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低謎 于 2010-5-4 18:44 编辑
妳說這世界太醜陋,才帶著脆弱的冷漠,一雙美麗的翠眼,如愁。妳說是因為,這世界太過醜陋。
「妳…是誰?」少女恍惚的睜開眼,嘴裡還咕噥著。
還來不及看清眼前的模糊臉孔,打擾到她的陌生人已經不見蹤影。
她又走來這棵樹旁,也不知是刻意的還是無意識的,但她就是來了。特地繞了遠路,冒著打破從未上課遲到的優良紀錄,用著比平常快的步伐,她走來,只為了經過那顆正在凋零的樹,看那樹下的女孩一眼。輕輕地放慢腳步,就那短短幾秒鐘。
只不過這次,她似乎不想只是經過女孩身旁,她想把遮住女孩美麗頭髮的樹葉拿走,快速的、不留痕跡地。
但卻離著三公尺站了快一分半鐘。
希望風的聲音能多少掩蓋住腳步,以安靜的方式,她想要靠近,靠近女孩,僅僅是把那片葉拿走而已,她告訴自己。
伸出重重的手,在半空中停了好久。她彤色的眼睛注視著那張漂亮的臉,忘了那片落葉,忘了所謂僅僅、所謂快速,所謂不留痕跡。
哪怕只是片刻呢。伏貼在頰上的睫毛開始微微地顫抖著,她替坐在樹下的少女撥去夾捲在藍色髮間那片枯黃的落葉,然後趁著少女還未完全清醒前,微笑離去。
夢嗎。女孩搖頭,出於防衛的本能清楚的知道,剛剛有人來過,而且很近很近。
也許是學校裡那些無聊的人吧,女孩痛恨那些總愛把和自己不同的人視為異類,因為大多數人的相同於是就否定少數人的不同。更痛恨的是,那些利用別人,假惺惺的人。
統統,最討厭了。
女孩扶著樹幹起身,現在,該做應該做的事了。那些痛是前進的動力,那些恨是生存下去的意義。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了。
但此刻,女孩只想去看海。
妳在哪裡?
心裡雖然著急的要命,卻仍掛著微笑應付正圍在她身旁的一群女生。她的微笑變得越來越僵硬,雙眼努力搜索著方圓一百公尺內的每一棵樹,希望能看見什麼。什麼也好。
然而她什麼也沒看見,有的只是在空中交錯飄散,一片又一片零零落落的葉子。
為什麼突然消失了?她開始怪罪著自己不該太靠近女孩,為什麼要去管那片礙眼的葉子,為什麼不能只是遠遠的看就好了呢。
一開始僅是靜靜的看著女孩,卻逐漸抑制不住的想要靠近、想要更靠近,她不明白這是什麼感覺。
此刻,她只想再見女孩一次。一次也好。
女孩坐在草皮上,思索著幾日前找到的資料,也因為如此,又回來了這個校園。要不,女孩真的不打算再回來上學的,這裡的人事物沒有一樣是順眼的,但有一點挺好的,女孩現在深刻的體悟。
就是這個學校似乎不怎麼管學生翹課的問題,對女孩而言,是再好不過了。
女孩望著天空,若有所思。
還是大海比較藍一些吧。
她突地佇足,身旁的女生們也跟著停了下來,以為是終於肯停下腳步和她們說話了。卻不知道眼前的美麗人兒的彤眼不是看著她們,而是正望向遠處那塊草皮地上的,好久不見的,有著一頭醒目藍髮的女孩。
真的好久不見了。她想,可是這久久以來的不見,卻只能望著女孩的背影和女孩的側臉。
好憂鬱的臉龐。
比之前更加的,更加的令她疼惜,究竟是為了什麼而如此的煩惱呢,她想問,卻無法輕易靠近。
一如往常,她只是遠遠的凝視著。
春天,掉盡的葉子也已從風的手裡歸來,回到樹的懷抱。她想她應該不必擔心又有哪片落點極佳的落葉了,再說自從那次之後,就好少好少看見女孩慵懶的靠在樹幹上休息的畫面了。而再看見女孩的時候,也總是望著天空。
這次卻不同。
她站在女孩背後,訝異著原來女孩除了天空以外,還喜歡花。看著女孩認真注視花朵的神情,她看得有些入迷。
直到女孩突然伸出手,似乎要摘下那朵花的樣子。
「不行喔。」
「即使只是一朵小花,也仍用著短暫的生命努力綻放著呢。」
「妳是誰?」女孩停止了動作,不悅加雜點疑惑。
她微笑。
「靜留。」
「我叫藤乃靜留,妳呢?」
女孩沉默了許久。
「玖我。」
「玖我夏樹。」
「很高興認識妳。夏樹。」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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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短,因為是即興作。半夜綠茶喝太多睡不著,短時間生出來的寫得不好請多多包容囉。
花園本來不想,但是還是用了。
謝謝#2同學指正@@ 頭腦不清所以忘了時間先後...造成錯誤了,已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