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到白石慢慢地漾開滿滿的笑容,「嗯,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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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個都坐上車之後,白石卻遲遲不把車發動。
「惠,妳怎麼了嗎?」我將身體轉向惠的方向。卻發現惠趴在方向盤上哭泣,「惠…?」
「沒、沒有,我只是太高興,沒想到,美帆子居然有跟我一樣的想法。我還以為妳從今天以後都不會再理我了。」惠哽咽了一下,「我本來是抱著被拒絕的決心來的。」她深呼吸了一下,抹了抹眼睛,「所以,當妳吻上來的時候,我其實非常高興,可是,我又怕妳是因為同情我才、才會答應跟我在一起…。」
白石越講越小聲,因為她越講我火大,「白石惠,難不成在你心目中我會因為同情這個原因去親別人的膚淺的人嘛!?」
「不、不是的,我只是、只是害怕…這一切都發生得太過於理想,我怕過了今天之後一切都變回原樣…。」
我伸手往她的腰間一轉。
「痛!!美帆子,妳做甚麼?」她轉過頭來看著我,滿臉疑惑。
「我看我這樣能不能把妳捏醒,」我把頭低下來掩飾爬上臉的燥熱,「白石惠,我跟妳說,除非是我死了或是妳三心二意,不然妳這輩子別想甩開我。」
…沒想到說完之後還是一片寧靜,我抬頭一看,「惠?」
她不但沒有停止哭泣,反而還哭得更厲害,「謝謝妳,美帆子,我好慶幸,喜歡的人是妳。」會擦了擦眼淚,「我愛妳。」
我只感覺臉上一陣陣的在發燙,「我、我餓了,快點回去吧。」
「嗯!」
等笨蛋冷靜下來之後,我們開車沿著海岸回到飯店,在簡單的用過晚餐之後,在我的堅持之下,
白石先進浴室洗澡。其實除了怕她太累之外,還有私心的原因,就是想看一下她的睡臉。在白石
進浴室之後我就隨手翻了一本論文來看。嗯…原來還有這種治療方式…。
「美帆子,我洗好澡了喔,換妳洗了喔。」我抬起頭就看到惠的頭髮還滴著水,臉頰還帶著被熱氣浸潤過的緋色。
…好想讓她變成我的人。
我突然恢復理智,「嗯,我進去洗了。」走進浴室之前我忽然想到,「對了,惠,如果我洗太久的話妳就先睡吧。」
在浴缸泡了一下澡。一想到自己泡在惠泡過的水裡,就感到莫名的害羞。當我要走出浴缸的時候才發現…我忘了把睡衣拿進來了…。都這個時間了,惠大概也睡了,更何況我怎麼好意思叫她進來啊!
只好四處尋找看有沒有浴袍可以穿,至少不要裸著身體出去。好不容易在架上發現浴袍。可是真的要穿著走出去…。
經過一番掙扎之後,一打開門就發現惠站在門口,右手舉在半空中,「我、我不是要偷看妳洗澡,我、我只是想說妳洗了那麼久沒出來…會不會,昏倒了的之類的。」說完之後惠就窘迫的低下了頭。
總覺得…自從黑田醫生離開醫院之後好久沒看到這樣的白石了。
心裡突然想到了一個好點子,「吶,惠,妳覺得我這樣好看嗎?」說完之後又把領口往下拉了拉。
惠吞了吞口水,「美帆子,妳累了,快把頭髮吹乾。」哈哈,有用了!
「我這個樣子妳不喜歡嗎?」我掂起腳,勾著惠的脖子,引領著她。
等我們兩個氣喘吁吁的分開之後,我才發現…我玩過頭了。
我把惠拉到床邊,輕輕一推,惠就倒在床上…。
接下來就只剩下片段的記憶,還有我們兩個互相叫著對方的名字。
隔天早上,正確來講應該是隔天中午,我們才慢悠悠的從被窩裡爬出來,看向時鐘「啊,又這個時間了。」轉頭看向惠,就看到她紅著臉,低著頭,「美帆子,身體、衣服…。」
她這樣提醒我才想起昨天晚上,我怎麼會做出這麼大膽的事,真的是丟臉死了…。
等到梳洗完畢之後都快十一點了,辦完退房之後,惠突然想到甚麼的樣子,「我們好像都沒拍到照喔?」
她這樣一說我才想起來,「嗯,那我們就在附近散個步,順便拍照吧?」
惠點了點頭,「嗯,那就這樣吧。」
出了飯店走了一段路之後,遠方看到了一對夫妻推著一台嬰兒車也在散步。我看到惠的表情似乎有一種名為『羨慕』的情緒。這傢伙,該不會,其實是很喜歡小孩的吧?
我拉著惠的手,往那對夫妻的方向快走,惠還沒反應過來,「咦?美帆子?」
我走到他們面前,盡量的擠出笑臉,「這小孩好可愛,我可以跟他玩嗎?」那對夫妻愣了一下,大概被我剛才的氣勢嚇到了吧?
爸爸最先回過神來,看了我一下,「嗯,可以啊。」
在跟那對夫妻的閒聊的時候發現,這一家人姓田井中,爸爸的姐姐以前高中時還玩過樂團,她們一家人的興趣就是出外散步還有拍照。
閒聊了一段時間之後,「我可以把小孩抱起來嗎?」媽媽點了點頭,「嗯,當然可以。」
「惠,妳看這小孩可愛嗎?」惠不明所以,「嗯?嗯,很可愛喔,可以給我抱一下嗎?」
這傢伙果然很喜歡小孩,「啊?嗯、嗯。」
我瞄了一下那對夫妻,確定他們聽不到我們的對話之後,「惠,我跟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小孩了。」
「嗯…。」
我看她這樣不溫不冷的反應,我開始急了,「妳看,我們兩個都是醫生,工作那麼忙,也沒辦法顧小孩,所、所以…」
「噗哈哈哈,美帆子,妳忘了橘醫生跟三井醫生了嗎?」她還給我笑到流眼淚。
「那你在看甚麼?」
她擦了擦眼淚,「我在看我們甚麼時候才能像他們一樣那樣幸福。」
我鬆了口氣,槌了一下她的手臂,「笨蛋,我們現在不就是那個樣子了嗎?」說完連我自己都臉紅了。
「也是喔。」她對著我憨笑了一下。
那個爸爸小跑步過來,我跟惠稍微分開了一點,「那個…我可以幫妳們拍張照嗎?」
我看了一下惠,她點點頭,「嗯,可以啊。」
田井中先生感激的笑了一下,「謝謝,來,靠近一點。」
惠聞言往我這裡靠了一點。
「好,很好,一、二、三。」
卡嚓。
臨走之前,那個爸爸跟我們說晚點等照片洗好之後傳給我們,還有…
祝妳們幸福。
今天沖繩的天氣有點陰,但是我的心情卻好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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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想,我們到底跟以前有甚麼差別?
我想,應該就是心底的那一個空缺被補起來了吧。
在醫院的時候我們還是照以前的相處模式,但是我可以理直氣壯的在她收下情人節巧克力的時候狠狠的踩她兩腳;在手術時,只要一個眼神就可以了解對方想做甚麼。可以把那張照片放在床頭櫃上。
今天,停機坪旁的蒲公英應該還在盛開著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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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想到要寫這篇文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我在紅白黨吧裡看到了一張合成圖,瞬間我就被那張圖給點燃了我的熱情,所以才會有這篇文的誕生。
連載(?)了那麼久,其實中途真的有想要放棄的感覺。
尤其我剛好在這時候又經歷了重大的考試,真的有一種要變灰燼的錯覺。
還好最後還是完結了,謝謝有在看的所有人。
我其實都有看到妳們的回覆,謝謝妳們的支持。
感謝妳們不嫌棄我的文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