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无标题

作者:Stanny
更新时间:2009-09-05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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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Stanny 于 2009-9-5 17:03 编辑


慶祝聽奧開幕之更新(大誤












「茶葉的製作過程非常繁瑣,必須經過萎凋、發酵、殺菁、揉捻及焙火五個過程。其中醱酵會影響到茶色與香氣,而揉捻的緊鬆則關係到茶葉的耐泡與否,焙火的輕重則關係到茶湯顏色明亮度及茶葉品質。」她再見到那位學生會長的時候,是在洛東東山區。認真說起來已經是前會長的藤乃靜留,穿著常磐色振袖,依舊從容優雅地在店內與來客周旋。



當她見到舞衣牽著命,後面還跟著神崎黎人時,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驚訝。現在想起來,舞衣也的確沒見過這位學姊過多的情緒起伏。「好茶葉是要乾燥不能回軟的,葉子也不能有太多茶梗、黃片、渣沫等雜質。不過茶葉的型態卻是因茶而異,像龍井茶和鐵觀音就很不同呢。」






那是一間茶屋,裡面還兼販售茶具以及茶葉。店門口掛著木色屏帷,鳶色粉刷的磚牆、紅色燈籠,門口高掛寫著「藤乃茶屋」字樣的圍幔,竹製遮篷、格子窗櫺、帶著些微草香的榻榻米,屋內懸掛著各式各樣的提燈,擺設高雅的屏風、書畫以及陶器。店內有三三兩兩的客人,但氣氛卻意外閑靜,負責招待的年輕人領著她們穿過有山林造景的庭院和長迴廊,在店後方的草庵式茶室裡見到跪在紙門邊等著他們的藤乃學姊。



講究禮儀的茶會是不適合命的。舞衣對主人投去歉疚的一笑,然後轉頭勸那個好動的中學生先到別的地方等候,兩人僵持了一陣子,最後還是主人以精緻糕點及店內知名的麻糬為誘餌讓那個單純的黑髮女孩跟領路的年輕人離開。






茶會進行時不能提起與茶會無關的話題,那是神崎在來此途中就對舞衣叮嚀過的。作為主人的藤乃靜留似乎也沒有想與兩人多說甚麼的意思,縱然茶會裡多了位意外的客人。



怕自己失禮給兩位前輩帶來困擾,舞衣打定主意閉口不語,神崎漂亮的眼睛在兩人間轉了一圈,也體貼地不打破沉默。茶會到尾聲時三人還是沒有任何交談,舞衣和神崎雙手捧碗,自左往右轉一周,三口喝盡,最後還發出輕輕響聲。




神崎將茶碗遞給主人的時候,揚起了輕淺的笑。「隨露珠凋零,隨露珠消逝…」他突兀地開口,而那位向來處變不驚的學生會長也只是微微一笑,心領神會地接續。「此即吾身,浪波之往事,宛如夢中之夢。」






在日本一直有茶禪一昧的說法,以禪入茶,表現出和敬清寂的精神。雖然十分懂事體貼但實際上還是個活潑好動高中生的鴇羽舞衣輕輕吁一口氣,敏銳的主人馬上就發現了,她向舞衣溫婉一笑,與她四目相交的舞衣馬上就羞紅了臉。



自己實在太失禮了。

舞衣懊惱地想著。而藤乃毫不在意地繼續手上的動作,卻體貼地稍微加快茶會的流程。等到主人收拾完畢,在茶室入口處與他們相互敬禮時,這場茶會才算是正式完成。






雖然心裡掛念著命,但舞衣卻沒有急著離去,她站在茶室前庭等待那位學生會長,副會長也十分識相地先行離開去尋找自己的妹妹。

他知道舞衣想和靜留談什麼,卻也知道有些事情還不是時候。






舞衣確實是想和靜留談關於她那位友人的事情。夏樹只是需要時間,而會長不需要這麼勉強自己的。她是這麼認為的,也在心裡擬好說詞。會長應該會問自己來京都的原因吧?舞衣這樣想的同時,那位優雅的茶室主人正緩步踩過踏腳石走向她。




「鴇羽同學,」




會長要問了嗎?舞衣感到有些興奮,連剛才跪坐兩小時而有些痠麻的小腿都感覺舒暢點。幫助自己好友的喜悅,果然遠遠超過贏得媛星祭典吧。她還在出神的時候,那位穿著和服的少女已經站定在她面前,溫柔地提問。




「我們去參觀茶室如何?」






「甚麼樣的茶才是好茶,是因人而異的。不過好的茶葉一定會有新鮮香甜的怡人香氣,如果是老茶或壞茶,通常會帶有點陳味、酸味、油味或其它異味,或者是沒甚麼香氣。」身為主人的靜留正向他們講解如何辨別茶葉的好壞,玩累了的命早就趴在哥哥背上熟睡,因事情發展超出預期而感到沮喪的舞衣意外沉默,只剩下風度翩翩的神崎黎人一如既往地和招待他們的學生會長談笑風生。






















藤乃家的茶屋位在洛東,而居住的主宅卻是位於洛北的上賀茂一帶。洛北區是昔日京野菜供應地,面積遼闊,卻不若其他區域繁華,也較少有遊客踏足此區。賀茂川沿岸的上賀茂一帶是古代豪族賀茂氏的根據地,擁有許多歷史悠久的宅院,也是京都少見的高級住宅區。


被學生們稱為風華學園歷代最強學生會長的藤乃靜留家世其實不像她們所猜想的這麼複雜顯赫,也不是什麼古老家族本家繼承人的或是財閥千金小姐。根據她本人的說法,藤乃家的祖先是藤原氏的分家,鎌倉時代,主家的藤原氏被分為五攝流,於是分家的祖先也拋棄原有的姓氏改姓藤乃。茶屋實際上是母親娘家傳下來的,母親是獨生女,原姓賀茂,是表千家一流中小有名氣的師範,與父親結婚後繼承了茶屋共同經營至今。



參觀過茶屋後的舞衣一行人受邀到藤乃家主宅留宿。一路上,她完全沒有想向舞衣詢問夏樹近況的意思,只是溫柔地向他們介紹洛北的名勝景點和關於日本最古老的神社之一─上賀茂神社的祭典以及歷史。






夏日京都夜色如水,舞衣洗過澡後換上那位前輩準備的櫻色浴衣,當然還順道接受了副會長誠摯的讚美。好動的命吃完會長端來的茶點之後心滿意足地躺在自己的腿上熟睡著,蛙鳴蟬噪,就只是坐在古風優雅的廊上便覺恬靜安適。




她突然有些理解會長那股沉穩淡雅的氣息從何而來。


可是,自己原先的計畫…

一想到這裡,好不容易受到古都恬淡氣氛感染的少女又開始坐立難安。答應黎人學長邀請的那一刻,便在心底把計畫和對白都擬好了。自己的預測中,會長看見不請自來的她們自然是會詢問原由的,然後自己再不經意地提起夏樹的近況以及那日在車站的對話。



或者說,她原本是預料會長會主動問起夏樹的。這就叫做出師不利麼?那位熱心的少女終究還是忍不住在月色下長嘆。
















相距一個轉角的迴廊上,藤乃家少主人停下腳步。那個相識多年的副會長阻在廊上,眼角帶笑地問她。「能談談嗎?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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