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終於到了不得不聯繫的時候了，合宿開始之前，還是必須要把各個事情確認好，責任心驅使下，美穗子終於打了一通電話給久。

雖然是這樣，但是由於一開口就是公事的事情，兩人就沒有討論任何其他的私事。

誤會甚麼的，或是彼此的心情，都沒有提起。

即使是問候也僅僅屬於禮貌上的。

「……萬一下雨的話，替代是在旅館內的團康遊戲，材料之前就準備好了吧？」久邊看著手中的筆記本，邊清點著活動的準備事宜。

「……是的，我會請隊員們一起幫忙帶過去，現在還放在學校的練習室內。」美穗子一手拿著筆邊在清單上作記號。

「……關於練習活動的安排，我這邊的名單已經弄好了。晚點用郵件發給妳。」

「……我這邊也是，也會一起發過去，確認過後再跟妳聯絡。」

接下來都是在討論公事的內容，由於學校方面的文件需要對方的簽名，也需要對方學校的蓋章，所以必須見面，最後兩人約在後天假日的時間。

「對了，久。」

聽到美穗子溫軟的音節滑過自己名字，久的心臟漏跳了一拍。

「後天的時候，華菜跟文堂同學也會一起來，我們那天本來有約好要一起取採購隊上要用的東西。妳也可以問問看妳們部員要不要一起來。」

美穗子的說法像是邀請的意思，其實是為了避免清澄那邊只有久一個人來，怕會久到時後有疏遠的感覺，雖然兩人之前還有一些誤會在，可是美穗子還是在這種狀況下會為別人著想。

──公私分明。

「我會問問看真子的。」

「那麼就當天見了──」

本來美穗子已經打算為這通電話做出完結的話語，卻被久中斷了。

「等等──。」

「！」雖然很細微，久聽到了電話的那頭的美穗子抽了一口氣。

「……美穗子。」

「……。」

「雖然現在解釋有點遲了，但是那天甚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雖然久自己也有在煩惱的事情：關於自己的心情，以及抱持的感情之類的。不過久對於自己在苦惱的事情，還有必須解釋，或是應該讓對方理解真實的狀況，久很冷靜地分開來看待。

不論自己內心的感情是怎麼樣，兩人是朋友關係也還是事實。

所以這樣的誤會一定要解開，至於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即使，是自己內心還沒有整理好，久還是可以恢復得很快，並且乾淨俐落地將事情做好，這也跟久過去的經歷有關。

「久是說什麼事情……。」

「美穗子不知道我在說甚麼嗎？」

「……。」

久淡淡一笑，然後嘆了一口氣：「也好，那我講清楚一點好了。」

「我跟妳們隊上的池田華菜之間，甚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那天妳走掉之後，甚麼事情也沒有。」

「……。」

「華菜是個好孩子，她喜歡妳……妳知道吧？」

「事到如今，妳說這些是要做甚麼？」本來一直沒有回答的美穗子，雖然仍然是溫柔平靜的口氣，但是語氣十分冷漠的關係，所以可以很清楚感受到她的不悅。

「……。」

沉默在兩人間散開。

「因為妳生氣了。」

久並不直接提到對方完全不跟自己連絡，還有不接電話的事情，她只是平靜地說道：「我不喜歡誤會甚麼的，跟夾纏不清的事情。」然後頓了頓：「我只是覺得我必須要讓妳知道而已，池田是妳的隊員吧，即使不是隊員，應該也是朋友吧。我可想像出妳到底是怎麼看待我的……。可是，那天真的甚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我……能講的只有這些，剩下的事情如果池田不想講的話，我想我也不方便說出來。」

「事情就是這樣，美穗子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以後都不會再提這件事情了。」在提到「以後」的瞬間，久在電話的那頭苦笑了一下。

──兩個人到底會不會有「以後」呢？

久像是自嘲般地想道。

接下來的時間，美穗子在電話的那頭沉默了很久。

解釋的方法有很多種，久雖然做事很講究效率跟方法，可是即使有時候會取巧，她也還是有自己的原則，如果久直接講出「那天是華菜自己主動的」，或是「華菜想要試探自己」這種更清楚的講法，也許就能讓對方直接理解當時的狀況，可是久不願意用那種方法，因為那樣說只會讓華菜的立場會變得很難堪。

不過即使繞路了，也不見得是錯誤的道路，就像自己會聽「地獄單騎」一樣，久相信自己的做法，結果甚麼的，都是次要的。

「我……會好好考慮妳說過的話。」接著電話就掛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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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的身材本來就偏高挑。

雖然看起來像是隨興的搭配，長式的蓬鬆無袖上衣，跟極短的牛仔熱褲搭配下，完美地展露出她修長的腿，以及高挑的身材。套著帶著個人特色短大衣，微捲的長髮披在肩膀上，久的嘴角勾著淡淡的笑容。

路過的人，不論是男性或是女性，都不禁多看兩眼。

風越的成員似乎一開始就先約在別的地方了，所以一起來到指定的地點。

發現久已經出現了，手插在短大衣的口袋中，雖然是在等待，卻絲毫沒有類似「等待」的情緒，平穩自然的表情。

「呦。」看到三人一同出現，久出聲打了招呼。

美穗子和華菜則是一同打了招呼，而文堂的招呼語大約慢了兩人半秒左右，像是還沒有從比賽的陰影走出來，露出稍微有點懼怕的表情。

久微微一笑：「放心，今天不是比賽，我……會很溫柔的。」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久這樣的話語，除了文堂同學很正常地紅著臉蛋回覆之外，另外兩個人；美穗子跟華菜卻不知到各自想到什麼事情而也臉色紅潤地移開了注視久的目光。

非常微妙阿。

「對了，染谷同學，不是也要一起來？」美穗子看了一下時間，發現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超過五分鐘了。

「喔，真子的話，現在應該在趕過來了，應該再一下子就到了。」久語一落閉。

一個穿著女僕服飾的女子氣喘吁吁地出現在四個人面前。

「部──長──殺──死──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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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的傑作阿。」

久笑到眼淚都流了出來，而其他人則是膛目結舌地看著這個帶著眼鏡的女僕裝少女。

跟久站在一起，兩個人簡直都把路人的眼珠掏出來了──非常引人注目。

「部長，妳明明知道我要在家裡的麻將館幫忙到這個時候，還一直趕我。」

「哈哈哈哈哈──可是我沒有叫妳把工作服都穿來阿。哈哈哈哈哈……」

「等我回家換好衣服，就不知道會遲到多久了，算了，反正平常都那樣穿，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好害羞的了。」真子的回答非常爽快，久也露出了讚賞的眼神。

這就是清澄的部長跟副部長。

風越的部員們除了覺得「真是特立獨行的組合」之外，也覺得有點好笑。

然而美穗子跟著笑了一陣子之後，卻安靜了下來，顯得有些悶悶不樂。

華菜很快地就發現了這樣的美穗子，不過因為礙於一堆人在場，所以並沒有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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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這樣的，因為今天的會面多了真子跟文堂，所以剩下的三個人雖然應該談的話，或是想私下問的話，以及本來應該是很尷尬的會面。因為反正也不可能談，與其讓其他人感到奇怪，還不如全部都裝作甚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於是交換完公文以後，就開始閒聊了，話題大概還是在麻將上打轉。

閒聊了一陣子以後，久突然站起身來。

「部長？」

「我離開一下。不用在意我，妳們繼續聊。」久笑了一下。

「不用在意我。」雖然久是這麼說了，可是看到久走到咖啡廳另外一端的一張在角落桌子邊時，大家都因為好奇而停頓了談論。

那張桌子只有一個人坐在那邊，似乎是在看書，一個帶著粗框眼鏡的英俊男子，看起來是跟大家同年齡的學生。

因為距離太遠了所以聽不到對話的內容。

不過表情倒是看得很清楚。

「疑？那不是副會長，怎麼會在這邊？」真子看清楚了那個男子的長相。

「副會長？」文堂問道。

「嗯，妳們知道部長是學生議會的會長吧，那個男子就是部長的副手。」

「……耶──真沒想到。」文堂在這四個人當中是為一不知道久兼任會長的事情。

接下來，在另外一桌兩個人，不知道在談論甚麼笑了起來，不過還是聽不到那邊在談論甚麼。

「嗯哼──。」真子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染谷同學？」這次換美穗子提出了疑問。

「沒甚麼……只是沒想到副會長那種人也會那樣笑呢。部長在很多方面來說，都是一個萬能的人阿。」

看著大家疑問的語氣，真子像是解釋般地說道：「妳們不要看現在這個樣子，副會長平常都是冷冰冰地板著臉孔，因為成績跟能力都很優秀的關係，所以給人一種其他人都是『次等生物』的感覺，也只有像是部長那種相似的怪物，才能跟他平起平坐。」

此時因為真子的口氣其他人都笑了起來，毫不客氣地稱呼自己的部長為怪物，大概也只有像是真子這樣的人才會這麼作。

不過，真子的話可不是開玩笑，畢竟清澄是升學取向為主的正規學校，能在在清澄大考中得到top的成績的話，即使是X大也能輕鬆的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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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久又回到了大家所在的這桌。

「副會長怎麼會在這邊？」真子還未等久坐定，就問出口了。

「好像是因為在家裡念書念到有點煩了，所以把學校的公文拿出來看。」久微微一笑，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飲料。

「公文不是一般部長在看嗎？」

「看情況啦，有時候也會互相支援。再說，一般如果時間上允許的話，公文我們兩個人都會看過，因為他有時候也會看到我沒注意到的細節。」

「聽起來很合理。」

後來又繼續閒聊了一陣子，然而已經知道了副會長的存在之後，大家有意無意地注意到，那個男子的目光似乎都會飄到這桌來。

而其他人則是覺得原因是因為久在這邊的關係。

「說真的……部長。」真子小小聲地問道。

「妳跟副會長真的……沒有交往？」

雖然音量很小，但是還是足以讓整桌的人都聽到。

「……。」久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別在美穗子面前再提這種話題阿。

雖然久看了美穗子一眼，不過因為對方露出了禮貌平淡的笑容，所以看不出來在想甚麼。

「沒有。」

「哼嗯──」

「這個問題，真子妳再問一百次答案也是一樣的，我跟那傢伙只有公事上的關係。」

「部長……居然露出了厭煩的表情。」

「妳以為多少人問過我這個問題了……。」

真子「哈哈哈」地笑了起來，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讓久伸手拍了她的後腦一下。

雖然有時候會有想要掐死真子的衝動，不過以後輩來說，真子還是一個很貼心善良的孩子。

「啊。」久突然想到什麼東西，然後對著其他人說道：「我有東西需要去隔壁商店買一下，妳們不介意的話就繼續聊，我很快就回來。」

「要我跟妳去嗎？」

「真子妳留在這邊就可以了。」

久一手抓起了短大衣，把椅子往前推動的時候，突然聽到那個溫柔的聲音說道：「我跟久一起去。」

久有點驚訝的望向那緊閉著一隻眼睛的少女，褐色的眼神中看不出甚麼情緒。

既不是詢問自己可不可以一起，也沒有禮貌性的口吻，就只是說「我跟久一起去」這樣子。

「阿……好。」

腦中還未思考，答應的話語就先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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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的，雖然告訴自己不要在意，可是久跟美穗子離開前，她還是忍不住看了華菜一眼。

果然露出非常複雜的表情，那個孩子。

不過現在兩個人已經並肩走了出來，雖然感到有點抱歉，可是現在說實在也不能怎麼樣。

「昨天的話，我有想過了。」美穗子首度開口。

「嗯。」久應合了一聲。

邊走著，因為這邊的路段比較窄，連人行道也沒也，兩人就這樣走在馬路的邊緣。

「我……久的事情……」

話還沒有說完，一輛機車往這邊衝了過來，車輪因為緊急煞車卻還強制滑動而發出了尖銳的聲響。

久抓住了美穗子的手，用力地將兩人壓向路邊的牆角，驚險地躲過了那個輛呼嘯而過的機車。

看來那台機車因為煞車有點問題，似乎還繼續往前滑行，不過當兩人抬起頭發現到現在狀況的時候，就無暇注意其他的事情……

兩個人的距離，好接近。

面對面地，身體大部分幾乎都已經貼在一起了，互相感覺到對方柔軟的身體。

因為過度驚訝而忘記緊閉了右眼，那海藍色與褐色交錯的雙眼映入了久紅色的瞳眸當中。

……那是即使忘記了過去曾經說過的話語，但是只要再度看到，卻還是會說出一樣的話。

因為是真心的關係。

「……真漂亮。」

「……！」美穗子輕抽了一口氣。

久淺淺地微笑了：「妳的右眼……很漂亮喔。」

不同的是美穗子不再慌慌張張地遮起自己的眼睛，而是直截地與那雙紅色宛若寶石般的紅眸互相對望。

「……。」

「……。」

發現兩人對望太久，紅髮少女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阿……剛剛……沒事吧？」輕聲問道。

「嗯。」小聲的回答。

「……久。」

「嗯？」

「我……並不是不想相信妳。」

「……嗯。」

溫軟的美穗子的聲音，久輕聲地回答。距離這麼近的話，即使用著耳語般的音量，也可以讓對方聽到。

感受到身體的觸感，讓彼此間的氣氛變得很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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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來說，自己到底講了甚麼，只是隱隱約約記得大概的內容，可是因為太過緊張的關係，連美穗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甚麼。

從久身上傳來的香氣，跟對方像是溫火一般紅色透澈的眼神，都讓美穗子無法思考。

即使是平常態度強勢的久，現在也溫順地默默聽著自己的話語，那個紅色的瞳孔當中，只映自己的倒影，到底是甚麼呢？

明明之前，完全不想見到她的。

可是……，現在又是甚麼狀況？

只能這樣看著她，卻無法移開自己的目光。

「……美穗子。」

「嗯？」

「我……很重視朋友。」

「池田的事情……我向妳保證，我甚麼事情也不會作，更不會傷害她的感覺。雖然才認識不久，但是池田她，真的是一個好孩子。」

「嗯……我知道了。」

美穗子輕柔地回答，久的心臟又漏跳一拍。

突然意識到兩個人幾乎還是大部分的身體都貼在一起的姿態，久抑制著內心的燥熱退了一步，拉開了彼此的距離，才發現對方的臉頰早就紅透了。

既然早就發現了，為什麼美穗子不提醒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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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咖啡廳以後，發現三人正愉快地在聊麻將相關的話題。

「那時候……我真慘啊，也有想過不要再打麻將了。」

兩人回到座位上的時候，華菜正在講當時大將賽的事情。

真子則是露出了惡寒的表情，回想起當時那場轟轟烈烈的大賽。的確，自己在麻將部的時候，其實也多少可以體會華菜的心情，咲、進入狀況的和還有開始地獄單聽的部長，那是最可怕的組合，記得之前和宿在跟這三人同時一起打牌的時候，別說胡牌了，要不放牌都很難。

「部長，這時候妳應該對池田同學說妳的那句名言阿。」真子看了久一眼。

久則是側著頭一臉想不起來的樣子：「……哪一句？」

「也許妳真的不適合打麻將……？」記得在優希抱怨的時候自己這麼說過。

華菜臉色變白，真子則是快速地搖著右手：「不是、不是。」

「阿阿，妳是說那個……。」

「對對，就是那個……。」

「真子……妳真的知道我想的是甚麼嗎？」

「不知道。」真子居然爽快地回答。

於是，久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轉頭對華菜說道：「嘛──我想真子是在說這個吧……這句話算是我對『麻將』，所作出的結論。」

因為久的口氣十分認真，所以華菜不禁坐正身子。

「華菜，與其去羨慕自己沒有的天賦，還不如靠自己的方式，打出自己的風格。」

「那是……久對誰說過的話？」美穗子提出了這樣的疑問。

「對……誰說過阿……。」久笑著望著美穗子緊閉的右眼。

所謂的「天賦」那隻「可以看見」的右眼也是其中的一種吧。

「最開始的話……」

「是我自己喔。」

──那就是……竹井久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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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聊到傍晚的時候，大家也一起離開了咖啡廳，然而要離開的時候，卻發現那個帶著粗框眼鏡的男子也正要離開。

突然之間男子與久的目光對上。

他突然勾著嘴角笑了一下，雖然不是那種很溫和的笑容，不過也似乎沒有惡意的樣子，接著居然對久招手示意要她過來一下。

「……厄……部長。」

「真子別問！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久伸手又輕輕打了一下胡思亂想的真子的額頭。

於是走向了有段距離的副會長。

「怎樣？」久雖然有點無奈，但是這傢伙應該不會沒事叫自己過來。

「……嗯哼……。」男子邊發出聲音邊笑了出來。

「……喂。」

「好啦，我講了。」副會長扶了自己的眼鏡，然後頓了頓：「妳喜歡的人在這群人裡面吧。」

「……！」還好這次久沒有喝茶，不然一定會跟上次一樣被嗆到。

「耶──不要用那種表情看我啊。」

「你沒有看到那群人當中，全部都是女孩子嗎？」

「所以妳才說不出口阿。」

完全被直擊重點了，久覺得自己上輩子跟這個傢伙一定有甚麼孽緣，為什麼老是這樣被一眼看穿。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妳有聽過戀愛中的人表情會改變嗎？」

「是有聽過……。」

「嗯……就是這麼一回事。」男子頓了頓：「妳不講那我猜猜看好了。」

……超討厭。

久立刻開口阻止了那個男子：「與其被你猜中我還不如自己說。」

「……福路美穗子，那個金髮一直都閉著右眼的女孩子。」

「是甚麼……？」男子用了類似挑釁的語氣，本來久對這種口氣一直都是免疫，可是總覺得由這個傢伙口中說出的話，總是令人感到莫名的生氣。

於是，像是藉由怒氣一般，久順暢無礙地重複了一次：「福路美穗子是我喜歡的女孩子。」

──福路美穗子是我喜歡的女孩子。

說出口的話就像是回音一般在自己耳邊開始迴響，意識到自己居然將這麼難為情的話說出口的瞬間，久的臉頰整個紅透了。

副會長像是滿意般地露出了笑容。

「甚麼嘛……那種笑容。」

「妳不是好好地說出口了嗎？」

這次換久一愣，的確，之前都一直很排斥的，怎麼樣也講不出口，可是雖然副會長的方式讓人非常不悅，卻讓自己無形之間承認了這個不想立刻接受的事實。雖然早就知道副會長這個人是一個非常細心的人，可是沒有想到他可以了解一個人到這種程度。

「會長。妳要是老是心不在焉的話，我的工作量可是會加重。」

「這個才是你的真心話吧！」

說著兩個人都覺得有趣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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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另外一邊，聽不到久跟副會長對話的四個人，可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只看到久過去了以後，先是露出非常吃驚的表情，接著那個萬年木頭、永遠都悠然自得的竹井久居然臉紅了。

最後，兩個人還相視而笑，從這裡真的聽不到她們的談話內容。不過，在這邊看來完全是一種氣氛很好……的情景。

「……。」

「……。」

「……。」

「……。」

四個人全部陷入了沉默。

的確，即使久在女孩子中的身材已經算是最高的那種了，站在那個男子的旁邊還是矮了半個頭，即使如此兩個人都還是很高，雖然男子看起來不太愛打扮，眼神過於銳利，可是副會長的長相跟久一樣都是屬於最高等級的那種。兩人站在一起非常登對的樣子，如果在學校傳出緋聞的話，的確是會造成一股轟動。

所謂，學生議會會長選舉這種東西，成績到達門檻的話，只要可以出來選，其實很多時候選不選得上，跟政件甚麼的，都沒有太直接的關係。

簡單來說學生自治會的這種選舉，其實選的是人氣跟長相。

當時記得這兩個人搭擋決定以後，其實校內就有默認她們「選上」的訊息出現了。

「部長剛剛說的是……『沒有』，對吧……。」真子用著微弱的聲音想跟旁邊剛剛有聽到的人確認。

卻沒有一個人有自信回答她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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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真是好害羞的一話，不知道為什麼久害羞我也跟著害羞了，其實久的少女屬性跟我的少女屬性是連通的嗎(喂)

話說久的風流形象真的害慘她了，所以人果然要低調一點好。(笑)

本帖最后由 Firerei 于 2009-7-29 13:16 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