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桃谷莎莎 于 2010-3-19 14:57 编辑

第四章

不出所料，我與A子的事隔日便被傳遍了整個校園。雖然心下咒罵那些多嘴的傢伙，卻也不得不承認這種事如果是發生在別人身上是還挺有趣的。

令我訝異的是當初對A子那強烈的反感彷彿消散了不少。好感是絕對稱不上，但她那輕聲的道謝似乎還參著些許我很陌生的溫柔，伴隨著香草的唇膏味在我腦中盤桓。

我不打算繼續找A子麻煩。一來唐晉洋這種貨色實在不值得本小姐繼續為他動怒，二來我也沒打算做任何會有損我人格的低等惡作劇。我不再主動找A子挑釁，我的兩個跟班也知道我對A子卸去了敵意。照理說因為A子的關係害我在長廊上被吻而失控是莫大丟臉的屈辱，我該更恨她的，但腦中隱約有個想法要我剎車，促使我跟A子保持距離，於是我順從了自己的第六感，打算就此跟A子疏離。

但命運並不會因我的想法便將A子從我生命隔離，我才有這想法沒幾個月，A子便被父母帶來了我家學習。

我跟A子都是國三生，面臨即將到來的學測已有了壓力。A子我不清楚，但我的成績必然要保持優異才不會給人說閒話。這好強的性格支撐著我，卻也令我父母擔憂，我想他們認為我太封閉，才將A子拖了過來。

客套、和善、極度友好的寒暄了幾句，A子被請進了我的房間。

門一關，我倆臉上的笑容立刻垮了下來，不發一語的望住對方。靜了會，我坐回了書桌前，一面將自己的長髮綁上馬尾，一面皺眉道：「雖然父母要我們一起唸，但我不想有人扯我後腿，我們就分開唸到時間到吧。」

A子笑笑，點了點頭，坐到地上將課本攤在我房間的矮桌上。「還好還好，我還怕妳這種穿著一條內褲就去開門的傻瓜會纏著我問問題呢。」

「妳幹嘛每次說話都要損我呀!」相隔數月再度被白內褲事件戳到，我漲紅著臉轉身大罵。

閃著一對無辜的雙瞳，A子手肘靠在桌面，捧著面頰淡笑道：「妳不覺得都是妳先找我麻煩的嗎?」

我愣了下，仔細想過後又鎖眉開口：「之前半夜妳在外頭找學生卡時明明是妳先罵我。」

「是妳先偷窺我。」

「靠，是妳先弄丟妳的學生卡!」

「……」似乎兩人同時察覺這話題過於幼稚，於是我轉回了書桌，她也將目光移回了課本。

讀了一陣，我仍舊是忍不住，微微撇過了頭低聲道：「所以妳也承認是妳先丟了妳的學生卡才會這樣。」

「古彎彎妳很幼稚。」

第一天讀書會完結，我們的對話僅止於一開始的幼稚爭吵。令我驚訝的是，即使相隔數月，與她相處也不會有難堪的感受。我們本來就沒熟過，跟她這樣吵鬧卻又是如此得自然。A子在我房間並不給我壓迫感，也不會因少了互動而不自在。如果是我那兩個跟班鐵定吱吱喳喳的要我教，自己一人讀書又容易分神，有這同樣獨立安靜的人伴讀或許沒有我想像中的差。

我們的讀書會就這樣毫無交集且和平的進行著，直到有天A子在伸懶腰時湊了過來，越過我的肩頭看趴在桌前的我的筆記。接著她笑著點在我算過的一串公式，鼻息噴在我的髮頂上。「古彎彎妳真的很愛繞長路耶，這公式明明五個步驟就可以算完妳在那邊扯。」

我瞪了她一眼，發現她臉離我如此相近時不禁想到幾個月前那意外的吻，心漏了兩拍。凝過神，翻了下眼才開口：「我這是精準的算法，投機的方式錯的機率也大。」

A子一笑，手掌忽然蓋上了我的手，在下一秒將筆從我手中抽起，逕自趴在我背上寫了起來。

我鼻腔湧入的滿是她的香氣，鮮少與人如此近距離接觸，後方的觸感又是如此柔軟，臉不禁紅了起來，雙眼只好直直的盯著眼前那正奮筆疾書的白皙手掌看。

「如何?」落下最後一筆，身後的沉重從我身上拖離，帶走一股暖意。

我看過那毫無錯誤的算法，挑了下眉仍不甘示弱：「頭腦簡單的人看的果然比較單純。」

「不用謝我。」A子在我後腦上拍了一掌，力道不重不輕。「頭腦簡單也好過某人連簡化基本公式都做不來。」

「很煩耶!妳回去唸書啦!」

「唉唷?這是妳答謝我的態度嗎?龍芫企業的大小姐真令我失望。」A子甩了下髮，留下一陣香氣後便坐回了後方的矮桌。我一直沒抬頭也沒回頭，沒看見她的神情，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生氣了。

靜了一陣，我將手邊一疊筆記抽了出來，離開書桌不發一語的坐到A子的對面，將它們攤了開。

A子止住動作，抬起頭疑惑的看著我。

我咬了下唇，拿筆端在紙張上彈了兩下。「本小姐猜題一向很準，幾個重點也是之前老師就提過會考的。」

她仍沒說話，直直的盯著我瞧，那閃著光的雙瞳令我感到很不自在，不禁撇過了頭。偏過頭後感覺氣勢過於弱勢彆扭，又將視線移了回去，望見A子嘴角勾起了一抹悠然的淡笑。沒多說什麼，她伸手將我筆記朝自己移近，抄寫起來。

A子沒有追擊或取笑我的舉動令我鬆了口氣，起身要返回書桌時衣角忽然被拉住。低頭便見這女人漾著笑意道：「等我抄完，有問題方便問。」

點了點頭，我坐了回去，之後便再也沒有搬回書桌上唸。

A子跟我在不同班，老師圈的重點也有些許的差異，剛巧互相對照。她也有猜考題的習慣，但問題是我跟她的意見時常產生分歧點，她注重的部分是我平時用掃過的，而我看中的題目又是她直接忽略的。整理出重點時便是我們吵得最兇的時刻，卻又因爭執而更令人記憶深刻。

一個禮拜三天，就這樣苦讀了幾個多月，在不斷諷刺與嘲弄對方的學習環境中，我與A子雙雙上了S高，我們的第一志願。

孽緣的延續，我與A子被分到了同一班。我的兩個小跟班沒考上S高，分別上了不同的高中。在一群陌生人當中看見了那令人熟悉的身影，我在瞬間忽然覺得跟A子親近了許多。

A子在人群中看到我，挑起她獨特的撫媚的笑，左手抬起隨意的揮了下。我挺直著身，僅僅點了下頭示意。我不想在他人面前如同其他高中女生般表現出無助及徬徨的模樣，我是古彎彎，任何時候都要維持冷靜的形象才能挺得住大局，即便自己的身子因處在陌生的環硬正不受控制的發涼。

A子見我反應冷淡，也沒擠過來拖著我攀談，我跟她本來就不會在校內有過多的接觸。她就這樣轉了回去，繼續跟班上的新同學聊天。楚A子一向能快速融入新的環境與新的人相熟，這令我厭惡又有些忌妒的特質。

班上的導師是位貌似嚴謹的中年男人，S高對學生的要求頗高，但考入這所學校的人大多都已抱有心理準備，反正處在一個環境不是適應就是被淘汰，而本小姐絕對會是生存者。

「古彎彎。」放學，我正收拾好書包打算回家複習，A子忽然出現在我身旁。

我抬頭望她，見到她身旁站著一位長相清秀的女孩。那女的頭髮綁兩邊，順順的垂在她身前，眼睛清澈的水靈，兩道細細的眉，帶著淡笑的唇，渾身散發出一股嫻雅的氣質。

「才第一天上課，妳用功過度會早死，先跟我們一起去熟悉校園吧。」A子笑道，我因行程被她給摸透而心中跳了一下，這討厭的傢伙。

「哼，也好。為了防止妳這個萬年路癡迷路，本小姐就勉為其難的陪妳們走一回吧。」不受控制的，我聳了聳肩挑下眉道。

「……妳真的很彆扭耶。」A子伸手過來趁我來不及防備時在我臉上狠狠擰上一把，又轉過頭對身旁的人笑說：「抱歉呀章璃，這個女人有永久性的表達障礙。」

我轉頭望向那名叫章璃的女孩，只見她微微咧嘴，對我欠了下身，細軟的溫柔嗓音流出：「很高興認識妳，古彎彎。」

心頭有些莫名的感覺提了下，這女孩笑起來的樣子很可愛，我也不禁報以微笑。

──接著在聽到A子發出「嗚噁」聲時直接衝上去在沒有其他人的教室掐她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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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師：一戳即破的泡普_嗷

章璃人物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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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嗷嗷的影響下，我們都稱章璃為溫柔子! 好喜歡好喜歡嗷嗷筆下的溫柔子呀── 雖然之後遭我們惡搞，還是很溫柔的溫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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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下面的17同學：

灌水！妳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