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幻斂 于 2010-7-13 01:02 编辑
§幕之三§《Hisa～the origin～》(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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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美！今天的教室日誌就拜託妳了哦！」
「是是～你們先走吧！」女孩伸了伸懶腰，姿勢極不優雅的靠著椅背，長馬尾幾乎要順著椅子和地面親密接觸。
「奈美今天也要到部辦自習嗎？別太晚回家囉，晚上似乎會下雨呢。」
「奈美有參加社團？」旁邊的同學聽了似乎非常驚訝。
「嗯，奈美是麻將部的部長喔！」
「咦？麻將部？那是什麼？」
啊，這件事麻煩不要說出來。河野奈美在心裡嘆了口氣，部長這個頭銜竟然可以變成這麼難以啟口的一件事，真是有點羞辱啊。
照著規矩交上了教室日誌，天空已經陰鬱一片，濕潤的味道溶在空氣裡，像是浸足了水的海棉，只差幾cc就會滿得落下雨滴。
「嗯？部辦的門怎麼沒關？」奈美提高了警覺，悄悄挨近門邊。
從這個角度，室內的人明顯沒注意到她的來臨，正哼著歌，開心的拿著濕布擦拭麻將桌。一頭惹眼的紅髮，長度過肩，隨興的束成兩股落在鎖骨前，隨著輕快的動作，一年級生標準的短裙輕軟的搖曳著，其下的修長雙腿被黑色褲襪包裹，無從得知是否如那人的手一樣白皙纖細。
更讓奈美驚訝的是，部辦內原本散落的紙箱全都不見了，小圓桌被搬到床邊，塵封已久的自動麻將桌移到中央，被四張椅子整齊的圍繞著。
「部長，歡迎回來。」明明應該沒注意到她的那人，依然低著頭，卻準確無誤的指出了她的駕臨。
「妳、妳不是…」昨天的那個新生嗎？
「竹井久哦。」那人抬起臉，瞇起雙眼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
誰在問妳名字！「妳怎麼會在這裡？」奈美氣沖沖走進了部辦，幾乎以為自己走進了另一個陌生空間。
「啊啦部長，小心－！」「潑嘩！」
「－有水桶…」啊啦啦，雨還沒開始下，部長就弄濕了呢。竹井久拿著抹布，尷尬的笑著接受一道充滿敵意的目光。
「入部什麼的…妳還真的想進到這種快廢部的社團啊？」奈美換上了部辦內的專屬拖鞋，坐在睽違已久的麻將桌前，不無眷戀的撫摸著桌上排列整齊的牌。
「有我加入的話，不會被廢部的。」久順手拈起一張牌，指尖一翻，啪的拍上桌面，是一張紅中。「部長，一起招收新生吧！」
奈美看著久俐落的動作，瞬間明白這孩子的實力等級不低，她垂著眼簾說道：「別叫我部長，叫我學姐就好，我是三年級的河野奈美。」
「學姐，不是說我是第三人嗎？還有一個人是…？」
「那個人啊，不用想了。」奈美抬高視線，直直正視著久。「比幽靈還幽靈哦，因為體弱多病，這學期已經連學校都不太來了，只打算撐完高中勉強畢業，升學的事也放棄了哦。」
「…那就是說…」
「其實真正的部員只有妳和我兩個人，而我呢，在暑假前就理所當然的退部，麻將部等於後繼無人，怎麼可能不廢部。」
現實真嚴峻，考驗還真是一重又一重啊。竹井久頓時說不出任何一句話，只能把注意力移到奈美瞪視著她的雙眼上。
那雙眼睛，是澄清似海的藍色，晶瑩得像是鑲嵌上去的寶石。
唔？久的心跳漏了一拍，一個模糊得怎麼也拼湊不起的印象散落在腦海中。
「如果招收到足夠的新生，就沒有問題了吧？」
「別傻了，這附近對麻將有熱情的孩子們都到風越去了，連續五年縣預選冠軍的光環和網羅精英的霸氣，剩下能揀的就不多。如果念不起風越和龍門淵這些私立高校，也還有千曲東和城山商業這類的學校可以選。我們清澄不止沒沒無名，甚至連校內生都不一定知道有麻將部的存在。」奈美的指尖輕觸著牌面。「麻將在清澄裡，什麼也不是。」
「…學姐，為什麼妳會念清澄？」
「嗯？」奈美順口回答：「因為制服可愛。」
「而我呢，是家裡念不起風越所以來到清澄。」竹井久單手撐著桌面站起來，低頭望向奈美：「像我們這樣的人，在清澄裡一定還有，把她們找出來吧！」
「妳不要說得好像很簡單似的。」
「我們來擺擂台吧！就叫作『麻雀至尊挑戰賽』！打贏我們就可以入部！」
「妳在說什麼啊？而且我們只有兩個人…」
「小久～小久～」門外忽然由遠到近傳來氣喘吁吁的叫喚聲。
「水色妳來得正好。」久笑瞇瞇的一胳膊架住水色明的脖子。「鏘鏘～第三人來了！」
「「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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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時分，往來的學生們一半是趕赴食堂搶購午餐定食與麵包，另一半是捧著便當尋找用餐聖地，人潮洶湧，但就是沒有一個把腳步停留在這柄旗杆前。
「久，我要回部辦睡覺了。」一手撐著下巴，另一手將順到胸前的馬尾捲了又捲，河野奈美受夠了需要不停掩著臉防止被三年級同班同學認出的行為。
「大家都已經知道學姐是麻將部部長了喔，毫無戰績就回去可以嗎？」語氣很溫柔，說出來的話卻不偏不倚是個激將法。
「誰叫妳要做出這種丟臉的橫幅！」
兩支向學生會商借來的旗杆上，白色的橫幅布條飄搖著，黑筆正書「麻雀至尊挑戰擂台」，下方小字向右對齊「部長 河野奈美」。
「為什麼署名是我啊…分明是妳出的主意…妳這惡魔…」
「啊哈哈，因為我最尊敬部長了。」那雙漂亮紫眸瞇起的燦爛笑容讓奈美完全無法招架。
「……哼。小明呢？」
「她在換衣服。」久抬起腕錶看了看，點頭道：「差不多該出現了。」
「小久～小久～嗚哇啊～」遠遠傳來一陣哭聲。
「這是…」奈美聞聲看去，隨即一臉錯愕。「這是啥啊？」
嬌小的水色明來了。可是那個方方正正帶點白又帶點綠的東西應該叫做「水色明」嗎？奈美張大嘴，無言的看著那個「物體」搖搖晃晃走到面前。
「這是兩筒喔。」竹井久拿起保溫瓶，倒了一杯熱茶，微笑著捧給那個「物體」。「水色辛苦啦，來喝茶。」
嗯，她知道白色那面兩個點的叫做兩筒，也知道綠色的背面和兩筒合起來，這「物體」應該叫做麻將，也知道上方的點被挖空後露出來的梨花帶淚的臉叫做「水色明」，可是問題不在這吧？
「妳哪裡搞來這東西…」
「租來的道具服，不便宜呢，不過代墊的錢就當作我交的社費吧。」竹井久拉開椅子讓穿著麻將道具服的水色明坐下。
「為什麼只有我穿這個啊小久？」這一路從一年級教室走到食堂前的中庭，水色明被無數的目光注視到眼眶泛淚。
「因為size只有水色妳穿得下呀。」久笑得十分理所當然。她當然「沒有」故意只租了水色的尺寸喔。「啊啦，水色是我們的招牌喔！」
(我看是玩具吧…)奈美索性拿起預備好的入部申請單，將自己的臉遮得嚴嚴實實。
啊啊，太好了，作戰成功！一路上吸引來的目光逐漸聚焦到她們的擺台前，竊竊私語的學生開始討論起這奇怪的擂台，不時朝著「兩筒」指指點點。
「妳們，是麻將挑戰賽嗎？」捧著飯盒叼著筷子的男孩走上前，偏頭斜眼看著久。
「是的，你想來挑戰嗎？只打東風。」久側臉面向男孩，唇邊帶笑，媚眼輕眨。
「哼，那就不客氣了。」男孩扯開椅子坐下，問也不問便開始拿牌。
「自摸！七對子自摸寶牌 3！」
「胡！四暗刻！」
「自摸！斷平自摸寶牌1！」
「這怎麼…」男孩咬著的筷子落了下來，傻愣的看著眼前的女孩。
「抱歉呢，你輸了。」久燦爛一笑。
「好像很厲害呢，麻將部…」人群開始嘰嘰喳喳，越聚越多，很快又有第二個人報名挑戰。
「自摸！」「胡！」「立直！」「胡！」紅髮少女的聲音不絕於耳，倒是男孩們從頭到尾連一聲都來不及發出。
男孩－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了－措手不及的看著對家的紅髮少女露出自信笑容，細長手指瞬間將牌往上一彈。
「自摸！」現出手牌，久順勢接住空中的最後一張牌，分毫不差的摔在桌上。「立直自摸三色同刻三暗刻寶牌1！」
全滅。
男孩灰頭土臉的離開了座位，瞬息間已走得不知去向。
「我說久…妳…本來就這麼強嗎？」奈美吃驚到連自己的手牌都忘了蓋上。
「小久她呀，本來有機會成為全國初中麻將個人冠軍的喔！」水色明嘻嘻笑道。
(其實呢，本來沒有打算玩這麼大的…誰叫挑戰的偏偏都是男孩子呢…)久額頭滴汗，不好意思的搔搔臉頰。 (作者吐槽：是是是，來的是男孩子就不能參加團體戰是吧？這就要把人家轟得這麼淒慘？)
「個人…冠軍？！」奈美結結實實被震撼了一番。
「這個，可以繼續挑戰吧？」人群裡走出一位短髮少女，綠領巾的二年級生。
「啊…非常歡迎。」奈美喃喃說道。
一圈過後…
「胡。門清混一色。」短髮少女淡淡的說道。
「哦！」竹井久掩不住喜悅的微笑。 (作者吐槽：因為對方是少女吧…竹井久收回功力30%)
「這樣的話，勉強贏了吧？」短髮少女雙手環胸，問道：「有獎品嗎？」
「加入麻將部吧！」久唰的一聲站起來，認真的說道。
「抱歉，我已經參加輕音部了。」短髮少女疑惑的看著久：「河野部長，擂台賽沒有獎品嗎？」
(啊…這時候還是不要隨便承認我才是河野奈美比較好…)奈美決定當隻噤聲蟲。
「妳的實力很不錯，加入麻將部吧，同時參加兩個社團應該沒關係的，只要…」久略微停頓，聲音不由自主的染上興奮之情：「只要再一個人，我們一起打進全國大賽吧！」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全場聽見她的話之後並沒有熱血沸騰，而是同時沉默了半晌。
「…噗呵！」「哈！」「嗤！」「什麼啊…」
人群裡爆出笑聲，便開始散去。而眼前的短髮少女則不以為然的嗤笑了一聲：「什麼全國啊，我還以為有獎品呢。算了，再見吧，我對麻將沒那麼大的興趣。」
少女離開了。人群也不再圍觀。
她說錯什麼話了嗎？有實力、練習、參加全國大賽，不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竹井久低著頭，不發一語。
河野奈美坐著看向久，被頭髮的陰影遮蓋住的細緻臉蛋上，幽紫的眼眸緊閉，說不出到底是憤怒、挫折…還是懊悔。
§閒言§
關於河野奈美與水色明這兩個原創角色。
在原作中，
小久的回憶裡高一的麻將部只有她一個人(和一些幽靈部員)，
不過我覺得就算是一個快廢部的社團，
還是應該會有一個部長才對，
所以每天去部辦睡覺的河野部長就出現了。
(順便交代一下那張奇怪的床)
依小久的組織能力、熱情和人氣度，
一個能選得上學生會長的人留不住麻將部員還滿奇怪的，
所以我才寫了這三篇【Hisa～the origin～】。
河野奈美這個三年級生也不能常來部辦，
水色明雖然是久的好友，但也不過是義務幫忙，
所以招募失敗後麻將部還是只有小久一人在撐無誤。(自圓其說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