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合成人

这是一处潮湿阴暗的地道，地面上积着水，一脚踩进去，冰凉的水就没过了小腿。地道里很暗，两壁湿滑，时不时有从顶上滴下的水落入领子中，凉意顺着脊背传遍全身。

我举起手中的灯，看到的依旧是前方无尽的黑暗，已经走了快一个小时了，却仍旧没有到达出口，这条地道就像没有尽头般的延伸着。

“小忧，这条路真的能找到那个炼金术师吗？”

身上差不多都要湿透了，真让人不舒服。

“应该就快到了。姐姐。”

把十字弓从背上取下，忧做好了随时作战的准备。

“到了。姐姐。”

看着一扇被锈迹覆盖的巨大铁门，忧轻声说道。

铁门并没上锁，可以说它只是虚掩着。这个感觉就像是这里的主人已经知道今晚会有‘客人’造访，而特意留得门。一点都不妙，和钻进蚁穴的蜜蜂一样，完全被控制住了。

“姐姐，不等小律她们来吗？”

看着我推门，忧不安的问。

“即使再厉害，炼金术师也只不过是普通的人类。如果连这都对付不了，那我们就真的没有一点用处了。”

其实从队伍组织后我就已经感到，对于律她们我们似乎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偶尔充人数，增加些火力，但最终解决事端的也都是她们中的一个。

即没有小律那种强大的攻击力，也没有小紬那样的不死之身，更不能像小澪那样操作魔法……用灵魂交换或是背负着诅咒在漫长岁月中挣扎而得到的力量。只有和她们相处过后，我才深刻的体会到人是多么的弱小，但有些时候弱小却也是一种幸福，越强大就越悲伤。

“姐姐？”

“哦。我们走吧。”

和忧合力推开那扇沉重的铁门，我们进入了那个奇异却残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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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通过铁门便看到一段残破的石阶，沿着阶梯而上就进入了一处宽阔的大房间。有并不明亮的灯光，室内摆放着大量浸泡着各种不知名器官、残肢的大玻璃罐。使得整个室内都弥漫着那种药水味。

“炼金术最终的目的是‘永生’‘复活’‘创生’这类逆上帝的行为。所以教会认为炼金术是对造物者的干涉与亵渎，炼金术师在从事魔鬼的艺术。”

停下脚步，环视四周，忧只是陈述着。

“若是依靠人为的力量改变生死的定律，那人既是上帝，又或者说凌驾于上帝之上。”

凝视着一具浸泡在等人高的玻璃箱中的似人非人的尸体。忧皱起了眉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对一切都温柔、宽容的忧露出憎恶的神情。

“要进去吗？”

忧看向房间的靠内一侧，那有一扇木质的门。此刻我和她都意识到那扇门的背后也许有着一个巨大的危险，一个惊天的秘密，一个无辜却代表着罪恶的证据。

给枪上了膛，我点头。

“去吧。”

打开门，是个漆黑的房间，什么都看不到，只能闻到一股腐尸的气味。从包里拿出照明用具，我和忧步入了黑暗。

“呜呜呜~~”

伴随着如泣声的还有铁链与地面摩擦出的清脆声响。

咽了咽口水，我把照明灯举了起来，微弱的光映照到那个角落。因为时间久而已经变为暗黑色的血迹，身上有着可怕伤口的尸体……卷曲在破毯子里的娇小身躯。我看不清它的样子，只能依稀看到露在毯子外的一条尾巴。

“姐姐？”

忧询问地看着我。然后把十字弓对准了它。

吸了口气，拔出腰间的长剑，挑起毯子的一角，然后用力掀开。

“赫啊！”

几乎是在掀开的一瞬间，它扑了上来。忧射出了箭矢，然后拉着我急忙后退。

被铁链限制了活动范围，隔着两步的距离，我终于看清了她。有着兽耳，一头黑发的少女。脸上带着血污和泪水，那双眼睛里是让人心痛的无助。

“半兽人？”

“并不是。如果没错的话，她是合成人。”

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叠厚厚纸翻着。

“这个炼金术师利用他死去的女儿的尸体和各种动物创造出的复活的新生命体。”

“可是她杀死了自己的父亲。”

看这那具残破的尸体，澪说着，不是指责而是带着怜悯。

“不论她父亲是否是出自对她的爱复活了她。被剥夺了人类身份的她……已经回不去了。”

“姐姐！”

无视忧的警告，我上前抱住那个娇小的身体，肩膀感觉到一阵疼痛，她尖锐的牙齿在我的骨头上摩擦着。

“姐姐快放开她！”

“我做不到，因为她好可怜。”

“啊啦~~~你这个习惯还真是要命呢。”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