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拉萨音 于 2010-3-26 10:55 编辑
终于把这一节写完,决定还是更在这里,不再另贴。
2010年3月25日
真的很不好意思!好久没来了啊!好容易找到她了。
最近实在是太忙,这一节的故事其实早就在脑子里,却一直没能动笔写
今天终于没忍住写文的冲动
却只写了很少一点
就很厚颜的放上来吧
真的太少了
真对不起
2010年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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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美食(四)
午后的阳光,无力的挤进繁密的林子,铺满草地的斑驳光影,却被一把异乎寻常的巨剑不断地切割,再被两个缠斗不休的身影彻底搅乱……
“呜呜”的剑鸣不时夹裹着山风掠起亚麻发丝,被青藤紧紧缚住的藤乃静留,只能无奈地盯着那不时狂奔过来的剑风,心一次一次提起——放下——再提起……
唉!这两个笨蛋,要打架不能先把我放开再打?
静留只能在心底里长长叹口气,早就放弃出声提醒的念头了,已经杀红了眼的两只,是听不到她的声音的!更令人气愤的是,那两团身影几乎是围着她滚来滚去。
刀剑无眼啊!笨蛋,就不能离我远点去打?
不过被紧缚于树的静留却没有多余的时间关心自己,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她不郁闷死也得急死了。这两只笨蛋打架居然打得毫无章法,更气人的是,这么没章法难看的打架,居然还打那么久?!
那只野猫不知从哪里拖来一把长得出奇的剑,居然毫不费力地抡着,搅起的剑风所到之处是万物俱残。不过很明显,她没有受过用剑的训练,只是凭着天生的怪力在抡着它,所以声势虽然吓人,却次次错过攻敌致胜的良机,看得静留在一旁,又扼腕又庆幸。
扼腕痛惜是出于武者的本能,受过严酷格斗技训练的静留,受不了这种破绽百出的攻击,就像是一个钢琴师受不了一个音符的偏误一样;庆幸的是,好在野猫没受过正规训练,否则我的夏树早不知被砍成多少截了!
笨笨的夏树让静留又急又怕。急的是那么多破绽,夏树居然一个都没看出来?野猫虽然声势大,却只是乱抡剑,这个时候只要看清剑的来路,果断进攻,几招就可以夺下她的剑,但是夏树却一直只会躲,而且还是连滚带爬躲得很难看!看来风华警署的精英警官玖我夏树,在警校的时候格斗课成绩肯定不太好啊!不过,能撑到现在,也得力于她在警校受过的那点训练了,否则在野猫气势汹汹的攻击下,早乱了方寸死掉了,所以难看就难看一点吧。
只是她似乎并不知道,能如此轻易看出野猫那破绽百出的攻击,也只有她藤乃静留而已,能以速度及精准的判断突破那要命的长剑攻击距离的,除了她藤乃静留,又能有几个人?
这么看来,最终的胜者还会是夏树。因为到目前为止,虽然表面看上去是野猫占了上风,夏树的闪躲虽然难看了一点,却并没乱了阵脚,只是一时没找到合适的攻击手段而已。
知道夏树肯定可以赢,心却还是放不下来,因为锃亮的剑锋总是一次次擦过夏树的身体,划破了夏树的衣服,让静留的心一次次提起来。然而光顾着担心“她的夏树”的静留却没注意到,真正危险的不是夏树,而是她自己……
此刻的夏树很狼狈,因为她从来没有见一个瘦弱如厮的小孩子,竟然能挥舞跟她身体完全不合比例的长剑;也没见过如此没章法的打法,却又有着本能的使剑之道,攻击线路居然在绫乱中也保有一丝稳健,也就是长兵刃对敌时底线——绝不让敌人近身。这让夏树不禁产生疑问,她到底是不懂用剑,还是用剑的天才?更令人无奈的是,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一头发狂的野兽,剑剑都是同归于尽的不要命的招数,乖乖,我跟你可没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呀!
其实夏树也没资格去吐槽别人,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从看到那只猫把那个讨厌的家伙绑成棕子,还动手动脚的,自己身体里就莫名燃起一股无名之火,这火之大之烈,连她自己都觉得的奇怪。只是“为什么会那么生气?”这样的疑问,在夏树怒火中烧的脑子里是至始至终都没出现过,她那个烧昏了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揍扁那只该死的野猫,谁让她把我的……犯人绑成那样……那样难看……?谁……谁……允许她欺负那个讨厌家伙的了?那个讨厌家伙……讨厌家伙……只能……
百忙中的胡思乱突然中断,就好像电影放到一半,停电一样,脸一下红透,就这一怔神间,那把泛着寒光的剑已擦到额前的发丝,千钧一发之间,训练有素的身体本能做出反应,就地一滚,险险避过。这一滚,滚出了好几丈远,吓出一身冷汗。
啊!可恶,那个讨厌的家伙,就算被绑死了,也能害得我差点丢了半边脑袋,可恶!
夏树坐在地上,惊魂未定吐出一口恶气,“恼羞成怒”的瞪了一眼害她差点掉脑袋的家伙。
那个家伙居然在笑?一付事不关已看好戏的样子。
可恶!这个讨厌的家伙,果然最讨厌了,太讨厌了,讨厌……等我打完了,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可恶!
可惜夏树还没来得及多喘两口气,那把阴魂不散的剑又至眼前,野猫可没打算让她休息的噢。夏树只得再一次很难看的滚了出去……
跟一只没受过训练的野猫打架,居然一直被压制,这让夏树再次“恼羞成怒”,找不到攻敌致胜的方法,又让夏树狂燥憋闷。
“夏树,不要急噢!”
是那个温软得让人想忘都忘不了的声音。这个声音平静得令夏树产生强烈的违和感。这是不该发生在如此凶险刺激场景之下的声音,那应该是在家里那种平静的环境里,比如老公在焦急的翻找东西的时候,老婆……
啊!我在想什么呢?我正忙着跟人拼命呢,讨厌的家伙不要来烦我。
夏树一个侧空翻,避过横扫过来的剑,用力甩了甩脑袋,试图把那个让人酥软的声音赶出去。
不过奇怪的是,刚刚还焦躁不安的心却突然平静下来,野猫那声势赅人的剑路突然开始清晰起来……
太阳渐渐西斜,早已经残破不堪的林子里,某两只还在不知疲倦地缠斗,这个时候的场面,已不再是一边倒的追杀,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纠缠,夏树已经大致摸清了野猫那没有套落的套落,其实也就是野猫使剑的习惯。野猫每剑几乎都是全力进攻,剑招一用老,回身就很难,身后就露出破绽。只是那把剑也长得太离谱了,一抡起来,攻击范围也太宽了,就算想抓住她那点破绽,这个距离对手无寸铁的自己也太远了,而且野猫还有一个奇怪的补救招数,那就是剑招使老回不过身来,她居然干脆就不回身,直接转起了圈圈,而且转多少圈圈,居然也不晕?!这算哪门子剑法啊?
虽然看出了野猫的破绽,但就那一点点空隙,要借机进攻那得有足够大的勇气和足够敏捷的身手。
勇气,夏树从来不缺乏,但并不表示夏树是个莽撞之人,没有把握的事情,夏树是绝对不会去做的。而敏捷的身手……因为那长得出奇的剑所制造出来的距离,对她来说有些过长,那种野猫那不按常理出牌的胡砍乱舞,谁知道她的剑下一招要从什么地方攻过来呢?而且野猫力气还出奇的大,卷起的剑风,着实让人心里有些骇怕,这才搞得夏树手忙脚乱,一筹莫展。不过现在,夏树越来越游刃有余,她一定可以赢的,只要等到野猫再露出那个破绽,夏树就有把握把这只野猫扔出林子去……
哇!机会来了。
长剑裹夹着劲风斜劈过来,夏树轻笑了一下微微一蹲身,打算让长剑,用力总是过猛的野猫肯定无法回身,只要在野猫屁屁上来一脚,野猫就被她自己的怪力剑风甩飞……
但是……后颈突然感觉到一丝温热气息……
身体远比脑子反应快,手下意识地奋力上击,掌心感觉到冰凉的剑锋擦过……
听到“啊”的一声惊叫……
静留……在后面……
这句话本该出手前早就出现在脑子里的句子,这个时候才蹦出来,让人有些哭笑不得,就好象看电影声音与动作没配上一样。
然后“咔嚓”一声,“卟”后颈扑上一片温热粘稠的东西,往脖子一摸……满手鲜红……
脑子“轰”的一下……傻了……
而立于她身前的那只野猫似乎也吓傻了,呆如木鸡地瞪着她的后方……
慢慢地转身,仿佛一个出了故障的机器人,夏树终于艰难地将自己的身子扳了过去。
讨厌家伙那妙曼的身子还是被青藤紧缚于树,却没有看到那双总是令她愤恨窘迫的红宝石双眸……巨剑斜劈在粗壮的树干上,完全遮挡了那颗亚麻色的脑袋,白色的衣领上有鲜红的血迹……
难道……难道……
讨厌的家伙……
那颗亚麻色的脑袋被……
夏树不敢想下去,全身的血液似乎一瞬间冻结……
但是……我得去确认……不管如何,我一定要亲眼看到……
奋力将动下指头都很困难的双手挪到剑柄上,闭上眼睛。
脑子里突然闪现一付血淋淋的恐怖画面……亚麻色的头颅……
好容易聚积起来的勇气与力量泄去。
不行……这样不行,夏树……
重新鼓起了勇气与力量,奋力拨出了剑……亚麻色的发丝散布于碧绿的视线里。
不是一半,是……一颗完整的脑袋好好的呆在讨厌家伙漂亮的脖子上啊!只是亚麻色头顶右侧和那形状漂亮的额头有鲜红的印迹……
从浓浓的不安中溢出的一丝希望,让夏树突然回复了一些力气,跨前一步,抱着那颗亚麻色的脑袋就是一顿乱摸……
是……是完整的耶,没有哪里缺一片耶,是完好无损的脑袋耶……
夏树依然不敢相信的摸了一遍又一遍,可怜的静留,头发就这样被揉得乱蓬蓬的,夏树还没有停手的意思……
“夏树,我没事噢!”
当剑挥向自己的时候,即使是历经生死的静留也有些傻了。虽然比这更凶险的场面,她不是没出现历过,但她可从来没做过,象这样被人绑得动弹不得,当活靶子来砍头啊!
对于自己的生死,静留从来都不在意,自从她做了藤乃健之的女儿,从她当上风华会会长开始,她就知道,死亡对她来说就如一日三餐那般平常。藤乃静留为什么能在任何情况下都一派悠闲,那是因为她对世间一切都处之漠然,名誉、地位、金钱,别人趋之若鹜的东西,她都视如粪土,甚至包括生命。
十七年的岁月,只有血腥杀戮、尔虞我诈,这样的生命留之又有何益?而静留没有自杀离世,也是出于她冷漠的个性。其实自杀也是一种需要有强烈情绪反应才会引发行为,而她——冷漠到连自杀都没有兴趣。如果说她对自己的人生还有点什么要求的话,那就是,她希望即使是死,她也要死得优雅,她不能容忍自己死得那么没有形象。只是没想到真正要死了,居然是这种最没形象处刑式的死法。
藤乃静留啊!果然这是报应么?连死亡都不能随我的意?
对自己的生命漠然视之的静留,在庆幸她的夏树避过长剑之后,正打算闭上眼睛迎接早已注定的死亡的时候,嘴角的余光突然瞥见,那个不知死活的笨蛋居然赤手去推飞奔而来的剑,静留吓得魂都快飞了。这种空手入白刃的动作,她不是没做过,而且还做过很多次,常常并起两个指头就那样轻轻的一拨,就将来袭的刀剑弹飞,这可是在风华市引为都市传奇的“弹指神功”啊!但是,那也得在看清来袭路线和力道的基础上,有着十分的把握才可以做的。而夏树这一推,明显就是乱来啊,她根本就看都没看,只是出于本能的一推啊!那个笨蛋脑子在想什么啊?这什么本能啊?
这次她是真的被吓傻了……
没有为自己却为了她的夏树而惊呼出声……
等到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人当球一顿乱摸时,她看到了那双碧眸里的满满的担忧与害怕。
她是在替我担心替我害怕吗?是出于喜欢我而担心的吗?
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了一丝欣喜,红色的眸子难得兴奋的闪亮了一下,很快又暗淡下去。
这是不可能的,夏树怎么会是因为喜欢我而担心的呢?她只是怕完不成任务吧!或许夏树永远都不会喜欢上我的吧,毕竟她是警察,而我……是贼。
悲伤与失落又一次淹过了那一丝欣喜……
但是……不管夏树是出于什么而担心的,静留也不能让夏树一直这么担心下去。
于是重整心情,露出她那人畜无害的招牌微笑,喉间吐出的声音失去往日的润泽,显得有些嘶哑,但是温柔却一如既往。
“夏树,我没事噢!”
当这个温软平静如昔的声音钻进昏乎的脑子,夏树终于停止了对那颗亚麻色脑袋的“蹂躏”,好好捧在掌心的亚麻色脑袋上,那双绯红的眼睛依旧温暖而清明。
讨厌的家伙真的没事……真的……没事……
一种劫后余生、失而复得……的狂喜铺天盖地而来,一直都刻板害羞的夏树做了一个让静留惊诧到傻掉的动作……
夏树捧起静留的脑袋,就好像捧着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啾、啾、啾”情不自禁的一顿乱吻,不分鼻子、眼睛、嘴巴的一通乱吻……
当唇间感觉到那微颤而温软触感时,静留真要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