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无标题

作者:panda14wait
更新时间:2010-06-12 0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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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沒有靠山,靠海也行



“那個,我來接你了。”興許是現場氣氛過於尷尬,一向能言會道的霍朗在這一刻竟然腦袋打結,說出了一句想抽死自己的話。什麼叫來接她?說得好像很熟似的。她們又不認識,美女不把她當神經才怪。

果然,當聽到霍朗的話後,藍衫女子不由得微微一怔。用著奇異的眼光打量著對方,直把霍朗看得想跳海。

“接我?”這話是什麼意思?

啊~美女你怎麼可以辜負你那柔情似水的嗓子啊,有這麼美的音色說話就該多帶點感情啊,而且你那句“接我?”是問句,不應該用一聲調,要用二聲才對。忘記面前的人正等著自己回話,霍朗自顧糾結在美女那冷冰冰的聲音中。

這人,好生奇怪。娥眉微蹙,月出還是頭一回這樣遭人無視。以往見到她的人無不是緊盯著她不放就是一臉色相,哪像他只看自己的腳。雖然他剛才那輕佻的樣子讓她感到微感不悅,可她也沒表現出來啊,怎麼這會倒是不敢看了。徑自想著,月出也忘了出聲提醒還陷入沉思中的霍朗只是默默地盯著她看。 而她卻不知道,雖然她的神情沒有表露,但霍朗還是在她眼中看出了她的不悅。

現場的氣氛也因為這兩人突兀的氣場開始凝結,詭異的靜。

“少爺~你怎麼樣了?”

一聲堪比殺豬的嚎叫硬是把霍朗浮在半空的靈魂扯回現實,側過身一看,就見那所謂的蘇二少在地上撲騰幾下後,終於在眾人的攙扶下鹹魚翻身。看他一時半會還死不了的樣子,她也稍稍松了口氣,醫藥費應該能省了。

“你沒事吧?”好吧,霍朗承認她這話問得是有點像貓哭耗子假慈悲,就連美女聽了後也忍不住向她投來那深情的白眼。人是她打的,還問別人有沒有事。

“咳咳、你到底是誰?竟敢壞老子的好事?”幹咳幾聲,被人扶著的蘇二郎才得以勉強站穩。剛才那一腳正中他的腹心,害他差點把五髒吐出來。好不容易壓下那翻江倒海的惡心感,現在那人還竟說些風涼話。

“好事?”看了眼身旁的美女,霍朗偷偷在心裏想道,她果然做了一件好事呢,阻止了一樁鮮花插在牛糞上的人間悲劇。一邊想著,她還一邊煞有其事的點頭,為自己見義勇為的事跡暗暗嘉獎著。

而霍朗這副得意樣落在旁人眼中卻又是另一番想法。

月出很疑惑,她不懂這個眉清目秀的白衣公子為什麼總會在看她時,露出一副與他自身形象極為不符的猥瑣樣,每看他那表情一回,她的手臂上就忍不住突起一些細小的疙瘩。直覺告訴她,這人腦中想的都不是一些好事。事實上,月出的直覺還是挺准的,因為她在不知不覺中猜中了就連霍朗也沒察覺到的潛意識思想。

至於蘇二郎,他心裏是那個氣啊。他家有權有勢,自詡風流,要什麼有什麼,奈何偏有人好和他唱對臺戲,把他的拜帖幾次原封不動送了回來。氣悶難當下,打算出海散心,誰料天公作美,把他求之不得的美人兒送了上門。現在倒好,他還來不及享受老天的恩賜,就被一小白臉攪黃了。還讓他在人前栽跟鬥,這要傳出去,他還用在璽寅混?

霍朗是不知道那敗家子在想些什麼,但從他越見發紅的臉上不難看出麻煩正向她逼近。心中一緊,她怎麼就這麼倒黴呢?環顧下現場的人數,包括那廢料在內,一共六個人。無奈的搖搖頭,罷了罷了,這次就當她沒有收到涅普爾那筆錢好了。想著,還哀怨的看了美女一眼。在月出莫名其妙的眼神下用心說道:美女,我這可是為了你啊。

“說吧,你要多少醫藥費。”閉上眼睛,霍朗視死如歸的說了出來。這可是她頭一回願意主動賠償啊,老天爺可憐她,別把她削了啊。

“你....你可知道我爹是誰?老子會稀罕你幾個臭錢。”蘇二郎做夢都沒想到那小白臉會問出這種話。他看起來像是那些賴著要索償的刁民嗎?

這臺詞,怎麼這麼耳熟啊?哦,對了。這不是電視裏那些富家子的必背臺詞嗎?“難道是璽寅第一首富?”吞吞口水,這可是她偶像啊。

“放肆。我爹是三公之首,當朝宰相蘇四。”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蘇二郎說到他爹時,腰直了,氣順了,精神也好了。

抿著唇,月出冷冷的看著霍朗,臉上什麼表情都看不出。從剛才的對話中,她聽出自己身邊的這個人根本不知道蘇二郎的底細,也就是說他是在不知而不畏的情形下救了她。那現在知道了,他會把她扔下嗎?她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去想他的,只是那陣吞咽聲讓她不免心寒。畏懼一個人或想巴結一個人時,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能清楚體現。


“白癡。”淡淡從口中擠出這麼一句,霍朗覺得再和對方說下去她也要變白癡了。當官的是他爹又不是他,他臭屁個什麼勁啊。虧她還不小心期待個半天。“我們走吧。”偏過身,霍朗對著美女說道。既然不是富豪之子,待下去也沒意思。沒了興致的霍朗也不等美女作出反應,自然的牽過對方的手,拉著她徑自踏出船艙。她還要等涅普爾的銀子呢。

被牽著的月出俏臉難得一紅,心想,這人怎可如此放肆,青天白日下就這麼和她拉拉扯扯,雖然她是....但也不該如此。感覺到對方掌心傳來的熱源,月出更是不自在了。她向來討厭別人的碰觸,即使是與她最親近的青塵她也能免則免。只是這一次,她發現自己竟然不討厭被人這樣拉著,一種怪怪的情緒在心底蔓延,不舒服但不討厭。這感覺,比被蘇二郎抓時還可怕。畢竟在蘇二郎面前,她還能顯得從容。

再看對方那纖細的背影,不似一般男子偉岸寬厚,削弱得好像一推就倒。這樣的人,真的是剛才沖進去把蘇二少暴打一頓的那個嗎?如果是,他為什麼會對她露出和其他人一樣的表情,而且在面對蘇二郎時明顯畏頭畏尾。如果不是,他怎敢在聽到當朝宰相的名號時一臉無懼,反而坦蕩蕩的罵對方白癡。少有的思慮盤在月出的心間,讓她沒有作出一貫的掙脫動作。

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後踏出船艙,正當霍朗暗自慶幸或許能全身而退之際,艙房裏突然傳出了一句高八度的“追啊~~”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好吧,現實總是狗血到殘忍,她早該料到的不是?無論她到了哪個時代,都總會招惹上這麼一群小人。

雖然她很想回去對那鹹魚吐槽說可不可以偶爾創意一點,不要一吃虧就派人圍毆,君子報仇等個十年八年也不算晚啊,何必急在一時呢。可霍朗的理智並沒有給她這沖動的個機會,反而是抓緊時間拉著美女朝橋梯跑去。她從不當著敵人的面跑掉,因為她的自尊不允許出現“落荒而逃”四個字。不過既然敵人不在面前了,那她躲總行了吧。

霍朗這一跑,身後的家丁也追了出來。在這個時代裏,他們本身就沒有人權可言,主人叫他們做什麼就得做什麼。就算有一天不小心被打死了,只要賠點安家費就能了事,運氣好點為主人而死的,或許還能掙上幾十兩置家費,所以做得了家丁的,就必須要先有為主人家破死忘生的覺悟。現在他們的少東家揚言要抓回月出小姐和教訓那個白面書生,他們豈有不遵之理。這些,就是在古禮教條下所衍生出來的“奴性”。

現在是什麼情況?兩個在前面跑,四個在後面追,可笑的還是在一艘雅致的梢篷船上。其實這種船本身不大,因為它主要是提供給達官貴人以及其家屬使用的旅船,所以它不但不大,相反十分奢華精巧。既然如此,那為何霍朗和月出還會在船上逗留而沒有“躲”掉呢。

說來,也怪不得霍朗。一開始她們兩個都是在情緒不穩的狀態下登的船,所以哪裏會去注意哪邊是船頭哪邊是船尾。再加上梢篷船的特性與一般船只稍有出入,尾部無舵頭部裝槳,恰恰好與別的船相反。於是乎,霍朗在察覺到後有追兵的情形下,一時情急判斷錯誤,把裝有槳的船頭當成放置有船梯的船尾了,拉著月出二話不說就往哪邊跑。等到霍朗會意過來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無奈的抬頭望天,碧海藍天下還有幾只海鳥自在的振翅翱翔,不知這些鳥拿到市場賣能值幾個錢呢?不對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回想起現在自身的處境,霍朗趕緊打消心裏剛浮起的念頭。

把視線重新移到面前的兩個家丁身上,霍朗微微歎了口氣。果然地頭蛇什麼的是最討厭的了,仗著自己熟悉地形就隨意欺負外來人,甚至為了欺負無辜的外來人不惜來個前後包抄。

“啊~神啊~你這麼對我到底是為哪般?”一聲仰天長嘯,讓挨著霍朗的月出被嚇了一跳,也讓慢慢靠近她們的家丁停止了腳下的動作,紛紛對望作出疑惑狀,俱不知這白面書生到底是發了什麼瘋。

不過他們也疑惑不了多久,因為下一刻蘇二郎就在最後一個家僕的攙扶下踏出了船艙,眼見美人和仇人都成了網中魚,興奮異常的他立即下令收網,片刻也不願耽誤。他已經想好了,他要當著那小白臉的面辦了月出小娘,完事後再讓美人看著他把小白臉扔海裏喂魚,一邊想著,他那張尚算入眼的臉越發不堪起來。

不多下功夫,霍朗就讓兩名家丁制住了。其實也不算是制住,因為在整個抓捕的過程中,霍朗壓根就沒反抗過,反而是在極度配合的狀態下讓身後的家丁沖上前一左一右按著肩頭,連一點掙紮也沒有。至於月出,因為她是蘇二少要的人,家僕自然不敢動她,怕一個誤傷招來少爺的責罰,而且他們也諒定現在就憑她一個女子也生不了什麼事,所以倒也沒有去限制她的動作。

“怎麼樣啊?現在還橫的起嗎?”推開一邊攙扶的家僕,蘇二少高興地踱著小步子來到霍朗面前,陰陽怪氣的冷笑道。敢和他作對的人,璽寅還不存在。

“嗯,還行。”那個旁人眼中本該是萬般害怕的霍朗現在卻噙著笑,一派輕松的答著話,好像一點也不把現在的困境放在眼裏,就連離她有數步之遙的月出也是一臉從容,無謂的態度著實令人生疑,可惜的是,這艘船上實在沒人有腦到發覺到這一點。否則,他們也不會如此大意的任她站在一旁了。

“哦?還行是嘛?”摸了摸嘴角,蘇二少對霍朗這大無畏的精神倒也沒有表現出半點惱火的樣子,只是在下一秒,他就甩給對方一個耳光。力度之大,單看霍朗嘴角滲出的血絲就知道了。看來,他不是不惱而是惱羞成怒了。

“呵呵。。為什麼不行?”轉回頭揚起笑,挨了一巴的霍朗並沒有因此而有所收斂,反倒不知死活的繼續出言挑釁。還差一點,就差一點了。。此時,除了一直靜候在一旁的月出外,恐怕沒有人發覺到霍朗逐漸轉為陰沉的臉色。

“你以為你是誰?連老子的底都沒摸清就敢學人英雄救美,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下次想強出頭,先找到靠山再說吧。不過你.....”

話還沒說完,蘇二郎突然被一個海浪掀起的動蕩絆了一下,腳下不穩就沖前栽去,要不是有家丁及時拉住,恐怕是要摔海裏了。“怎麼回事?”受到驚嚇的蘇二郎不由得回頭大喊,都還沒出航呢,何以會有如此大浪。

而借著這陣搖擺的霍朗突然掙脫了手中限制,一個竄步來到了同樣站姿不穩的月出身邊,手一拉就把她帶進懷裏,這驚人的行為就像一枚石子投入了一口古井裏頭,“咚”一聲,讓平穩的水面瞬間泛起漣漪,兩人的心頓時一跳,皆不知下一步該做何反應。霍朗很疑惑,她剛剛要那麼緊張幹嘛,這根本不是她會做的事。想歸這樣想,她抱著月出的手根本沒有松開的意思。雖然沒有孟浪之舉但卻有輕薄之嫌。

剛把少爺拉住的家僕還沒來得及回話,就被一陣爽朗的笑聲打斷。眾人一驚,趕緊沖聲源看去。原來不知從何時起,一艘龐大的海船已經朝他們駛了過來,即使刻意放慢速度,海面還是被掀起了一陣不小的浪潮。而這股浪潮很自然而然的向外推開,讓原本平靜的海面開始有了起伏,這也是造成了蘇二郎那艘小船晃蕩不定的主要因素。

“沒有靠山,靠海也行啊!”當重達五百斤的鐵錨被拋入海底的同時,一陣沉穩的男聲也傳進了霍朗他們的耳裏。從字面上的意思看,這話明顯是沖著蘇二郎來的。

“你們到底是誰?”白了臉的蘇二郎失聲尖叫,長期跟在他宰相老爹的身邊,所以比起一般的草包富家子來說,他還算是有點見識的。

他很清楚,這種規格的船根本通過不了東邊的運河閘口,那它既然會出現在這,也就只有兩種可能。一就是來自西海的涅普爾商隊,二就是從北海來的刹普克海賊,無論是哪一邊,都不是他招惹得起的。

不知是不是蘇二郎那尖銳過度的嗓音讓對方沒有聽清,還是對方根本不打算搭理,整艘大船突然變得靜悄悄的。因為船身過大,所以就算此刻蘇二郎願爬上船上最高的艙樓,他也無法探知對方的動靜,他的船和對方的比起來實在小得可憐。

正當他還在忐忑之際,對方的船終於也有了動靜,可這番動靜卻把蘇二郎嚇得腿根發軟,只得依著身旁家丁的身子才不至於癱倒。

五條繩索齊嗖嗖的朝蘇二郎的船上甩來,一條甩向船尾的舵樓,一條拋向桅杆,另外三條則是幹脆的甩到船側的護欄上,繩端綁著的鉛塊一接觸到支點便立刻纏繞起來,看這架勢,他們是准備登船了。

果然,不消一刻,便有十來個大漢拽著繩索從那艘大船上滑了過來。純熟的手法和外間傳聞的刹普克一般無二。難不成真的是那群海賊?想到這,蘇二郎已是面無血色了。

登船的一共有十四個人,衣著打扮奇特,腰系紅色皮革的角帶,身穿短皂布衫。要不是霍朗一眼就認出了他們,或許還以為是哪來的高麗東夷人呢。

這打扮,比之前的那套還另類了。在這關頭,還能抱著美人不著邊際的胡思亂想,恐怕也只有她有這能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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