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真的忙昏頭, 令本來天天能更新的氣勢一下子沒了, 文筆本已不好, 唉~~~
幸好有各位大大留言和加分支持包容, 動力來了啊~~
不過, 這篇仍是虐(以我角度, 如就此完結.....) , 現靜俏俏地上文....
18. 一黑一白
“叮!” 清脆卻驚心的關燈聲, 那刺紅手術燈已關, 那在生死線徘徊了10多小時的手術已完成.
「請問藤乃靜留的親屬在嗎?」略帶倦容的精緻五官, 水靈眼波對面前眾人流動.
「我就是靜留的父親, 這是她的母親, 小女的情況…如何?」立即響起的沉穩有力聲線, 只是尾字的微震, 不能隱藏其忐忑不安.
「我是主診醫生佐藤聖, 藤乃靜留現已大致穩定, 兩條胸肋骨斷裂, 再刺傷已中彈的肺部, 只差1公分就擊中心臟, 故曾出現心臟停頓, 各器官受到不同程度損害, 幸好現已較正常, 這二天是關鍵期, 慎防感染, 不幸中的大幸, 靠這黑咭擋下子彈來勢, 不然…嗯.」這手術真的不容易, 輕舉透明膠袋展示過度扭曲了的黑咭, 這子彈可能經改裝而威力巨大, 竟能將鈦金屬破壞成這樣, 可估計對靜留血肉身軀造成了怎樣的重創.
一直企於後方靜聽此對話的夏樹, 心中更痛, 知道靜留一定傷得很嚴重, 而且她原來多麼在意這咭, 故意放在改良了的和服暗層內.
「謝謝醫師, 非常感激各位!」温婉糾震的京都腔調, 對救回女兒一命的各人, 致以作為母親最衷心的謝意, 不太說話的藤乃家主則同時跟樣夫人微身行禮.
「藤乃先生夫人, 不用容氣, 你們可用這通道到ICU病房探望靜留.」 雖常經歷這情況, 但仍不習慣家屬的盛情, 故還是轉開話題, 及說出他們最關心的事.
「那麼我們先去探望靜留, 謝謝各位.」 仍滿面威嚴的藤乃雄博拖着妻子循通道行去.
碧湖色瞳仁呆望着一切, 卻不敢跟上去, 痛着的心知道自己沒有這資格, “藤乃靜留的親屬? 玖我夏樹不是啊!, 你有什麼才能?”
「夏樹, 不用擔心, 相信我呀, 靜留會康復的!」面容疲倦的陽子終能趨前和面色比自己更蒼白的夏樹說話, 希望能令她安心下來.
「那就好了, 謝謝陽子, 謝謝, 辛苦了.」乾裂的唇瓣微微拉動上揚, 見到陽子這樣說的確增添不少信心.
「啊唷, 夏樹呀, 你沒多謝我啊!」一有機會開玩笑就回復精神的聖, 發現新大陸般開起舊書友玩笑.
「啊? 聖醫生, 謝謝!」反倒出乎聖的所料, 在校園總寒着臉的夏樹, 竟真的躬身行禮向自己致謝.
「哈, 夏樹真是的, 我說笑嘛, 這位靜留小姐, 似乎是我們冰山美人的重要人物啊~~」 手術期間一直都在好奇, 究竟是什麼關係令到不問世事的夏樹竟出盡法寶能耐救這位麗人, 現在心裏已有數, 開始用玩笑引證.
「聖, 辛苦了, 就去休息一下吧.」洋溢智慧的黑眸子已洞悉友人的所思和跟着的行動, 故還是保護自己的當事人, 打發這一不工作就開玩笑的聖.
「蓉子大人啊, 我可是辛苦了10多小時, 找些娛樂也不行?」還掛上整張無辜的臉, 夏樹也知道這學姐的性情, 只是現下真的沒心情說下去, 碧綠只能再三偷看那通道, 一條分開了最愛的人與自己的洪溝, 靜留出身名門而工作更是白道中的高職, 自身是一直活在黑暗的孤兒, 雖則玖我家族也不微細, 但心知自己全沒資格染黑如白天使的她.
「那麼, 辛苦各位了, 謝謝, 先回去吧. 是了, 陽子還會待這裏數天嗎?」明白這裏不是容她之所, 故打算忍痛離開, 但仍關心靜留的病情.
「夏樹……是的, 我應會在這1星期左右吧.」看着那不再清澈的碧湖綠, 難以開口詢問, 故只能回答其問話, 簡接地交待夏樹最不放心的人吧.
「是, 那辛苦陽子了, 有事就致電給我吧, 先走了, 奈緒, 聯絡一下, 各部今天全體休息, 明早才開例會, 再見!」說完已藍髪一旋而離去, 強吞口腔裏不斷滲出的血腥.
「笨狗, 真的夠笨!」駡句衝口就出, 只是並不大聲, 但大家心裏都不好受, 看到那藍色人影盡是痛苦側隱.
「啊啦, 夏樹走了? 靜留喚着她啊!」從後方傳來和靜留相似的京都腔調.
「藤乃夫人, 夏樹剛走了, 找她有事?」 紅髪艷娃這時都只能硬着頭皮幫那救了自己幾回的冤家擋駕了.
「是啊, 靜留一直輕喚夏樹名字啊, 那個… 你們想看看靜留嗎?」緋紅眼眸從來都是智慧過人, 看眾人神色, 略白白現在的情況, 故先提出建議.
「那麼, 我和奈緒, 雪之去探望藤乃小姐吧, 其他人都應要休息的了.」 優雅地編排狀況, 會意夫人的意思.
那位一笑傾城的少女, 現在卻是面白如紙地躺着, 那兩支礙眼的管道伸進仍高挺的鼻子, 像為這天使打氣, 本充滿活力的軀體卻被層層繃帶紗布包裹着, 看得大家一陣心痛, 重拉回這世界不知用了她多少力氣, 隱約從嘴唇傳來的沙啞聲音.
「Nat – su – ki…」意識仍迷迷糊糊的, 應是夢囈, 但呼叫的人卻聽不到, 大家都難過不已, 這兩顆深心之間的洪溝原來一直都在, 但為什麼會要她倆遇上愛上呢…
「靜留…」做母親的更是痛心之極, 至愛的女兒刻意避開家族已很難受, 現看到其身竟傷成如此, 有淚只能在心裏流盡.
「啊啦…母親… 父…大人?」 同樣緋紅的眸子對望千轉, 一切已了解卻無言, 還有站在背後繃緊面容的父親大人.
「靜留, 支持着!」是奈緒的聲音, 罕有地正面鼓勵着自己.
「靜留小姐, 要快些康復.」擔心的語氣, 知道一定是善良的雪之.
「藤乃小姐, 請務必照顧好身體啊!」從未碰面的黑瞳小姐, 可能是來幫手吧.
「Nat – su –– ki… 呢?」心領這麼多位的關心, 但最想看到的藍色身影, 那清澈的碧瞳, 去了哪裏? 仍是自己保護她不周而受傷了? 一想及此, 紅波粼粼, 翻海湧浪.
「她…夏樹…她沒事, 只是行開了.」比起那雙想見的碧綠, 這對是較淺翠, 此時卻帶有什麼難以啟齒的隱憂.
「夏樹… 沒受傷…就好了…我要休…息… 多謝… 各位…」閉上那滿佈傷愁的紅眸, 放下吃力的京都腔, 關上撒成碎片的心房.
「那麼, 讓靜留休息吧, 我們先離開了, 再見! 藤乃先生夫人」 大家都明白地退出病房, 只餘這對都傷心的父母留下商量一切事宜.
那位靜留一直呼喚卻未能看見的湛藍身影已回到關西自家酒店的頂層房間, 一切事情就像剛發生一樣, 房間內還充斥着她獨有的茶香, 是, 只有她可以, 只有她住進來, 長住進心窩.
走進睡房, 整齊的床舖, 躺下後飄來枕邊髪香, 為什麼全是你的氣味? 你要我怎可能離開你? 但我這種人有選擇嗎?
迪蘭像感到主人夏樹的悲傷, 竟半爬床邊, 輕舔從碧湖流下的苦水, 越流越急, 越湧越苦…
「汪…汪…」太苦了, 迪蘭都悲鳴起來, 真為主人擔心, 蹭蹭那發白的臉蛋.
「嗯, 迪蘭…謝謝, 我只有你了.」輕轉側, 讓迪蘭靠近來些, 其實是自然地想近些暖意, 身軀早已產不出絲毫體温.
回到有你空氣的地方, 躺進仍有你髪絲的床枕, 逐漸倦意升起, 睡吧, 希望醒來後一切能如常, 如同黑和白從沒混和, 從未往來融合.
那紅得連着一片黃金雲彩的夕陽, 倒映進水濛濛的碧湖色瞳仁裏, 伸出手, 感受不到那温暖, 短暫的熣燦, 就像我和你吧, 很快會被漆黑吞噬, 再也看不到, 搖揺那頭曾與你日夜交纏的海藍, 也讓剛睡了一會的自己清醒些.
迪藍搖着尾巴走近露台上的主人, 主人的反常及突然失蹤的美人令純真的狗兒擔心極了.
「哈… 迪蘭, 我可以的, 唉…還是做些事好過亂想吧.」行動型的已撥起iphone, 致電最近頻頻為自己改手術期的舞衣.
說完就進入洗手間, 沖一身熱水, 換上黑線衫及牛仔褲, 沒有了那對玉手再為自己配襯了, 沒有了那些温婉的盛讚, “啊啦, 夏樹, 怎地像個小孩子, 不懂穿嗎? 我來幫你啊~~” “啊啦, 加上這個好嗎?” “試配襯這領巾啊~~真是帥啊~~夏樹~~~” 自責自己的軟弱, 強壓下亂思, 下樓起動機車, 到診所去吧.
風刮向身, 冷咧卻叫自己更清醒, 原來冷鋒才是自己的依歸, 是, 夏樹你為什麼要解凍? 你沒資格嘗盡夕陽温暖的.
「夏樹? 歡迎大駕了, 剛才和你通電後, 已即時請排了期的動物主人過來啊, 這貓兒的記錄, 到手術房準備吧, 應2分鐘後就可以開始了.」拍着前額說着的橙髪舞衣不斷解釋着狀況, 這幾天夏樹那邊的突發事情她略知一二, 自己則一直要處理店務問題. 一改更改的排期, 着實有損信譽, 令舞衣煩惱不已, 剛才見到夏樹電話號碼已心下一沉, 不知這回又要改動多少, 怎料低啞聲線卻傳來能作診的訊息, 故立即安排, 現下都未有時間關心其他事項, 只是當看到進來的那雙悲慟綠瞳, 更不見常跟在身旁的靜留, 心裏有數夏樹現時一定不好過.
「幸苦你了, 舞衣, 今晚我盡力吧!」真心不好意思, 難為了各位了, 幸大家都體諒, 故快速步進手術房.
投入工作的碧綠瞳仁, 專注地看着每種狀況, 適中力度割開貓兒剖腹的位置, 湧進空氣的血腥味, 不能自控地憶起昨日情境, 或者這工作可讓我贖罪吧, 不能親自救靜留, 但仍可救治這些有需要的動物, 暫拋開傷痛, 更用心地幹着每項細節, 温柔地撫摸貓兒的淡金毛髪, 就像對靜留那柔麻絲般温柔.
不經不覺辛苦了兩小時, 口罩後的嘴角是這些天少有的上弦, 因終於完成了一件好事, 再次檢查那縫得細密的傷口, 輕掃那身軟淡金, 感受着起伏的生命力.
「靜留…」喘吐那已收藏安妥在心的名字, 閉下綠瞳心中訂定.
靜留是應開心活在純白世界的名字, 夏樹沒資格的你自己放手吧, 回到自己的冷黑道路吧, 你們的差距何止千里, 是天上地底之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