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醒來,天灰濛濛辨不清時間,自己穿著睡衣躺在床上,起身,頭疼欲裂,想起昨晚喝了酒。
清晰記憶是和京子對戰乒乓,黃泉拖著自己離開乒乓室之後的事情變得模糊。
搖晃腦袋驅走脹痛也希望可以再回想起之後的事情。
似乎嘔吐了,還發了酒瘋。黃泉背著自己走了很久,可能酒精的關係,心情很好,眼前的事物變得流幻多彩。
山頂上的風景很美,兩人聊了很久,具體內容記不清楚,然後呢,總覺得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記起來。
門打開,打斷神樂的回憶。黃泉拿著乾淨衣服走進房間。
“醒了嗎。”放下衣服,黃泉蹲坐旁邊,“感覺如何?”
“頭好疼。”
“所以成人之前不准喝酒了。”
“遵命!”
神樂立馬挺直身體行了個軍禮,孩子氣的樣子讓原本還嚴肅的黃泉忍不住笑出來。
“再有下次,直接把你扔街上。”黃泉別過頭,故作生氣地說。
“黃泉捨得嗎?”
“對待不聽話的孩子就該這樣。”
“會有怪叔叔的……”
“你還知道有怪叔叔?”嬉笑的表情覆上一成寒冰,想到娛樂室那群大叔看到神樂春光乍現時的樣子,黃泉就恨得心癢癢,如果獅子王在手,絕對讓他們嘗嘗咆哮波的滋味。
神樂不明白之前還氣氛不錯,忽然間繃緊臉語氣變得生硬。
“怎麽了嘛?”探身到黃泉面前,神樂問。
看到神樂臉靠自己那麽緊,黃泉像是見到恐怖的東西急忙向後靠,神樂一臉迷茫。
來不及去細想靈體竟然也會臉紅或黃泉臉紅的樣子多麽好看,像被感染神樂也莫名臉紅起來。
“總……總之,以後不准喝酒了。”黃泉步伐有些淩亂走到門口,“午飯做好了,換了衣服就來吃吧。”
關上門,聽到外面碰撞聲,似乎是撞到柱子。神樂摸摸有些發燙的臉,“黃泉今天好奇怪。”自言自語地說,卻沒注意到自己今天也同樣奇怪。
心不在焉扒了幾口飯,兩人避而不談之前的事情。
之後幾天裏,神樂發現黃泉經常會因爲自己靠的太近而緊張。
“黃泉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嗎?”
“沒有。”
雖然明顯感覺到黃泉的眼神飄忽不定,神樂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所謂的信任不就是如此嘛。
第六感告訴神樂,黃泉奇怪舉動和自己喝醉酒有密切的關係,自我回憶不成就去詢問當天在場的人,得到的情報也只有到走出娛樂室之前。
直到有一天,兩人在客廳無聊看著八點檔,當女主深情獻上香吻給男主時,神樂回憶起那晚激情的一幕,說激情有些誇張,只是碰了一下,但足夠讓神樂血脈噴張。
和過去在裝甲車裏,黃泉利用pocky強吻自己來說,這實在算不得什麽,不過神樂還是臉紅了一片,回想這幾天黃泉的反常表現,也明白過來,之後電視裏的劇情就根本沒有看進眼裏。
後來對這舉動,神樂自我的歸結爲,喝醉酒之後意識不清所做的行爲。
不過平時回想起總會有種甜蜜的滋味,爲避免尷尬而沒和黃泉提起此事。
暑假隨著如火夏季一起離去,神樂重新穿回校服拿上舞蹴回歸來往學校與對策室的日子。海轉入與神樂同一個中學,由於在驅魔方面的天分,室長破例讓她成爲對策室的見習隊員,大部分時間在後方支援。
新學期開學,學校裏出現兩位每天背著用布包裹竹劍的少女,更巧合的是,她們都有長期住院的母親。
神樂已經是中三三年級第三學期,各個高中簡章發送到學生手裏。
“打算考哪個高中?”黃泉會問。
同班同學都開始向著自己夢鄉的學校衝刺,只是神樂卻一如既往,黃泉每每替她著急時,神樂都會淡淡的說“無所謂。”
將來從事的行業在出生時就被限定,有次神樂提出是否畢業後當一個全職驅魔師,黃泉一口否決。
“趁年輕時多積累知識,並且,高中生活將會是以後的珍貴回憶。”
黃泉總希望神樂可以像個普通少女生活下去,學校無疑是一個普通少女應該待的地方,雖然神樂現在抗下土宮家當家是自己一手造成。
之後爲了可以更好照顧神樂與海,黃泉做起專職家庭主婦。
海一起搬入土宮家,不過經常會一人回到諫山家,因爲喜歡那裏書房的感覺,其實真正原因只有本人知道。
紀之會挖苦黃泉說:“原本的獨生女,現在變成雙胞胎了嗎?”
這男人的油嘴滑舌性格更加變本加厲。
神樂有時會問起紀之與她現在的關係,黃泉很多時候只是微笑帶過,一個十三歲少女總幻想些浪漫愛情故事,其中不乏相衝突的因素增加戲劇性,現實卻不會這樣,愛情不會突破障礙贏得最後勝利,在這點紀之和黃泉都是失敗者。
沒有之前的針鋒相對,兩人經常保持沈默,從紀之的看著自己的眼裏黃泉知道,他還喜歡她,但是那蘊含哀愁與悔恨的眼神,大家也都知道,不可能的,這樣的感情會有結果。
所以,黃泉從心底祝福紀之可以遇到一個真正合適的人。
海變得很獨立,除了學校和必要的任務,幾乎空暇時間不是研究除魔書就是在道場練習劍道。
“休息會吧。”
黃泉遞上毛巾勸道。
“不,還不夠。”
就像身後有個怪物在追趕她,海急切的希望自己可以快些強大。
值得欣慰的是,兩個月後,與神樂的切磋中,海已經可以和她交手十幾回合。
“又是一個神童啊。”
京子吸著果汁說,聽不出是讚美還是諷刺。
金秋十月,沒有夏日的炎熱,雖冬季嚴寒還離甚遠,在傍晚時的風還是有些涼意。
人行道,兩個背著類似竹劍的少女一前一後走在樹蔭底下,不時幾片落葉掉落周身。
即使同一屋檐下住了三個多月,除了必要的對話,這兩人幾乎沒有閒聊過。現在走一起也沒有說過一句話,也難怪神樂會渾身不自在,海倒是若無其事跟在她身後。
“今天天氣真不錯啊。”神樂主動搭話。
“恩。”
“……”
這少女有著和外貌截然相反的性格,神樂覺得。明明稱得上可愛的臉,卻非常沈默寡言。
“土宮同學在之前就認識飯鋼先生的嗎?”
兩人走到河堤處,海主動說話。
“是啊。”神樂把握住這次話題,急忙開口回答。
“你也覺得他和泉姐姐很合適?”
“恩……”神樂想了一下,“門當戶對,郎才女貌,而且還兩情相悅。”
這是過去周圍人所評價的,神樂也曾經像看到電視劇裏的愛情故事那樣向往過。
“哼,但還是傷害了泉姐姐。”海不屑地說,與紀之第一次見面,他吊兒郎當的樣子就沒給海留下好印象,“而且你不會感覺失落嗎?”
“失落?”
“最親愛的姐姐被人搶走啊。”
“怎麽會。”神樂轉身看向海,“黃泉得到幸福,我應該高興…才是…”
之後的話被海認真的表情怔住而哽在喉中,走向前與神樂擦肩而過,海用堅定地聲音說:“我要變強,來保護泉姐姐。”
此時,神樂感覺在海面前自慚形穢,她從來無法正視內心的獨佔欲,像是醜陋的穢物不去正視那些欲望。
相比較真實說出自己想法的海,自己是多麽醜陋。
自己何不是想要黃泉永遠留在自己身邊,但是她的幸福神樂又怎麽能制止。當黃泉躺在病床得知婚約取消,神樂在心疼同時還有種欣喜,這種讓自己罪惡的感情還沒來得及補救,自己便做出更爲痛苦的決定。
現在呢,一次次漫不經心向黃泉提起紀之,也只是佔有欲的作祟。
失而復得是世界最幸福的事情,神樂認爲。在領悟她爲最重要的人之後品嘗失去的滋味,然後回到自己身邊。
現在在一起,神樂會時刻回憶起失去的痛苦而更加珍惜黃泉。
“才不是……”海已經走遠,被吹亂的頭髮神樂無暇顧忌,雙手交疊在胸前,“我也會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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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预告
某人:那人的幸福,由我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