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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分開

開始習慣每天的晨曦不再有白天使在身邊, 開始嗅不到清晨間舒泰的茶香, 開始見不到晨光下如洒上金環的淡粟髪絲…

不知是那位伙伴叫酒店送早餐上來, 在門縫下見到字條, 打開貴賓房間, 就見到那一車精緻早餐, 只是沒有專給某人的綠茶, 聽不到專屬的京都腔問暖.

像回到從前, 靜靜地一人進食, 嚥下沒那人心思的食物, 咬下吞下, 胃部開始運作, 原來它已停工了數天, 真不知道身體會不會投訴, 之前受過細心無微照顧, 卻換來現在非一般的糟蹋棄置, 受着口腔胃部傳來的不習慣真是應有此報, 苦笑的嘴角, 默默承擔不自量力的後果.

勉力吞下半口餐點, 起身進衣帽間, 打開那個大衣櫥, 碧綠注視的不是那一片黑衣褲, 而是在側摺疊整齊的和服, 只有她才能把和服融上那股優雅美麗氣質.

有點乾裂的十指輕撫上和服衣襟, 羨慕這和服能緊貼着那曼妙玲瓏身軀, 自己曾傾倒沉醉的暖懷, 只是要提醒自己, 這新一天, 跟着以後的日子, 都不可接近甚至遠看那身影.

收起快失控的心情, 帶上那具本就熟悉的寒面, 拿起黑衣褲就換上, 加多件黑色Tench coat, 不經不覺已有點秋意, 心冷陪瀟湘.

再看看房間一切, 檢查一下迪蘭的糧食, 幸好一直是放長糧, 不然可能令迪蘭如自己般減磅.

「笨狗, 你對眼怎麼了, 多了對袋子呀! 不要失禮綠色眼瞳好不好?」紅髪的本想安慰一下萬年冤家, 但一見進來的人就忍不住習慣性地就發炮.

「臭蜘蛛, 收起你的蜘蛛絲, 我的綠瞳仍能看到你那8隻爪子!」訓練多年, 雖然因整夜作手術而欠睡, 事實是少了温暖軟抱又怎會習慣呢, 但仍能本能地反擊得炮火連連.

「笨狗, 真的夠笨的了, 唉… 先開會, 現在白毛和黎人落網, 蓉子有信心能令裁判最高終身監禁的刑罰, 而夏樹應不會被控告, 這事應會…唉…告一段落, 我們有沒有其他計劃?」火紅的奈緒把想說的用嘆氣代替, 還是說工作吧.

「好, 我打算把握這機會盡收白毛在關東的場地! 尤其較高級的六本木區, 地下的種種更應趁這群龍無首之時搶過來, 而且日本政黨正研究開放賭權, 這會是各家必爭之地!」 重拾低沉有力的語調, 碧綠泛起決心, 從不是唯利重財的人, 但現在只想工作, 不斷工作, 不理冤家的嘆氣, 就讓我忙碌不停吧!

「嘩啊, 笨狗少有這麼主動勤力呀, 如真是這樣幹, 雪之, 請打開這資料看看吧!」冤家工作時的合作真的很有效率, 討論和計劃就是整個早上.

「笨狗, 你真的決定搬去東京?」兩對翠綠都各自尋找對方底蘊.

「臭蜘蛛, 我像說笑嗎? 不過, 每月會有幾天回來到動物診所動手術及巡視社團的, 我一會和舞衣商量情況!」 忽地真的不想被那淺綠再看下去, 其實更多原因是不想留在那仍有太多和靜留回憶的房間, 也不想住在關西這麼接近藤乃家族的京都, 雖是掩耳盜鈴, 但這是最有效避免遇到靜留的方法.

「那好呀, 不用我辛苦兩邊走了, 也不阻笨狗想靜靜偷進靜留主人病房!」 看不過眼, 還是抛下重彈.

「臭蜘蛛, 你說什麼? 我不會見靜留的了.」 本來高聲的問句怎地轉為低嗚的語調.

「笨呀, 真的苯呀, 靜留想見你的, 我們看過她啊!」其實奈緒十分感激夏樹無私的救助, 故誠心想幫一把, 但出口就會是這樣子.

「咦? 是嗎? 靜留身體如何?」急得藍髪也凌亂動了起來.

「笨狗, 你主人應無事的, 不過…她不斷問着為什麼不見你! 你去看看吧!」看着面前的綠瞳實在夠笨, 忍不住開口半責罵半指示起來.

「她無事就好了, 我…我不能看她的…」越說越無力, 湛藍髪絲滑下遮去碧湖裏的悲傷.

「笨狗, 你又想到什麼了, 那有這麼……」看到那眼神真的說不下去, 這兩人真是….但為什麼上天會有這殘酷安排?

「夏樹, 先小心身體, 如可以就去探望靜留小姐吧.」 還是雪之比較能說得正經些.

「嗯, 謝謝, 雪之. 還有, 靜留雖然做臥底, 但她已為我差點…喪命, 故不用追那黑法什麼了, 更要提醒部下們不得不服或中傷.」大家都明白夏樹心思, 其實根本無人會忍心對靜留執法吧. 但夏樹就是連傳言也不想傷害到靜留.

「笨狗, 我們當然明白啦! 沒其他就散會, 你用些時間去看看主人!」奈緒因目睹當時的一切, 太殘忍了, 兩人像被行了酷刑, 雖同樣震驚靜留的身份, 但現在的局面又可以如何? 倒是仍放不下這笨狗的死腦筋.

「臭蜘蛛, 我有想法的. 雪之, 這幾天陽子不在, 辛苦了, 需要幫忙就找我吧! 現在散會.」 雖知奈緒是好心, 但內心都已決定了, 故交代好社團之事就動身開始一天工作.

遊戲中心的中衬總經理一見那藍髪已上前迎接, 從報紙頭條和團內線網已知道大約發生了何事, 心理準備好今天定會看到如北極汪洋冰川的社長, 那冷鋒迫人的氣勢, 可惜的是滿面人畜無害笑容的靜留小姐不會出現, 獨個兒受寒真的不容易呀.

「中衬總經理, 今天我自己進房看就可以了, 你先作其他事吧.」 平靜低沉的語調, 是想為將會不能天天到來這裡而作些準備, 中衬當然樂得可行開一會, 今天的社長真是可將自己萬年冰化.

仔細地分析了各項圖表後, 再召來中衬認真交代發展計劃, 比平時用多了一倍時間呢, 其實夏樹的思考真的很細緻, 故中衬十分佩服及努力幹着, 只是這天社長真的帶着比平時更拒人千里的氣勢, 要知道自從有靜留小姐在身旁後, 冰面有時會不期然掛着上弦嘴角, 令人感受到內裏那份温柔暖意, 現在只好每項吩咐都小心聽着跟着.

交代了這個重要的得意之作後, 就是去自家的竉物店子, 夏樹已預計必會受到保姆舞衣的 “教導”, 昨晚因忙着動手術而未有足夠時間讓舞衣發揮.

「夏樹? 午安, 先到房間吃拉麵吧.」保姆基因真的所向披靡, 本沒有感覺的夏樹肚子竟開始 “咕嚕” 作響.

「謝…」還未致謝完, 拍額聲就響.

「夏樹, 你就一定沒好好照顧自己…..」開始了由做拉麵至執拾房間等個人料理說項.

「舞衣, 我打算到關東那邊發展, 每個月到這裡三天左右應診, 可以安排嗎?」碧綠誠懇地希望好友能幫上忙.

「夏樹, 不要用這雙水汪汪綠眼來求我, 先說清楚, 你怎麼了? 有心事就說出來嘛.」避開那如遭遺棄的可憐棄犬眼神, 重新當起保姆職責.

「舞衣, 我沒事, 只是想專心工作.」低頭說出腦海的理性決定, 只是心中那缺都恥笑自己的牽強.

「夏樹, 工作是重要, 但身邊的人呢? 不用理會嗎? 好好感受自己的內心, 好嗎?」其實夏樹所承受的壓力和傷害大家都明白的, 故只能嘗試引導藍髪腦海用另一方向思考.

「嗯, 我會…試試的, 那診症的事, 就請你安排了, 今晚就幹多幾項手術, 我明天才動身的.」 感受到那紫亮色眼眸的真意關心, 不好意思一口拒絶或說謊混過去, 故只好答試試看吧, 真的可以嗎? 只有自己明白被掏空了的心根本連試的資格都沒有.

「不用客氣, 夏樹, 我會把這裏打理得井井有條的了呀!」 活力十足地拍額加強氣勢, 冰面因對方的熱血而掛上一些笑意.

又是身心俱疲卻仍無眠的夜, 一雙已累得潮紅的綠湖瞳仁, 一軀數天沒休息補充的身體, 今晚是舞衣見夏樹再下去會工作過度而轟回家.

靜靜地躺着, 空洞地望出窗外夜色, 無盡的夜空, 無星的黝藍, 無底的空虛, 無限的苦痛.

經過多工作計劃卻難得少吵鬧的早會後, 夏樹就帶着迪蘭和輕便行李上車, 打算自己駕車, 可以讓迪蘭舒服些之餘, 也不介意要用上多些時間, 反倒時間多的是.

還記得前幾天在子彈火車車廂中, 靜留就坐在自己旁邊, 有種自然的茶香飄來, 軟麻絲有時會輕擺進藍髪裏. 她當時原來承受着如此巨大的壓力, 而自己卻慒然不知, 向着自己的那雙水艷紅眸和展開笑意的朱唇, 明白那是靜留全心的愛意, 願意為自己付上生命的濃情, 只是都已不復再.

窗外的風景仍急速飛後, 綠瞳專注於路面情況, 迪蘭乖巧地伏在副座, 好奇看着漸不熟悉的街道.

經過差不多六小時的高速行走, 終到達位於東京市近六本木的酒店高級房間, 仍是請雪之安排了酒店長住式房間, 對自己來說, 根本已無家, 住房間畢竟較方便安排, 也可到健身室練習鍛鍊.

輕拍水花送臉, 看着鏡中無神的自己, 苦笑自己的沒臉沒用, 難怪上天要抽回送出的天使靜留, 輕拂藍髪, 搖走往事吧, 新環境, 工作吧!

“呤…呤…” 剛下定決心, iphone 卻突然來電響動, 快速地伸手接上.

「夏樹, 我是陽子, 靜留情況很不穩定, 可以過來一趟嗎? 因…她曾唸過你的名字!」甚少帶着焦急語氣的陽子, 卻扼要的說明狀況及原因.

「我立即來!」當一聽到靜留的名字, 心底已往下沉, 感到不是好事, 跟着就不用細想已行動起來.

閉上由心湖波動而翻浪的碧綠瞳仁, 第一次真的覺得蜘蛛駡得沒錯, 笨! 真的笨! 應先留在重傷的靜留身邊至她康復才離開, 現在卻弄這樣子, 怎能擔當得了? 只些微慶幸剛到達東京, 縮短趕來的時間.

一下樓就截停的士衝去醫院, 司機好像感到背後的寒意, 不由自主地加速, 但那藍眉卻一直緊皺, 不駕車是怕自己不熟悉東京道路, 但總認為這司機在限速60公里駕100公里是太慢!

「不用找贖, 謝!」當司機接到零錢時, 抬頭只看到一抺藍彩揮出.

「陽子! 靜留….怎樣了?」 急跑上樓梯, 才想起自己不知到那間病房, 故急得找人再問, 幸好只需多跑上一層就是ICU病房, 輕敲房門就開動, 看見較熟悉的陽子就急問起來.

大家看到的是整臉因快跑而充血, 氣還未喘定的狼狽夏樹, 不說也明她有多着緊床上的病患.

「夏樹, 靜留血壓很低, 再度陷入昏迷, 她受過重傷, 這樣對各器官都不好…」 這情況實在令神醫級的陽子都頭痛, 因是牽涉病人意志力問題, 醫生可做的全都用上了, 但現在的靜留卻是比前晚手術後還要低落, 近乎放棄生命, 情況不太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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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太虐我會很心痛的, 讓靜留和夏樹見面一會是較好吧....(迷: 只是一會? t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