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拜访传说中的神武大将

作者:乙羽
更新时间:2018-12-14 1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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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州道大破魔族,天下轰动,八荒悉惊。云韵霜却显得格外平静,并没沉浸在他人恭贺中,也不刻意去夸耀胜利。也不是她多谦逊,只是觉得这一切很理所当然,尽在预计中。

姐妹相逢后,她似乎成长了很多,但即是熟悉她的人,也说不清究竟是哪里发生了变化。

感动的重逢后面章节再介绍……


「姐~,我还有要务未完,必须再下江南一次,等下月回来再陪你!」韵雪丢下几句话就出差了。而屈照青在西南分会还没回来,只传来书信,说在帮分会定制新兵勇操练法。

都忙于公务,炙手可热的大英雄反倒被冷落,云韵霜倍感无趣。但也不是无事可做,如果想操劳,管理置办的众多酒楼产业,就够人从早到晚忙个不停。

所幸她保留了善于经营的原班人马,并不干涉日常运营,不用在其中多费精力。时间宽裕,可以悉心走访同心盟各部,了解防务,访查人才。


「护法已巡查多部人马,恕小人眼拙,看护法似乎相当失望,无护法所需之人?」一小干事小心地问道。

云韵霜看了他一眼,此人名王乾,虽不是大材,很善于观色查颜,办事能力也不差,却一直不被重用,甚至被众人不齿。


韵雪也告诉过她:此人很趋炎附势,拼命想巴结权贵,见谁势力大便想投奔谁;品质也差,前几年还抛弃了早有婚约的发小,娶了一富家女 。后来被人家家人来长安闹,弄得他灰头土脸,同盟都跟着无光。大家都很讨厌他,私下都叫他王钱儿。会长原就不信任他,此事后更把他职位一降到底。


这种人实在应当被鄙弃,但云韵霜却有自己的想法,即便小角色,找一个十分好用之人也不容易,人无完人,各尽其用就是了。经过考验发现,王乾居然很有操守,至少在投奔下一靠山前是。云韵霜实在想不出会出现比自己更强势者,毫不在乎地把他收为手下做事。


王乾精于情报收集和资料汇总,名声虽然恶,但大家对他都不怎么堤防,收买此人后,云韵霜耳目倒也变长不少。


「十分失望,」云韵霜毫不掩饰的表示,「即使雍州三虎将之流也只是徒有其名,同盟虽大却难觅良材。」

同心盟结构奇特,看似遍地机会,怀有野心加盟者不在少数,但身入其中才尝到此中深浅——外表松散看似约束甚少,但又相互掣肘制衡,任你再大的能量,在庞大的组织中也被化消,如泥牛入海。

发觉无所作为又不甘心者,自然盼望有云韵霜那样人物掀起波澜,即便不能混水摸鱼,至少也好出口恶气。

所以不少人在初次言谈中就隐秘地表明愿意追随,但云韵霜也能看出这类人大多是骑墙派,不足取信。而且自己真正需要的是强力的帮手,非是乌合之众。


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云韵霜之财力,招募一只大军都是九牛一毛,一般的贤士也不难找,但强硬得可配合她之武将却少,一人之力纵能一手遮天,也会左支右绌。


王乾明白云韵霜之心思,笑道:

「那是当然,普通人物自然难入护法之眼。」

云韵霜也笑了:也确是如此,连屈照青这样公认的俊杰,在她眼中也更偏于「文官」 ,或许标准定得过高,怎能按自己的级别去要求别人?


「护法亦知同盟组织庞大、兵多将广,各类将官有成百上千之众,上将军也几乎半百,其中不乏卓越之人……」王乾似比平时话多,同盟被云韵霜如此看轻,他也觉得不好意思,努力从脑中寻找人选。

稍微顿了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 ,继续说道:「论武勇,众人皆推雷纹、枭龙,此二人确实威名赫赫,也有万夫不当之勇,但属下却并非推荐此二人,而是……」



「神武大将!?」听着听着云韵霜忍不住叫了起来,「同盟有这号人物?怎么没听项原提起过?」

旋即又想:「项原一向嫉贤妒能,倒也不奇怪。」

这时王乾也解释道:「其中缘由,护法日后自然知晓,属下敢担保,便是护法见到他会吃惊。」


云韵霜想此人既有如此高调封号,想也不会差到哪里;看情形也非项原亲信,或许这是个良机。

即道:「噢,是吗?本护法倒有兴趣马上识见一下。」


王乾道:「不敢虚言,但神武大将镇守巴蜀,军务甚重,人更远在成都。」

云韵霜笑道:「无妨,本护法亲自过去,蜀道难,但还难不倒我。」


有心细问,但兴致难得,不想坏了这份神秘感,再随便问了几句便遣下王乾,取出地形图铺在书案上研究。


从长安到成都之间密密麻麻的夹满山岭,她知道图上一小点就表示连绵百里山脉,虽然很想直插过去,但一想会深陷深山野林,就完全打消了念头。现今的云韵霜,唯一忌惮的,或许就是在人迹罕至的原始山林当野人。


绕山而行有两条路线:先向西行经五丈原、陈仓至上方谷,再转入祁山后直奔成都;或绕过华山,向东出函谷到荆州,然后塑江而上。

后一条路线景观名胜众多,回程时更可体验「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之极意,但因为太过遥远,云韵霜心情急迫,只好忍痛否决,想将来带上韵雪再一并游览。


前一条路线正是蜀相曾经伐魏必经之路,只是刚好要反其道而行。她盘算走这一线不须太匆忙,来回行程预计二十几日,顺利的话能在韵雪回来前赶回总部,屈大哥那时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想到屈照青她实在是气:这个人实在太忠厚,太好说话了,定制操练法是教官们的事,完全不在他职责之内,别人一求他就二话不讲给人家干起来。这种滥好人的性格,不改不知还会吃多少的亏……不过,如果能改就不是屈照青了。


虽不是偏执于旅行,但每次旅程她心情都会变得很好,感觉自己好像出笼的小鸟,毕竟那时闭关憋太久了。


古时候侠士出行,未防止惊骇到世人,只在无人时施展轻功,甚至选择昼伏夜出。

现今乱世早没那多讲究,无论像一阵风掠过人群,还是在众目之下化光而遁,百姓早都见怪不怪。


或展轻功,或闲庭信步,其实日行千里的寻常轻功,对云韵霜来讲也如漫步般轻松。一路上流连锦绣风光,品查风土人情,很是惬意。因心有期盼,却未耽搁行程,十数日就行至青城山麓,未做驻留便赶在日落前飞奔入成都。


选一家拾掇得纤毫不染的大客栈住下,梳洗整理一下便早早休息,一想明天就能识那位「神武大将」的庐山真面目,很有些兴奋呢。话说她刚过江油时,一次抄近路,越过几个山岭,就曾发现一处群峰被移为平地,绝非自然现象,似是经过大战,摩挲着一整齐光滑如精细研磨过的裂痕,云韵霜面色微红——寻常人可不能留下这种杰作,这种风格倒很有点像自己。

莫非是那位……确实可期待。

……


翌日,行于大街上,云韵霜注意到这里屋舍齐整气派,买卖兴隆,繁华并不逊于江南几座名城;黄发垂髫,人人显得悠闲自得,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最让她觉得趣味的是,街头巷尾,支起了一张张方桌,人们围着桌子搓骨牌,噼里啪啦的,一大早就玩的欢!

其间也不乏大姑娘小媳妇,欢笑吆喝,毫不羞涩扭捏。

「好一派淳朴的民风!」云韵霜感叹道。

能保一方安乐如斯,那位大将人品一定很好!


将军府在城西,驻军营地旁边,不费力气便找到了。

她递过名帖,守卫大惊,匆匆前去通报……


不久就有脚步声及近,她循声望过去,不由睁圆了双眼,盯在其中一人身上……


那人好高挑,比云韵霜高出不少,修长结实的肢体让人觉得很舒服。

一身戎装,软秀甲却很轻,不遮掩前面的耸立,反而勾画出美曼的弧……

目光再向上,未带冠,俏面上一双大眼睛像老虎一样神采奕奕;乌髮前有刘海,后面扎起粗长的马尾,显得干净利落……


立于这样人的面前,会有种不可言喻的奇妙感觉;更被一股充斥身围,成熟的青春气息所压迫,云韵霜虽是女子,却无缘由的心跳一阵阵急促……


此人是谁?云韵霜实在好奇。

正想怎样搭话,女将已经抢先开口,热情地道:「我就是蜀中守将——华凤铃,阁下……你便是名震天下的云韵霜……云护法吧! 」


云韵霜闻言惊诧的几乎合不拢嘴,华·凤·铃……不正是同盟的那位「神武大将」嘛,自己千里迢迢来寻的人正站在眼前!

当初听王乾说起时,她还笑堂堂神武大将怎么有个像女孩子的名,谁料果真是女子。在她心中,大将不是三头六臂,也该如画上门神一样粗壮孔武、金刚怒目。


无法不承认,眼前大将之英姿风采,实是平生仅见!云韵霜一双眼睛早能洞悉天下武学及人之资质,很容易看出面前人之体质,「完美」二字已不足以形容,武功怕也深不可测。

但和自己原本所想,落差实在大!

该说是世界太神奇?


这一边华凤铃也暗自赞叹:「听闻同盟新任护法云韵霜『美貌无双,武功无双』,近日更是挥手破魔,众人皆惊为天人……果真名不虚传,果然国色天香……」


云韵霜轻功绝顶,但流言传播起来更有效率,百传千,千传万……其事迹早传入华凤铃耳中。

华听得心痒,有心去一睹风采,但蜀地魔族若隐若现,故作神秘存心牵制,所以一直无法如愿。

云今日来访自是让她兴奋不已。


细看这位大名人,虽有意收敛凌人之气,仍散发着不可侵犯之威,看起来比想象中要年少,刚才云韵霜看她时那失神惊愕表情,那目光……也让她觉得十分有趣,想云护法真是与众不同之人。


迎入侧殿后,有女官奉上香茗,两人难免又互相客气一番。

云韵霜道:「冒昧来访,承蒙厚待,深恐惊扰将军军务。」

华凤铃道:「怎会,蒙护法不吝大驾光临,凤玲实在喜出望外。」

云韵霜:「华将军客气了。」

一旁的女官抢道:「将军想护法,可是朝思暮想,今总算如了愿,路途遥远,护法难得来一趟,一定要多住几日!」

华凤铃被说得红了脸,忙斥道「小春,休得胡言,让客人笑话!」

小春做了个鬼脸,虽不争辩但并不服气。


此地主人之热情好客让云韵霜很是感动,「一见如故」大约就是来形容如此情形。

又寒暄几句后,华凤铃吩咐道:「这里无事,小春你先下去休息吧。」


「哼,这么快就嫌我碍事,要支开我!」小春嘟囔着准备离开。

「——死丫头……你再多嘴……」华凤铃又扭过头对云道:「不只小春,军中都是你的崇拜者呢。」

云韵霜:「啊~哈——过誉了……」


这时传来一阵喧哗,是正殿的方向。

有号子声和很多粗重的喘气声,步子也似深一脚浅一脚,好像在搬十分沉重之物。


云韵霜不解,问道:「这是……」

小春道:「是将军的大戟,被送回来了!」

华凤铃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军士们偏要胡闹,吵着要看我的戟,现在该是给抬回来了。」


三人也来到大殿,云韵霜看得倒吸了一口气。

十几个铁塔一样的彪型大汉,抬了一个大木架,晃悠悠地走进来,架上一柄亮晶晶战戟。


他们先把木架一边搭在大殿的戟架上,然后在一老兵指挥下,一边掀,一边用撬棍绳索把大戟滑到戟架上。咯嘣一声大响,戟被卡住。

云韵霜看的分明:精钢打造的粗大戟架竟经受不住戟重,被压得弯弯的没有丝毫反弹!


这只戟不同于寻常款式,大大小小共五刃三尖,刃口线条流畅,虽不对称却分布的舒展合理,戟头和杆浑然一体,精美异常,不知是如何打造出来。通体隐隐有异彩流动,虽是杀戮凶器有种异乎寻常的美感,不逊于任何工艺品!


兵士退下后云韵霜还是双眼发直,华凤铃心中后悔不跌:「真不该把戟胡乱借出去,这戟是比寻常的兵器重一点,可他们就弄得这么夸张,一定被客人把我当作怪物了!」


正在想如何解释……

云韵霜突然惊道:「这支戟,莫非就是神戟『睨天』!?」


华凤铃颇感意外:「正是,护法也知此戟来历?」

云韵霜道:「传说九天之上,星河之中,有一光明神国。其中住民曾合力制一震天大戟,却发现太过沉重,连最强的大力武神也无法运用自如,失手把它坠入人间,无颜再取回!」

她金殿中所藏典籍甚多,刚好有这支戟的记载,而且是排在神兵录首位!


华凤铃听罢笑道:「这些虚妄的神话万不可信,但这之戟确是从天而降,据先人所讲,不知几百年前在极北的罗刹国,天降巨大火球,大爆炸火焰连天,千里震动,幸得罗刹国人烟稀少,若是中原不知会是多大浩劫。后来在废墟中有人见光华涌动,掘出此戟,几经辗转被运到中土,最后被先祖所获。」


小春也在一旁并未退下,突然提议道:「除了我家小姐,从来无人能使用『睨天』,云护法,听闻你武功盖世,可愿一试?」

云韵霜:「这……」


说者无心一句,却出了一个大难题,让气氛有些尴尬。

华凤铃很是气恼,小春此举太过失礼,简直是给客人一个下马威,「睨天」非是等闲,虽然她也好奇客人之神通,但如果云韵霜无法运用,怎生是好?

斥责小春道:「护法之武功,岂是你等能品评!区区一之戟,怎会放在眼中,和你说过多少次,上乘武功不以蛮力为能!如果……算了,以后再和你算账!」


春儿虽顽皮也认识到不妥之处,不敢再搭话。

可小春话已出口,华凤铃就算强行把此事拦阻下来,也怕云韵霜面子上难看,又怕被误解自己小气。

不知如何好,只好充满歉意的看着云韵霜。


云韵霜也有点犯难,一点准备也没有,虽有些跃跃欲试,但心中无底,不知道是否运得动这支戟,或许会出丑吧?

她还考虑到另个问题,虽然斩恶除魔要很激烈,但还希望自己尽量淑女一点,如果成功挥动这支戟,那努力营造的形象……

真是左右为难!


欲知云韵霜能否顺利解开难题,请看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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