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
尼娜性格清冷,而奈绪却千娇百媚,妖娆无比。
所以,对于这两个人,众人难免心生好奇,所以忍不住过来凑凑热闹,看到奈绪抛个媚眼就电倒尼娜时,众人觉得有趣却不意外。
夏树横了奈绪一眼,对她坦胸露背的样子早就见怪不怪,往棋盘看了看,倒是微微诧异了,
奈绪自豪地抬起头,
做为当年闻名各国的艳姬楼的花魁,琴棋书画,当然是样样精湛!不然怎么镇得住场面?但是,奈绪的得意在黎人提起某件事时,沮丧地垮掉了!
风华果然真富有呢,黎人想到这里不由扬起一丝光芒,很快,那些财富,都会属于他们星月国的了!
尼娜吃惊地看着奈绪,然后冷汗从额头滚落而下,真贪呢,果然不愧是风华的首富,真是越有钱的人越贪!
看着奈绪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夏树双手抱胸,无奈地责怪,
呃,众人闻言呆滞,就连静留都微微惊讶,夏树这是什么话?身为女王,对大臣的贪污不但不责怪,反会是抱怨她贪得不高明!
对于夏树的不责怪,奈绪似乎一点也不奇怪,倒是对雪之愤愤不平起来!
夏树瞪着奈绪,分明是指责她不把舞衣的话放在耳里,才惹出麻烦!
想到这里,夏树无奈地抚额头叹息,
奈绪想到舞衣暴走的反应就怒火,
一想到那晚,舞衣满面黑线,浑身腾起一阵阵恐怖的鬼火,那样子好像下一刻就要杀了她似的,奈绪就无意识地战栗!
夏树看着奈绪的反应,似乎就能想到舞衣暴走的场面,不过她并不同情奈绪,反倒幸灾乐祸起来!
看到夏树一脸的活该,奈绪气得一扔酒碗跳起起来!
眼看两人碧瞳对瞪,卷起衣袖准备打起来时,静留无奈地伸手把了一下夏树的肩膀,啊啦,夏树,你到底还是风华的王啊,这样和大臣打架好吧?尼娜也会意地站了出来,隔住了她们。
小遥神经就算再大条,也听懂了事情的大概,当下为雪之抱不平了起来。
黎人一听,扬起同情的笑意,
黎人刚说完,夏树和尼娜的冷汗从额头上滚了下来,倒是静留只是眯着眼睛笑了。
奈绪挑起眉头,嘲笑了起来,
小遥倒是理直气壮地反驳起来,
在她们吵闹中,黎人看着静留的夏树也好,尼娜的奈绪也罢,甚至是小遥的雪之也是,个个看似狂傲,但是由于拿捏得准,个个变得听话温驯,只有舞衣对他仇恨最大,从她送走不能参战的人看出,就算背水一战,也不肯对他投降,想到这里,他就有些无奈!
夏树闻言冷笑了起来,
的确,从盾君死后,风华城被屠杀后,星月与风华,就已经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是他们亲手种下的恶因!
听到夏树的冷笑,静留的脸色苍白了,黎人屠杀风华,毕竟是得到她的默认!
看着外面沥沥的雨水,静留无意识地把着左手,迎面的风凉凉的。
从尼娜那里回来后,夏树就留意到静留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当下不用多想,也知道静留指的是什么。
想到这里,夏树没有马上回答,只是伸手轻轻地把着静留的肩膀,眨着那双清澈的眼瞳,认真地反问起来,
静留回答得很快,回答的时候,赤瞳的眼瞳里依然残留阴影,能不恨吗?夏树,你什么可以那样伤害我?你知道不知道,那把刀架上我脖子上,到底有多冰凉?!
似乎明白静留的怨恨,夏树伸手轻轻地抚过那道至今依然存在的伤口,伤还在,心也依然还在疼痛,夏树感同身受地闭上眼睛,
夏树,只要你肯回来,只要你还肯这样的抱着我,我就什么都不计较了,静留把头埋进夏树的脖子里,闭上眼睛。
两人无言地拥抱着,静留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看着夏树,的确,对于她以前的事,她一无所知,不知道她为什么可以把整个风华都交给舞衣,不知道为什么做为大臣的奈绪竟然敢她跟打架。
夏树闻言有些诧异,毕竟在一起那么多年,静留从来没敢问过夏树的事情。
静留马上认真的点头,以前不敢问,是怕引起夏树的伤心事,毕竟那时的夏树,已经成了亡国君,但此时此刻,已经情况不同了。
夏树闻着静留温暖的体香,有些昏昏欲睡了,于是打着哈欠,
静留有些惊讶地看着夏树,夏树还会说童话故事?但看到她有些睡意了,于是搂着她坐下,轻轻地抚着她的背,温柔地回答,
夏树于是恍惚的想起还在凤凰山时,她们相遇相爱的情景,想都没想,就当成童话故事说给静留听,
在夏树绘声绘色的陈述中,静留错愕地瞪大了赤瞳,不可置信地看着夏树,啊啦,夏树,这个童话故事怎么听都那么像我们哪?人家从来不知道夏树编故事竟然编着那么精彩哪。
静留好奇地问着,如果这个故事是她和夏树的结局,那么夏树,你想要怎么样的结局?
夏树眨了那双漂亮的眼睛笑了,开心地回答,
静留也笑了,发自内心的愉悦,夏树想跟她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她紧紧地搂着夏树,靠着她安心地睡着了,梦里,她发现自己变成了夏树故事里的清姬,情意绵绵地跟在蓝姬身边,开心的在青山绿水中飞翔着。
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还在夏树的怀里,帐蓬外的雨点也依然在飘落着。
那一刻,她甚至希望永远停留在那一时刻,但是,她知道,时光不会停留,雨也总会停的。
尼娜望着天边已经渐渐散去的乌云,赤色的眼瞳并没有半点喜悦,甚至闪过一丝忧郁,转过头时,沉默地看着地铺上,那半绻着身子,睡得沉熟的奈绪。
与她担心的完会相反,看似狂傲不羁的奈绪,其实并不难相处,整天喝到烂醉,醉了后就会安安静静的睡着,不吵不闹,只是,整天这样喝酒好吗?
看着奈绪的脚有一只伸出了被子外,白白的,嫩嫩的,非常的精巧可爱,尼娜看得有些失神,甚至有着想上前抚摸的冲动,直到吹来一阵风,她才清醒了过来。
她忙上前拉起被子帮奈绪盖好时,却意外地被奈绪在睡梦中一拉,嘴里还骂着,
再来两坛?两坛酒?尼娜有些啼笑皆非地看着她,整天喝酒,梦里也在喝酒,真是的,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啊?还有,舞衣到底是怎么管理风华的?大臣们难道一天到晚都在醉酒吗?
雨停了,奈绪也醒了,尼娜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奈绪也不客气,伸手接过一口饮尽。
尼娜平静地告诉着奈绪,她觉得奈绪应该会赞成她的做法,毕竟一到洛水城,战事就会开始了。
意外的,奈绪闻言眉头竖了起来,眼里的怒火轻易可见,她瞪着尼娜,狠狠地想着,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情人还是老公,别什么事都胡乱替我决定!
尼娜有些意外,但还是平静的解释着,
战场?奈绪突然想到什么,眼里闪过一丝怪异,果然,连天都在帮她们吗?如果母亲不在的话,到时,嘿,想到这里,奈绪心里冷笑了一声。
但尼娜后面的话,让她心里微微地震荡了一下,尼娜关心地注视着她,缓缓地反问,
奈绪脸上的冷笑僵硬了,有那么一瞬那间,她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为什么夏树提起静留时,那眼里的悲凉与忧伤,不管是敌是友,只要对方真心真意,就不应该被轻视与嘲笑!
切,搞得我也凄凉起来,真是的!
奈绪看着帐蓬外已经晴朗的天空,心也开始有些阴霾了起来,于是转过头,第一次认真地看着尼娜,
于千万人之中,为什么偏偏喜欢上她?奈绪突然很想知道,不,她必须要知道!
尼娜微微惊讶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但是,为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因此,她坦白地回答,
不清楚,也许很多人都一样,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那么爱着一个人,也许正因为不清楚,才可以爱得那么深,那么真!
奈绪看着尼娜清澈的眼瞳,有些沮丧地垂下头,尼娜却从衣袖掏出一块洁白如玉的金刚石,递到她面前,诚恳地开口,
订情物之类的?想想都够恶心的,奈绪瞪着她,并不想伸手接过。
看到奈绪不接,尼娜固执地递到她面前。
辟邪镇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舞衣被她打碎的红玉,也许可以拿回去送给舞衣,当是还她一个人情吧,这么想着,奈绪伸手接过,胡乱地挂在胸口。
看到尼娜因为她收下玉石后,露出喜悦的笑容时,奈绪突然觉得有些无奈了,也许夏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