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Susceptable 于 2017-3-3 12:45 编辑
前傳
或許是一小時,或許是一天,或許又過了更久,手術室外的燈仍刺眼的亮著。娜英的眼眶中已擠不出一滴淚水,只木然的坐在長椅上。
低頭望去,一雙褐色的鞋子映入瞳眸,視線順著向上,賢子那張悲傷的臉孔映入眼簾。
很奇怪的,明明該對她滿心怨恨,現在卻連恨的力氣也沒有。只覺得至少還有一個人在這裡陪著她,跟她有著同樣的心情。
一個人坐著,一個人倚著牆壁站著,時間無語地流逝。
手術室的燈終於吹熄,擔任醫師助手的尚豪從裡頭走出來,對她們搖頭。
像懸崖上的石頭終於崩落的感覺,娜英身子一軟跌坐長椅上。這次,不是失蹤也不是失憶,而是韓尚振真的離開她的生命了,沒有下一個七年再去等到他回來。
她揮揮手叫尚豪先離開,將自己的臉埋在懷中。她需要時間去消化自己的心情,還要那些光想到便頭痛欲裂的後事。
等到她抬起頭來,那些繁雜的呼喊聲都離開了,只剩下一個人靜靜佇在那裡,褐色的鞋子在地面上一點一點的,像是某種規律。心跳的規律。
娜英這時候才真正定了神,抹掉淚水,維持平靜的開口:「接下來,還有很多事要做。」
把那些愛與恨、責任與負擔,一次痛快的算個清楚。
如果可以的話。
一、她與她之間
娜英並不是個會賴床的人,其實多年的習慣早讓她在天未亮前,腦袋便有規律地自然運轉。只是現在她翻了個身,絲毫沒有起床的打算。
直到門外傳來篤篤的敲門聲。
娜英背過身子,也不做反應。
停了會兒,才聽聞一絲微弱的聲音:「娜英,該去上班了。」
她模糊的發出短聲,權當回答,門外的人似乎猶豫好一會兒,還是走開了。
也對,她想賢子是不會開門進來的。
她不曉得自己這算什麼心態。
娜英在臥房的浴室梳洗好後才出來,只見廚房裡正熱騰騰的冒著蒸氣。看著賢子忙進忙出,懸掛的心似乎有點放鬆下來,才意識到自己的嘴角浮現一抹淡然的笑。
那日賢子過來,說要把恩表托付她帶到英國時,她斷然拒絕:「恩表是妳的孩子,沒有理由讓我一個人把他帶到英國去。」
「可是他也是韓家的孩子,再說我也沒有能力養恩表……」
又是這件事!她不知道是第幾次聽到這說法,眼前這女人總是硬把自己認定的好事塞了過來,考慮到了所有人,獨獨忽略了她的感受。
眼見娜英不答話,賢子繼續開口:「只有交給妳,恩表才能得到最好的照顧。我身邊沒有任何的東西,怎麼能好好照顧恩表?」
「那送走恩表之後呢?妳的父親和尚振都不在了,沒有恩表這唯一的親人在身邊,妳打算怎麼辦?」
低下頭的那表情她十分熟悉,每次在她面前,眼前的女人總是帶著委屈的沉默,好似她總是欺負人的那一個。想到此,不由得生起氣來:「不管如何,我不會自己把恩表帶走,就算我婆婆要把恩表帶回韓家,我也絕對不允許。」
感受到對方的怒火,賢子帶著一絲懼意地抬起頭來。
「賢子小姐妳為什麼不為自己想一想?把恩表帶走後,妳的生活裡還有什麼可依靠的,還是妳打算去做傻事?」
賢子咬了咬下唇,過不久又低下頭。「我只是希望恩表有個好的將來。」
這些日子以來這麼頻繁的碰面,娜英知道自己已足夠了解眼前的女子,把恩表送回來已是不會改變的決定。或許這是件奇怪的事,明明是情敵的關係,卻又比任何人都體諒她的想法和心情。娜英嘆了口氣,桌上的咖啡氤氳,絲絲的熱氣卻絲毫沒有傳進她的心底。「賢子小姐,我有個提議。」
看著賢子帶著些許怯弱望向自己,或許她也看見自己眼底掙扎的情緒,可是還是得說出來。「我希望妳和我一起去英國。」
賢子驚呼一聲,從桌上收回的手差點打翻了杯子。
「妳是恩表的親生母親,絕對不能和恩表分開。雖然尚振已經過世了,可是依我婆婆的個性,定會不斷想盡方法要把恩表帶回家裡來。敏珠今年夏天剛好要去英國皇家芭蕾學院報到,不如妳和恩表跟我們一起去,你們可以自由的過著生活,我婆婆那邊我會親自向她解釋。」
「可是我……」
「對我來說,賢子小姐並不是外人。」她放輕了語調。「我曾經說過,第一次見到賢子小姐妳,很奇怪的,我竟然對妳沒有一絲厭惡。對於現在這個提議我也感到很神奇,但比起我婆婆的感受,我更不希望你們時常被騷擾。如果妳真的想為恩表打算,就應該跟我們一起去。」
除此之外,或許也是因為她太了解徐賢子。這個女人表面上看來文靜柔弱,卻有一股倔強,如果把她一個人放在國內,她怕她會想不開。
「那我們就這麼決定了。」忽視賢子臉上驚訝的神情,娜英決定一次把事情徹底解決。「現在我們到妳家去拿相關的身份證件,我去幫妳和恩表辦相關的出國手續。」
拿證件的事相當順利,娜英甚至有些訝異於賢子竟然這麼配合。而娜英不知的是,賢子對她有股近乎天性上的害怕和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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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是一篇同人文,但我確定不出五個人看過這部戲,所以直接當原創來看也可以。
之前在blog有發過,為聊表誠心,還是多加了一些劇情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