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我畫會插圖的!只限怪盜的畫像.
這篇可是比(中)更好看,因為文筆與劇情的關係.
要是有人說神風怪盜是個童話故事,那人便說對了!<<欲了解含意請看畢全文...
沈陽的餘暉映在淡紫房間中的擺設,溫暖絢麗的鮮色灑在一片冷豔優雅之上,得到火紅的祝福,生氣卻似要快將冷卻,看著光亮一秒一格黯淡,碧綠色的雙瞳浮現一縷忐忑薄霧.
夏樹只好凝視手裡紅茶氤氳,任那上升的煙烘熱臉頰,不讓緊張的思緒繼續濃縮,濃得喘不過氣.
──還有整夜要過.
那片直直上升的煙,彷彿成了人生的銀幕,夏樹讓它烘著臉龐,在那點點滴滴的水點中,細細回味過往的人生.
沈思過後,海平面撫平夕陽那美妙的弧線,海闊天空上那片圓就如此無影無蹤,但她心裡的波浪未有因此平息.
──一切都只是開始而已.
黑夜降臨,夏樹把頭微微垂下,那雙晶瑩被髮絲的陰影籠罩,她在此處靜候神風怪盜的來臨.
想到靜留會進入被加護的房間裡,由五名警官在外把守,她已無後顧之憂,只有盡力完成任務便行.
──鐵定要成功拒捕那位怪盜!
牆上大鍾指針成九十度角指向左邊,在秒針越過十二後,每下彈動的聲音皆把這間寢室的黑暗濃縮再濃縮,儘管黑洞形成仍繼續向中心塌方,此刻月亮星辰的閃耀已屬虛無縹緲,壓點兒沒有寧神安心的靈氣.
──這顯得怪盜的到訪是多麼邪惡.
一切都在黑影掠過月光形成瞬間光源的消失開始.夏樹馬上抬起頭,把專注力放在聽覺上,凝神貫注感覺四周的氣息擾動.
──是錯覺?
在這一片僅得弱光在暗角獨自發亮的黑暗,連續的噏噏聲傳進夏樹耳中,
──靜得人耳嗚發痛.
就在夏樹輕吸口氣後,猛然察覺身下的地毯多了一份影子,她趕忙轉過身欲施加攻擊,但只覺頸上一陣疼痛,隨即不省人事,跌進黑影的懷中.
他把她橫抱起,仔細看一看胸前的人兒,無奈光線不足,未看清楚也只得離去.
他把窗戶微微打開,探頭出外俯視,小心奕奕留意著窗框的光線折射,免得多餘的警力見狀沖過來.
似乎從空地逃離是沒有可能,因為此刻的警備仍然註足於草地上.
聽他屏息呼吸片刻,然後奪門而去,輕盈的在地上彈跳前進,卻一下聲音也未有發出.儘管怪盜抱著一位少女,卻像抱之無物,絲毫不覺動作帶有停滯與躊躇.
隔在面具的反面並未有因喘息而生的呼吸聲,呼吸與腳步反而很有規律節奏地交替.
他在紅色地毯之上全力奔跑,轉角再轉角,直至遇上古老陳舊的階梯,一舉而上,直達天台,兩下子便看到夜間星星眨眼,更在那兒看到小遙一班人馬.
夜風凜凜,遊走的氣息輕輕拂動那身微曲長髮,月色之下那雙面具亮起蒼涼的白,紋理圖案略顯怪盜身姿優雅,不說眾人先入為主,連本身對怪盜抱有偏見的小遙也覺此人散發的氣質乃無人能及,不禁叫人想像面具下的容貌如何.
──乍眼一看,也只得用夜中的修羅與櫻花下的精靈來加以形容怪盜.
──可是怪盜是個男的,怎能用精靈來當比喻呢?
──可真是胡思亂想,抓捕行動還繼續中!
小遙馬上把心思抽離.
對怪盜大聲咆哮「你這小偷,都好事多為,一直以來幹了多回這種偷偷摸摸的小動作,這一回捉不到你,我小遙洗不為人!」
當下命令一半人手上前包圍怪盜.小遙心想他一身行裝,定不會有任何殺傷力巨大的武器在手,也就先鬆一口氣,卻依舊留意怪盜一舉一動.
見得眾人擺好陣勢,料想他應會原地不動,卻未有估計得到他竟來個先發制人,一下子沖向面對樹林的天台邊,那方人馬上抓起捧子便揮,卻在閃光一下後被打得直接暈到.
在如銀絲般鋒利的光芒下,那血紅色的短刀乍現怪盜手中,反射了月華的靈光,這把短刀猶如得了神力,霸道氣息不留情讓望者深感懼怕.怪盜把刀轉了一圈,一截長捧從底部伸出,他握起薙刀再次揮了一圓,在白光下擺動成了盤旋的影,左肩之上仍是那位暈到不省人事的夏樹.
「小偷,有勇氣便與本大小姐來個決鬥.」
小遙當下氣得作出決鬥宣言,但怪盜未有回答,直直望著三方的警察.只見小遙走過去,警察們隨即開了一條通道.
「小偷,你走不了.」小遙邊說邊把手中的劍拉出,對準怪盜.
「快放下靜留維奧拉,那麼我們警方會酌情,免你死刑.」
她添多一句「你逃走的路線只有滑牆而下,但那裡有我方的同伴,你,似乎是逃不了.」
怪盜仍未放下夏樹,卻已縱身向前,對準小遙發起攻勢,只見雙方武器摩擦生起火花,對峙幾回,實力已高下立見,臨尾的一下招式,小遙用盡氣力俯身一砍,卻讓怪盜輕易閃身走避,在她跳躍留有破綻的一瞬,怪盜從下方用刀插向小遙,卻特意偏離要害,命中小遙握劍的手腕.
勝負已分,怪盜抱著夏樹旋身面向樹林,小遙他們一下不留神便被突如其來的煙霧彈干擾視野.
只見怪盜於空中滑翔,不,他抓著一條幼細的鋼線隨線而下,終點大概是那邊樹林,就在此刻,鋼線輕輕搖曳,終讓月光照得一秒閃亮.
小遙這回輸得心服口服,但仍未放棄,命令手下到那方樹林山頭.
昏睡的夏樹終於有回知覺,開眼一望竟見怪盜俯視自己,他的身就在自己心口之上離不到兩吋.
「你這淫魔!」
她立即本能地從衣間抓起小刀,二話不說便插向怪盜,雖說動作靈敏,但距離如此的近,他也沒法旋身走避,刀子不偏不倚正中怪盜左肩,馬上血流如注,只好挨向後方不遠處的樹下喘息.
夏樹站起身,頸間傳來痛楚,仍設法走向怪盜,只見他抓著那把小刀,傷口不深,但也染得整手是血.
她走過去,隨手掀起怪盜的神秘臉紗.
樹間綠葉輕輕搖曳,稍稍露出一點空間讓銀華照過,零碎的光線落在怪盜白晢的臉龐,夏樹當下心想,怎麼有男人的臉蛋如此的白.
再低頭近看,只覺有些奇怪.
此刻竟傳來一把女聲「夏樹...」
夏樹呆愕,一刻呼喚使她心頭一陣前所未有的驚訝.
「你...靜...靜留?」
她當下跪在地上,用手摸著靜留兩邊臉頰,再靠近細看,
──的的確確是靜留來耶!
「怎麼會這樣的...你..你..怪盜..,我插了你一刀耶.」
她不再說話解釋,眼眸已流出兩行淚,在嗚咽.因為她想保護的人此刻成了她傷害的人,還被當成淫賊看待.
靜留儘管負傷仍使力撐起身子,欲抱緊夏樹這孩子加以安慰,但牽扯到傷口也只好作罷.
「夏樹,不要哭,這不是你的錯,是我未除下面具便這樣子看你,常人看到有位面具人在自己身上都會有如此過激的反應吧,是我的錯,不關夏樹你事囉,不哭不哭,乖.」
靜留抬起手,用手指拭去夏樹的淚,這一回她爽快便接受了靜留的安慰.
「靜留...你這下怎麼樣解釋給我聽?」
「啊啦,讓我休息回兒好嗎,剛剛才抱你越過整個山頭呢.」
「你...那來得這樣多氣力?你...你不怕小遙她們逮捕到你嗎?警隊的機動力可不差呀!」
「啊啦,剛剛才被你插了一刀,那會這麼快便有體力逃跑,抑或...夏樹,你背我啦~」
靜留勉強擠起一副笑容,唇色已見泛白.夏樹隱約看到,才醒覺靜留肩上的傷口仍有滲血,背上她走只會出血更多.
「靜留,傷口還在滲血,你...我...我要脫掉你左身上衣.你不..不要介意.」
靜留笑了笑點頭,把頭挨上後方閉上眼.只見夏樹小心地脫下灰色頸巾,說成是頸巾,不如說是半個面罩與披肩的混合體,因它掛上後便摭蓋了面具的下半部分與肩膀,餘下兩條尾巴在身後飄逸,令靜留急跑上來盡顯瀟灑優雅.想不到她連服裝配搭也一絲不苟.
──果然當上怪盜是靜留的興趣.
她解下頸巾,外套是一件類似軍服的純黑色及半腰夾克,再內層穿了淡紫背心.腰間裹著帶點破爛的披巾,結子打法容許一邊腿外露出.下半身則是到膝的熱褲,穿一雙黑色長靴.
幸好靜留只穿了一件小背心,不然處理起傷口會更加困難,夏樹用手碰了小刀,順勢摸索下去估計插入的深度,刀是冰涼,往下半吋卻感到一陣溫暖濕意,冷熱溫差攝住了夏樹的感官.
──糟糕,傷口挺深的耶.
夏樹一時間決擇不到,──乾脆整把刀拔出來,還是,一點兒一點兒把它拉出來,每拉出半吋便止一次血?但這方法會令靜留更感痛楚,幸好,刀子未有傷及器官,不然在這荒山野嶺,她只得看著靜留死了.
靜留感覺到夏樹的猶豫,開口道「直接,拔出來,我不想有把冷冷的刀一直擱在肩上,很不舒服呢.」
「傻瓜,這樣子會令到出血更快,而且很痛呢.我..我怎辦好?」
「啊啦,你身為管家應有的冷靜與急智到那裡去了.夏樹,先深呼吸,然後慢慢握著小刀拔出來,這點小痛我忍到,放心.」
她只好相信靜留,忍著將會聽到她痛苦呻吟心頭生出的酸澀,閉上眼清空思緒,用力拉住刀柄,剛開始時她不敢一下子拔出,只好控制力道小點小點地拉.卻令靜留痛得撕心裂肺,又不欲開口打亂夏樹專心,她不想夏樹陷入混亂之中,此時必需冷靜冷靜.
──疼痛到了頂點,她忍不住.
「夏樹,先停手..聽我說,你要在一下之內把刀子快速拔出,血會流所以暫時別管它,再這樣與刀子僵持不下,我快痛死.」
夏樹看著她臉頰流下兩道淚,對,儘管如靜留這般身手超群的人,忍耐力亦有限,趕快把小刀拔出來才是上策.傷口就草草用布按著止血吧.
她快速把刀拔走,血立時如泉湧出,夏樹慌忙用頸巾按住出血口,片刻,只覺指間黏呼呼,應是成功止血了.
「好渴.」靜留小聲低喃.
「記得附近應有水源,我這就找水給你.」
「不要!」靜留竭力呼喚.夏樹不解,她才接著補充.「難得逃出來,不是應該找個地方休息嗎,記住小遙她們仍然努力搜索我這位怪盜.」
萬一被警方抓到了靜留,那管她有著維奧拉家貴族頭銜都沒用,犯下的多條重罪是連身份地位也水洗不掉.
「夏樹,在東方有座山頭,那兒有一間小屋荒廢一段時間,先帶我到那裡去再作打算.我..我就先睡一睡.」
「嗯.」夏樹撫過靜留的額頭,站起身把她橫抱起,那亞麻髮色的人兒一頭栽進夏樹的胸懷裡,雙手擱在頸前,一副小貓咪的睡相,唇微微張開卻依舊慘白.
「傻瓜,一早讓我知道你是怪盜,今晚的事就不會發生啦.吶,沒事便好,以後再把我瞞住,看我怎麼對付你.」
「夏樹以後都會與我一起?」靜留突然打開眼驚訝地問.
「這個當然.本就立心你遠嫁他方我也拼死相隨,現在不用了,因為誰都想不出你這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竟便是神風怪盜.」
溫暖明亮的綠瞳羞澀地望著懷中愛人,單短一句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人家寫的挑戰信掛名是來盜走我自己,但實則目標是你...」話題轉折,靜留終開口解釋前因後果.
「你這樣一說,我們兩個似乎要好好多謝小遙才行.」
「還要謝謝她給我一份寫滿計畫與陷阱圖樣的文件呢.」
「咳...你就是為了捉我一個,弄得勞民傷財,動用了警局差不多千萬的公帑,這都不在話下,還要讓我和小遙團團轉,給你捉弄!」
「嗚,夏樹好兇,有人這樣子對傷者嗎.」
「對...對不起.吶,我就想問.你真是有盜取貴族代代相傳寶物的癖好嗎?」
「夏樹這樣子說人家,弄得我活像個怪人.」
「喲,不然你這怪盜之名又何來?」
「我是對潛入行動有興趣,至於偷了叔叔他們的寶物,嗯,不是貪玩,只是把寶物移送到屬於它們的地方.」
「那裡?」
「好多好多好多窮人的錢包裡.」
她們邊說邊談,不知不覺上到小山的頂點,夏樹看著西方遠處的海濱,寧靜無浪的水面反射月光亮白.再過數小時,便到日出之時.
想起小遙她們仍然在這附近搜索,夏樹再次動起停下的腳步,繼續前行.目的地是那兒都不要緊,只要是無人能擾及的清靜之地就行.世界廣闊,天大地大,正所謂柳暗花明又一村,加得祖先的祝福,夏樹感到心裡充滿一陣暖意,她有信心,能與靜留在世界的角落開創一片天地.
「夏樹.」
「嗯?」
「夏樹,小夏樹~」
「嗯?」
「好愛好愛你~」
她兩在這片月色照耀下,走到夜幕下的一片角落...
隨著時間的流轉,神風怪盜的事跡成了世人稱頌的傳說.至於靜夏二人.
──她們在這片人間樂園過著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