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夏樹終於休假完了,再次登場.
這幾天一直在尋找寫作動力,大大們的回應皆令我欣喜若狂)說真的...
總之,這幾天讀了很多前輩的文,也有很多歌詞,優美的文字令我有些愛上了中文.
但連續寫了多篇,日日瘋狂埋首在電腦面前,已令我有點吃不消,終究這是我頭一次的長篇文章)而且,PS,我又病了...
這一篇故事我覺有點拉慢了,最好進度快點會到高潮吧,很想寫靜留,我偏愛靜留,我知我忽略了夏樹,請不要烤我)..其實我連結局也想好了<<驚訝
少女站在清澈的淺水之中,海風挾雜清新鹹味,吹拂陸地生靈,湛藍長髮悠揚空中,融於一片汪洋,冷色的孤傲沾上絲絲細膩溫柔,伴著波浪起舞,伏在和風臂膀飄泊.
夏樹眺望遠方白雲,注視良久,碧綠的眼睛似若有所思,她伸手對上那方,作勢射擊.“呯.”舉手投足如電影主角的動作,再垂下手,竟嘆了一聲悶氣.「夏樹,在嘆什麼氣啦」?只聽見她身後傳來詢問,有分膽心,卻帶點嘲笑.一位紅髮少女席地而坐,手肘擱於膝上,斯然地脫掉紅色粗框太陽眼鏡,露齒笑道.
「沒什麼.」夏樹平靜回答,依舊背向奈緒,在淺灘沙石上走了數步,俯下身摸索,偶爾用手小力撥開漂來的楓葉,專心埋首水面間.
時值秋天,楓葉落下,微風一拂便帶起無數紅扇,散舞紛飛.如斯美景,教人賞心悅目,讓多愁善感之人迷醉於層層疊疊絳紅間,感嘆世事蒼桑.
但夏樹並不這麼看,那鮮色代表堅強,凋零又如何?飄於空中,橫躺地上,色澤也未曾淡退,彷彿這紅要永世相隨這片落葉,至死不渝.意志如那鮮紅,猛烈,堅定,猶如不曾熄滅的火,要燒得長久,比天上月華更久,比宇宙的萬千星輝還要永恆.
這時一片落葉盪在她眼前,她抬起手接住,不偏不倚碰上掌心,沾了手中的水,彷彿泛起淚光.夏樹小心抓起那支幹,轉起來,用拇指按住,在食指上來回滾動,忽左忽右.
就像那人,總愛在秋天步出庭院,坐在楓紅飄蕩的樹叢間,隨意執起小片落葉在指間把玩,賞足個一整天不亦樂乎.悠然的眼神流露出她的本性:春天櫻花的溫柔,秋天楓葉的堅強,瑰麗如寶石的雙瞳閃爍,超凡脫俗,鋒利得一眼便刺穿人心,卻擁住如大海般的深情...
她記得,永遠都會記得,靜留維奧拉,一位她因任性而錯過的人,那雙眼神髓蘊藏紅楓的氣質,色澤也不謀而合.偏偏卻在兩年前這肅殺之季,不知所終,僅留下紙條交代自己未來的研究,直到...
她出神半晌,望著手中小片楓紅,凝視那雙緋紅之瞳.
「笨蛋夏樹,雙腳在水裡泡得太久,不怕皺嗎?」紅髮少女再度開口,只見她五指抓起一堆幼沙,向海撒去,逆風而旋,散作一片黃霧.
「嗯.」藍髮少女隨意應了聲,有意無意向海跨出數步,又在低頭摸索.奈緒懊惱她的無視,抓起更大堆沙子,不忿地揮出去,卻弄得個咳嗽不停,眼水汪汪.
「天呀,難道我要在這個無人沙灘住上幾年啦?」奈緒忍無可忍,終鼓住腮子大喊,卻只見夏樹依舊老樣子,臉也不轉,眼也不看,兀自玩弄水底沙石.
過了一回,藍髮少女終肯舉步上灘,瀟洒拂起垂於前肩的髮絮.「奈緒,到車上拿行李過來,要起程了.」
「喂,讓我平白在這沙灘浪費了多少時間,一分一秒可都是我這等少女的青春呢,這筆帳如何算計呢?」
「囉唆,趕快幫我抬行李出來才是節省時間啊.」
「等等,不是用車子嗎,幹嗎把行李抬出來.」
奈緒忽地驚覺,夏樹讓她待在沙灘發荒數天,現在又說要把行李抬出來,不禁要對她奇怪的舉止嘀咕數句.
「沒有車子,不是說我們下一道目的地是海底吧?」
「目的地,我只會說給你聽,在這之前請扔掉你的眼鏡.」
「幹嗎?」
夏樹一手按著車頂,一手把車門關拍.「我說,請你扔掉你的眼鏡.」
奈緒停下動作,退後數步.「什麼啦,煩死了,這是人家花了很多錢才買到的限量版,怎能說扔便扔.」
「與其說是限量版,不如說是非賣品.」 夏樹仰高頭,凜然狠狠瞥向她,擺出一副要拆穿對方秘密的姿態.
「我可是曾在情報科那兒捱過幾年風霜,怎麼會連載有隱閉鏡頭的眼鏡也認不出?」
不看也懂,想必是那黃髮熱血少女的奸計.因此夏樹一直假裝被蒙在鼓裡,耗一點時間,燃起她那一味只得熱血與毅力的拼勁,再一盆冷水淋下去,單是聯想起她氣急敗壞的表情,心中也就有些少釋懷,連日來揍緊的眉心微微舒展.
──何是,拆穿了又如何.
夏樹忽地心頭一沈.
──那奈緒不肯就範,乖乖扔掉,她也沒辨法威迫,難道又要一決死戰嗎?
剛解決一椿麻煩,現在又額外添加一份瑣事.
──奈緒這傢伙,一點也不好惹,而自己也不像靜留那般,能言善辯,三兩下子就不留痕跡打發人走.
二人沈默片刻,海浪波濤的翻滾節節上升,帶動這份『戰意』彌漫充斥這片樂園.
──夏樹目不轉睛,視線不離奈緒握著眼鏡的左手.
扔還是,不扔?
──奈緒定睛望著夏樹,投射過來的堅定目光.
這笨蛋不是要開戰吧.
過了不久.
「你...」
「你...」
她倆不約而同地開口,相知相識也未有曾有過的極度合拍,雙方只說了一個字詞又瞬間歸回寂靜,訝然全浮於臉上.
──這太反常了吧,不像平日那笨蛋的處事作風,難道被之前的驚嚇弄得思想錯亂?
──這惡女不是會再繼續糾纏不清的嗎,還是她仍有另一法寶在手?
奈緒清楚不過,那孩子本來負起的擔子已夠重,不論在靜留失蹤後,還是重遇前,鬱於心中的煩惱早就成大河江水的沈厚淤泥,卻遲遲不肯向外人道,稍微發洩疏通一番.因此當成為聯軍統帥,抑或靜留出走後,她把心收得更隱蔽,總以認真毅然的態度處事.不是不好,只是這一種方式僅會將更多壓力積儲起來.靜留走後,只剩奈緒這位兒時相識陪伴左右,偶爾吵架欺罵,卻總算有知己待在身旁,會較安心.重遇失憶的靜留後,她有傷臥床,每晚夜深時分總會發開夢囈,奈緒能做的只有默默聆聽,替她抹去額上冷汗,在她醒來安撫片刻.
──因此,她能做的,是盡量卸去她多餘煩惱,儘管不及靜留罷了.
「好吧,我扔掉.」把眼鏡扔在沙上,一踏,輚碎.
那黃髮婆終究是擔心夏樹受刺激過度,胡思亂想,而有她任照應也依舊神經質,非要暗中監視不可.雖然苦口婆心,但仍惹人煩厭,既然本意如此,讓奈緒單人作近身侍衛又何妨.
──只是.
說夏樹她思想錯亂,吶,一眼便認定眼鏡附有鏡頭的敏銳又如何解釋.何是...
──這回真的要潛入水底??
還以為她出來只為散心,此刻竟會作這樣的過激行為.置重任於不顧已是萬萬不可,更要瘋得這樣子的地步.
「吶,夏樹,我說呢,你不會精神錯亂至要潛入水底,繼續旅程吧.你現在就趕快把行程地點說給我知.眼鏡也脫了,總不能食言吧.」
「嗯.」只見夏樹望向海邊,那兒並無一物,只有藍天白雲,數度盤旋的海鷗.
「那裡是我們要到的地方,名為黑色山谷」,她伸手指向那片白藍.「必須要到那裡,之後,真相便會被弄清.」
只見一層濃霧跨越平面,似是緩緩飄散.陣風吹來,那動向仍絲毫不變,色調沈厚盪來陣陣恐怖,氣勢迫人如霧中乃雷電交加,響聲橫掃天地.此刻海灘一片寂靜,僅有樹葉迴旋磨擦,乾涸感油然而生,黑團蝕走一切生氣,死靈般的氣息自水流沖來.
「奈緒,準備物質化吧,我們要飛到那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