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海藍紫 于 2010-3-19 11:14 编辑
前言:
被美琴樣電到,忍不住跳下來寫。
文筆不好,傷眼請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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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還沒回來。
美琴縮起雙膝,靠在床邊牆壁,身上裹著棉被閉上雙眼。
當習慣了黑子的存在後,反而黑子不在時感到極度不適應。
單純、作為室友,作為「永遠也不會分開的搭擋」,作為……學姐與朋友。
學姐與朋友……嗎?
如果這樣單純就好了。
尤其是當自己知道「那個」後……
—黑子喜歡自己,作為戀愛對象那樣的喜歡。
黑子應該也知道,自己在意當麻的事。—
雖然後來,自己總算知道為什麼自己引以為傲的電擊對當麻無效。因為當麻的右手據說有一種叫「幻影殺手」的能力,能將所有超能力與魔法效果都消除。
難怪總是攻擊無效!那種特殊能力、根本就是超級大犯規吧!?
套句喜歡電玩的初春同學的話就是:「隱藏角色的絕對必殺外掛技」……這樣吧?
「唉……」
那當初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在意當麻呢?是因為被一個判定等級零的無能力者耍帥妄想用「假裝走散的朋友作戰」救出被混混搭訕的自己那種無謀的粗勇?還是在爆炸案時悄悄離開不願意居功的無所謂呢?
當時僅僅是因為有種「被徹底小瞧了!」的不甘心感覺才提出決鬥。誰知道竟然沒有意想中輕鬆獲勝,雖然說也不能怪自己……畢竟那時候自己也不知道那個堪稱「作弊」的怪手。
「我回來了,姊姊大人。」黑子打開宿舍房門,雙肩下垂遊魂似的飆進房間裡。
「歡迎回來,黑子。」
「嗯……欸欸欸欸!?姊姊大人、您還沒睡啊?」趴倒在床上像是抽空全身力氣的黑子懶洋洋的應了聲,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嚇的爬起端正坐在床上,面對對床的美琴。
「嗯,想說今天黑子大概又跟前幾天一樣,趕在門禁前回來,有點不放心。」
「欸欸?!姊、姊大人——!?」黑子只來得及喊了一句,下意識往後退直到牆壁邊躲避不知為何今日突然主動靠近的美琴。「噫———!!!」還來不及躲到更角落的地方就被一把抓住小手臂,黑子痛的尖叫一聲,整個人縮成一團。
「………黑子,這是新傷還是舊傷?」美琴皺眉,一副「我就知道」的冷冰冰表情,實際上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新的。不過是小傷,已經上了藥,請姊姊不要擔心——呀!疼疼疼——」
「這個叫小傷?你看、都滲血了!唉……過來。」美琴被黑子疑惑與臉上一閃而過的怯弱表情弄得有些不自在,連忙放開黑子受傷的手,轉身從床下找出醫藥箱。
由於黑子擔任風紀委員的緣故,兩人寢室裡的醫藥箱使用的次數遠較其他寢室還多。尤其最近聽說暴力事件增加,甚至於已經補充裡面的繃帶與消毒藥水好幾次了。
「那個……姊姊大人……?」
「我說、快過來啦!」幸好頭髮夠長,剛好能遮住隱隱發燙的耳朵。
「是的……」
或許是美琴不同往常過於明顯的溫柔,黑子還是遲疑了好一會才挪動身子坐在床邊,讓暫且坐在小桌上的美琴上藥。
一邊拆繃帶,美琴漂亮的雙眉就越往眉心隴起。一開始還是白色,後面的紅色區域越佔越多,到最後一段時根本就像是浸在腥紅色染料裡。血肉隨著傷痕翻出,活像張大嘴的猩紅色怪獸。
美琴看見那條醜惡醒目的大傷口,原本向額心隴起的雙眉更加糾結。
黑子……究竟為什麼要這樣拼命呢?
雖然說、是為了實現自己心中的正義……但是最近似乎變本加厲了……
像是不要命一樣。
似乎、也極少聽見眼前小自己一歲的少女公然的傾訴對自己的愛慕。
即使自己刻意提起要去找當麻也沒說什麼,只是在聽說後淡淡地笑著,轉身繼續聽說「最近異常繁忙」的風紀委員工作。
有幾天沒跟黑子好好說話了呢?
手上繼續包紮的動作,美琴偷偷往眼前的黑子瞟了一眼:「黑子……」
「嗯?姊姊大人、有什麼事嗎?」
「……不,只是覺得黑子太安靜了。要是從前的黑子,一定會在那邊大聲的說著:『啊啊,能讓姊姊親手包紮真是幸福!』這樣。」
「啊……說得也是。大概、是太累了?」黑子楞了一會,隨即反應過來撐起笑容帶過:「難道說、姊姊希望我這樣做?那麼——」
「不用了。給我乖乖坐下!真是的、傷成這樣還想做什麼奇怪的事?」刻意避開印象中黑子先前受傷的地方,美琴反射性的用一手阻擋對方想要靠近的臉。
這次黑子軟綿綿的坐回原位,著實讓美琴一陣錯愕。
黑子沒有頑強抵抗呢,看來是真的是體力都被消磨的差不多了吧?
美琴輕嘆一聲,小心翼翼的將紗網拉起固定新的繃帶。在包紮好後,黑子並沒有第一時間放開,反而是發愣的以45度角度直直望著此時比自己稍低的美琴。美琴抬眼遇上黑子的眼神,一時間喉嚨像是梗著什麼、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為什麼黑子會有那種眼神?
茶褐帶點紫色的雙瞳深沈卻悲傷,嘴角卻譏諷似的微微揚起。
自己是不是不自覺對黑子做了很糟糕的事?
可是、被那雙眼望著的自己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而且還聽得相當清楚……
「那個、謝謝姊姊。請姊姊早些休息,我還有些工作還沒完成。」黑子回過神後尷尬的急速抽回被握住的手,想起身卻——
「啊~!」悲劇的滑了一跤。
「黑子!」
不愧是常盤台中學王牌—超電磁炮,御版美琴。人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自動行動,將要摔到地上的黑子一把拉住,以自身作為緩衝。
「疼疼疼………啊!姊姊大人、沒事吧?」
「沒事沒事,我才不像黑子一樣,搞得自己全身都是傷……」本來放的溫柔帶點愧疚的語氣發現兩人姿勢極為不妥,正想開口抗拒時黑子卻突然從身上消失,然後在個人書桌前現身,端坐椅上背對著美琴。
「抱歉、讓姊姊大人擔心了。謝謝姊姊幫我包紮,要是沒事的話我想在工作一會。」
「嗯……」美琴望著黑子如今看來異常瘦小的背影,心裡很複雜。
很難過、卻也很迷惘。
迷惘是因為自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樣的黑子。
就現在看來、黑子應該是故意躲避自己的。
自己先前確定與黑子之間應該是學姐與學妹,為什麼現在的自己動搖了?
……是因為那雙隱約悲傷又無助的眼神……嗎?
「那,姊姊晚安。」
「晚安……那個、黑子……」
「唔?」鍵盤敲擊聲自黑子端坐桌前就沒停下,僅僅是含糊的回應。
「………不要太勉強自己。」說著,美琴拉上棉被閉上雙眼。
只是、閉上了眼依舊能清晰的在腦海裡看見黑子那雙參雜些微邪媚紫色的悲傷而無助的眸子。
怎樣也睡不著。
☆☆☆
黑子轉過頭望著蜷起自己看似睡熟的美琴,用指尖抹掉臉頰上冰涼的淚,繼而閉上眼將手放在心臟。
每一下心跳、除了甜、還有痛。
姊姊雖然嘴上總說「當麻那猴子—」類似的話,但卻很少說「黑子怎麼樣—」。很明顯的,因為她們都是女孩子。
雖然安慰自己說,至少美琴姊姊偶爾也會給自己不同平常的溫柔。那樣的時刻、自己總是心跳急遽加速——儘管很快的就被接下來的話給打消情緒。
自己一直都很清楚,不管再怎麼努力,或許還是沒有辦法讓姊姊認真正視自己的心意。
所以也該滿足了……說起來,姊姊應該是喜歡當麻的吧?
可惡!自己哪一點比不上那類人猿?能力等級4的大能力者,擔心姊姊魯莽性格造成的問題才總是跟在姊姊身邊,稍微、濫用了一下風紀委員的職權。
「……身心都成為俘虜……嗎?」想起很早以前某次制服銀行搶匪的臨時任務,被自己制服的搶匪曾經說了這樣一句傳言。
「呵呵……是又怎麼樣?姊姊的眼裡,並不存在’白井黑子’這個人吧?不論我怎麼努力、姊姊……」才剛擦掉的淚珠又從眼角滑落,又哭又笑的梗咽異常苦澀,顫抖的影子在地上搖曳。
「………不行、不能讓姊姊看見我這樣。」黑子很快收斂了過度激動的情緒反應,鍵盤敲擊聲又再度在寂靜的房間響起。
「原來,書上說的是真的……很痛呢。」身體的痛,永遠也比不上心裡的痛。
「姊姊……已經忘記了吧?」床上的美琴簌地睜開眼,睡意全消。可惜已經再次轉身的黑子沒有發現。
☆☆☆
接下來又是連續好幾天不見黑子蹤影。黑子這回做的更明顯,藉口「工作繁忙」連往日總是想盡辦法利用的固定排休也乾脆放棄,確實的避開了所有可能會與美琴碰面的時刻。
「我說、初春同學!」
「碰!」拳頭一把砸在桌案上,引起店內其他客人的注目,美琴卻恍然未察。
「是、是的?那個……御阪學姐,請你冷靜一點!啊~抱歉抱歉,什麼事也沒有~」
「嗄?啊……抱歉、我太激動了。所以,初春同學,最近風紀委員的工作是真的很忙嗎?」
初春與佐天兩人相視望了一眼,臉上放鬆的表情不知道是因為美琴的問題還是因為美琴終於冷靜下來。剛才一陣混亂,被不自覺爆走的美琴給電了好幾次,雙手還有點發麻。
「雖然說暴力事件最近有變多,不過跟警備員聯合行動,倒還過得去。怎麼了,御阪學姐為什麼會這樣問?白井同學應該沒做什麼奇怪的事…吧?」
「黑子她、黑子她……沒事,只是她身上的傷越來越多了,作為朋友還有學姐有些擔心。才想說來問初春同學是不是工作真的很繁重,如果真的有需要,我—我、我自願幫忙!」中途結巴好幾次,美琴好不容易說完整句話,但扭到一旁的雙頰有些臉紅。
「說起來……御阪學姐、能勸一下白井同學嗎?她最近似乎有些工作過度了……好幾次排休都自願留在支部,就連沒有案件也是……還有、白井同學似乎在做什麼事,之前曾拜託我幫她查一下資料——」
「什麼資——料?」美琴激動之下又拍桌危險的靠近,這回倒是很快發現自己失態,收住身姿退回原位,初春抹去了額邊冷汗才怯生生地開口。
「……AIM擴散力場,還有複製人……嗯,似乎還有特殊能力。啊,就是很久以前說過那些都市傳說啊~~聽白井同學說,那些似乎都是真有其事,而且大部分集中在學園都市最邊緣的區域。」
這幾個詞湊起來,聽在美琴耳朵裡,心裡不由得咯鐙一聲。
是那個嗎?『妹妹們』還是、其他的?
不對,那些複製出來的『妹妹們』這件事,除了自己應該只有那個該死的猴子當麻知道才對。而且……那隻怪手……
「那個……御阪學姐?」
「欸?怎麼了,佐天同學?」
「您對白井同學……究竟是怎麼想的呢?」
「那還用說!當然是——」怪了,為什麼說不出來?『學姐』與『學妹』不是嗎?
「御阪學姐……請您適可而止!請不要再這樣傷害白井同學了……」
「欸、欸欸欸?我、我可沒有!傷害黑子什麼……的……喂~別哭啊~好像我欺負佐天同學一樣……初春同學,你也說些話吧?」美琴被淚子搞糊塗了,不瞭解自己究竟為什麼要被眼前的後輩這樣含淚指責,慌張的擺手。
「………對不起,御阪學姐。」
「欸欸欸?!初、初春同學是什麼意思?」
「………御阪學姐還記得第七學區第三支所郵局被搶這件事嗎?」初春雖然能力不強,但是心思細膩,很快瞭解了原因,冷靜而勇敢的反抗了美琴的請求。
「搶、搶郵局?啊……」
她想起來了。
那時候剛升上初中,走在路上時剛好經過。眼前的初春同學還不認識,只是個小孩子,在路上大喊著幫忙。可是來來往往的行人卻沒敢多留。其實這也不能怪她們,畢竟這裡是學園都市,超能力實驗都市,誰也不知道會遭遇怎樣的敵人。自己一時好奇之下走了過去,正巧被防盜系統拉上的鐵門突然被幾顆小鋼珠給爆破出一個不小的洞。
稚嫩的孩子音就這樣從破洞中傳來:『做你夥伴?很不巧,我對那些只會盯著郵局的小毛賊沒什麼興趣。』
哦……?
『而且我……心裡已經決定好了!自己相信的正義,絕對不會歪曲!』
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笑了。
這應該就是剛才那個求救孩子口中的、被強盜襲擊的風紀委員吧?
如果是這樣的風紀委員……
『喔,真可惜……那麼妳就去死吧!』
從掏出代幣到發出砲擊所費時間不到十秒,但對於經過嚴格訓練的風紀委員來說,即使是新人應該也綽綽有餘了。
『你的”絕對等速”鐵球,和我的空間轉移,要不要比一比誰比較快?』
雖然自己以最快速度離開現場,但是那道充滿正氣的聲音卻一直留在記憶裡。
那果然是黑子……聲音幾乎沒什麼變化呢。
「御阪學姐,我相信您應該知道白井同學……我沒資格對別人的事說三道四,但是!白井同學跟御阪學姐都是我的朋友……只是、偶爾在支部看見白井同學忍著痛,換下滲血的繃帶後又繼續不要命一樣的出外工作……」
黑子、究竟為什麼要做到這樣……
「前幾天,我問白井同學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要是可以或許能跟我們或去找您商量,但是白井同學卻說:『不能再帶給姊姊麻煩』然後臂章一別又跑出支部。您也知道,我跟初春都不像白井同學,根本追不上……」
淚子傷腦筋的皺眉點頭接過初春的話,稍微停頓一會換上不同往常、相當嚴肅認真的表情:「但是,再這樣下去!一定、一定是白井同學先倒下的!我不知道御阪學姐是怎麼想的,也不知道您和白井同學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哪有什麼事……」
淚子自顧自的說下去,沒有理睬美琴微弱的抗議:「但是我還記得您說過:『不要在這裡悶悶不樂、不要對自己說謊……再一次、再努力一把吧!』……這樣……所以我想、御阪學姐跟白井同學也不應該逃避下去!」
「明明、很在意彼此的,不是嗎?」
心、抽痛著。
美琴低著頭將一手放在左胸口。看不見的那個地方,正激烈的跳動著,太過激烈導致陣陣生疼。
自己確實很在意黑子,可是是不是黑子那樣的’’在意’’……
——她不知道。
☆☆☆
「呼、呼……真是的,能不能稍微消止些啊?有力氣搗亂,還不如去鍛鍊自己。」
「那是因為你是風紀委員!你們、你們這種人怎麼可能懂我們這些人的心情!」
「………知道常盤台中學的王牌嗎?」
「超超超、超電磁炮?!」
「那個電磁炮又怎樣?還不是跟你們這種——」『咻!』的一根針釘在不到兩吋的袖口,嘈雜喧嘩聲暫時停了下來。
真不知道今天為什麼有這種興致,大概是因為最近看了太多類似的案子吧……還是因為腦袋不時刺痛暈眩所導致?
「人稱超電磁炮的常盤台中學王牌,御阪美琴姊姊,能力原先只是等級一。姊姊大人可是經過非人般的努力才到達等級五,我也……」黑子轉身露出悲傷卻堅強壓抑的笑容,讓被制服的鬧事份子們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總之,你們這些人還學不乖嗎?按照自己的心願,掌握只屬於自己的真實,學校應該都有教過。我們風紀委員也是、美琴姊姊也是一樣,都是抱持著這樣的信念堅持下去才能站在這裡。所以—」黑子瞬間空間移動到某個扯破整件外衣試圖逃跑的混混眼前,不留情的踩在對方背上,多補上幾隻釘子讓四肢完全動彈不得。
「不要在那邊自怨自艾了!有本事的話,就想辦法像我們一樣,然後再來打敗我、打敗欺負你們的人!以強凌弱、以多欺少像什麼話!」
「………」
不遠處的某個死角,美琴與固法美偉、初春飾利、佐天淚子等人擠在一塊偷窺。
「黑子……」
—「喔,白井同學,辛苦了呢。」177支部裡所屬的風紀委員會出現,警備員也差不多到了。黑子雖然喜歡逞強,但絕對不是無謀粗勇只顧著一心向前衝。
而是一次次的從失敗與努力中記取教訓。
雖然不清楚在那次郵局搶案後,黑子究竟失敗過幾次、付出多少努力。
但是自從認識黑子以來,她御阪美琴敢說,黑子絕對不是天生就這樣強大,而是像自己一樣……
「不會,各位老師才辛苦了。那麼,我就先回去—」黑子忍著身上處處陣痛,以及有些無力的腿,凝下神正想用能力瞬間移動離開卻因為無法集中精神,導致才移動一小段距離就失敗的跪在地上,不住的喘著氣。
「喂~白井同學?糟糕,她的身體狀況很差,快送她去醫院!」
「黑子!」「白井同學!」
美琴等人一看情形不對連忙現身,眼明手快接下黑子的黃泉川美穗老師,「警備」之一,看見熟悉的人影跑來稍微鬆了口氣。
「你們來的正好,白井同學似乎病的很重,你們也一齊去醫院吧。固法同學……」
「是,黃泉川老師?」
「這孩子太過逞強了,要她好好休息幾天再回來輪值吧。最近這段日子,多虧她的努力,我們警備員的壓力沒這麼大,第七學區也才能這樣平安。」
「呃、白井同學……?」
「嗯,她將我們沒有想到的片段線索連了起來,才能讓我們這些警備員們有充分準備,一舉打垮由能力者組成的犯罪集團核心。那件事的後續就是前兩星期交待下去,由風紀委員與警備員聯合負責的零星小團體掃蕩。當初開始主要一波掃蕩行動時,就發現白井同學身體狀況似乎不大好,刻意叮嚀她要多休息,除了排定的巡邏任務外暫時不要工作的。白井同學似乎在那之後也一直出外巡邏工作吧?」
「嗯……說是能為自己學區治安盡心,她很高興……我想、這是屬於白井同學自己的正義……」
「在我看來卻是有更大的事在困擾著白井同學。白井同學只是想要轉移自己的目光,應該是這樣說的。不管怎樣,等白井同學醒來後,請各位同學好好的勸說一下吧。正義也需要有本錢才能維持呢,在學園都市裡。」月詠小萌老師突然從一臉傷腦筋的黃泉川美穗身後冒出,用俏皮卻不失正經的口吻吩咐。
「是的……」
眾人默默的望著正排成一排解押的犯人,突然走在最後方的高大男子開口:「喂~~御阪、那個常盤台中學的王牌──超電磁炮在這裡吧?」
「……是的?」
「那個女孩、是叫白井吧?要好好珍惜她……如果我以前也有這樣的人時時刻刻提醒我,說不定就不是今天的我了。雖然聽起來有點推卸責任,但是──」
「我真的希望有人這樣看著我,讓我知道我還有個容身之處。」
‘’容身之處’’這四個字勾起在場人的回憶,固法美偉有些不敢置信的望了身旁的美琴一眼,眼神閃過一絲了然。
而美琴,從事發現場到醫院後,一直不發一語。
☆☆☆
「黑子這笨蛋……」看著床上吊著點滴的人,美琴在送走固法與初春、佐天等人後無奈的再次坐到床邊。
「把自己弄得全身是傷……你把我這做、……做學姐的放不放在眼裡啊?」
黑子早已醒來,礙於傷勢零零總總加起來太重,多日來疲憊外加不注意自身健康導致體力幾乎盡失,適才跪倒在地後腦袋一直混混沌沌的。耳邊傳來的聲音句子頂多只聽得見片斷,大多是模糊不清的。
聽見美琴的話,她想要對他說:『姊姊大人請不要擔心,黑子我沒事,一點小傷而已。』
可是她所能做的,只是讓幾滴水珠悄悄滑落燒得通紅的臉頰。
「黑子?黑子、醒了嗎?」美琴瞥見黑子眼角的淚,極其溫柔的抹去,收回的指尖隱隱顫抖著。
人稱超電磁炮的御阪美琴——害怕了。
「還在睡……嗎?」美琴五指撤回換成拳頭,隨後又變換成攤平為纖細修長的掌,輕輕攤放在黑子的額頭上。冰涼與火熱交融的瞬間,床上人發出一聲含糊的低吟,皺起的雙眉在好一陣子後才隨著不再扭動似乎想要掙脫的主人舒緩下來。
「好燙啊……黑子、很不舒服吧……早上的時候應該阻止黑子的。對不起,我真的是個很壞的學姐呢……」
「……姊姊……大人……」黑子想呼喚,但發出的聲音像是象徵身體不適的夢囈。
「連在夢中都還在叫我呢……黑子,為什麼這麼拼命呢?你知道我的不是嗎?……叫我去面對、去做個選擇,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你,因為我連自己都不瞭解自己……這樣對黑子來說,我太殘酷了……」
美琴一時情緒激動,空著的手越過病床欄杆,撫上依然緊閉雙眼的黑子臉頰,些微散落長髮因而纏在美琴指縫。
看著這樣的黑子,美琴本就波蕩不安的心搖擺的更厲害。
因為由手掌傳至胸口的悸動,沒有一刻比現在更真實。
「黑子很溫柔呦,值得更好的對象……我不過是你任性、總喜歡輕率妄為的姊姊啊……為什麼喜歡這樣的我呢……?」
『因為是姊姊大人,所以喜歡……』黑子迷糊中暗暗對自己這樣說著,便失去了意識。
「………黑子,我會努力想清楚一切。」因為黑子熟睡了,才敢這樣坦率的面對自己的情緒,也面對眼前的人。
再這樣下去,就會像佐天同學所說的一樣——
她會失去黑子。
美琴撥順黑子凌亂滲汗的瀏海與柔軟茶色髮絲,左右張望了會,傾身向前在學妹額頭上輕碰一下後才快速逃離。
有黑子在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