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做了一個冗長的夢，疲勞並沒有因爲睡眠而得到緩解，倒是那個夢讓她感覺太陽穴那有些腫脹的疼。

翻個身看到不知是夕陽還是朝陽的霞光把白色門紙照的一片橙紅，消瘦身影模糊重疊在門紙投下一片陰影，“黃泉。”無需多加辨認，神樂知道就是她。

聽到屋內的聲音，黃泉拉開門原本幽暗的室內一下子被染上一層紅光。

“醒了嗎。”走進屋，隨手拉上門，外面陽光掙扎的串入一絲門縫最後徹底阻擋在外。

赤裸的腳走在木地板發出沈悶的聲響，沿著地板傳入神樂的耳朵，聲音空靈回蕩在耳邊就像心跳聲。

“恩”神樂回答。

她並沒有告訴黃泉這會頭疼的厲害，害怕她擔心。

黃泉還沒換下道服，應該是之後一直守在門外，多少時間了？神樂不清楚。

跪坐在榻榻米旁，神樂擡眼仔細審視最親愛的姐姐。

她們的身份在前一刻徹底改變，現在在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寄靈也就是靈獸。一種複雜的情緒從心底湧上來，苦澀夾雜些感動和欣慰，總算又可以在一起。

明知道靈體會一直保持原有的樣貌只要他們願意，神樂還是覺得黃泉瘦了。

略顯寬大的道服用一根白色腰帶綁緊，修長脖子下面露出漂亮的鎖骨，之後被隱藏在皺褶布料之中，隱約勾勒出裏面完美的曲線，她的黃泉依舊美麗。

黑色長髮被綁在後面，混著金絲的紅色繩子順兩邊落下，沿著脖子自然搭在胸前。

神樂皺皺眉，伸出左手要去解開黃泉的頭髮。其實這樣的髮型黃泉很漂亮，精致的外表更加顯得英氣，健挺的眉毛和略帶上翹的眼尾，剛毅的嘴角，會讓很多男性或者女性爲之癡狂。

不過她更喜歡如瀑布般垂下的長髮，更因爲現在的髮型會讓人想到被自己殺死時黃泉的樣子。

發繩還沒完全解開就被黃泉避開，看到神樂不滿帶有疑惑的表情，解釋說“婆婆說這可以封印住力量，減少對你身體的負擔。”

如果關係到自己身體危害的問題，黃泉絕對是不會讓步，只能垂敗下來，左手放回原處途中被黃泉雙手托在胸前。

“我現在只想保護好你。”一手托著左手，另一隻手慢慢拂過修長的五指，這雙手不失少女的柔美，但在虎口與指尖都有硬硬的繭，這是常年握劍的關係。

點點頭，不再介懷這形式上的改變。觸摸的雙手不像過去那樣溫暖，從今以後這雙手將常年冰冷，但是輕柔的動作沒有任何改變。

之前兩人坐在一起，短暫幸福時光下面是兩人如走鋼絲一樣膽戰心驚的心情，這樣的時光是否會稍縱即逝。前一刻還說晚飯的材料，後一刻兩人被硬生生的分開。前一刻還約定永遠在一起，後一刻兩人已經成爲敵人。

當她再次遇到她，兩人小心翼翼保持這個一點而破的幸福，回避過去說一些可以愉快的話題。

不過現在已經沒人可以再分開她們，黃泉輕輕握緊雙手，她不想用冠冕堂皇的語言去掩蓋過去的罪行，只是簡短的一句話說出今後。

“我睡了大概多久？”神樂問。

“大概四、五個小時。”黃泉把神樂的手放回被子裏，“再睡一會吧。”

掖好被子起身。

“黃泉。”剛放回被子裏的左手拉住要離開的人，“陪我一起睡吧。”

“這……”黃泉猶豫，也只是一會，換上寵溺的笑容點點頭。

換上壁櫥裏的客用睡衣，黃泉儘量不觸碰到神樂躺進被子裏，因爲自己的身體很冷，她這麽想。

剛躺下神樂像泥鰍似得轉到她懷裏。

“很冷哦。”黃泉說。

“沒關係。”

我來溫暖她，神樂這麽想。

很神奇，頭疼很快的消失神樂不一會就呼吸平穩的進入夢想。

再次醒來，已經接近中午。看到一雙紫色的眼睛誠然往著這邊，神樂迷迷糊糊問“黃泉已經醒了嗎？”

話說出口才想起現在她已經無需睡眠，已來不及收口。

“睡得好嗎？”黃泉並沒在意。

“恩。”神樂點頭，“黃泉剛才都在幹嘛？”

這麽躺在床上很無聊吧，而且自己還那麽賴在她懷裏，更加無法隨處亂動。

“看著你睡覺哦。”

“呃，一直嗎？”神樂連忙袖口擦嘴角，生怕流口水什麽的，“睡相很難看吧？”

“沒，很可愛。”

黃泉臉靠近神樂，這讓神樂下意識閉上眼睛，額頭感覺到溫濕的輕輕觸感，如蜻蜓點水。心中不明就理的失落，不知是太過快還是本身期待的有所差距。

再睜眼看到黃泉的臉只離自己幾公分，覺得她竟然笑的有些媚。

“要起來了嘛？”看到神樂臉紅紅的一臉傻像，黃泉笑出聲。

“再等一會。”

其實已經不困，不過還是想這樣躺一會，把頭藏到被子裏，神樂掩藏有些羞紅的臉。

只是上天沒有個神樂這樣的過多的享受時間。

“醒了嗎？”是紀之的聲音。

“恩……”

“方便進來嗎？”

“請。”

神樂坐起來整理下衣服，紀之拉開門看到同躺一起的兩人。

“感情真好啊。”明明只是調侃的話，卻明顯帶著酸意。

而神樂也因爲被打擾一副苦瓜臉，“有什麽事情嗎？”無精打采的問。

“對策室本部的人來了，室長要你去一下會客廳。”

“恩，馬上來。”

“黃泉也要一起去。”紀之補充道，不過馬上發現多此一舉，因爲兩人的手已經緊緊牽在一塊。

走進會客室，人已經集聚一堂。神樂一眼認出和泉正男，此時他正對門口所以第一個看到進來的兩人，相比第一次，這會他冷靜多甚至還對黃泉略微點了點頭。

在室長旁坐下，大家的目光都全彙集到黃泉身上。

“果然是諫山黃泉。”一位老者推推眼鏡。

“聽說你現在是土宮家的靈獸？”這會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子。

“是的。”

“什麽時候的事情？土宮家是故意隱瞞吧？”這次問題轉向了神樂。

“不是，因爲殺生石事件沒有水落石出，有諫山黃泉的協助必定可以有很大幫助，只是考慮到敵人還不明確，所以慎重起見，我們打算對此事隱瞞，所以也希望各位可以保密。”

說完周圍人發出一陣竊竊私語，從他們表情看出，對剛才神樂回答的理由，他們接受了大部分。

“那麽不會有什麽問題吧？”另一位戴眼鏡男子擦去額頭上的汗，大家都擔心哪天諫山黃泉這個危險人物再次失控。

“請放心。”

看到土宮當家那麽肯定的回答，大家不說話算是默認這件事情，作爲白睿的主人，擁有最強靈獸的土宮家，在靈獸方面最有發言權。

“即使這樣。”一直不做聲的和泉這會發話，“它也不該存在這個世界上，殺害那麽多無辜的人，就應該去阿鼻地獄受罰！”

他是一個深愛女兒的父親，聽到女兒竟然向往自己除魔的工作，曾經反對卻因爲不忍打破她一直以來的夢想。當看到面目全非的麻美，和泉憎恨自己過去的通融更加憎恨殺害他女兒的兇手。

當知道黃泉死在神樂手中，他歎口氣，雖然無法親自爲女兒報仇，但是這樣就可以了。

只是，現在這個殺人兇手，完完好好坐在自己旁邊，他無法接受。

“我會的。”黃泉回答，“在還清我欠下的罪孽之後。”

“你永遠無法還清。”

“我會盡力。”

人漸漸散去，室長吊著煙斗送走大家。會客室只剩下神樂和黃泉兩人。

“事情搞定了。”黃泉放鬆身體，雙手撐在後面。

“你才不會去那種地方。”

“什麽？”

“地獄。”

“但是呢，極樂世界也不可能容許我進去。”

“還記得嗎？”神樂的手覆上黃泉的手。

“什麽？”

“那天在醫院，說過永遠在一起，不分開。”

“恩。”

“現在呢？還算數嗎？”

“恩。”

神樂側身靠在黃泉肩膀，起碼在之後很長的日子裏，她們可以一直在一起，但是剛才神樂竟然真幻想“永遠”這個狀態，不單現在，將來還是更加久遠之後，甚至死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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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预告

白睿：听说女除魔师的口水是最好的补灵精华

黄泉：……你这只咸湿狗，平时都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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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近大家只关注下集预告了，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咱就不写下集预告了（掀桌

本帖最后由 凌 于 2009-7-3 22:31 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