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4 勇気で 上-2
"梓 你確定還要留在輕音部嗎? 這社團可能要解散了耶" 同班不太熟的同學 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心地釋放著言語之劍 深深地刺痛了已經滿懷愁緒的輕音部唯一學妹
"可以不要這麼白目嗎?" 看不下去已經泫然欲泣的朋友 純惱怒地放大了聲量 : "妳講這些話是甚麼意思?"
擔心地待在梓身旁的憂連忙出來打圓場 雖然衝突沒有擴大 不過 寫在梓臉上的沉重並沒有緩和的跡象
"...到底怎麼辦呢...."
*******************************************************************************************************
事情是從今天早上上課時間開始的
梓一到學校門口就發現平常沒人留意的公佈欄前聚集了一大群低聲細語的同校同學 , 正好奇發生了甚麼大事中 突然有兩個學姐回頭看到了自己
"啊...那是輕音部的學妹..."
"真可憐...."
雖然兩個人刻意壓低了聲音 言談中的惋惜與嘲笑卻毫無遮掩地透過空氣傳遞到了梓的耳膜與意志 , 比別人矮一截的小小身體不顧一切地擠進人群
在她眼前展開的 是全開的海報 所有的字體都是用電腦印刷 還有十數張放大沖洗的相片與卑劣的文字夾雜其中
"某社團淫亂實態!"
"優等生與人氣樂團的真面目!"
"我們要繼續容忍這種噁心的行為嗎?"
光看到這些字 梓就覺得自己的頭腦已經充滿了血氣 太陽穴激烈的跳動著 相對來說照片的內容已經不那麼讓她震驚了
律前輩和澪前輩....擁吻
澪前輩衣衫不整地強制地壓在律前輩身上
互相觸摸彼此的動作...
深深地愛撫...
照片顯然是望遠鏡頭從學校外面對著社團窗戶拍攝的 光這點梓就非常確定這是有預謀的行為
輕音部應該沒有得罪人啊 雖然靠著紬學姐和老師的力量有點小小的特權 不過社團會議也沒有甚麼很大的反感 演唱會也很受歡迎啊
梓逼著自己的理智持續思考 以至於唯前輩茫然地到她身邊看著海報都沒發現
"這是...怎麼...." 唯呆然地看著海報 已經隨時準備大哭了 緊跟在後面的憂擔心地看著自己的姐姐和同班同學 但眼中的憤怒已經讓許多看笑話的群眾不安而逐漸散開
然後是一聲東西摔倒在地上的聲音 剛進入校園的澪 身體和自己最心愛的bass一起跪坐在地上, 旁邊短髮的人兒一言不發地衝到最前面一把撕下海報 強忍著憤怒 回頭對著看熱鬧的群眾咬著牙低吼著
"看夠了沒? 滾開!"
把海報用力地揉成一團廢紙扔在地上, 律走到了茫然失神的澪身旁扶起她 用自己的身體保護著想要穿過圍觀的人群 , 但眼前出現的 是表情與往常完全不同的紬, 她手上拿著被揉成一團的海報
"小律 快帶澪去找佐和子老師, 這邊我來處理" 冷靜地 理智地 但是眼中燃燒著熊熊火焰的表情 律是第一次見到 如此讓人安心 但也如此讓人恐懼 從來沒有見過的紬的另一面
"恩, 真的是麻煩妳了 小紬.." 律緊靠著已經徹底崩潰的澪 扶著她往教師辦公室走去 背後傳來的是唯的放聲大哭
"......可惡!" 律也想大吼大叫 也想大哭 可是不可以 因為旁邊的澪脆弱的好像隨時會碎裂 律緊緊抓著澪的手 耳邊同時響起了廣播
"三年一班秋山澪同學 田井中律同學 請立刻到教師辦公室一趟"
*********************************************************************************************************
"......小澪和小律 還有老師到現在還沒回來..." 已經是第二節下課了 . 三年一班的同學們非常識趣的不提這件事情 憂和梓兩個學妹跑來陪唯這件事情 也心照不宣地假裝沒看到
唯還是一臉茫然, 梓理解學姐的心情 所以無法多言 憂則是一臉擔心地看著自己的姊姊 從她有記憶以來 沒看過如此樂觀的姐姐有過這種無助的表情
紬小聲地走回了教室, 接到電話跑來學校的管家悄悄帶走了被律揉爛的海報與相片, 這是先發制人 - 憂想著 , 照片丟在學校哪裡都不對 老師們一定會想要用來當追究的證據, 所以紬學姊在第一時間就立刻決定自己處理掉
雖然雙眉輕鎖 不過紬的反應與行動 讓憂深深地佩服著 如果要保護姊姊 這是一個應該要多學習的對象....
"小紬...."
"恩? 小唯還好嗎?"
"我好擔心....." 唯的聲音又帶了哽咽了 "聽說小律和小澪的爸媽都來了 小和也以學生會長身份去了...."
"恩恩 所以沒問題的!" 紬輕聲地安撫著唯 腦中卻響起剛剛和管家的談話
"小姐 您要求的照片分析團隊已經招集完成了, 三天內就可以有結果"
"最晚明天晚上" 紬冷酷地說 "這照片的角度" 她用修長的手指從校門口往一個方向畫了一個弧形 : "是落在這範圍, 能拍攝到輕音社辦的建築物並不多, 這麼明顯的器材也不可能掩人耳目, 聽著 我想要知道的是"
"1. 相片拍攝的準確地點 "
"2. 攝影者的身分, 當然要有證據"
"3. 攝影的時間-雖然這個我可能問小律和小澪比較快, 不過還是幫我詳查"
"是的 大小姐...." 管家眼神一亮 但依然低著頭 "大小姐請不用擔心 我和小姐的心情是一樣的"
"那就萬事拜託了" 紬破顏一笑
***********************************************************************************************************************
"這簡直是櫻高開校以來前所未聞的醜聞!" 高八度的聲音來自家長會長兼最大股東, 一個穿著講究 滿臉咄咄逼人的中年婦人 : "佐和子老師 這是妳指導的班級與社團學生 妳難道沒有傳達他們正確的價值觀與行為嗎?"
佐和子的目光毫不迴避 強忍著怒氣 看了一眼不發一語的校長-自己的恩師- 謹慎地選擇了用詞 : "這的確不是甚麼好行為 不過 我想我們應該要聽聽當事人的說法 畢竟兩方的家長也都到了"
律的身邊坐著的是自己的母親 澪的身邊則是父親, 聽到老師這一句 澪的身體顫抖了起來 律忍無可忍地看著 用力地舉起了手 :"我可以發言嗎?"
"田井中同學 請注意你的態度, 妳的確是有解釋的義務" 家長會長的聲音沒有起伏
"這整件事情都是我逼澪的 和她無關" 律毫不猶豫地說著
"秋山同學的說法呢?"
"我都說了這都是我逼她的!" 律吼叫了起來 但自己的母親用力的拉住了她 , 律看著自己的母親 , 那眼神裡傳達的是 "冷靜點 這種態度不能保護甚麼人"的意志 但血氣已經衝到頭頂的律不顧一切了
"妳們要把我退學或者怎樣都無所謂 這不關澪的事情!"
"田井中同學 我是在和秋山同學說話"
"妳!"
"我......" 澪發著抖 :"我....... 那天是我..... 我害了律...." 然後 澪崩潰了 她把整個身體埋在自己的腿裡大哭著 澪的父親皺著眉頭 輕輕地拍著自己女兒的背脊
"我想 要追查真相是需要證據的" 不知道為什麼 佐和子總覺得家長會長的嘴角有著一股扭曲的笑容 "田井中同學 那海報呢?"
"揉了扔了"
"你想清楚的妳的發言後果 妳是說自己毀滅了證據嗎?"
"會長女士 我以學生會長的身分提醒您 這種偷拍的照片是沒有法律效力的" 小和冷靜地發言 旁邊的書記也一字不漏地打入了電腦 "而且我們也會積極調查相片的去處 基於保護同學的立場 偷拍這件事情本身就顯然已經違法"
"當然 不過這和秋山同學與田井中同學的不當行為是兩件事情" 家長會長怨毒地-小和確信自己看到了這種黑暗的情緒-看了學生會代表們一眼
"不當?" 律生氣了 "抱歉 請問不當在甚麼地方?"
"田井中同學 妳覺得在學校發生性行為是適當的嗎?" 家長會長看都不看律: "我個人對妳們的性取向沒有意見 不過 既然在學校 就該遵守學校的生活規範, 特別是這已經嚴重影響到校譽的行為 所以, " 她轉向校長與佐和子
"我要求招開學生獎懲公聽會"
校長的眉毛跳了一下 : "會長 櫻高從成立到現在都沒有舉行過獎懲公聽會的 那是校規的最後手段 我建議你仔細考慮它的影響"
"我當然明白 不是這種嚴重影響校譽的事件我也不會提出這種要求"
"會長" 這次是佐和子發言 "那您也該知道 這種形同公開審判的行動對學生的身心負面影響有多大吧"
"我說過了. 這是嚴重影響校譽的事件"
"以學生會的立場 我們也反對舉行對同學的公開審判 這是非常不明智的" 真鍋和明確而簡短地闡述了自己的立場
"這件事情已經超過學生會的權限了 我說過 這是校譽問題"
"甚麼校譽?"
"佐和子老師 妳最好注意你的發言身分"
校長用目光制止了已經發怒的佐和子 緩緩地說 : "會長 我是不傾向支持舉行的 這的確不是適當的行為 不過 我認為這件事情並沒有嚴重至此"
"校長 那恕我必須指出 身為學校最大股東代表 我有權力逕行舉行"
"是的 我知道"
"兩方家長的意見呢?"
律的母親沒多說甚麼 拍拍自己女兒的背 : "我只知道 我不可能讓我女兒一個人出席這種場合"
"當然 獎懲公聽會家長可以在場"
澪的父親站起了身 扶起了頹然的澪 :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項 我想先帶我女兒離開了" 就準備離開辦公室
"那麼 田井中同學與秋山同學從即刻起禁學兩天, 於兩天後的放學時間在大禮堂舉辦獎懲公聽會 , 有其他的意見嗎?"
"..................." 眾人沉默
"那就這樣定案了" 只有家長會長難掩得意的聲音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