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eva2000as 于 2010-11-5 09:53 编辑
/6. 赛前赛后的违禁检测很重要。
阿莱恩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状况——全神贯注。
适才那个装模作样的从者玩了分身报幕后,自己这边的Saber就不见了,而眼前却立即出现了硕大的舞台。
几乎有一个街区那么大的舞台上,几乎是回应Archer的宣告,走马灯似得开演了侦探剧——
——杀人剧。
绞沙割喉溺毙分尸刺穿毒杀闷杀坠落枪杀——情杀仇杀暗杀无差别杀人虐杀——事件所有能被记录到的杀人案件的手法全部呈现。
完美无缺的杀人重演——受害者:Saber。
“然后,”开幕后便隐去身形的Archer突然跳出来,当着魔术师的面一鞠躬,“是荡气回肠的杀人者的被杀!”
Saber再次出现在舞台中央,不过这次不再是受害者的角色,而是以犯人的角色出现。
处决、自杀、击毙、内哄后被杀——罪恶的化身一次又一次地倒下,在自己的血池中挣扎着消耗自己最后的生命。
“完美落幕,”Archer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名侦探的退场!”
被犯人杀死的名侦探,孤独老死的名侦探,因日常琐事而意外死亡的名侦探——没有让人羡慕的华丽历险,只有被现实埋葬的英雄。
演出嘎然而止,一切的幻像都归于虚无。
每一次的死亡,每一次的杀害却都是真实的。如此短的时间里,已经施加了如此之多的死亡,就算是从者也无法支撑下去。
“做到这样都不行么……不愧是Saber啊。”Archer转了一下头,正好看见承受了自己的攻击却几乎毫发无损的Saber走回到自己主人的边上。
刚才的攻击其实就是自己的宝具,不过这件武器并不需要也没有真名可供呼唤。但它的力量却是实实在在的——将空想赋予真实,将梦境切入现世,无论在舞台上发生了什么,都会依照Archer的意愿成为现实。
这也是Archer的本质,名为作家的梦想者、以笔为器征服人心的射手。
它是所有书写幻想的人的集中具现,在现实中赋予虚幻以意义,将文字化为弹药将书笔作为武器喷射着名为虚构的故事。
然而,那个Saber却在这真实的幻像中承受了所以实际的死亡后安然无恙。如果不是对方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开启了宝具的话实在是没有别的解释了。因为那幻像并不是魔术也并非物理攻击,那是真实的概念,以扭曲和强行植入事实为源头的概念武器。除非同样是因果概念类的手段,否则是无法对抗的。
“好了,放开那个女孩。”魔术师对着对方的从者说道。
“呃?”
“我说了,放开你的主人,你要利用她的思想和魔力到什么时候!”不知不觉,魔术师手中已经握着那钢笔状的礼装,直直地指向档在依旧昏睡的樱月武子身前的Archer。
“你、你怎么知道的。”Archer流露出慌乱的神情。的确,它是在剧烈吸收主人的魔力,而刚才的各种演出,其实也是以主人的知识和记忆为源头创造的。
虽然身为作家和笔耕者的集合体,可Archer却无法自己来创造出故事。虽然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但这却是事实。然而,它却异常幸运地成为了樱月武子的从者——这个一年要看157.6本书的少女实在是一个丰富的食粮库。
身为创作者却无法以自身知识为源头来创作的话,就夺取他人的知识好了。
“魔力的流动啊,那异常庞大的魔力流实在很难被掩盖起来……真是的,你和你的主人都一样啊,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好好利用自己的才能。”
那么,多少也让我选择保护一下未来的幼苗吧。魔术师如此宣告。
“Saber,解放宝具,杀了从者,但要确保对方主人的安全。”
面对对手的宣战布告,Archer狂笑了起来:“哈!开什么玩笑!那就再来一次吧,‘傀儡演剧’!!”
这是它刚刚想到的,从《啜泣的海鸥》这本书中得到的灵感的命名——于是,它的宝具终于有了名字。
——仅此而已。
黑色铠甲的从者迅速接近了Archer,冷漠到近乎冰点的声音喃喃吟出自己宝具的名字:“‘魔女仇火(Burned Stake)’”
刺穿。
“什么……”Archer被黑色的长剑刺穿胸口,然后黑色的剑士左脚一撇撩倒了她,顺便用盾牌猛的砸在剑柄上。失去了依靠的少女便自然而然地摔落到了地上。
随即,Archer的身体被火焰包围——确切的说,是被火焰所点燃。
Saber放开剑柄,从容地踏上了被钉在地上的敌人的身躯。
它脚下的败者发出凛冽的哀号,完全超越了人类的范畴——无论是这嚎叫还是这近乎虐刑一般的场面。
“我这也是第一次看见‘那家伙’的宝具啊……不过无论看多少次也不会习惯吧。”魔术师收起了自己的礼装,向着樱月武子走去。
突然,Saber从已经不再发出任何声音的火焰丛中跃出,跳到主人面前架起盾牌。
寒光射出,盾牌和铠甲上想起金属撞击的声音,而一团黑色的烟雾借着阿莱恩和他的从者忙于防守及寻找袭击来源的间隙迅速飘近。
雪白的亮光闪现/黑色的刃影射出——相互咬住。
“唉呀,暗杀失败了呢。”完全听不出任何遗憾的味道,黑雾中传出了仿佛是少女的声音。
“虽然在下实在不想干这种事,但在下的主人之一要杀死所有可能成为自己对手的人,因此——我也只好和二位一样屈就一下了。”
话音刚落,黑雾便如同它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且迅速地退却了。
“另一对参战者么……Assassin?Saber,保持警戒。”阿莱恩张开了全部的探测手段,一边堤防着敌人的下次一攻击,一边在自己从者的掩护下向樱月武子躺着的地方移动。
来到少女身边后,他立即弯下腰查看——太晚了。
年轻的圣杯战争参加者已经没有了呼吸,她的胸口左侧以一个倒三角形排出应该是枪弹所造成的伤口。伤口大概是穿透了整个身体,少女背后的地面正逐渐被红色的鲜血侵噬。
魔术师维持着蹲跪的姿势,无言看着曾经是对手的冰冷尸体。
她学习魔术却不想步上正轨;她参加圣杯战争却被自己的从者操纵;她被自己所击败却被他人所杀……
“可怜的孩子。”魔术师喃喃道。心里分辨着究竟是可惜一棵幼苗的夭折,还是缅怀一个敌手的逝去。
终于,他站起来,让从者解除了警戒状态并化为灵体,然后离开了这小小的战场。
Assassin默默地看着魔术师离开,稍微转了下头看向自己的主人。那个抱着步枪的人一脸陶醉,仿佛还迷醉于完美击杀人类的快感中。
在心中,从者默默地耸了耸肩。现在自己是无能为力的,不过,还有一个而已……多少也得忍耐到那个时候吧。
好不容易从死神的聚会上被拖出来,怎么说也得去看望一下才行。
Assassin嘴角弯起了微笑——和那个主人完全不同的,善良而幸福的微笑。
* * * * * * * * * * * * * *
蒋沁剡被电话吵醒的时候,正睡得死死的。不过自己手机超大音量的来电铃声到底是把他从床上挖了起来。
看了一眼在灰暗中散发着青白色光芒的屏幕——是教会里的那帮监督者。之前有强行要求到达教会的参战者将自己的通讯方式告知……如此说来为什么一定要打电话呢,发个短消息什么的就可以了啊,自己还特地为此购买了本地的手机和电信服务。
少年从空调被里爬起来,按下了通话键。
“……”
“……知道了。”
少年按下了挂断键。
“出什么事了?”原本灵体化保持戒备的吕布现出了身形。
“Archer被击败了,它的主人也被杀了。据和它交手的Saber的主人——就是那天我们遇见的魔术协会的男人——报告,是Assassin在他取胜后杀死了对方的主人。”
“Assassin吗……还以为会一直躲到最后呢。”猛将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少年不太清楚那是对卑鄙的杀害已经失败的参战者的Assassin及其主人的愤怒,还是单纯的为可以拼杀的敌人没有减少而高兴。
不管怎么说,蒋沁剡现在开始体会到这场战争之所以称为“战争”的意义了。
无论是耍阴谋诡计还是正大光明,只要能取胜便是必要的手段。杀死可能会再次成为敌人的对手并不奇怪,以此来向幸存者宣誓自己的能力也不令人惊讶。
因为这是战争,在战争中,有很多东西是可以被忽略,又有很多东西是仅在战争中会被利用的。
年轻的风水术士让从者回到灵体状态警戒,自己再度躺下。
我一定会活到最后的。
为了自己那几乎是乌托邦般的梦想。
卡莉尔默默地听着手机语音信箱里的内容,一边用毛巾把身上的水滴擦干。刚洗完澡出来就听到了Archer那一对全灭的消息,实在不能说会让人心情愉快。虽然心里很清楚对方可能成为自己的敌人,但女特工并不认为杀死对手以杜绝后患是个必须的选择。
不过眼下她没有多少闲心来考虑这可能和道德伦理方面有联系的问题。当前这届圣杯战争体现出的诸多与以往大相异常的情况必须及时通知组织,而且魔术协会和教会明知道此次战争和以往有如此显著的差异却完全没有阻止或干涉的意思,只是选择了旁观——这一点也相当让人在意。
更何况具卡莉尔得到的支援情报,魔术协会这边派来的观察员似乎和上一届正式的“圣杯战争”有莫大的关系。
啊,真是的,现在突然跑出来,又不知道究竟如何了。卡莉尔·德拉约尔,你还真是抽到了下下签啊。
正值妙龄的女特工苦笑着自嘲,顺便又腹诽了一下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的从者。
“说是Caster,独立行动能力却相当高呢。”
突然感觉到身体开始冷却下来,才发现居然就裹着浴巾站着思考。慌忙穿上内衣,然后坐到床上。
今天该做的事已经做完了,早点睡吧。Caster的话就不去管了,反正会自己回来——之前他也有过几次夜游。
这样想着卡莉尔渐渐坠入了梦境。
……
第六次圣杯战争开始后第五天,Breserker及Archer失去资格,双方主人均已死亡。剩余五人将继续争夺战。
……
报告完毕。