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nothing0617 于 2010-5-5 00:05 编辑

原本打算衝去蓉子教室的聖，中途改變了目的地。

現在是放學時間，蓉子班上大概也剩下不到多少學生在。比起那裡，有另外一個地方可以更快的給聖答案。

薔薇館就在眼前了。

可是聖無法冷靜下來，她現在滿滿的是怒氣。而這個怒氣，卻是針對她自己本身的。

即使抱病也會到薔薇館工作的蓉子，缺席了三天。這種巧合的時間點，就算不完全是聖那天吻了蓉子的原因，也脫離不了直接關係。

另一方面，對於剛才祥子所說的話，聖也隱約發現，或許她無法反駁。

因為那天聖的行為，有很大的原因是出自於衝動。

聖不是把蓉子當成栞的替代品，但是對聖來說，蓉子就像是……

她知道自己很卑劣。所以不只是蓉子，聖在自己的前面挖了一道很大的鴻溝，藉此劃分她與大家的距離。明明警告蓉子不要靠近她，而如今聖卻自己超過了那條對蓉子的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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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薇館的二樓房間中，先是聽到『碰』的一聲，接著是『嘎吱嘎吱』像是想把老舊樓梯踩壞的腳步聲，最後『啪』的一下，餅乾狀的大門被用力打開來。出現在江利子眼前的，是喘著氣的聖。

而且當事者顯然不知道自己發出了多大的噪音，一點也不體恤這棟歷史悠久的薔薇館。

「真是嚇了我一跳。聖，妳今天居然會出現在薔薇館。」

江利子語帶雙關，也不知道嚇到她的是聖的行為，還是她來到薔薇館這件事。

不過聖現在沒有心情配合江利子的玩笑。

「蓉子不在？」聖的目光在房間中掃射著，雖然明知會是這樣的結果，她也不想遺漏任何一種可能性。

「所以我才說妳會出現還真是嚇了我一跳。就算有重要的事要討論也不見得看到妳出席，今天可是什麼預定還是聚會都沒有的日子喔。」

「江利子，妳是故意不告訴我的嗎？」聖瞪向江利子。

「不，我也不知道妳今天居然會跑過來呀。下次應該建議把每個月預定的工作行程製作成表格才對……」

「妳知道我不是在說這個。」聖的聲音很冷淡，江利子知道這是對聖的玩笑中最大的極限了。

「聖，妳多久沒來薔薇館了？的確我沒有告訴妳蓉子的事，不過在那之前，我連遇到妳的機會都沒有。」

聖無法反駁，也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接近無理取鬧了，可是她就是無法冷靜下來。

「蓉子到底怎麼了？」

「現在才想到要問，不覺得太慢了嗎？」

「江利子！」聖雙手用力的在桌上一拍，「為什麼不告訴我！蓉子到底怎麼了？」

「冷靜一點，聖！」門口處傳來一聲低喝。聲音不大，但卻讓聖停止了動作。她慢慢轉過身去，「姐姐大人……為什麼會在這裡？」

白薔薇大人正用前所未見的嚴肅表情站在門邊。不只表情，連剛剛的語氣聖也從未聽白薔薇大人對待別人過。

「閉上眼睛坐下來，在心中默數到十之後再喝口茶。」姐姐大人的聲音就像帶有魔咒般，聖雖然處於即將爆發的狀態，但還是照著白薔薇大人的話做。

「……對不起。」再度張開眼睛時聖已經冷靜下來了。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跟江利子道歉，剛剛的自己實在太過火了。

江利子只是擺擺手，「沒什麼，至少看到妳還能表達自己的感情我就放心了。」

簡單的一句話卻觸動著聖的心。自己是被很多人關心著的。

「冷靜下來了就好。」白薔薇大人也拉了張椅子坐下來。「首先告訴妳，蓉子是因為重感冒所以才請假沒來學校。而我一直都在薔薇館中，只是依聖剛才氣急敗壞衝上二樓的樣子，顯然沒注意一樓倉庫的門是打開的吧。」

雖然對姐姐大人很抱歉，不過聖先注意到的還是關於蓉子的部分。「重感冒……？」

那個身體管理相當好，作息又十分準時的蓉子，別說是重感冒了，連咳嗽都很少見。聖有點不能相信。

「三天前的放學後不是突然下起大雨嗎，蓉子好像是淋雨回家的。」白薔薇大人雙手交疊，漂亮的手指併成尖塔狀，「奇怪的是，依蓉子細心的程度，書包中必定會有備用的雨傘……」白薔薇大人看著聖，勾出一抹笑。

「那為什麼不告訴我蓉子請假的事呢？」聖大概知道原因了，不過一方面想聽她們說出來之外，也想躲過白薔薇大人那好似看穿一切的目光。

「最近的謠言可是傳的風聲鶴唳，想必聖妳也聽到了吧。」江利子接替白薔薇大人問著。

果然是這樣。她們大概也猜到那個“妹妹人選＂就是蓉子了。

「在還沒弄清楚蓉子這麼失態的原因之前，就讓妳知道這件事，豈不是一點也不有趣了。」

早該知道她們就是這樣的人了。

「那麼祥子今天會來找我也是因為……」

「因為她也不相信自己的姐姐會因為感冒就請了三天假，我們只好讓她直接來問問當事人囉。蓉子會生病，妳也不能完全脫離關係吧？」

倒不如說，是因為聖所以才生病的。

聖恍然大悟。所以明明沒有聚會，江利子卻在薔薇館中。該忙著準備大學入學考的姐姐大人，也為了她們的事來到這裡。聖的一舉一動，也許都在她們的猜測之中。

「江利子，妳跟祥子灌輸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嗎？」說起祥子才想到，自己會這麼生氣，就是因為那句話開始。

『姐姐大人並不是栞同學的替代品。』

「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喔。如果妳不承認的話，大可以反駁回去。」

可是聖沒有辦法反駁，就算她不想承認。

「那些話是我要江利子告訴祥子的。」白薔薇大人丟下一顆震撼彈。聖張大眼睛，只能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姐姐。

「說替代品之類的也許太過火了。但是聖，妳把蓉子當成浮木了吧。」

「姐姐大人在開什麼玩笑呢。」聖笑的很勉強。

「不是這樣嗎？那妳在蓉子的面前，故意做出跟其他的低年級很親密的樣子，不就是為了讓她無法丟下妳不管嗎。」

一股被刺穿的懊惱襲向聖。她張開嘴巴，但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白薔薇大人的話就像鞭子一樣，抽進聖心中最軟弱，也最深沉的部份。

栞的離去確實對聖造成很大的打擊。如果當時蓉子沒有讓栞寫下那封道別的信件，失去生活重心的聖，處境絕對會比現在還要糟糕。再加上姐姐大人即將要畢業，聖很害怕只剩下自己一人。

所以聖故意在蓉子面前做出這些事。她知道蓉子不會放下她不管的。

一方面抓著蓉子不放，一方面又不想讓蓉子過度接近自己，因為她更害怕的是栞的事情重蹈覆轍。

白薔薇大人知道她的話已經達到了效果。

「聖，今天妳就回家去好好休息吧。」

「我…」聖今天來薔薇館的目的，就是要問蓉子的情況。而現在知道了之後，她又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不管想做些什麼，都等到明天吧。」白薔薇大人顯然也看出聖的想法了。「剛剛連絡過了，蓉子明天就會來到學校了。」

蓉子明天會來。

姐姐大人的建議是正確的。雖然聖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但明天面對蓉子時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就足夠讓她煩惱一整個晚上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