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Ellen.de 于 2010-8-5 20:30 编辑
第四章
"豬頭、豬頭起床了，豬頭、豬頭起床了!"
聽見這令人惱怒的鬧鐘聲響，我毫不留情大力的拍下按鈕。
隨即又把頭埋進溫暖的被窩中。
1秒、2秒、3秒、4秒、5秒。
"該起床了。"我自言自語的說著。
一掀開毛茸茸的冬被，馬上就讓冷冰冰的空氣給逗的打噴嚏，環繞著自己的雙臂妄想能摩擦生熱。但幾秒鐘後發現自己不過是徒勞無功的白費力氣，又怕自己的惰性發作躺回去睡，所以不再遲疑的往浴室奔去。
不只刷牙洗臉的速度創下新紀錄，連換衣服的時間都直接打了對折。
好不容易在套上第三件衣服的時候終於感覺到體溫有上升的跡象，我才停止繼續穿衣服的動作然後拿著女用公事包出了房間。
踏出房門，卻沒看見房東小妹的人影。害我頓時間有些不習慣的嘆了口氣。
為什麼嘆氣呢?為了"習慣真是件可怕的事"嘆氣。我跟房東小妹到今天為止也不過同居五天而已。結果我這麼快就習慣早上出房門一定會看見她坐在吧檯邊吃早餐的樣子。
該不會是因為太寂寞，而生活中又剛好有這麼有趣的人出現，所以很快就被制約了吧?我單手支著頭思考。
不過我很快就放棄繼續思考了，對這種無解的問題我向來都寧可忽視不願深究。
將公事包拿到吧檯放著。自己進廚房找東西吃。
邊找邊嘆氣自己似乎跟廚房越來越不熟了，怎麼完全找不到麵包之類的乾糧?然後突然想到剛剛無解問題的答案。那就是"懶惰是人的天性"，尤其是我這麼懶惰的人。
因為房東小妹不僅自己吃，也會替我準備早餐。雖然第一天的時候我有些受寵若驚，不好意思開動。但第二天之後就迅速習慣這樣的生活模式。所以理所當然跟廚房感情越來越不好囉...
"唉唉唉...房東小妹怎麼了呢?"說完後，我倏地住了嘴。為自己一時冒起想探究他人私生活的念頭感到害怕。
我突然沒了胃口。
走出廚房，有些沉悶的坐在吧檯邊的旋轉椅上。
"疑?房東小妹的錢包?"瞪著桌子上，擺著的黑色名牌錢包。
"錢包在這?人勒?"雖然是這樣說，但我卻下了椅子往房東小妹的房間走去。一邊不斷在心裡對自己說，我只是基於房東房客的互助友愛觀念所以才這樣做，一邊屏氣凝神小心翼翼的將耳朵貼在門板上。
"..."沒聲音很安靜。又過了五秒，聽到一聲呻吟。"這是代表人在囉?但一向早起的房東小妹今天卻反常的睡過頭?"好奇心無法控制的開始竄出。"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呢?嗯，基於房東房客要互助的觀念，我應該要關心一下才對。"說了一長串為自己接下來的行為所找的藉口。
先禮貌的敲門。沒人回應。再敲了一次，但還是沒人回應。我說了聲"失禮，打擾了。"然後開門走了進去。
入眼，昏暗沒有光線的房間，尚未來得及細看房間擺設，床上那引起我好奇心的人又傳來呻吟了。收回視線，我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
房東小妹緊皺眉頭看似很不舒服的樣子。下意識伸手摸了她的額頭。卻讓手心傳來的熱度嚇了一跳。"好燙。"
想到昨晚房東小妹在樓下跟那男人講話時，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長袖女式襯衫，也沒多加件毛衣或外套什麼的。而昨晚又剛好是入冬以來最冷的一天，她應該是在樓下站了很久吧，難怪會感冒...想到這，我趕緊回到自己房間洗了條小毛巾，接著拿出小臉盆放了點水。帶著這些東西回到房東小妹的房間，將水盆擺在一旁，接著把小毛巾折成適合的大小放在房東小妹的額頭上。看她明顯舒緩的表情，我才終於放下心了。
然後走到廚房去煮了我唯二會煮的東西，除了用電鍋煮飯，在來就是煮稀飯了...
一切都準備好，看了下手錶也差不多八點了。回到房東小妹的房間在放置水盆的檯子上留了張字條才出門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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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主任，已經中午了還不打算吃飯嗎?"小綠到我座位旁沒好氣的看著我。
"嗯?這麼快就中午了?"我有些反應不太過來的看著她，手上還拿著剛進公司就在看的採購合約。
小綠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又瞄到我手上的文件。"詩意?你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我讓小綠的這句話問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為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一直擔心房東小妹的情況，導致我整個早上一點進度也沒有。但在小綠的關懷(鼓勵?)眼神下，我還是扯了個理由，"早上起來發現不太舒服..."發現房東小妹不太舒服。
小綠聽完我的理由後一臉見鬼的表情看著我。
"喂喂喂，你這是什麼表情啊。我也是人好嗎。"我沒好氣的說。
"怎麼了?小綠?你們在講什麼?"小藍也出現湊一腳。
"小藍，你知道嗎?剛剛詩意說，她身體不舒服...而且她剛剛還發呆。"跟著小藍也一臉見鬼的表情看著我。
"你們幹麻都露出這種表情啊。難不成我真的是鬼不成?"
"你是啊!"兩人異口同聲外加點頭。
"...好吧，那我決定請假回家當個人了。"我乾脆的放棄跟他們繼續胡言亂語。反正早上也沒有進度，這個採購案也不趕，而且我年假還很多天啊...從來沒有請完過的年假。
"什麼?請假?"又再次的異口同聲，外加嘴巴張開快接近下巴脫臼的程度，難以置信的看著我。
"對啊。我中午不跟你們吃飯囉。掰。"隨手寫了張請假字條後，收拾好桌面拿起公事包，不再理會這兩個發神經的活寶。先進人事處之後就直接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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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著塑膠袋--裡面裝的是回來的時候在路上買的幾道菜--進了家門。租屋處的一切就如同我出門時一樣沒有改變。
脫下鞋子擺好後，將菜還有雜物都放在吧檯上，先到廚房打開瓦斯爐轉到小火溫熱稀飯，直到滾了後關火，又想想她應該也差不多快醒了，順便盛了碗稀飯後才走進房東小妹的房間。
不太滿意這室內的陰暗，所以把稀飯先放到一旁走到窗戶旁將窗簾拉起，好讓外頭的陽光能探進房內後。才滿意的走到床旁，將房東小妹額頭上的毛巾拿起來重新浸濕再替她敷上。一連串的動作都完成了，我坐在床旁邊的單人布沙發上好整以暇的打量房東小妹房間的擺設。大部分都已經整理好，只餘下三三兩兩的紙箱倚靠在書架旁。
因為她搬來的第一天就已經領教過那數量多的令人咋舌的紙箱，對於她東西很多這件事到也不覺得奇怪。奇怪的是，我原本以為那都是衣服之類的物品...現在看來，自己倒是挺膚淺的。因為從那剩下的幾只紙箱攤開暴露在空氣的部份，都是書。
這引起了我的興趣。所以顧不得失禮，走過去隨手挑了本翻譯小說又坐回沙發上。翻了幾頁，很快就被文字吸引住沉浸在書的世界。
"你喜歡看這類型的書?"
"推理小說還不錯啊，尤其是宮部美幸。"說完我才後知後覺的立刻把書放下，對上了床上那張雖然有些虛弱，卻看起來更美的房東小妹微笑的臉。太可惡了，連生病都可以病的這麼有美感，而且還真的有西施捧心那種眾人驚艷的感覺啊...忍不住在心裡感嘆上天的不公平，然後口不擇言的找話說"你醒啦?"問這是什麼廢話...
大概是看我一臉想撞豆腐自殺的樣子，房東小妹輕輕點頭回答我的問題後笑了起來。
"呃...你睡了很久應該也餓了吧。"隨便找個理由轉移了話題。指著放在一旁的稀飯，"要吃點嗎?"
房東小妹皺起眉先看看我後，又看了稀飯。顯然由這幾天的相處中她約略也知道我不善於廚藝。
但這樣的表情還是太傷人了，我忍不住抗議，"你這表情也太汙辱人了吧。這好歹也是我唯二會煮的東西啊。要不是為了你，我才懶的煮勒，哼，不吃就算了。"怎麼今天每個人都用這副見鬼的表情看我啊，害我心靈頓時有些受創。尤其是眼前的房東小妹，皺眉損人表情還可以這麼漂亮，讓我更是來氣。一時間鬧起脾氣來了。
"詩意姊姊..."大概看我真的生氣的樣子，房東小妹撐起身子想靠近我，卻一時手軟差點拐了手。我眼明手快的趕緊扶著她，靠著床頭坐著。等生命安全無虞之後，她開始用她的碧綠大眼睛看著我，還不停的眨啊眨。
唉...我無奈的嘆了口氣，接著拿起飯碗與湯匙遞給她。"你應該可以自己吃吧?"
沒想到她搖搖頭，可憐兮兮的看著我，"我手沒有力..."
我又嘆了口氣...認命的開始保母的職業生涯。在餵一匙她喊一口燙、再餵一匙她就一口說沒味道如此不斷重複嫌棄的情況下，還得要姿態優雅保持風度避免額角冒起的青筋影響我餵食的動作。
也不想想看白稀飯哪來的味道啊!
好不容易，房東小妹終於吃完了，我拿碗的手也快抽筋了。
收拾了一下餐具，眼角卻瞄到她號稱"無縛雞之力"的雙手正拿著我剛剛在看的那本書。
"咳咳。"提醒她我已經注意到了。
"房客姊姊，不好意思，今天又麻煩你了。"聽見我的咳嗽聲，她放下書，沒為拿書的事情找藉口，倒是很正經的看著我。
"不、不用客氣啦...房東房客互相照顧是應該的，更何況你年紀又比我小..."她這麼正經反而害我手腳無措的臉紅起來。
"呵呵...房客姊姊真可愛。不過說到年紀嘛...難不成您已經三十或是年屆三十了?"她一臉純真無辜的看著我。
"小鬼。"我輕捏住她平時白裡透紅這會兒卻因病而顯得過度蒼白的臉，"姊姊我今年才二七，連二八年華的二八都還不到好嗎。"
"喔...原來如此啊。"她突然拉開了我的手，報復性的掐住我兩邊的臉頰，然後湊上前擠眉弄眼。"房客小妹，現在該換你叫我姐姐了。姐姐我今年不多不少，恰好二八。"
這會兒我倒是沒有任何反應的任她玩弄臉頰。因為在聽見她年齡的時候我整個呆掉了。
"房客小妹?"她見我沒有反應，輕拍我的臉頰。
"..."二十八...她二十八了...不是青春的肉體，而是比自己還大的熟女。可是皮膚卻跟十八歲一樣晶瑩剔透，臉上還沒有黑眼圈、皺紋，連粉刺都沒有...
"房客小妹?說話啊?...詩意、詩意!怎麼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