也蠻低的。

久套著簡單的長大衣，一手拿著放著退燒藥的紙袋，還有一袋青菜，而另外一手則是在將安全帽的帶子解開。

久的身上堆了一些積雪，口中吐出的熱氣瞬間變成白色的霧氣，她臉上的笑容十分的瀟灑，與她打麻將的時的表情略有不同。她的瞳孔紅潤而且深沉，雖然她的話語非常的簡潔而正式，卻給人一種正直坦率的陽剛氣息的感覺，與福路隊長是完全相反的類型。

雖然她看起來似乎漫不經心的樣子，東西卻準備的很齊全。

她在門口將身上的雪拍掉，然後在玄關脫下鞋子。

「那個我有帶一些蔬菜，如果半夜餓的話應該可以煮粥。」久將大衣脫掉以後掛在門邊的外套勾掛上：「妳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就打電話給我吧。」

「……。」此時，華菜還在因為自己居然因為對方臉紅而打擊不已。

「池田同學？」

「沒沒沒什麼。喵─嗚……我跟妳說一下廚方跟浴室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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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需要我送妳回去嗎？妳住在附近吧？」久問道。

「不用了，妳留在這邊照顧隊長吧。我走路就可以了。」

「嗯。我知道了。」

「還有……喵……。」

「嗯？」

「謝謝妳。」

久微微一笑，示意要她放心，而華菜則是臉紅地轉開視線。

最後在離開前，華菜還再三地交代跟久交代，如果隊長狀況惡化的話，不管多晚都要打電話給她。

久在允諾之後，就回到了美穗子的房間。

美穗子在自己來這裡之後，都一直沉睡著，似乎因為還在發燒的關係，神志似乎並不是非常的清楚，於是在幫她量過體溫之後，又更換了額頭上的濕毛巾。

「嗯唔，還是在發燒……。」

大概幾分鐘換一次濕毛巾，久一邊煮著薑粥一邊照顧著昏睡中的美穗子，然後久又開始處理學校相關的事情，等到所有的事情忙完之後已經九點多了，而少女的燒似乎有點退了之後，久總算歇了一口氣。

其實久也不明白自己在想什麼，一般這種麻煩的事情她不會主動提出來的，因為她平常已經很忙了，可能是因為華菜的語氣在電話中顯得非常焦慮，所以她也受到影響了，所以才會答應來照顧她。

不過也許可能是自己也想要弄清楚什麼事情吧……。

金色柔軟的髮絲因為留了汗的關係所以貼在臉頰上，雖然已經幫她擦過身體，換過衣服了，但是還是又出了一些汗。

久苦笑了一下，照顧人的事情，她真的很擅長。

大概是以前那時候的關係吧。

此時金黃色的睫毛似乎顫抖了一下，緩緩地睜開了。

美穗子睜開眼睛所看到的是久的輪廓，因為昏昏沉沉的關係，她還以為自己還在作夢。

然而，就在久開口說話的時候，她才驚覺到這是現實。

「我代替池田來照顧妳，她好像回去照顧弟弟妹妹們了，反正我們本來要見面的事情不是取消了，我明天就沒什麼事情，所以就過來了。」看到對方表情中的訝異，久解釋道。

「……妳……上埜同學……」想要說什麼，然而因為身體不適，卻連好好說話都沒有辦法，美穗子著急地眼角泛出了淚光。

久的表情似乎有點動搖，伸手輕輕按住了美穗子想要掙扎起身而勉強移動的肩膀：「妳現在先好好休息吧，想說什麼的話，等感冒好了再說吧──我會待在這裡的。」

──我會待在這裡的。

聽到久這樣說，似乎像是給了虛弱的美穗子一劑定心針一般。她放鬆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只是望著久怔怔地出神。

久則是對著美穗子微笑了一下，然後站起身子去拿了手提包的中的文件又開始閱讀。

「上埜同學……為什麼……，為什麼……？」

「妳是說為什麼來照顧妳嗎？」

美穗子虛弱地點了點頭。

「妳不是生病的人嗎？生病的人本來就需要別人的照顧啊。」

久毫不猶豫地說道，彷彿對久來說，照顧美穗子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久的個性一直是如此，非常直截了當的人。

「可是妳想不起來吧……有關我的事情。」美穗子指的是，其實對久來說，她應該算是個陌生人。

「嗯……我不會否認喔。」

一陣沉默。

「可是，我……。」久輕輕吐了一口氣：「我覺得有點在意。」

「我很少會有這種感覺喔。」

久並不是在說謊，雖然久很擅於跟人打交道，但是久並不是那種陽奉陰違或是隨便說話那種不負責任的人，雖然自己一直處在一種不得不社交的狀態，可是對於美穗子真的有種特殊的感覺，除了對方對自己的執著感也會影響到久的判斷之外，除去那點的話，在一開始賽場見面的時候，久就覺得美穗子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對久這種心思不容易定下來的感情絕緣體，對一個見面不超過三次的人來說，這算是極大的褒獎了。

「不過，依照約定的話，我得自己想起來吧。」久像是有點好笑地提到。

雖然美穗子好像想要開口說什麼，不過久卻溫和地截斷了她的話頭：「這是公平的。如果因為妳過於溫柔，所以告訴我答案的話，那我會覺得我很狡猾。」

「我自己忘記的事情，我希望自己能夠想起來。」久在講這些話的時候，雖然臉上還是掛著一貫的笑容，可是語氣卻很慎重。

美穗子像是露出了理解的神情，點了點頭。

而久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啊！對了，我煮了粥了，餓了嗎？」

美穗子點頭。

「等我一下，我馬上就拿過來。」久的笑容依然掛在嘴邊，然後轉身走出她的房間。

不知道是因為久的笑容的關係，還是因為感冒的關係。

福路美穗子覺得眼前的景象似乎有些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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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池田打電話過來，美穗子跟池田講了幾句話之後，她就很放心地掛了電話。

美穗子雖然還沒有辦法隨意走動，但是她的神志倒是頗為清醒的過了一段時間，然後又陷入了睡眠，而久則是三不五時的確認對方的體溫。

迷迷糊糊的昏睡狀態中，美穗子的溫度又提高了，其中有幾次斷斷續續地講了幾句話，大部分都是沒有意義的呻吟。

「……うえの(上埜)……」正在幫美穗子換毛巾的久愣住了，那三個音的確是自己以前的姓。

「不可能吧……。」日文的同音字很多，可能其實美穗子是在講別的東西，或是其他同姓的人……，久苦笑了一下，決定不去思考這件事情。

轉頭一看時間，已經一點了，雖然自己感到有些睏了，可是因為美穗子還在發燒，所以久並沒有在平常就寢的時間睡覺，雖然池田都幫自己將床墊舖在了福路房間的地板上，可是久只有淺眠了大概半個小時，然後又起來換濕毛巾跟量體溫。

雖然沒有惡化……但是也沒有轉好。

福路她身上輕微的發燒症狀，雖然一直昏睡著，還算穩定，也流過汗的話，應該很快就可以退燒了，呼吸很平穩沒有被阻塞著，應該差不多可以隔久一點再確認一次了。

像是照顧生病的孩子一樣，久一一地確認了美穗子的症狀。

就這樣又折騰了幾個小時，久的睡眠時間大概都中斷成半小時或是一個小時，後來少女的燒終於漸漸地退了。

像是如釋重負一般，久在睡著以前又替美穗子換了最後一套衣服跟濕毛巾，她望著少女的臉頰怔怔出神了。

──好像在哪裡見過她……。

──但是，究竟是在哪裡呢？

少女的呼吸平穩而細柔，因為生病的關係似乎比平常的時候還要急促一些，身體的香味因為體溫的關係所以充滿著整個室內。

少女的五官柔和，即使是感冒中臉色比較蒼白，但是因為體溫高的關係，臉頰的部分染上淡淡的紅暈。即使是在感冒中，這個女孩子在她所見過的女孩子當中，還是屬於最上等的那個範疇內。

久沒有意識到自己盯著對方的臉蛋，已經超過十分鐘之久，也許是因為對方真的很可愛的關係，才會讓自己如此失態，或是真的是太累了。

只是勞動過後，再也法抵抗體力到達極限的感覺，一陣強烈的睡意來襲，最後就趴在床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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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張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身上多了一件棉被，首先感受到是因為整晚睡姿不良而感到肩膀脖子劇烈的酸痛。

「……………痛痛痛痛。」

久按著自己的脖子伸展了一番，披在身上的棉被也滑了下來，然而目光一轉卻發現美穗子並不在床位上。

「疑疑疑疑！？」

正當驚訝的時候，美穗子推門走了進來，雖然臉色還是有些過於蒼白，可是似乎恢復了一絲的生氣。

她對著久淺淺一笑，然後問道：「妳……妳醒了？」

「嗯，算是吧，感覺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起來的時候有量過一次體溫，已經退燒了。」

「如果要看醫生的話，我可以騎車帶妳過去。」

「應該已經沒有大礙了，謝謝妳。」

「上埜……同學，妳昨天整個晚上都在照顧我嗎？」

久搖了搖頭，然後笑著回答：「後來就睡著了，非常的不稱職喔。」

「沒有這回事。妳……一直都陪在我身邊，沒有離開……。」美穗子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事情，輕輕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嘛──妳是病人嘛。」久笑了笑，站直了身子，拍開皺掉的衣領：「我出去走一下，有點睡姿不良，出去伸展一下。妳還是多休息吧，不要亂跑。」

美穗子用著習慣性張開一只的左眼，望著久的背影，一直到久離開了之後，才輕輕地說道：「……笨蛋。」

──真的是笨蛋一個。

美穗子嘆了一口氣。

這個包含著各種各樣複雜情緒的話語，不知道究竟是指的是對方，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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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而久則是三不五時的確認對方的體溫。

其實打到這句的時候，我自己想歪了。(炸)

不過這次的狀況還真的什麼都不能做XD有池田的天線偵測！

本帖最后由 Firerei 于 2009-6-30 12:00 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